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手心里的果子(小说)
“刘老板,有你这么办事的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哦,清明啊,事物呢,都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嘛。李德仁村长有诚意,我也不好拒绝啊?”
“刘天恒!你今天给我说明白了,你既然亲口答应要在我们村投资的,今天又出尔反尔,我告诉你,你如果一个姑娘找俩婆家,我绝不会饶你!把吃的狗活生生还给我!”
“呀呵,清明,我算开了眼界,我刘天恒走南闯北,啥刺头没见过,瞅瞅。”刘天恒刷,掀开西服衣襟,胸前就赫然裸露出几道黑紫色的刀疤。“看到没?清明,这是我闯荡江湖,与黑社会拼命,留下的刀疤,我的江山是拿我的命换来的。”
“刘天恒,我不管你的江山,我只要你答应我的事马上兑现!”
“清明你也太霸道了吧,刘老板今天是我的客人,在下洼村的地盘上,你可别喧宾夺主啊!”
清明说:“李德仁,刘老板最初是小孟给引见过来的,那时候你李德仁在那里?小孟,请刘老板上车,到我们村一谈。”
“别介啊,既然来下洼村了,总得给李村长一个面子啊?人家也是很有诚意的嘛。”刘天恒狡猾的说。李德仁拦在刘天恒的轿车前边,清明二话没说,顾不得太多,整个上尧村的百姓在等着他呢。拉起刘天恒的胳膊就走。“哎哎哎,动抢了,刘老板,我可都把酒菜准备妥了,你你,总不能现在就撤吧?”李德仁横在清明和刘天恒面前,不让走。小孟说:“李村长,你是个很讲道理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刘老板是我们请来的,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忘了,一朝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事了吗?”
“小孟,你小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是现在,就看刘老板怎么做事做人了。”“哦,感情我刘天恒做事做人,还得你教啊!”
“清明,咱们走吧,这整的是啥事?我他妈的,还得从头做回人。太没面子了!”
刘天恒心里美滋滋的被清明拉着胳膊,早痒痒个不行。如果在荒郊野岭,非把清明干了。钻回自家车里,清明无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了,小孟在后骑摩托跟着。刘天恒使劲踩了下油门,将小孟远远落在后面。
李德仁气急败坏地叫来自己的侄子,骑摩托飞撵而来。
刘天恒的车里,清明直视着前方。刘天恒的右手,像一只烫手的山芋,悄悄的搭在清明的手背上。清明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油然而生的反感,潮水般袭来。想发作,可想到村里的群众,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神,清明痛苦的忍耐着,刘天恒见清明没有把手抽回去,知道有门了。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清明啊,李德仁这个人真有意思,不过,清明啊。这个投资可是大有前景啊,人家李村长也是志在必得呢!”
那只手没停留在一个水平面上,而是继续向前探索。在清明的肩膀上,做了短暂停靠后。想朝女人那两座高耸的山峰进军,清明含着笑把住了这只不安分的手。
“刘老板啊,君子无戏言。我们上窑村也不会亏待你的,李德仁承诺你什么,我们同样办得到。”
“哈哈哈,李德仁有一件事就办不了。”刘天恒复又将手搭在清明的肩上。“什么事?你说。”“呵呵,还用问吗?”一瞬间,清明的脸上,就被一张热哄哄的散发烟味的嘴巴,舔了一下。“我需要的是这个。你明白吗?清明。”
“刘老板,此话当真?”“当然了。只要你跟了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哼哼,如果你不同意。一切免谈。”
清明索性一不做二不行,只要让刘天恒签了在上窑村投资建厂的合作文书,就什么都好办了。所以,清明咬咬牙说,“刘老板,我答应你。可有个条件,你必须马上把我们的合作文书签了!”
“这就乖嘛。”刘天恒“啪”,在清明的额头亲了一口。“行,宝贝,我今天高兴。签就签,”刘天恒冲空中打了个响指。车子驶进了村委会大院。
小孟也跟着进来了,目光在清明脸上游弋,带着不忍和探寻,又望了望刘天恒。歪在椅子上的刘天恒斜着眼说:“小孟啊,咱们都是男人,你心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我可看的一清二楚。男人嘛,好男人志在四方。要是你不嫌弃,就到我的身边干,我给你在乡里多两倍的工资,不,三倍,你看咋样?”
“谢了刘老板,我不需要。听着,我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我年轻,经历的事少,但我像猎人一样,珍爱着我的猎枪。”
“哦,清明,你都听见了,我这只狼可就不怕猎枪啊,哈哈哈……”
“好了,小孟。今天刘老板就和咱签合同。你快去准备一下。午饭,刘老板你看在哪里吃合适?”
