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峰回路转小浪底(散文)
小浪底这个名字,在1991年就进入我的记忆深处,从工程开始建设到大坝合拢,各种媒体影像,各种刊物报道,有关工程进度介绍,中央领导视察画面,工程的历史之最、世界之最等等,时不时的闪现在我的眼前,进入到了我的脑海,现在还记忆犹新。因而小浪底这个名字对于我并不陌生,但小浪底竣工后,成为举世闻名的水利枢纽之最和著名的旅游胜地,我还没有亲历过她的真容,虽然有过多次出游机会,从没想过什么时候相会小浪底,而相见小浪底,又是来的那样的自然和从容,以至于让我欣喜若狂,如同久别的亲娘,深情的涌入到了她的怀抱。
今年“五、一”的前一天,停留洛阳,我们一行人讨论去龙门石窟还是小浪底,有人说去龙门石窟去领略世界文化遗产,有人说去小浪底,去感受母亲黄河在小浪底的空前壮举。最后,按照多数人意见,选择去了小浪底。
从洛阳市向小浪底出发,一行人没有一个去过小浪底,因对路线不熟悉,走一段问一段。我突然想起前不久儿子在网上给我下载了一款导航软件,试用过很精准的,于是我自报奋勇说我用手机导航,同车人开玩笑说“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让小旋上来下去问路,你看辛苦的都要晒黑了”,我紧忙解释说“真是高兴得忘了”。
小璇是我们这次活动年龄最小,唯一的女同事,作为这次活动的组织部门,她担负着整个外出活动的协调事务,年轻、漂亮、活跃、开朗,一路上不厌其烦的为大家安排着吃住,跑上跑下,跑前跑后,真是难为她了,每当有些事情我想去帮她,她都要说“我年轻,多跑点是应该的”,你们不要客气,就高高兴兴的去了。
打开导航,在目的地搜索栏里,出现了小浪底镇,小浪底村,小浪底旅游风景区。司机说那是就小浪底村吧,于是我就定位了小浪底村,显示距目的地40多公里,汽车行进在新修的崭新公路上,大家由衷感叹我国改革开放后,全国各地公里发展可谓日新月异突飞猛进,心想不长时间就会到达。因此,一行人在车上又天南地北的说起了笑话段子,出了洛阳市区不到20公里,导航语音发出调头的提示,可看到新修的道路两边都是施工现场,没有可调头转向的公路,大家一致同意继续向前开,到了公路的尽头,前面直行的方向正在施工,被水泥石礅一字堵住,右边是一条不宽的单行公路,只有向这条公路转向,走了一段感觉不对,小浪底这个闻名中外的风景区,虽不是旅游旺季,但公路上也不可能看不到车和来往的人流,感觉到肯定走错了,车停下后,还是小璇第一个拉开车门问路边住户的一位主人,我们坐在车上,四目打量着五十多岁抱着婴儿的那位女主人,她一脸的真诚向小璇说着比划着指着我们过来的方向,虽然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但我们感觉到还是得向回返了。
小璇上车后,我们于是又向过来的方向调头往回返,大约走了十多公里,出现了一个向右的分叉路,按照问好的路线又继续往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拐来拐去,问过来问过去,走了大约快三个小时才到了小浪底风景区,最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小浪底水库的大门,共由四个两大两小汉代风格的阙组成,蓝色横梁连接着矗立在8排车道两旁的两座巨阙,梁上面镌刻着当代大书法家沈鹏书写的“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金色大字,看这大门就会使人感受到小浪底水库的宏大气魄。
买完门票,继续开车向风景区前行,公路两边不断出现站在路边打伞的漂亮女士,她们招手叫停车,坚定而没有一点犹豫,有时与行车擦身而过。开始并没意识到她们为什么要拦车,随着快速行使的汽车前进,风景区越来越近,各种饭店,旅游品专卖店的出现,站在公路两边拦车的人越来越多,后来才意识到这些人要么是抢顾客吃饭,要么是抢顾客兜售记念品,要么是抢顾客做翻译。快到景区时,一个叉路口标识直走是小浪底休闲宾馆,另一个方向是观景台,大家毫不犹豫的说去观景台,因买了票就以为能顺利的进去开始这次游览了,可守门人坚持要交费,这时我们才意识到还没有到小浪底风景区,向看门人打听好路线后车调头返回又重新从标识为小浪底宾馆的方向往前开,经过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小浪底渐入人们的视野。又是一个叉路口,盘山的公路继续向前伸去,左边好似休闲区,里面停了不少车,有饭店,商铺,以为已经到小浪底,前面不允许驾车进去,因此就想把车停在里面。车刚停下,就过来一个三十多岁农村男子过来搭讪,说着夹带河南口音的普通话,急忙问要导游不,说你们自己要开车路不熟根本无法旅游好小浪底景区。一路走来,因路线不熟悉,跑了很多冤枉路,耽误了很多时间,真是有点峰回路转迂回曲折的感觉,因当天还要返回家,就拉上导游一起向小浪底出发了。
