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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空中的眼睛(小说)


作者:朱山坡 举人,3727.2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5059发表时间:2013-03-17 09:06:45

『流年』空中的眼睛(小说)
   麻丽冰没有呼天抢地地哭,她把蜷缩在桑树丛中瑟瑟发抖的阙富揪起,扔到池塘里。阙富在池塘里没有挣扎,大口大口地吸水,死鱼也向他围过来,张开圆圆的嘴巴好像也要将他吃掉。两个农民再次扑入水中将他救起。从此阙富的身体大不如前,还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迟钝而木纳,几乎分不清东西南北,但他却清醒地找到了回米庄的路。他收拾东西回到了早年生活过的米庄,并从别人那里要回了自己的田地,等待快要到来的播种期。
   阙富与米庄没有什么感情,与米庄的人也格外生疏,甚至还有点说不清的怨恨。阙富并非姓阙,他是一个姓唐的外乡人的遗腹子,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祖母,带着他嫁到米庄,并把他改姓阙。但毕竟是一个异姓人,在米庄进不了阙氏宗祠,像一棵种地别人土地上的树苗,被森林覆盖着,地位十分低微,受过不少欺凌,因此与米庄的左邻右舍关系一直很不好,剑拔弩张。在他三十六岁那年,唐家的一个当官的亲戚想起了他,把他弄到了谷镇供销社做临时工。这是一个高不可攀的职位,多少人梦寐以求却一生也不可能坐到供销社门市部前吆喝着板着脸孔给顾客卖东西。“我的粮票、布票,还有白糖,即使多得比牛粪还多,也不要施舍给你们!你们老要找我的麻烦,我凭什么帮你们,一群穷鬼!”他离开米庄那天,趾高气扬地向所有的米庄人挑衅一番,神态相当嚣张。用米庄人的话说,看上去好像是他的亲戚当了皇帝,他马上要进宫受封了,得意得要将自己的姓氏恢复为唐。后来,阙富经常回到米庄,看他的房子、祖坟和田地是否被侵犯,常常为一点鸡毛蒜皮之事与别人争得面红耳赤,誓与米庄人不共戴天。
   现在,他回来了。那天中午,日光拉得很长,比谷镇的灼热。阙富把在谷镇的家当运回到米庄,拖拉机的轰隆声将整个米庄都吵醒了。阙富坐在拖拉机驾驶员的旁边,双手紧紧抓住头顶上的模杆,颠簸的拖拉机随时将他抛掷到干旱的稻田里。他的家当高高耸立在拖拉机的拖卡上,左右摇晃。拖拉机到了村口,阙富“吁”了一声,拖拉机停了下来,卸下东西掉头便走。拖拉机离开后,阙富才感觉到自己跟谷镇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突然像病夫一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喘气,面对一大堆破破烂烂、七零八落的家当愁眉苦脸。一群孩子们围着那堆家当,当发现没有适合于他们作玩具的东西便一哄而散。一些认识他的人装作关心他的样子,问,回来啦?搬回米庄住啦?
   阙富有气无力地说,回来了。
   有人说,终于退休了吧?
   阙富说,算是退了。
   有人说,谷镇,不住啦?
   阙富说,不住了,人老了,得回老家,叶落归根嘛。
   大家不再问他什么。其实他们都知道阙富的一切,唐姓的亲戚早就不当官了,阙富被打回了原形。只是和当年的飞扬跋扈相比,眼前的阙富已经彻底衰败了。
   阙富指望不了别人来帮忙,他便像蚂蚁搬家一样,将那堆家当搬回家去。我的老家离村口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要爬上一座高高的石阶。石阶已经破旧不堪,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和野藤。爬上石阶,便能看到一座破败的却仍十分尊严的阙氏祠堂,我家的两间房子便在祠堂前的左侧,厨房的向南的一面墙已经坍塌很久,黑色的瓦砾像一条条死鱼散落一地。
