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逝水流年 >> 短篇 >> 传奇小说 >> 『流年』空中的眼睛(小说)

精品 『流年』空中的眼睛(小说)


作者:朱山坡 举人,3727.2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067发表时间:2013-03-17 09:06:45

『流年』空中的眼睛(小说)
   屠夫张二刚才兴奋而幽默的笑容不得见了,脸色很难看。众屠户哄笑。肉行一片欢腾。屠夫张二的火来得很快,像一支早已经上好膛的枪,啪地就响了。他抄起屠刀,要砍麻丽冰。
   麻丽冰没有躲闪。她傲慢在屹立在那里。屠夫张二的刀高高在举在空中,闪着寒光,就要砍下来了。一砍下来,麻丽冰的头就要像冬瓜一样掉在肉台上,滚动几下才闭上眼睛。但屠夫张二没有砍下来。因为他看到了我。我镇定自若地看着他的刀锋,我还举起了手试图去摸一把白璧无瑕的刀刃。如果屠夫张二的刀落下来,肯定先落到我的脖子上,我的脖子比麻丽冰的要脆弱得多。
   “你还给我一元钱,那是我儿子的钱。”麻丽冰说。
   屠夫张二迟疑了一会,不情愿地从装钱的篮子里拣了一元纸币扔给她。
   麻丽冰从肉台上捡起钱,又把钱扔到肉台上,对屠夫张二说,我要一元钱的肉,要干净的,今天是阙鱼的生日。
   屠夫张二给了她一块好肉,就一元钱的肉。麻丽冰说,我儿子得光明正大地吃一回干净的肉!
   屠夫张二笑嘻嘻地说,刚才跟你儿子开了一个玩笑,是玩笑,其实猪B肉比不上猪鞭,猪B肉是用来喂狗的。
   众屠户又是一阵哄笑。
   另一个屠户戏谑说,张二,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麻镇长的妹子你也敢惹!麻丽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屠夫张二:“告诉你,我和麻镇长干那种事从来不用避孕套!”
   谣言至此已经不再是谣言。谷镇顿时沸沸扬扬,麻镇长难堪得不敢出现在谷镇,找了个借口出差新疆,直到调令下来也不见他在谷镇出现。在此期间,每天早晨,麻丽冰依然准时到达麻镇长的房间门口,但锁已经换了新的,她进不去便嚷:“哥,开门,阙富又给你准备了新的米,越南黑米。”
   嚷了好几遍不见反应,楼上楼下的住户烦了来干涉她,她竟跟她们争吵起来,吵得很凶,几乎要动手。我在背上哭。我的哭声阻止了一场没有预期的打架。麻丽冰气冲冲地离开那里,从来没有那么狼狈。
   她们都叫麻丽冰“妖婆”。这本来是一个恰如其分的称号,但麻丽冰决不接受,在经过鱼行的时候,有个妇女叫她一声妖婆,她终于忍无可忍,和别人扭打起来。但那妇女的帮手越来越多,把她打倒在臭气熏天的水沟里,我被她压在身下,几乎又一次窒息。麻丽冰肥大的身躯夹在臭水沟里,仰面朝天,动弹不得,岸上的敌人一边向她扔垃圾一边诅咒她,一些腥臭的鱼肠居住在她的头上、脖子上、脸面上,我看得出她的愤怒和屈辱,她挣扎着,双手乱抓,终于让她抓到了一根电线杆,艰难地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吃力地喘气。她的头发已经粘满泥泞,仿佛是一堆乱草,苍蝇们盘旋在我们的周围。敌人们摩拳擦掌,但麻丽冰无力再战,她的嘴角边也是垃圾,只要一张嘴,垃圾便会大举侵入她的嘴巴,因此她明智地一言不发。这是她有生以来得到的最多的耻辱,她的内心装不下那么多的耻辱,溢出来了,浸泡着她的脸,使她的双腿在颤抖。她用颤抖的手擦掉离嘴唇最近的臭泥,开口说话了:“麻镇长才走,你们便欺负我了。麻镇长还没有死,很快又会回来的,你们总有一天要低声下气来求我——一群势利鬼!”