别看导游十足的当地农村人,一上车业务熟练口若悬河,有关小浪底的过去和现在娓娓道到。他指着公路两边的山说,小浪底水库位于穿越中条山、王屋山的晋豫黄河峡谷中,库区全长130公里,总面积278平方公里。小浪底大坝截流后,晋豫黄河峡谷与库区的柏崖山、红崖山、黄鹿山等20多个风景点及雄伟的水库大坝交相辉映,形成湖光山色、千岛星布、“高峡出平湖”的自然景观,使得小浪底水库同时成为由山水自然风光和水利工程组成的大型旅游区。小浪底景区地跨南北两岸,南岸为崤山的东北余支,西接汾、渭盆地,东临华北平原。北岸有太行山和王屋山,景区是以小浪底工程为依托,以山、水、林、草为特色的林。南岸黄鹿山为该景区最高点,在那么里可俯视大坝全景,又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丽景色。你们回去可以在观景台感到到小浪底的壮观、恢宏!坐在前面的同事开玩笑说我们过来时已观赏过了,导游说看过了我就不说了。
说话间车到了小浪底公园门口,正当司机开车要进公园门前停车场时,导游说先不要进公园,开车先到对岸的山西济源境内,在那里可以近距离感受小浪底高峡出平湖的美丽,大约走了二十分种,过桥梁,钻隧洞,爬山坡,特别是公路两边山坡上的洋槐花树,开着一串串洁白的槐花点缀在满树枝、满山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素雅的清香,沁人心脾。这时我由自主的给大家朗诵了有关洋槐花诗:“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已记不清作者是谁了,大家说就凭这首诗,今天吃饭一定要吃一道洋槐花菜。导游见缝插针说到了黄河,一定要吃黄河鲤鱼,要不白来小浪底一趟,他姐专门在景区开饭店,一般来小浪底的游客都愿意到他姐开的饭店吃顿纯正的黄河农家饭,有人问远不,他说不远游览完顺路经过,并表示决对不会让大家失望,这时有人说,你们让导游解说小浪底情况怎么又谈上吃的了,于是我们又把话题交给导游继续解说
导游接着说,没到大坝前先给大家说说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的有关背景。他说“你们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叫小浪底么?”车上没有人吱声,他说“没人知道我说给大家说说”。主要是小浪底村位于黄河南岸的黄鹿山和柏崖山下,这里扼居黄河最后一段峡谷出口,两岸青山对峙,赭石矗立,可以最大限度控制上游来水。小浪底是黄河最后一道峡谷,大浪变小浪,小浪流到底,所以叫小浪底。小浪底地跨洛阳、三门峡、济源三市,总面积1262平方公里(其中水面296平方公里),全长175公里(上至三门峡大坝上游9公里,下至小浪底大坝36公里处)。由于该大坝位于洛阳市孟津县小浪底村,故而以小浪底命名了该工程。它由小浪底大坝、荆紫山、八里峡、三门峡大坝四个片区、13个景区、113个景点组成。你们今天要回去也只能看个大概了。
小浪底水库内大量的半岛、孤岛、险峰,使自然景观近有曲折蜿蜒的河湾,远有烟色浩淼的湖面。从码头登舟,击水搏浪,出入高峡平湖,观赏沿岸山水风光,尽情领略母亲河的风采,以景观上的美、幽、奇、胜、典满足人们高尚的享受和回归自然的追求,游览小浪底,可以由山西、河南两侧进入景区。小浪底库区总面积278平方公里,涉及山西的垣曲、夏县、平陆三个县,其中,垣曲县正位于水库回水区中段,水域面积占到库区总面积的60%。小浪底工程坝址控制流域面积69.42万平方公里,占黄河流域面积的92.3%。水库总库容126.5亿立方米,调水调沙库容10.5亿立方米,死库容75.5亿立方米,有效库容51.0亿立方米。小浪底工程的开发目标是以防洪、防凌、减淤为主,兼顾供水、灌溉和发电。