   阙富先是将轻小的家当一件件地搬进房子里,然后像大件的家当拆散成无数的小块,如那张旧式沙发,便被拆成了八十三块,但是搬进屋后却一直无力再将它组合起来,七零八落的堆放在房间里。那些无法拆散的家当便留在村口,用稻草遮盖,任其风吹雨打。直到他去世后,那些大件的不值一钱的家当,如一只被虫蛀得疮痍满目的衣柜,仍然在村口的一棵榕树下,除了狗偶尔到那里撒一泡尿外,没有谁去碰。那高高的石阶成了阙富的一道天堑,从石阶下向上攀登,即使手中不提着家当,也要爬爬停停,坐下来喘息。到了最后,他是将家当捆绑在自己的背上,当成自己的背上的一块肉,双手当脚,匍匐前进,一步一步地爬上漫长的石阶。曾经不可一世的阙富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孤立无援,想修复与邻居们的关系,但手中却丧失了资本。
   米庄是阙富的老家,当然也是我的老家了。麻丽冰和我是在一个星期后才第一次回到陌生的米庄。但我在米庄的日子不是很长。麻丽冰并不认可米庄。她是被逼离开谷镇的。因为谷镇的男男女女们都憎恨她。她说出了太多的秘密。比如张三的老婆跟卖豆腐的王五勾勾搭搭,李四的老婆大白天窜到唱戏的何六的屋里半小时后才抽着裤头出来,宋英15岁的女儿才跟不同的男人睡觉赚钱给宋英买药,骚货沈娟娟五十八岁了还去医院打了一次胎……反正谷镇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清清白白的,都够不上立牌坊。麻丽冰的嘴巴不止一次被别人用鞋底打肿,打得满嘴是血。但刚开始时她的话的确引起了骚动和恐慌,搞得谷镇鸡犬不宁、猜疑四起,不时传来夫妻吵架、兄弟反目、父子刀枪相见的新闻。麻丽冰自以为得意,在大街上手舞足蹈、日夜唱歌,自己笑给自己听。我浸淫在由她制造出来的源源不断的谣言中,分辨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麻丽冰的理想也许是要将谷镇毁灭在谣言里,只是后来说得太多了,一些话被证实是谎言后,她的话便再也没有一句被认为是真的,谷镇的男女把她当成疯狗一样见而喊打。因此,她只好回到米庄避避风头。
   麻丽冰虽然走投无路,虽然已经疯疯颠颠,但她像当年的阙富一样仍然看不起米庄的乡亲。她是米庄唯一在谷镇生活过很长时间的女人,骨子和血液里都湍流着城镇居民的傲慢,不屑与他们为邻,不谈五谷杂粮,甚至她可以公然违背农时,别人插秧的时候她才播种。到了秋天,我们的水稻长不出谷子,连禾苗也枯死在水田里。我们的家一贫如洗,连粮食也如金子一样罕见。无可奈何的阙富坐在高高的石阶上远远眺望高州,不时用拐杖驱赶向他袭击的鸡。高州城里有他的亲戚,他们有吃不完的杂粮。在他曾经有吃不完的米的多年前,高州的亲戚们曾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到谷镇,厚着脸皮向他讨要一些糠米度日。他对邻居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的高州亲戚很快便开着拖拉机把粮食运到米庄来,我得提前把粮仓打扫干净。
   然而,阙富引颈以待的目光已经长满了青苔,仍然不见高州亲戚们开着拖拉机成群结队地来到米庄。他漫无边际地猜测高州亲戚们不来米庄的原因,可能是天气不好,可能是高州正在修路,也可能是他们还没就究竟给他运送多少粮食达成共识,因而迟迟未到米庄。现在阙富躺在1988年的冬天里。窗外传来慌乱的议论,米价像洪水一样飞涨。人们提心吊胆地守护着自家的粮仓,与老鼠和可能出现的小偷彻夜对峙。阙富揣摩着口袋里少得可怜的钱,卷曲在破被窝里颤抖、咳嗽。
   尽管阙富在米庄并没有人缘,但乡亲们逐渐愿意给我们一些救济。她们送来不同的食物和蔬菜以及柴草。然而,麻丽冰断然拒绝了农民们的施舍,她把那些粗粮和蔬菜扔到水沟里,把别人送到我嘴边的饭菜和红薯踩在脚下,还把别人送来的柴草当成要烧死她的证据。她说,米庄的人个个张牙舞爪,一有机会便要杀了她——米庄这个鬼地方,即使麻镇长仍在谷镇,也不一定能管得住这帮吃人的恶狗。因此,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
   我跟麻丽冰一样,我对米庄的人有着本能的戒备。对那些企图靠近我的人——那些用食物招引我的人,我会瞪大眼睛,眼里充满了敌意。我生怕他们像死鱼吃掉阙鱼一样也吃了我。我紧紧地搂住麻丽冰的脖子,俯视一切。我躲闪着他们。我和他们战斗。麻丽冰对他们有多凶,我的眼神也就多凶。我有眼珠子像两颗子弹,闪着寒光。那些小孩子试图靠近我,侵袭我,将我撕碎,当作零食一样吃了我。我瞪大眼珠子,把眼珠子变成锐利的弹头,向他们逼近,给他们危险和死亡的威胁。他们果然知难而退。麻丽冰对我的反击很满意,对可能来自背后的偷袭越来越放心。我成了她的另一双眼睛和盾牌,让她免去了后顾之忧全心全意对付来自正面的敌人。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我们相依为命。我决不能离开她的背。我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们同仇敌忾。她的眼里没有亲人,我的眼里也没有亲人;她不把阙富当丈夫,我也不把他当父亲;她没有丈夫,我也没有父亲。我对阙富也充满了仇视和嫌弃——他像一条死鱼一样可恶。
