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散文】八月十五信天游
八月十五信天游
国庆长假第一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吃罢早饭,国华便和妻子翠平去北崖上摘柿子,北崖上的柿树大都是“半夜甜”和“水晶”,不仅可以暖甜柿,树上熟透发软的柿子更是好吃的很。国华踩着树叉随手摘一个放在嘴里轻轻一咬,一股清凉爽口的甜便顺着喉咙流入腹中。国华想到了自己那个相好的红颜,要是能够和她在一起品尝这甜蜜的滋味不知道该有多惬意呢。于是一曲有感而发的信天游脱口而出:
头顶顶蓝天北崖崖寻
红丢丢的柿子甜死个人
有心让妹子尝一口哟
山梁梁高来水沟沟深
树下面的翠平想不着国华会来这一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只不过她知道自己就在他眼皮子跟,还什么山梁梁高,水沟沟深的。没有等到翠平想好接对国华的下文,不远处竟有另一曲信天游传了过来:
西沟脑脑棉花朵朵白
等半晌不见亲哥哥来
不是山梁梁高来水沟沟深
怕是醉倒在酒桌上爬起不来
歌声就是从西沟脑那边传过来的,那清脆的亮嗓门,翠平一听就知道是前巷子的漫玲。她一定是借着对国平的歌发泄自己内心的感情来着。漫玲是本村的姑娘,大专毕业后在县城里一个国有企业上班,还和道边村在乡政府工作的天锁结了婚。趁着国庆长假,他们也回来帮父母收秋。村上的人都知道,在乡政府工作的天锁就是爱喝酒,每次回来都把自己灌得烂泥巴一样地醉,田间帮父母干活的总是漫玲一个人。
道边村秋天的夜晚是迷人的,特别是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
吃罢晚饭,母亲还在锅台上忙碌着,翠平就陪着国华坐在院子里赏月,一旁的小桌上,是敬献给月亮婆婆的月饼、红枣、花生,还有石榴什么的,望着天上的圆月,国华又一次唱响了信天游:
十五的月亮溜溜地圆
看嫦娥容易想见妹子难
园子里摘果果来田间里获
汗珠珠往那脚窝窝落
和国华相好的红艳家也在农村,她对国华说自己这次回去也要帮父母摘苹果收壮稼,会很辛苦的。国华的信天游还是对红颜唱的。
一听国华妹子妹子的翠平就来气,但她也不好意思冲着他发火,接着国华的歌,翠平也唱出了自己心中的信天游:
汗珠珠常往那脚窝窝落
心里头总想着城里的哥
路边的野花花香飘外
酷似罂粟穿肠药
从翠平的歌声里,国华知道自己的内心世界已被翠平看穿,便垂着头不再吱声。
听着儿子和儿媳的信天游,正围着锅台做暖柿的母亲也动了情,边烧火边唱出了这样一曲信天游:
炭锨锨填柴灶火火红
银色色月光洒院中
远方的游子哟你抬头看
可闻见家里的香味儿浓
国华和翠平都知道,那是母亲思念远在异乡的女儿哩。母亲沙哑的歌声,停顿没多大一会儿,国华的手机就响了,国华一看,原来是妹妹发来了信天游短信:
家乡的酒醇香故乡的月明
常回家看看正在用心听,
窗外的清风哟带去我一片情
道边村的秋天五谷又丰登
月亮升得更高,月光显得更亮。村头的文化广场上,灯火辉煌。那众人齐唱的信天游像涛涛巨浪漫过月光,铺天盖地而来,传到了国华和翠平的耳朵里:
圆圆的月亮甜月饼
山村人歌颂党恩情
小日本霸占我钓鱼岛
中国人坚决不答应
这是什么编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