河洛文化是小浪底风景区黄河历史文化的代表。位于小浪底大坝下游15公里处。以后你们来了如果时间充足,可到那看看,河洛文化景区由汉光武帝陵、龙马负图寺、王铎故居等景点组成。王铎故居收藏有王铎书法代表作品《拟山园帖》石刻90帧,综合展示了王铎书法艺术。龙马负图寺又名“伏羲庙”,是中华人文之祖、人根之祖伏羲氏的祭祀地,更是河洛文化源头,每年吸引着大批游客前来寻根问祖。汉光武帝陵是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的陵园,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园内现存隋唐古柏1458株,其独有的“四绝三奇”,千百年来为观者称奇乐道,很值得一看。
小浪底是对三门峡工程的失败后的补救,三门峡大坝抬高水位后降低了流速,加速上游淤积,从而加剧了上游渭河地区的水灾。小浪底具备了防洪、防凌、发电、排沙等多项功能,是旅游者观赏黄河沧桑巨变的一大景观。特别是每年的七月份,一年一度的调水调沙,气势磅礴,雄伟壮观,堪与钱塘潮媲美。大坝两旁有6个泄水闸,每个闸门重480吨,当打开泄水闸的那一刻,洪水咆哮着从几十米高的泄洪闸喷射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如黄龙腾空而起,如玉龙从天而降,形成浪底云烟,惊涛拍岸。其磅礴之气势,惊心动魄,叹为观止!那时,风中、雾中、水里、地上,全都有黄河的影子。站在观景台上,就是穿着雨衣打着雨伞也会染上一身黄泥浆。有人问“听说有3排沙洞怎么看不见,洞口在水里?”导游说“现在看不到,前一段时间库水都到我们脚下了,坝体现在三分之二都淹没在水中。”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小浪底排沙的壮观场面,但听着导游诗画般的解说,我能想象到那一定是奔腾的,搏击的,尘雾飞溅,黄烟滚滚,仿佛一头头被激怒的群兽,疯狂着,咆哮着,发出哗哗的巨响,汹涌着,碰撞着,争先恐后地奔涌着,一直向着大海奔流而去。
导游很肯定的口气说“你们这次看不上了,不过你们这个时间来也很好,不是旅游高峰,否则别说开车行走,走路也要挤来挤去”,我没加思索的问“那为什么?”他说“明天才是五、一公假,如果是明天你们可就没这么安逸的游览了。”这时大家哄笑起来,接着有人又说“你们俩别说那些没用的,让他快讲小浪底”。这时,导游又讲起了中央领导人来小浪底视察情况。
1952年10月,毛泽东主席巡视黄河,掀开了新中国开发治理黄河的一系列空前壮举,小浪底被列为梯级开发的枢纽工程之一。由于小浪底峡谷的山体属于结构破碎的风化岩石,河道以下有70多米深的卵石流沙层,水情变化特殊,地质异常复杂,加上当时国家力量有限,前期工作进行了30多年。以后你们有时间可到坝南端临公路的小浪底水利枢纽纪念馆,了解治理黄河的决策经过(其中有毛主席、周总理等老一辈领袖视察、召开治黄会议的珍贵照片),施工过程等相关情况,图文并茂很值得一看。
小浪底水利枢纽建设历时11年。江泽民、李鹏、乔石、朱镕基等党和国家重要领导人多次到工地视察,对工程建设给与了很多关怀。其中,1994年9月12日,李鹏总理视察小浪底移民新村,了解关心移民情况,导游说他就是那个村的,说起中央领导视察他们村的情况,情绪和语言显得有些激动,他还说忙了就在家种地,农闲时节就到旅游区来做导游,我望着眼前这位农民汉子,说起小浪底如数家珍,深切感受到他对小浪底家乡的热爱及地域文化知识的渊博,心想关于小浪底的知识,一定是他背出来的,我问他有没有小浪底简介或资料,他说没有。这更使我对这位导游农民朋友刮目相看了。
上了大坝,下了车向水库举目远眺,整个水域碧波荡漾,水面上十几只水鸟或盘旋,或高飞,或俯冲,不时掠过水面,发出清脆的叫声;碧绿的水面烟波浩淼,游艇在缓缓前行,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孤线,荡漾的水面泛起点点涟漪,阳光洒在水面上闪烁着一片碎金,整个水面像一块翡翠,出奇的绿,格外的清,那湿润的气息迎面而来,一下子醉了大家的心肺。我知道,历史上的黄河,泥沙问题最为严重,真让人怀疑这就是我印象中裹着黄泥咆哮而来的黄河?这就是滚滚东去的“一碗水半碗沙”的黄河水?远望脚下清澈的黄河水,清清的蓝蓝的静静地流淌着,黄河显得是那样安详静美,不能不说小浪底功不可没。
有人问导游“这水这么绿,简直与上游黄河黄色的水无法相比,流出去的也是这么清这么绿吗?”导游说“流出的也是这么清的水,但远一些下游水又变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