   阙富越来越忍受不了她的清高、怪癖和疯癫,终于壮胆与她吵架,甚至举起手中的拐杖威胁她。但麻丽冰一把抓住拐杖,顺势一拉,阙富像狗爬一样摔在地上,磕掉了左边的一颗门牙,满嘴是泥和血,爬在地上半天坐不起来。麻丽冰还不解恨,往他的背狠狠地踹了几脚。他惨叫了一声。如果不是邻居的劝阻,她会杀了阙富。邻居是我们的敌人,敌人帮他,那么他也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阵营和界线一下子明晰了,谁也不能怪谁。阙富还不算老,但已经显得老态龙钟,被麻丽冰踹伤后,竟一病不起,半生不死地躺在床上。他就快成为一条死鱼了。最后麻丽冰连他睡的旧式床也拆卸下来当柴米烧了,阙富只能睡在一张草席上。敌人们偷偷地从窗口给阙富送饭,使他苟延残喘。麻丽冰很生气,夜里把阙富的牙齿全踢掉了,从此阙富便昼夜呻吟。敌人阙山海是村里的族老,有一天他大声吆喝我的母亲麻丽冰,扬言说,如果她再打阙富,他要将她剁成肉屑喂狗。村里有七十六条狗,其中有四条正在怀孕,还有两条正在茂盛的芭蕉地里性交。
   我向阙山海投去最严厉最凶悍的目光。我想把他点燃将他烧死。他只是一个小老头,但他很嚣张,像镇政府守门的小老头一样。他还对麻丽冰说,你将你身上的阙饭放下来,给村里帮你养活。麻丽冰看穿了所有的阴谋诡计,她暴跳如雷。她说,你们想生吃了阙饭,阙山海,你想强奸我,麻镇长还在的话你就不敢了——你们早就想强奸我了。很多人冷笑着,青面獠牙、血盆大口。
   我当然很愤恨。我的敌人是那么的多,而我的眼睛只有一双。有时我还会打盹,风沙来的时候我还张不开。他们随时随地可以抓到我的死穴,给我们致命一击,然后分吃了我们。我们被危险和陷阱包围着,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麻丽冰的日子越来越难过。首先是因为饥饿。我在她的背上也感觉得由于饥饿而颤抖。阙富还没有死之前已经瘦骨嶙峋,他正躺在地上,吸舔着自己的拇指,苟延残喘。有一天,麻丽冰将他从地铺上揪起,塞进一只箩筐里,然后在另一个箩筐里放了几块石头,拿起一条扁担,挑起这条担子往谷镇出发。
   阙富在箩筐里无力呻吟,还有些惶恐,不断地嘟囔:“你要把我活埋到哪里?”
   麻丽冰没有给他答案,到了谷镇,径直把担子挑到了谷镇供销社的办公室。供销社的人被一下子变得不像人样的阙富吓了一跳。麻丽冰擦着汗,冷冰冰地说,你们得把我们养起来。供销社的人从口袋里给摸出一些零钱,扔到阙富坐的箩筐里。李主任也扔了一些。几个售货员将几分硬币抛到阙富的手里。阙富谦卑地揖揖手,嗡嗡地说,谢,谢。我们身上臭气熏天。李主任捂着嘴问,阙富,身体还好吧?阙富受宠若惊地回答,好,好。李主任说,常回供销社看看啊。阙富说,回,回。离开时,阙富蜷缩在箩筐里向他昔日的同事招招手。同事们却没有礼节性地向他招手,他们学着李主任用一只手捂着嘴鼻,另一只手当扇子扇走恶心的臭气。
   麻丽冰挑着阙富穿过熟悉的政府门前大街,转到了肉行。肉行依然是昔日的肉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靠北后排的冯屠户换成了另一个人,他反复掂弄着手中的大刀——他为什么要那么大的一把刀?麻丽冰把担子停放在走廊上,又擦了一把汗,然后从箩筐里抓起一把零零碎碎的纸币,对那些鬼鬼祟祟的屠户说,给我一块干净的肉。
   我看见他们惊诧的表情有点滑稽。他们也注意到我了。尽管他们手中有刀,但我不怕他们。
   李屠户对我说,你怎么还那样看我?我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浸酒喝!
   我笑了笑。李屠户晃了晃手中的刀。刀锋闪闪发光。我依然笑嘻嘻地看着他。众人哄笑。李屠户生气了,用力将刀深深地砍进肉台上:“你不要那样看我,阙呆。”他叫我阙呆。我呆呆地看着他,目不转睛。他仿佛胆怯了,苦笑着转过身去。他输了。
   麻丽冰把钱撒在屠户张二肉台的肉上。张二说,好久不见了,有现钱啦?