   她说得很小声,但声音越小越充满着忿恨。那些婆娘们都听不到,以为她屈服了,便不再理她,忙各自的活去,因为对女人来说打架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
   麻丽冰以为这一次败仗损失的仅仅是尊严,洗掉身上的污泥便涮掉了耻辱的痕迹。她不知道,这一仗使她的儿子阙饭失去了即使获得的行走能力,他从此便成了软脚蟹。
   在麻丽冰仰面摔倒到臭水沟的瞬间,我的双腿便被她沉重的身躯压折了,从膝盖那儿折了。其实在那一刹那,我的双腿已经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但没有人听得到,我也没听到。我痛,我哭了。但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哭声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回到碾米房我仍然在哭,麻丽冰以为那只是惊吓和耻辱的延续,没有觉察我有什么不对。当疼痛离我而去,我的双腿已经重新生长,向着畸形的方向。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使我和母亲的关系将永远是那样密不可分。
   经此一架,麻丽冰再也没有到镇政府找麻镇长,原因有两个,一是守门的老头不认她了,凶巴巴的像一条看门狗;二是听说新的镇长已经上任,姓李。
   “谷镇变成了李姓人的天下——怎么一夜之间说变就变了呢?”麻丽冰嘟囔着说。但她还是暗地里打听李镇长的老婆甚至岳母是不是姓麻,在他的亲戚中还有没有姓麻的,姓阙的也成,但让她失望的是,李镇长家的人和亲戚都是姓李。
   “姓李的有什么好?天底下姓李的人比猪毛还多,像猪B肉一样不值钱!”麻丽冰经常这样恶骂着从肉行前经过。肉行的屠夫们不再热心地给她留下肉屑,她也懒得进肉行去,偶尔进去,也是晃着现钱,要一块干净的肉。
   我成了麻丽冰身上的一块肉。除了睡觉,她都要背着我,好像背着我便能让她更安全、更干净、更让人没有戒备心。我想,她还在怀念每天早晨到麻镇长家做早餐的日子,每次经过镇政府宿舍时,她总要习惯地往楼上看看,四楼的灯光和阳台上的衣服都能让她驻足片刻。我也怀念“镇长舅舅”的奶瓶,那是一只画有米老鼠和唐老鸭的漂亮的奶瓶。但我讨厌“镇长舅舅”散发着浓郁烟味和汗臭的衣服,它让我常常处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使我幽黑的眼睛看不到光明,还使我陷于郁闷、恐惧和无助。
  
   也就是麻镇长离开谷镇不久,具体来说应该是第二个星期,镇供销社便酝酿碾米房的重新承包,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原来的承包价太低了,而且落到了临时工阙富的手里,这是一桩冤假错案,必须马上予以更正。但这是一起明目张胆的阴谋。麻丽冰从碾米房出发,经过熙熙攘攘的肉行和冷冷清清的电影院,穿过鸡飞狗跳的三鸟行,往百货大楼走去,咬牙切齿,手舞足蹈,一路上声色俱厉地骂着供销社的阴谋家们,骂他们见风使舵、忘恩负义、蛇鼠一窝,最后诅咒他们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在百货大楼的布行前,麻丽冰拉开了吵架的架势,叫嚷着要找李某某。李某某是供销社的主任。围观者甚众,引颈以待李某某的出现。在漫长而无聊的等待中,有人觉得要找点事情玩玩,便伸手摸我的脸。麻丽冰警戒地打掉企图接近我的手:“你们不仅想吃掉碾米房,还想吃掉我的儿子——麻镇长还没有死,他迟早要回来收拾你们!”伸向我的手悬在半空中像张牙舞爪的鹫,我不断躲闪着,但它们还是从麻丽冰的身后给了我一个又一个攻击。我的脸和耳朵被它们摸得通红了,仍不见李某某出现在麻丽冰面前。他没有必要和一个不是供销社职工的泼妇吵架。麻丽冰自以为李某某不敢和她吵架,指桑骂槐一阵后,便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那里。我在她的背上看得清清楚楚,在我们的背后,有无数的指头向我们戳来,有人轻声地说,疯婆!
   第二天一早,比过去早,麻丽冰像过去那样,从碾米房里要了半袋上等好米,背着我乘守门老头上厕所之空隙,走进了镇政府大院,从种满了芭蕉树的楼梯口鬼鬼祟祟地爬上了宿舍楼。在四楼左面的房间门前,她犹豫不决,回头看了我一眼。但从我的眼睛里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如果我有思想,我是不愿进去的。麻丽冰探头往五楼上瞧了瞧,上面似乎有人要下来了,她赶紧转身离开,也下楼。但到了三楼,不见下面的人下来,她又犹豫了一下,重新回到四楼,一咬牙,敲响了李镇长的门。
   开门的却是李镇长的老婆,一个瘦而高挑的女人,穿着花白的纯棉内衣,披肩黑发,穿金戴银,雍容华贵,大方得体,在谷镇很难找到第二个如此阔绰和高贵的女人了。
   “你找谁?”李镇长的老婆说。
   麻丽冰措手不及,躲闪着吞吞吐吐。李镇长的老婆又问了一次,她还是说不出来,伸头往房里窥探,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坐在桌前背对着门口吃早餐,他吃的是面条。
   李镇长的老婆有点不耐烦了,她拦在门前,挡住了麻丽冰要进一步往屋里伸的身体:你是要找麻镇长吧?他已经调走了。
   麻丽冰沮丧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麻镇长?难道我找李镇长不成吗?”
