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何去何从(土地征文·小说)
当我出来看到这一幕时,我的心突然被触碰了一下,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这样疼爱小飞呀!可我并不知道宋志安的情况,所以,我们依然只是关系户,甚至我们都很少聊天,只是每次都很客气的送货,结账。后来我在爸爸的口中得知,宋志安也过得不容易,他今年三十八岁了,前面娶了一个媳妇,媳妇嫌他不会挣钱,丢下刚刚三岁的女儿就走了,一走就杳无音讯。拖着女儿的他生怕女儿受苦,所以,就一直没有再娶。现在他上面有一个小脑痴呆需要贴身照顾的娘,下面还有一个已经上初中的女儿,自己就靠着送鸡饲料挣点钱,每次他来去匆匆都是因为他着急回家照顾他娘。
听到爸爸这样说,我的心里竟然对宋志安多了一份怜惜,仿佛我们是同病相怜。宋志安也逐渐表达出他对我的关心,他来的时候,偶尔会帮小飞带一点玩具,或者一点糕点,也不多说,我也只是称谢。慢慢地,他若有点空,就帮我把沉重的鸡饲料倒入独轮推车,帮我喂鸡,我而则将他已经脏得看不出来原色的毛巾去清洗。他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但我看到依然走路不稳,还什么都不会说的小飞,都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但我真的怕拖累他。
可能是我接连地阻止他的话,他居然打电话过来说,不送这边的货了,让我另找他人。我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负担同样很重的他,可能会认为我是在嫌弃他,他在用逃避来保护自己那可怜的自尊。接到电话后,我没多说,而是背着小飞骑着三轮车来到他的家里。他的家距离我家五里路,我之前赶集去卖鸡蛋的时候遇到过他。
当我来到院门口,轻叩门环,却没有人应答。我边询问边走了进去,他好像不在家,但屋子里却有声响,我鼓足勇气推开房门,看到一个年仅七旬的老人,独自一个人躺在炕上,正在用手擦着金黄黄的东西。我先是闻到一股臭味,紧接着就意识到,原来老人大便了。我赶紧帮老人收拾,而我背后的小飞则因为我弯腰而变得非常不舒服,而发出呀呀呀的叫声。我也顾不上他,总不能让老人躺在自己的大便上呀!掀开被子,被子里一片狼藉,我用一块干净的布一点点地擦,然后从旁边的厨子里找出换洗的衣服帮老人换上。等全部弄好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我忙得浑身是汗,正在这时,我听到院门一响,我透过窗户看,原来是宋志安回来了,他小跑着往屋里跑,当他冲进屋子,看到站在炕旁边的我,看到我脚下那一堆弄脏的衣服和被褥时,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之后,我们之间的窗户纸被捅破了,我自己收拾好东西,告别了爸爸和娘,还带着我那一千多只鸡来到宋志安家。宋志安将南房改成鸡房,而我则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不仅要照顾他的娘,我的小飞,还要照顾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叫彩蝶,非常乖巧听话。每次放学回来,总是帮我干这干那,但我总是拒绝她,总是跟她说,你就好好上学吧,家里有我。
虽然日子过得很辛苦,但却时时刻刻都充满希望。
这一年,彩蝶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我背着小飞带着她去赶集,帮她买了很多日用品,她一直推说不要,但我就是执拗地帮她买。这场景让我想到了多年前我即将去卫校上学,爸爸执意帮我买东西的场景,让我在一瞬间感觉自己长大了。也许只能长大了,才真的懂得父母当年的心情。看着同样不是我亲生孩子的彩蝶,我对她的爱没有一点折扣,我就是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关心着她,而我的父母,当年也就是这样爱着同样不是他们亲生孩子的我。
三年后,在看到彩蝶考上大学之后,宋志安的娘在睡梦中安然离去。她的逝去让我们悲伤不已,虽然这么多年她多数时候并不清醒,但照顾她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很幸福,因为我在心里一直感谢她的好儿子,给了我一个如此温暖的家。在帮她出殡的时候,我听到村人很多议论,他们都在说,如果儿子媳妇不孝顺,那么这老人可能早就死了。听到之后,我心里很踏实,我付出过,我无悔。
这时,我接到爸爸的电话,说娘很想我,于是,我带着宋志安和小飞一起踏上回家的路。将近十岁的小飞走路依然很慢,很不平稳,但他可以独立行走了。虽然不会说话,但他却非常安静,他非常喜欢小动物,非常喜欢植物,他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但起码到此刻他是快乐的。
站在村边看着小路尽头的不远处的家,我百感交集,这么多年,我一次又一次地顺着这条小路走出这里,走回这里。我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我——唇红齿白的我,苦恼不已的我,黯然神伤的我,绝望无助的我,不知所措的我,她们一一出现,一一消失,我竟然有点茫然。这时,我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抓住我冰凉的手,回头一看,我看到脸上荡着笑意的宋志安,还有他一直牵着的小飞,我忍不住笑着泪流。终于,这一次,我不再彷徨,不再不知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我们已经看到早早迎出来的笑容满面的爸爸和娘,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小飞的手在使劲,我看着他依然斜着看着前方的脸,清晰地听到一声:妈……妈……
向这个坚强的女人致敬!
其实,小说写的不顺手,挑战了自己很多并不熟悉的领域,查阅了很多资料,在框架上也用了一点心思,而这些都被舞儿看出来了,真是厉害。抱抱哈!
真真姐,按语又不合适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含啊。
真能写啊,真超人!
这篇小说写的辛苦,拖了很多天,不过,到最后思路很清晰,也顺带修改了整个框架,自我感觉还不错,体会到了修改的乐趣。谢谢姐姐哈!总是帮我抓虫子。
祝贺真真,祝佳作不断。
拜读了,望佳作纷呈!
谢谢风烟,一起加油哈!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以“我”一个养女的视角,回顾了一个农村女孩成长的点点滴滴,幼时孤单的身影,勤奋向学的孤独,真情付出的保姆,辛苦经营的煎饼摊,隐忍屈辱的婚姻,劳累欢欣的饲养员,惺惺相惜的爱情......父女情深,母女相伴,母子相依,夫妻深情,一桩桩的生活情景,一幕幕的悲喜交集,带给读者心灵的震撼与共鸣。磨难不可怕,白眼不可憎,只要心中拥有爱和坚守,赢来的必定是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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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入微,生活气息浓郁,是最大的看点。
首尾呼应,画龙点睛,一篇有生活真味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