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梦里水乡(情感小说)
“丑,丑你妈个X啊,老娘以前从来不吵,我是佛教徒,修行好着哩,你这个毛狗子种。”
“老子被你骂了两年啦,够啦。”
“我骂你,我都是为了你好,帮你成才,做好生意发财,发大财。”夜猫子的声音突然间如夜莺一样,门板一样的腰肢拼命的婀娜着挤到笑天旁边,然后低声的,恨恨的说:“你这毛狗子种,狗日的王八蛋,你害了老娘。”
“这日子没法过了,就像战役一样,一个战斗接一个战斗,无法赢或者无法和平的战斗。”笑天幽幽的想着,有了自己的想法,与其困死这里,不如放手一搏。
“你最好别吵啦。”笑天正义凛然,坚定的说。
“吵,吵你怎么啦,你这个毛狗子种,老子喊伟伟来,看如何收拾你。”燕燕凄历的,幽幽的:“老子家里有的是钱……嘿嘿。”说完也邪邪的看着笑天。
“再吵,再吵老子杀了你。”
“他要杀人啦,这个毛狗子种,忘恩负义的家伙,他要杀了老娘,来人啦,快来看啦,毛狗子种要杀人啦。”燕燕的身体便如触了电一样蹦起来,双手双脚无节制的晃荡,凄历的声音便如猛然之间刺破了一个大大的气球,尖细的声音便回荡在空间里,刚刚散去的人群便如鱼儿投了饵一样齐唰唰的聚集在这里,眼巴巴的看着。
“他要杀我呢,这毛狗子种,老娘教他做生意,他竟害我,要杀我,帮我做证啊,老天爷啊,开开眼啊,我是好人啊……”燕燕的身体便如秋天的落叶在风中夸张的舞着。
“你回去喽,丢人现眼的,丑不喽……”笑天强压着怒火,僵硬的伸过手牵住她的手。
“不,不咧,你要杀我,你是个杀人犯,你是杀人的魔鬼,”凄历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不得了,这女人疯啦,更年期提前了吧。”悻悻地怒着,拉着燕燕往屋里牵着。
“你这毛狗子种,想把我拉进屋杀我咧。”燕燕狂乱的呼喊着,一边用脚狂乱的踢着。
肉体一阵一阵的痛,心灵上的痛却比肉体上的痛来得更猛烈。
燕燕挣脱笑天的手,风一样又窜到街道中心,双手叉着腰,脚微微的叉着,盘旋着向周围的人控诉,那滑稽的样子就如鲁迅先生笔下失去控制的圆规,亦如林语堂先生笔下泼妇骂街的绝好形象。
笑天再次冲过来,抱住她的腰,柔柔的说:“姐,回去吧,别吵啦,这样很累的。”
“嘿,回去,回去你杀了我怎么办,我怎么死的还不知道,你这个毛狗子种。”她一连连凄历的嚷着,一边用脚连环的踢着笑天。
“再吵,再吵我踢死你。”笑天恨恨的想,脚便下意识的踢了过去。
燕燕便如一枚熟透的果实重重的跌落下来,然后弹起,捂着自己的档部。
“乡亲们,都看到了吧,你们要作证啊,他踢我裆啊,踢中了会死人的啊,这毛狗子种太毒了啊。”燕燕凄历的叫着,嚷着,拿出了手机拨打电话。
燕燕的亲戚的亲戚,侄儿的侄儿,侄女的侄女便如潮水一样,拿着刀,举着棍子,扛着板凳,如风一样冲破重重的观看人群,扑向笑天。
笑天傻傻的蹲在那里,抱着头一声不吭。
“快跑啊,笑天,你会被打死的”人群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对面的那位七十岁的老爷爷吼出来的。
笑天的胳膊断了,简单的吊着纱带,于当天的晚上叩别了爹娘,离开了生他养他的父母,带着一身的废惫和满心的酸楚离开了故乡,离开了那片红花地,离开了那片油菜花,离开了熟悉的乡亲,离开了一起长大的儿时的朋友。
(五)
好人也许终有好报,笑天做生意时还有许多的帐没有收回来,笑天的母亲于是便顶着满头的银发甚至银白透亮的拐杖,一家一户收帐,“收得多少便是多少啦。”笑天是这样和母亲说的,“收回来您就留着,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语气很温馨但又很冰冷,所有的笑容和笑意都冰冻在那冰挂儿里。
母亲能感受到冰挂儿里的笑和那一丝苍凉,却也无奈,只是安慰着他,吩咐他想开些,自己好一点,颤微微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时,笑天的心便只是一阵痉挛,泪水便往心里的最深处流去,然后浅浅的,淡淡的笑。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妈。”
笑天又对婚了,他们的婚姻也许是一种注定,也许是一种缘,笑天的母亲收帐时的表情打动了一个人,那人就是笑天以后的岳父。
“怎么啦,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收帐。”
“我儿子以前做生意时,有些帐还没收,哎,他人走啦,我来收啊,孙女儿要吃饭啊。”笑天的母亲说着便抽噎着。
“你儿子是谁呀?”
“笑天啊……哎……”
“噢,笑天噢,我认识的,我以前还在他店铺里买过东西的,嗨,他人挺好的啊,又和气,人又长得帅,哎,只是他婚姻不知怎么回事……”
“哎……”一声长叹,“命吧……”
“什么命不命的,笑天我认识,我有个女儿,比他小十几岁,如果您愿意,我们家帮您家争口气。”豁达的笑声在原野间如洪钟一样。
女人很漂亮,也很年青,在初见的那一刹那,笑天如死水一样心便飘着丝丝的雾气。女人穿着一件浅绿色的,绣着云一样或者如意一样的图案的唐装,粉白的长裙随风轻轻的摇曳着,一头青丝盘卷起来,在后面留了一个鹊尾一样的翘,白晰的脸在桃花的掩映下隐约着丝丝的润红,头略微的低着,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那一年女人二十,笑天三十七。
笑天不知为什么,弄不懂为什么,只知道这是缘,只知道要好好珍惜。
母亲的谈话便改变了内容,“儿啊,你要对她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