   李镇长闻声从屋里走出来:“谁要找我?”
   等李镇长从屋里走出来时,麻丽冰已经气急败坏地逃到了二楼,手里抓着半袋子米,她还停下来回头看着李镇长的老婆悻悻地说:“要是麻镇长还在,我迟早也穿金戴银,比你富贵。”大院里家家户户正在做着早餐,大米的香味弥漫在楼梯中间。在杂乱的芭蕉树丛中,我锐敏地发现了我熟悉的奶瓶,它倒着身子躺在垃圾堆上,巨大的芭蕉叶遮掩了蓬勃生长的法国豆苗。我要伸手去抓奶瓶,但麻丽冰不懂我的想法,怏怏离去,一转弯,便是政府机关食堂。做饭的老张是碾米房的大客户,听说病倒在医院里,食堂暂时找不到做饭的人,所以很冷清。
   麻丽冰匆促地逃出镇政府门口。守门的小老头正好回来看见了她,远远地骂:“他妈的,竟让你从我裤裆下钻过去了,贱货!”
   麻丽冰的辱骂无法阻止碾米机房的重新承包。它的承包权落到了供销社主任李某某的侄儿李小节手上。那天黄昏,供销社的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来到碾米机房,宣布从明天开始,碾米机房由李小节经营,原来的承包者阙富安排到隔河相望的鱼塘工作,养鱼,将频频光顾的偷鱼贼拒之门外。相应地,搬出碾米机房,到鱼塘边上住。
   麻丽冰是被人拖出碾米机房的。我在她的背上,一并被拖出屋去。阙富挑着行李,带着我的哥哥阙鱼和姐姐阙果,卷起裤脚,沿着长满青苔的河堤摇摇欲坠地越过清澈的谷河,从此我家与谷镇便有了一河之隔。此河不宽,我们与谷镇的距离却越来越大。我们每天都睡在池塘边上的低矮的土砖房里,承受寒冷和酷热。夜里除了河水的声音,还有蛙鸣虫叫,以及来历不明的凄鸣。谷镇的喧闹和悠闲突然远去并被隔在千里之外。这种环境与米庄何等相似!多年后我们回到米庄,感觉到我们其实很久以前就在米庄里生活了。
   麻丽冰断然接受不了下等农民一样的生活。她每天总要涉水而过,像平常一样晃悠在谷镇的大街小巷,到每一个商店里逛逛,到饭馆里嗅嗅,有时还到供销社的办公室里吵闹一番。镇政府的小老头虽然干瘪得像只老鼠,但对我们却凶神恶煞,死活不让麻丽冰进去:“拉屎到电影院的公共厕所去,政府是你拉屎的地方吗?”
   “这是人民的政府!”麻丽冰摆开要和小老头大吵一场的架势,“你有本事把‘人民’两个字抹除了,我就不再进政府的大门!”
   但小老头仍然不让我们进去。他手中晃着一根电棒。一只老鼠从值班室的墙角逃窜,小老头迅猛地扑过去,老鼠便被电棒击中,挣扎几下便死在砖缝里。麻丽冰全身震颤了一下,嘟囔了几句,便离开了镇政府门口。后来只要看到小老头站在那里,她便不敢进去,只是远远地在外头指桑骂槐一阵,然后喃喃离开。
  
   我的母亲麻丽冰的精神病真正发作是我哥哥阙鱼掉到池塘里淹死以后。那是夏日的一个黄昏,已经成为阙富的好帮手的阙鱼突然发现池塘里死了很多的鱼。他猛然想起,自己忘记向阳坡的草是被人喷了农药的,被他割回来扔到池塘里去了,才一个多小时,鱼便死了半池塘。他的算术很好,一眼就能数清楚水面上有多少条死鱼,一分钟内有多少条鱼从水面下浮上来肚皮朝天。这些死鱼是不能让明早来检查的供销社领导看见的,领导看见了阙富会马上被开除;也不能让阙富发现,阙富发现了会气死;如果被麻丽冰知道,阙鱼将不被打死也会被骂死。阙鱼悄悄地叫上他的妹妹阙果,小心翼翼地用竹篮子将死鱼捞上来,准备扔到谷河里去。阙富叫阙鱼兄妹吃饭的时候,阙果对阙富撒了一个谎,说正在给鱼喂草,马回头河谷的草,必须马上撒到池塘里,否则过夜就变老了,鱼不喜欢吃老了的草。阙富说你们快一点。阙鱼说很快了。兄妹二人拼命地捞鱼,但死鱼真多,越来越多,满池塘都是,到最后连聪明的阙鱼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条鱼尸体集合在水面上了。阙果首先害怕得哭了。阙鱼紧张得不知道池塘的深浅,也不觉察自己已经到了池塘的中央。阙果提醒他说,哥,你快回来,水淹到了你的脖子上了。阙鱼双手抓着死鱼,使劲地往岸上扔,扔了一条又一条。但捡了一条又浮起来一条,都向他靠拢过来。他被死鱼团团包围住,转不了身,退不出来,死鱼要吃掉他了。他的腿陷入淤泥里,越陷越深。水淹到他的嘴巴,他叫了一声“快叫人”,但声音还没发出便被水灌了回去。阙果听不见,她喊了一声:“哥,死鱼都浮上来了,你不必要潜水呀,水脏着呢!”阙果焦虑地等待阙鱼潜出水面,但好久仍看不见。阙果知道阙鱼可能要被死鱼吃了,害怕地坐在地上呜呜地哭。