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你走的那个冬天，下了一场好大好大的雪，就像我的心情一样沉重，一样的苍白。我真的很伤心，知道你这次是真的离去了，永远地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能够在疼爱你唯一的孙子了，只能在天堂远远地看着你的孙子的沉浮，只能永远地化作槐花，悄悄地望着我。你走后的那个春天，门前的老槐树开得更加灿烂，坡上的那片槐树林香气也是更加得浓郁，只可惜你都见不到了，再也闻不到了。
　　 你在天堂已经有些年头了，不知道你可安好，不知道你是否还能记得你在地下还有个孙子？我想，你肯定也会像我思念着你一样思念着我的，即使时间在久远，你也是不会忘记我的。我只恨天堂为何没有一根通下来的电话线，为何没有留下一个能够拨通的号码，那样的话，我就能够常常听到你的声音了，又能感受得到你的关爱了。
　　
　　 四、人生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还有什么能够悲画扇呢？就像是你写的《天堂的相思》这首歌：
　　 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会后悔/今生遇到了你/更不会去无力地恨悔/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曾经恩恩爱爱过的痕迹/是你留下的最美的回忆/看，天堂那飘着的发丝/是我一往深情的相思/初吻的唇味/一直都还停留在梦里/啦啦啦啦啦/你是否还能够记起/啦啦啦啦啦/你是否还能保留住前世的记忆/清风吹不老的相思/是你我各自相欠的遗失/夜夜枕巾无眠的泪水/是你欠下的情意/如果还有来生来世/你是否还会想起/还会再想起。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偷偷地拿出你当初送给我的风筝，看着风筝上有些模糊了的诗：满湖飞花常带梦，东风细水生死恋。古道多少有情人，矢志韶华为红颜！回忆着我们曾经一起拥有过的美丽。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始终还是忘记不了你，忘记不了我们曾拥有过的回忆。
　　 有的时候，我也在不停地想，或许你真的就是我生命里的那只风筝吧，总是会牵着我这根线尽力地往上飞，往上飞。
　　 无论你怎么起舞，你总是能带给我无尽的乐趣，即使我是那根粗劣的线。
　　 （一）
　　 “程欢，你现在就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放学的铃声刚响，美女老师就到了班级门口说了一句。
　　 “唉呀，坏了，刚才把那事给忘记了。真倒霉！”我心里一紧，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刚好看到陈淑琴那坏坏的笑容，“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女孩！”
　　 我只好硬着头跟在美女语文老师的身后，在其他人得意的笑容中进了办公室。
　　 “程欢，你现在可以了呀，连老师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都敢不听了，是不是没把我这个语文老师放在眼里呀！”美女老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
　　 “老师，我哪敢呀，我真的忘记了！真不是有心的！”我偷偷看着满脸严肃的美女老师，弱弱地解释。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怎么我听人说你……”美女老师忽然又恢复了平时迷人的笑脸戏谑地说道。
　　 “没有这回事，老师您别听陈淑琴她瞎说，我……”我连忙打断美女老师的话，急急忙忙地辩解道，才发现美女老师满脸都是笑意，声音顿时又弱了许多。
　　 “呵呵……但愿不会有下次了，否则，你知道后果的！”美女老师轻轻地说道。
　　 “不会的，绝不会的了，呵呵，老师您真好！”我赶紧说道，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到了我时常坐的那张椅子上。
　　 “薛雅怡，你来了！”美女老师立即招呼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学生，然后示意她坐到我旁边。
　　 我连忙脸红地站起来，坐到了另一个凳子上，低着头偷偷地打量着这个从没有见过的女孩，只一眼我就难以平静自己的心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钟情吧。
　　 “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们班有名的才子程欢，也是这次代表学校里参加比赛的一名学生！”美女老师仍旧和蔼地柔声说道，仿佛每个人都是她的姐妹一样。
　　 “嗯，比赛？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没有参加什么比赛吧？”我仍旧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生怕我的大嗓门吓着了眼前的人。
