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梧桐下的记忆(小说)
“咦,这里好多田字格呀,怎么空了呢?怎么还有好多括号呢,这点怎么也有空白的地方呀?难道这就是要我们填写的东西吗?不管了,别人写,咱也不能闲着,也得做点什么事吧!”于是乎,我也是假装自己很懂的模样,也不停地在试卷上写写画画。
下课的铃声被我们等了好久才等到,只是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所写写画画的都是我们的分数,我们都不知道那些我们眼里的山,水,太阳和动物,都需要我们用拼音去拼出来,写在那张我们看不懂的白纸上。我们更不知道的是,那些小括号里每填写一个字母,就是好几分。可惜,等我们明白过来的时候,我们又要面临着另一张试卷了。
还好,当时我勾勒出了一些山山水水,写了一些字母,虽然还留了些空白,但却没有让我有着太多的遗憾和空白。因为,就是我那随意地几笔,让我很快就明白了,这就是考试,是需要用自己的智慧和知识去填补这些空白,就像是人生一样,需要我们自己去亲手耕耘,去用汗水浇筑。
二、第一次这般感动
或许你真的不该做一名辛勤修剪树苗的那个园丁,因为你每次踮起脚尖的时候都是那样地辛苦和让人心痛,只是你自己可能早已经习惯了吧。其实,你更不应该就这么的冒冒失失地闯进我的整个世界,走进我多愁善感的心扉。
你知道吗,你每一次狼狈地急行,我都看到了;你知道吗,你每一次流下的汗水,我都在你的背后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吗,你每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然后独自缓缓地站起,好多次我都看见……
乡间的小路或许早就熟悉了你重重摔倒时的声音吧,路边的小草或许也已经熟悉了你弯弯曲曲的脚印,或许就连那支你随身带着的拐杖都习惯了你短暂的遗弃吧!
您在平凡的岗位上用火样的激情散发着光和热,用您的半根“残笔”为您的学生指引着一条“星光大道”。在乡间的小路上,您很容易就会重重地摔上一跤,不是您不过小心,也不是您故意玩幽默,而是病魔在折磨和摧残着您的健康。您不希望别人去搀扶,我们知道您想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想用毅力倔强地向命运显示您的不屈与骄傲。看着您吃力地爬起,那突出暴涨的青筋,深深地震撼着我们每一个人,也感动着我们每一个人。
老师,说真的,当我回忆起你的每一个片段的时候,我的心都是有种特别的痛,或许这也是你在传授知识的时候一起撒下的那些感动的种子吧!
(一)
有人曾经说过,一名教师,就像是一支燃烧的蜡烛,燃尽着自己的所有心血和智慧,只为了能够散发出所有的光芒来点燃孩子贫乏黑暗的那一段天空。起初,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甚至多少还有点不以为意,我认为这是一种夸张的手法,有点言过其实了。
人生就是有着很多的意外,有着很多的不愿意。那一年,我以全班第一的成绩进入了三年级,然而在分班的时候却进了学校里最差的班级,这多少让我心里有点失落。
开学的第一天,各个科目的任课老师很快就来到班级一一和班级里的同学打了招呼,然而身为班主任的你却始终没有露面。大家都在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呢,严不严厉呢,男的还是女的呢?