她突然想到了用竹竿子救阙鱼。竹竿子是用来晒衣服的,很长。阙果信心十足地拖来一根竹竿,伸向池塘中央。死鱼又向竹竿围拢过来,阙果不让死鱼连竹竿也吃了,不断地抖动。她的力气真大。夜色朦胧中,阙富四处寻找阙鱼兄妹,只是在池塘边上找到了他们的鞋子和裤子,还有许多鱼的尸体。死了的鱼还张着嘴巴。麻丽冰飞快地越过谷河,回到家里,打着火把歇斯底里地呼喊阙鱼和阙果的名字。我看到她的眼睛在冒着火,把池塘的草都烧着了,火把也将她的头发烧了一半,发出难闻的焦味。最后,在周边农民的帮助下,在池塘的淤泥中拔出了阙鱼。他光着身子,两只手里仍然抓着死鱼。但折腾到下半夜仍然找不到阙果的尸体。有人说,她已经涉过谷河,沿着弯弯曲曲的公路,连夜往陆川县境方向逃去。那时阙果才八岁。我跟她十分陌生,好像她不是我们家的似的。印象中她很瘦,但很听话。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阙果的行踪,也许她真的还活着。她应该活着。她的一生应该更长一些,至少比一根竹竿长。

共 28867 字 6 页 首页上一页123456
转到
【编者按】这是一篇让人读了心情异常沉重的文字,小说通篇描述了那一个时期底层人物的生活现实,是多么的残酷。一群弱势群体互相依靠但又互相倾扎。小说通过大量的白描手法,深刻到位的细节推动着情节的发展,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麻丽冰这么一个女人的形象。这个人物的多层面性格刻画得异常丰富饱满。麻丽冰身上有那个时代众多女人身上的缺点。她本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因为那个年代十分平穷,而平穷到危及生存时,人们的性格扭曲了,甚至变态。麻丽冰就是这样的典型代表。死了丈夫的她,为了生存,主动投怀嫁给刚死了老婆的碾米房的阙富。就因为可以吃上只要每天像老鼠揩油那样克扣一点别人的米就饿不着,这就是她的理想,她嫁人的标准。吃上米,她又到处炫耀她那吃的白胖的身体。她就是这么虚荣的一个女人。后来发展到为了吃上肉,不顾廉耻,被屠夫们分别按在柔板上强奸了,她并不气恼,而是趁机拿肉回去炒了吃,因为她有了三个孩子需要养育。听说镇上来一个镇长姓麻,她便主动攀上去,不惜用身体做诱饵,利用人们的势利的世俗观念享受着麻镇长的庇护。她更得意了,随便吃拿要,还继续承包了碾米房。她的生活,一夜之间倾覆了,麻镇长调走了。人们不怕她了,女人们甚至合伙欺负他了,“我”也被压残了。小说里的我第一次是被麻镇长的衣服捂住缺氧导致差点死去,所以“我”又呆又不会走路了。麻丽冰对丈夫阙富极为残忍,骨子里是看不起他的。所以阙富可以说是她弄死的。当所有周围的人都视她为敌时,不得已离开米庄回到镇上过起捡垃圾捡弃物食品度日,沦为乞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留了一些食物、水给“我”后,去县城找那姓麻的去了。却被认为是疯子而被带走了。当然“我”就死了,可以说是被老鼠咬死的。麻丽冰最后逃出来了,拼命赶往住处,那儿有她的儿子,母爱的一面又显示了出来。小说从这些细节人物的生活中,揭示了那个时候生活的平困,人们的愚昧,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残忍。麻丽冰仅仅是一个缩影罢了。小说写法娴熟,主题突出,人物性格描写独到,很有深度,值得读者品味细读。佳作,推荐阅读!谢谢赐稿流年。遥握!【编辑:山地731828829】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303180015】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3-03-17 09:09:57
  贫穷让人性格扭曲,甚至变态。那时那事那人……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3-03-18 15:59:31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共 2 条 1 页 首页1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