　　 “还好意思问，一个班级只有一个名额，叫你来都不来，我就私自帮你报了名！怎么还不乐意了？”美女老师故意旧事重提。
　　 “呵呵……怎么会呢，谢谢老师！”我的脸色更红了，尴尬地使劲搓着手，紧张地说道。
　　 “那就好！这是五班大才女薛雅怡，还不跟人家打声招呼！”美女老师仍旧是笑眯眯地说道。
　　 “你好，我是薛雅怡！一直都听说你的文章写得很好，也看到过许多你写得文章，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才子！”你微笑着伸出双手，轻轻地说道，那声音似乎是清脆的黄鹂声，如空谷幽兰般的动听。
　　 “你……你好，我是程欢，也很高兴认识你。”我明显是为眼前的女孩的面貌所惊呆了，直到看到对方尴尬地低下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回答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相互认识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下午你们就不用来上课了，学校打算放你们这批参赛的十几名学生一个下午的假，由我组织你们去乡村郊游一下，放松一下心情，顺便找一下灵感，舒缓一下学习的紧张感。”美女老师仍旧可爱可亲的说道，然后有些挪揄地说道：“你们两个可是我最看好的两个学生，可要好好努力呀，到时可别让我失望呀！”
　　 “我会的，老师！”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美女老师那殷切的眼神和含有深意的笑容，赶紧回答道，然后偷偷地打量了也是有些局促不安，脸上一片绯红的你。
　　 “啊，出来玩真好呀！”还不等美女老师吩咐，一块来的其他人早就散开了，都兴奋地散开了，只留下我和你两人陪伴在美女老师身旁。
　　 “唉，这群孩子，还真是够淘气的呀！”美女也是乐呵呵地笑道。
　　 “不至于吧，我们家里这个时候随处都能看到这些花花草草，没有这么夸张吧！”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偷偷地看了一下你和美女老师的表情。
　　 “唉，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城市里的孩子，见到真花真草的机会很少，所以才会这么激动的！或许这就是城市的孩子的悲哀，生活总是很单调的原因吧！有时候我也蛮羡慕农村的孩子的，他们的乐趣总是很真，也很多。”美女老师的脸上同样是一片遗憾和心痛。
　　 你并没有说什么，仍旧紧紧地挽着美女老师的胳膊。偷偷观察着你的我，惊讶地发现你的眼睛里也同样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我一路下来发现你似乎和美女老师的关系挺亲密的，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对姐妹呢，幸好我知道她们的姓不相同，知道她们不是。
　　 我就这样走着，看到这不是很高的堤坝上到处都是这姹紫嫣红的美丽，一条柔顺的小河刚好镶嵌在如画的花草中间，蝴蝶蜜蜂成群地翩翩起舞，心头一股暖洋洋的醉意油然而生。我忽然想到家里的这个时候应该也是这样的乱花渐欲迷人眼吧，立即脱口而出：“满湖飞花常带梦，东风浮水留情歌。”
　　 “嗯，不错，你写的！”美女老师充满惊讶地问道。
　　 “呵呵……我随意瞎诌的！”我尴尬地傻笑道。
　　 “还有吗，就这两几句吗？你是不是也写诗呀？”你眼里的赞许之意谁都能看出来，充满期待地轻声地追问了我一句。
　　 “就这两句呀，我也是随口说的呀！诗，我哪能会这么有才呢？我可是不会写的！”我挠了一下头，有点尴尬地说道，心里暗恨自己没事瞎装诗人干嘛，这不是自己找难堪吗。
　　 “满湖飞花常带梦，东风浮水生死念。古道多少有情人，矢志韶华为红颜！”
　　 “呵呵，你们还真是有才呀！你一句我一句的，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呀！我们今天可是来郊游的！”美女老师笑呵呵地责备了一句。
　　 “是的，咱们也去玩吧，放风筝去吧！”我也是尴尬地笑着，脸红地低下头。
　　 “老师！”你脸红就要滴出水来，难为情地摇了一下美女老师的胳膊。
　　 “好，我不说还不行吗？对了，这首诗还真不错，不如把它给写在风筝上，就当是给这次郊游留一个美丽的回忆吧！你看怎么样？”美女老师说完之后，笑呵呵地从口袋里递给我一支黑色的圆珠笔。
　　 “那好吧，我就将我刚才的那两句诗给写出来。”我只好无奈地说道，工工整整地在风筝写了起来，然后顺手将笔递给了薛雅怡。
　　 “唉，你们的字还真是一致呀，连字体都那么相似呀，真是难得！”美女老师不停地咂舌着，然后又将那含笑的目光移到我身上不停地打量着。
　　 我心里被看得发毛，赶紧带着风筝远远地躲开，只留下窃窃私语的你和美女老师两人。
　　 “再放得更高点，再高点！快点，快点！”也许是大家都玩得特别开心的原因，也许是我们开始渐渐熟悉了的原因，你和美女老师两个都放下了矜持和身份，兴奋地对我嚷道。
　　 “快点，要落下来了，要落下来了！唉呀，你怎么不跑了，你再跑快点呀！”你抬着头不停地指着空中摇摇欲坠的风筝，大声地叫道。