“我呢,这张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大江南北黄河两岸什么地方特色的菜肴,美酒都用过了。转了一大圈,还是觉得家乡菜好,地道,够味,中午还在你家吃。”
“好吧,刘老板。”
又少不了一条狗的生命。酒醉饭饱之后,刘天恒并不着急签约的事。而是要清明陪着四处走走。小孟想跟着去,刘天恒腻歪的说,“清明,你真是养了一只忠诚的看家狗。”
“刘老板,你嘴巴放干净点!”小孟说,“不然这只拳头可不认识你!”
“想打架?好好,我随时奉陪。”“小孟,别这样。你还是忙别的吧。对了刘老板,咱们签了合同再游山玩水也不迟。”“不急,清明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也看到了,李村长碾到你村里来,那像要把我吃了的架势。为了你……们,我是赴汤蹈火了。不急不急,刚才小孟这一闹腾,我心情不爽啊!”
“刘老板,宰相肚里能撑船。小孟还年少,有不对的地方你海涵点。”“嗯,那行,看在你一番诚意的份上,逛完了这旮旯的山山水水的我就签。”
小孟知道刘老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没有办法拦着。
“没事的,小孟。”清明故意大着声音说,“小孟,咱们的那份可签好了,就差刘老板签字了。”
小孟心领神会,将事先拟好的合同放在,清明的随身携带的小坤包里。意味深长地盯了清明很久,清明读得懂小孟那关切的神情。“我没事的。”
“清明姐,你保重啊。”
中午的时候,刘天恒没有多喝酒,他留了个心眼,清明怎么劝酒,他就是少喝。小孟这个愣头青,身边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不稀罕。却喜欢清明。真是冤孽。不过,这小子是个绊脚石。他的一举一动告诉刘天恒,为了清明,他会拼了命的保护。还好,这个绊脚石被踢了。刘天恒不由得松了口气。走在暖暖的七月阳光下,刘天恒惬意的呼吸了一口新鲜口气,“走吧,清明,我的妇女主任大人”
刘天恒开着轿车,在上窑村转了一圈后。车子停在清清小河的岸畔上,这里有比较蓊幽的柳树林。清明此刻才真得害怕了。“下车吧,”刘天恒做了个请的手势。清明使劲闭了闭眼睛,就豁出去了。
天空湛蓝无比,一些鸟儿在树枝上歌唱。刘天恒因为来到了无人之处。胆子就大了起来。上前抓住清明的手,“好乖乖,想死我了。”说话间抱紧了清明。“你要干什么!晴天白日的。”
“哦啊,宝贝,你别扭扭捏捏,我可是想你很久了。来吗,又少不了什么。”“刘天恒,你再拉拉扯扯我就喊人了。”
“哈哈哈,那你喊啊,让上窑村的老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妇女主任,被我刘天恒亲了啃了。”“你你真是个流氓!”“哦,我就是个臭流氓。”刘天恒把清明紧紧揽在怀里,又向柳树林深处挪了挪。接着,刘天恒扳过清明的嘴,就是一顿铺天盖地的狂吻。清明在一霎那的排斥后,居然身子软软的酥酥的,浑身仿佛被电击似的,颤动着。居然迎合上刘天恒的狂吻。当刘天恒得手伸向她胸口时,她有一些陶醉。刘天恒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个烈性的女子,真如王老臭所言,她的男人满足不了他。
“亲爱的,啊嗯,我们这就做吧。还等什么呢?”清明这时才如梦刚醒。猛地挣脱了刘天恒的搂抱。“不,刘老板,你许诺过的事还没兑现呢。”“咳咳,宝贝,你急啥,只要你随了我,什么事都好商量!”刘天恒再次扑过来,清明的面前,就浮现出二愣子那绝望的目光。“不,不,刘老板。我们不能这样,都有家有业的。”刘天恒说:“来吧,怕什么?听说你家二愣子,在那方面不行了?”
“刘天恒,我不许你侮辱我男人!”清明立身就走。刘天恒轻轻一拉,清明又倒在他的怀里。“好好,亲爱的,我以后再不提这伤感的事儿还不行吗?求求你,我朝思暮想的好苦啊!”
一股野花的芬芳扑鼻而来,清明努力稳了稳情绪,“不要啊,刘老板办正事吧!”刘天恒这等天赐良机不想错过。就又饿虎扑食将清明按倒在幽幽的绿草地上,清明再也没有力气撕拉了。
刘天恒刚欲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下面那玩意膨胀得难受,想一泻千里。这时,背后,突然挥过来的镰刀头儿,将刘天恒打懵了,一下子从清明的身上翻在草坪。“刘天恒,我操你八辈祖宗。”二愣子凶神恶煞的把刘天恒压在身底下,扬起巴掌,左右开弓给他嘴巴子,“刘天恒,我日你妈,我的女人你也敢欺负。”刘天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搞得晕头转向。他哪里是二愣子的对手。“敢欺负我老婆,叫你欺负我的女人!”拳头雨点般砸向刘天恒,打的刘天恒哭爹喊娘。“我的天啊!二愣子,你高抬贵手,我再也不敢了。”清明爬起身,顾不的衣衫不整上前撕扯二愣子。“别打了,二愣子,再打要出人命的。”“我今天就是要教训教训他,他妈的有几个臭钱,你就得瑟。”“二愣子,二愣子,你放手啊!出了人命我咋活啊!”