“各位,好消息,特重大的头条消息!我们班的这位没有露面的班主任原来就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袁福才兴冲冲地冲进班级里,大声地嚷了起来。
“切,你当我们是白痴呀!现在其他所有的任课老师都已经见过面了,就语文老师没有来了,用脚趾头猜都能知道语文老师就是我们班的班主任了!”班级里顿时传来一阵七嘴八舌的唏嘘声。
“哦,大家原来都已经知道了,我本来还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呢,看来是我想的简单了!”袁福才看着大家一片白眼,站在讲台旁边尴尬地笑了笑。
“你果然是个白痴,天生的笨蛋,别用你那白痴一样的脑袋来衡量我们的智商好不好?对了,上次期末考试的时候,听说你数学试卷唯一的五个判断题,你好像全都错了。呵呵,果然是个蠢猪一样的家伙!”叶敬可大声地嘲讽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才是个白痴呢!”袁福才大吼了一句,立即冲到叶敬可的座位上,狠狠地揪着叶敬可的衣服,愤怒地尖叫道。
“你个白痴,说你是个笨蛋都有点侮辱了蛋这个词了,你还感觉自我良好呢!怎么,你还想动手,告诉你,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你要是在不松手,我也可就不客气了!”叶敬可看着自己的衣服还被袁福才紧紧地揪在手里,立即也是生了气,脸上一片绯红。
“我还就揪着了,怎么,还想动手,告诉你,全班的哥们都是我兄弟,再说咱背后可是站着许多位老师呢,想要动手,你自己好好估量一下吧!”袁福才仍旧是大大咧咧地说道。
“全班的人都是你兄弟?你得了吧,我动你一下,你叫全班的人看看有没有人帮你的,大言不惭!哼,小样,有种的放学以后咱们单挑!”叶敬可也是冷酷地说道,典型的古惑仔。
“大事情,大事件!我们班的班主任我打听到了,终于打听到了!”吴路虎刚跑到班级的门口,就立即对着班级里的人吆喝道,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
“哇,真失望,我还以为班主任来了呢,原来也是小道消息呀!”袁福才一松开叶敬可的衣服,立即满不在乎的说道,心里期盼着吴路虎也被大家给嘲讽一下。
“什么消息呀,有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强呀!快说,快说!”袁福才刚说完,下面的人立即急切的问了起来,班级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呵呵,我们班的班主任,也就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听说是个男的!”吴路虎很开心的看着大家急切的模样,故意只说了一句,那样子很是享受一种受人瞩目的关注。
袁福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像吃了个苍蝇一样,虽然是差不多的一句话,但收到的效果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还有吗,快点说呀!你是不是要急死我们呀,快说,快说!”下面立即传来了催促声。
“我打听到我们班的班主任,他的名字是苏永茂,不知道大家听没有听过?”吴路虎又是一副高深的模样,酷酷地再次抛出这样的一句话。
“你听过吗?”
“没有呀!你呢?”
“也没有呢!”
……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吴路虎满意地笑了笑,立即喊道:“大家都别议论了,还是让我来说吧!”
下面果然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全都像优秀的士兵见到元帅时一样的恭敬。
“大家经常都能看到校园里有位拄着拐杖的中年人吧!”
“嗯!难道他就是我们班的班主任!”
“不会吧?”
“难道真的是那位!”
“不错,大家猜的一点都不错,他就是我们三(8)班未来的班主任!”吴路虎再次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一遍。
“唉呀,怎么会是他呢?”
“听说那个老师好严的,今年真倒霉!”
“谁说不是呢,不仅被分到了最差的班级,而且还要遇到这么严厉的班主任,以后的日子看来真要难过了!”
……
我也是吃了一惊,心里默默地想着:原来是他呀,原来他就是苏永茂呀!也不知道严不严厉?但愿能够遇到个严厉一点的,但愿如堂姐说的那样是个好老师!
(二)
“大家好,我以后就是你们班的班主任了!这一年的时间,将由我带着大家一起对过你们三年纪的学习生涯。首先呢,我要跟大家道个歉,开学那天家里有点事情,所以呢,没能立即到班级,希望大家能够原谅!其次呢,当然了,就是先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呢,名字是苏永茂,大家可以喊我苏老师,我以后带大家语文课。最后呢,也就是我要提出来的一些要求了,我希望大家能够认认真真地记住,然后老老实实的履行。当然,对于大家的个性,我不会有任何束缚的,毕竟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以我要说的就是在教学方面,课堂上我希望大家都能够认认真真听讲,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立即提出来,也可以私下找我解决,最后别不懂装懂。课后呢,多做些练习,多预习,也要复习。我希望,在你们学期结束的时候,每个同学都能考一个你们自己满意的分数。”
“老师,你看向我们班这样的差班能考得好吗,你就这么有信心?”袁福才突然站了起来,直截了当地问了这句话。
“哦,呵呵,难道这就是你们大家的意见吗?”苏老师就这样严肃地扫了大家一眼,“那么看来大家都认为我们班是最差的班级了。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或者就是这么认为的同学请举手,我希望大家能够坦白一点!”