　　 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个人是这样兴奋，我都来来回回跑了几十圈，都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哪知，她们还是那么大的兴致，只好挤出一丝笑容，无奈地继续牵着风筝飞翔。
　　 “唉呀，还是我来吧！”你也许是看出了我是真的累着了，连忙接过我手里的风筝。
　　 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坐在地上看着你和美女老师不停地跑跑停停，然后兴奋地叫着。这一刻，我才发现你是这么的可爱和真实，不知不觉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唉呀，好久都没有这么疯了，也没有玩的这么开心了！”一路上同来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都在分享着彼此今天的欢乐。陌生的一层隔阂，随着今日的游玩而明显变淡了许多。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各位同学我们周一见，我们就在这儿散了吧！各位同学路上要多注意安全！”美女老师等到大家到了指定的地点，温柔地叮嘱道。
　　 “老师，再见！”
　　 “再见，周一见！”
　　 于是，大家都纷纷向同来的众人一一挥手。
　　 我见大家一个个都走了，也就转身离开了。
　　 “程欢，你能等一下吗！”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美女老师和你远远地对着我招手，我愣了一下之后，连忙转身走向美女老师。
　　 “还有什么事吗，老师？”我疑惑地看了看美女老师，然后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你。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她有点事想跟你说一下，耽误不了你几分钟的！”美女老师用手指了一下低着头的你，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有什么事情吗？”我见美女老师已经走了很远，见你仍旧是一声不吭，才充满疑惑的问道。
　　 “嗯。”你脸上的红晕仍旧还布在脸上，鼓足了勇气才抬起头来，“你喜欢这个风筝吗？”
　　 “嗯，这个风筝还挺好看的，我还挺喜欢的！”我也是吃了一惊。
　　 “那……那我把它送给你吧！”你也不等我回答就将风筝塞到了我的怀里。
　　 “可是……可是，这是你买的呀，我拿着恐怕不好吧！”我也脸红地说道。
　　 “你喜欢就行了，我……我家里还有几个的。”你的脸更红了。
　　 “奥，那谢谢你了！”我心里其实也是挺喜欢这个风筝的，也就欣喜地接受了。
　　 “不客气！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呀？”你好半天才平静，然后轻轻地问道。
　　 “什么事呀，我一定如实说。”
　　 “你到底会不会写诗呀？”
　　 “不会呀，我今天就是无意中说了这两句。怎么了？”我皱着眉头看了一下你认真的表情，然后严肃地说道。
　　 “也没什么的，我也就好奇，随口问问的。我还以为你会写诗呢，今天的那两句真的很好。”
　　 “呵呵，是吗。那谢谢您夸奖了！真没想到我还有这个天分！”我心里一喜，高兴地笑道。
　　 “真的，那两句真的很有水平。我相信要是你要是学会了写诗，将来肯定会成为一名很厉害的诗人的！”
　　 “呵呵，你还真是会夸人呀！真看得起我，我可是真不会写诗的！”我也是没想到你会这样说，只好自嘲地摸了摸头。
　　 “那不要紧，我多少会写点的，也懂点诗歌的常识。要是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点常识，然后我们共同学习。”你说道这儿，淡淡的红晕又再次浮现在洁净的脸上。
　　 “行，那以后就麻烦你了，我还真想发展一个爱好。”我微笑着说道，然后伸出双手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后来，五班放学后的教室里就多了我这个不速之客。就这样，写诗就成为了我一个习惯，因为这是你最大的一个爱好，自然也就成了我最大的爱好了。
　　 （二）
　　 “在呢，都放学了！现在就你一个了，你怎么还没走呀？”我站在五班的教室门口，笑嘻嘻地说道。
　　 “哼，贫嘴的家伙！你没看到我吗，姐不是正在忙吗？”你看了看门口张望的我，故意板着脸，冷酷地说道。然后又再次抬头看了看我，就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好呀，也学会耍弄人了！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让我叫你姐，你怎么又忘记了！”我有点不乐意了，歪着头假装要生气了。
　　 “好了，好了，小气的家伙，我就不再逗你了！你过来看看，我这幅画和这首诗怎么样？我可是已经教你许多东西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奥，我看看雅怡你的新作，俺可是一直再拜读追赶的！”我乐呵呵地跑了过来。
　　 “嗯，你又忘记了！”你满脸怒气地瞪了我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