“妈的,打死他,我给他偿命。”清明竭斯底里的拉扯二愣子,身底下刘天恒像杀猪般地叫。在村里等得坐立不安的小孟,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骑上摩托又不知清明和刘天恒去了哪里。走到村口时,遇到了王老臭,小孟说,“二叔,看见你外甥的车去哪了?”王老丑一指小河流说,“好像在那边,有辆轿车停着。”
小孟跨上摩托就追了过来,就发现柳树林里的一幕。吓得小孟扔下摩托,跑过来硬生生把二愣子拉了起来。“二哥,你想打死他啊,出了什么事?清明姐,是不是姓刘的……,”“没有啊,小孟。”清明整了整散乱的衣衫。“没啊,小孟快把刘老板扶起来。”
“告诉你,刘天恒,今天算便宜你了。”刘天恒被打得鼻口惨血。
刘天恒没有想到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二愣子下手也挺狠的,打得他眼冒金星,满身酸疼。更重的是,前边的两颗门牙都松动了。如果不是小孟及时赶到,刘天恒非被二愣子打个半死不可。看来清明这美人是水中花镜中月啊!刘天恒恶狠狠地盯着二愣子,“你,你,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清明!你可不要怪我刘天恒不讲究哈!你的男人坏了你们的好事,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刘天恒说完大步朝不远处的轿车走去。清明喊道:“刘老板,你等等!”刘天恒头也不回的说:“咱们就没得商量了,你爱找谁找谁去!什么玩意啊。”“刘老板,你站住。”刘天恒止住步,“请问你还有何指示?”“刘老板,你大人有大量,不看僧面看否面。我替二愣子向你道歉。”“哼!这可不行。我这还没在你们村建厂呢。假如建厂了,就你男人那蛮横样,不吃了我才怪呢!好汉子做事好汉当,叫他来给我赔不是,不然,清明小孟啊,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好,刘老板,只要二愣子向你赔礼道歉了,你就把投资的事定死了。”“成,不过,我丑话说在前,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二愣子手握着月牙镰,正怒不可遏的望着刘天恒,一听清明要他给刘天恒赔不是,扭头就走。“二愣子,你听着你今天要是就这么走开了,我就和你离婚!”
“清明,你在威胁我?威胁你男人?你刚才要不是我来的紧,我他妈的就戴顶绿帽子了,你还叫我……给他当孙子!”“二愣子,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村里的父老乡亲都过上好日子吗?二愣子,你是我男人,我需要你的理解和支持啊!”
二愣子见清明落了泪,心又软了。颓废的蹲在地上,月牙镰像被割倒的苞米穗,扑棱棱掉在地上。刘天恒淫笑着,“二愣子你下手真他妈的狠啊!看看,还有小孟你瞅瞅,我的脸,我的大门牙。如果我一个电话,打到派出所,你二愣子说不定要吃几年窝窝头呢。”
清明拽了一下二愣子,快点吧。刘天恒斜着眼睛,抱着膀子。等着二愣子赔不是呢。
“说啊,二愣子。”“是啊,姐夫。”小孟也跟着着急。二愣子抬头瞥了眼刘天恒,又把脸转到一边。“干嘛啊,二愣子?”清明低声说。刘天恒叼着支高级香烟,慢悠悠的吐着蓝盈盈的烟雾。看杂耍似的鄙夷着二愣子。清明也专注地望着二愣子,眼里充满了期待。
二愣子这一生最在意的人,就是清明。为了清明,他什么都能做出来。面对刘天恒的咄咄逼人,二愣子深怕清明一气之下真的和自己分道扬镳。蜇起身把脸扭向一旁,“对不起!”刘天恒说:“你说什么?我没听到。”二愣子想发作,清明死死的盯着他,二愣子提高了声音说,“对不起了!”“哼!清明小孟啊,你们也都看见了,二愣子跟本没有诚意,我可不接受。”
“二愣子,你诚心想把我气死啊!”“姐夫,男子汉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哎呀,你好大个口气,感情受欺负的不是你老婆!”“姐夫,现在咱上窑村,两千多父老乡亲可都等着我们呢!姐夫。”二愣子不愿正视刘天恒的眼睛,被迫无奈说了声,“对不住了刘老板,要不是看在上窑村众百姓的份上,刘天恒,杀了我也不会向你认错!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