大家都是彼此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教室里平静了好一会,仍旧没有人举手,可能都是不想做那只出头鸟吧!毕竟枪打出头鸟呀!就在苏老师有点满意地想要点头的时候,我猛然举起了双手。
当时教室里立即安静了下来,静得可怕!苏老师的脸色明显也是变了,明显有些生气,可能就是因为我的不识抬举吧!
“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了,有的话,请立即举手!”苏老师冷冷地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过了好久,教室里仍旧是我一个人高举着右手,显得特别的另类。
“唉呀,看来我们班大多数人对自己,对班级,当然也是对我,都是有信心的,这是好事呀!当然了,也有极个别的人是另类的,说明对自己还没有足够的信心!不过没关系的,我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改变这个想法的,就会重拾信心的!”苏老师笑了笑,然后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呢,我们班也并不是最差的,大家都很聪明的,可能还没有找对学习方法吧!再说了,我们班不是有个叫程欢同学成绩不是很好嘛,要不是数学差了三分,说不定全年级第一就在我们班级了!”
“老师,那次考试纯粹是运气好而已!”我忽然站了起来,很散漫地说道。
“那也是一种本事呀,考试其实运气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因素的!再说程欢从一年到现在不是一直都在班级的前三名,这难道不是他本人的一种实力。程欢同学呢,请站起来说说你的想法!”苏老师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微笑着对着班级里的众人说道。
“老师,我就是程欢,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尴尬地笑了笑,只好坐了下去。
“哦,呵呵,不好意思呀!”苏老师也是尴尬地笑了笑。
顿时教室里一阵大乐,大家都没有想到苏老师会这么幽默,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好了,大家乐也乐过了,咱就来继续讨论一下咱们这学期的学习计划,当然了,这是我自己给大家制定的,可能会有许多纰漏,到时候大家一起再集思广益,多讨论讨论,我再完善一下。那好,我先说说大家每个星期的课程安排,除了必要的功课要上课的意外,大家可以看到每天的上午和下午各自都安排了一节自习课,所以我就打算将周一和周五的上午安排给大家做语文方面的习题,然后再上交给我,我给大家改一改;周二和周四的下午就安排大家做数学习题,然后再上交给数学老师就行了,其他的自习课大家随意支配。对了,周三的下午那节自习课,我到班级给大家讲故事,这样就能劳逸结合了!大家看看,这样行不行,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苏老师仍旧笑眯眯地问道。
“唉呀,这么严,好好的自习课就要泡汤了,真是的!”
“我还以为什么好的学习计划呢,原来也是来抢课来的呀!”
“听起来不粗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提高我们每个人的分数!”
“但愿能行吧!”
……
“大家商量好了吗,那么大家来举手表决吧!不同意的只要说出合理的地方,咱们再斟酌一下这个计划。那么请不同意的同学举手!”苏老师微笑着说道。
班级里大家在此互相看了一下,始终没有人举起手。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个计划就算通过了,从明天起就要开始执行这个计划了,到时候大家可要好好配合老师的工作呀!”苏老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好!”随着大家异口同声的话语,一半人忧愁,一半人期待,就这样悄悄地下了课。
(三)
为什么,你那么多的不堪,我不经意间总会看到;为什么,你每一个吃力地独自爬起来,我总是能看到震撼;为什么,你不经意间的每一句话,我总是会产生许多不一样的想法……或许,这就是一种类似缘分的东西,紧紧地牵起我们师生间的每一次记挂。
那一天,我被医院查出来是神经性耳聋,而且医生明确告诉我和我的父母,以后的听力能维持这个程度就已经不错了,差一点的话不经听力会明显下降,而且还有可能彻底丧失听力。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彻底崩溃了,我忽然感觉我的天空似乎失去了好多我最珍贵的东西。我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认为现在的医疗有可能治疗的,哪知医生说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就治疗不了。
那段时间,任凭父母怎么劝说,我都听不进去。我每晚都会梦见许多亲人,熟悉的人站在我身后有说有笑地,可是我就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好孤独,好无助,就像一个掉进泥潭里的小孩,怎么也爬不上来。
我的期中考试的语文成绩和数学成绩竟然是班级里唯一的一个不及格的人,我发现大家看我的眼光也更加怪异了。
“程欢,咱们今天一块吧,我想跟你聊聊!”苏老师一瘸一拐地走在我的身后,远远地就向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