   麻丽冰不多言,眼珠子红红的。张二们觉察到了她的异样,不寒而栗,纷纷闭上嘴巴。张二割了一块肉,随便称了一下,扔给她:“多给了……不是猪B肉。”
   麻丽冰也不多说,挑起担便离开肉行,本想往碾米房,却中途转回来。肉行的屠户发现了箩筐里的阙富,小心翼翼地喊:“阙富。”阙富客气地应了一声,他估计别人听不见,便举起手向他们招招。屠户马肥壮说:“阙富你真舒服。”阙富嗡嗡地说,舒服。又举手招了招。屠户们再喊话,他却无力回答,也无力招手了。不过,麻丽冰已经来到电影院门外,他在箩筐里也能看到花花绿绿的电影海报。
   此后的几个圩日,麻丽冰又有将阙富塞进箩筐,挑到谷镇,到供销社。但供销社的人给的钱越来越少,少到买不起一小块干净的猪肉,最后看到她来便躲,直到叫派出所的警察来把她拖走。从派出所里出来后,她便将阙富往镇政府挑。但当看门的小老头扬起黑色的电棒时,她却胆怯了,胡乱骂了一通后悻悻离去。有一次,一无所获后,她竟将箩筐扔在镇政府的门外,抽了一耳光阙富,然后扬长而去。我不知道阙富是怎样再次回到米庄的。此后的日子,我很少看见他。大约是半年后,他死在他的房间里。人们看到老鼠们成群结队地从门缝钻出钻入,又肥又白的蛆虫源源不断从屋里爬出来,被门外的鸡候个正着。鸡的嘴角流着油。我们的敌人、他的盟友们突然意识到,阙富可能死了。撞开门发现,阙富已经被老鼠、蟑螂们啃得只剩下一副骨骼。他的骨架很瘦,像一根根老竹竿,又像枯萎的树根,远看俨然一盘还来不及精雕细刻的粗糙的根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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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让人读了心情异常沉重的文字,小说通篇描述了那一个时期底层人物的生活现实,是多么的残酷。一群弱势群体互相依靠但又互相倾扎。小说通过大量的白描手法,深刻到位的细节推动着情节的发展,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麻丽冰这么一个女人的形象。这个人物的多层面性格刻画得异常丰富饱满。麻丽冰身上有那个时代众多女人身上的缺点。她本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因为那个年代十分平穷,而平穷到危及生存时,人们的性格扭曲了,甚至变态。麻丽冰就是这样的典型代表。死了丈夫的她,为了生存,主动投怀嫁给刚死了老婆的碾米房的阙富。就因为可以吃上只要每天像老鼠揩油那样克扣一点别人的米就饿不着,这就是她的理想,她嫁人的标准。吃上米,她又到处炫耀她那吃的白胖的身体。她就是这么虚荣的一个女人。后来发展到为了吃上肉,不顾廉耻,被屠夫们分别按在柔板上强奸了,她并不气恼,而是趁机拿肉回去炒了吃,因为她有了三个孩子需要养育。听说镇上来一个镇长姓麻,她便主动攀上去,不惜用身体做诱饵,利用人们的势利的世俗观念享受着麻镇长的庇护。她更得意了,随便吃拿要,还继续承包了碾米房。她的生活,一夜之间倾覆了,麻镇长调走了。人们不怕她了,女人们甚至合伙欺负他了,“我”也被压残了。小说里的我第一次是被麻镇长的衣服捂住缺氧导致差点死去,所以“我”又呆又不会走路了。麻丽冰对丈夫阙富极为残忍,骨子里是看不起他的。所以阙富可以说是她弄死的。当所有周围的人都视她为敌时,不得已离开米庄回到镇上过起捡垃圾捡弃物食品度日,沦为乞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留了一些食物、水给“我”后,去县城找那姓麻的去了。却被认为是疯子而被带走了。当然“我”就死了,可以说是被老鼠咬死的。麻丽冰最后逃出来了,拼命赶往住处,那儿有她的儿子,母爱的一面又显示了出来。小说从这些细节人物的生活中,揭示了那个时候生活的平困,人们的愚昧,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残忍。麻丽冰仅仅是一个缩影罢了。小说写法娴熟,主题突出,人物性格描写独到,很有深度,值得读者品味细读。佳作,推荐阅读!谢谢赐稿流年。遥握!【编辑:山地731828829】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30318001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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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3-03-17 09:09:57
  贫穷让人性格扭曲,甚至变态。那时那事那人……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3-03-18 15:59:31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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