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面对问题不是一个忍字可以解决，荷香无论怎么的逆来顺受婆婆就是看她不顺眼。加之她为了缓和家庭气氛，对人家有时候厚着脸皮叫妈妈。这样更让婆婆得寸进尺的欺辱她：“哼，养一只母鸡都会生蛋，养一个媳妇连个苍蝇都飞不出，我看你是诚心断我尹家的香火。”她对丈夫哭诉自己的委屈，丈夫也日久天长听腻烦了，不在安慰她，搂哄她了。是躲，有时候躲几天不回家。她找到单位看到丈夫和一些同事女孩高高兴兴拍摄照片，他们在丈夫面前搔首弄姿，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个人晚上常常睡不着，常常考虑丈夫为什么一提到孩子救反感，好似让孩子拖累了几辈子似的，不敢要孩子。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丈夫没有生育能力？他说不要孩子，可做爱从来没有避孕，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怀孕。她想到这个问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笨死了，笨死了！”
　　 她到他公司找到了他，温和地问道：“老公，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她的话刚刚说出口，尹少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看了看门口：“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回家去。”她摇着头心里凉透了：“看来我猜对了，让你妈妈这样欺辱我。”他走过去头探出去，看了看走廊里有没有行人，赶忙插上了门。斜着眼睛看了一下荷香，心里憋闷的要命：“你怎么这样说，凭什么这样说？”他企图欲盖弥彰。
　　 荷香极力平静自己想让丈夫如实相告，她主动拉起丈夫的手：“老公，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不要遮遮掩掩，我们要共同面对，你去看看医生吧！”
　　 “不，不，我没有病，没有病看什么医生。你回去吧，我要工作了。”他口里这样坚决地说，身子软软地坐在地上。到底还是让荷香怀疑到自己有问题了，一个男人没有生育能力，就是没有生命力，最羞辱的事，最见不得人的事，他脑袋垂下了。
　　 “老公，看看医生去吧！”他拉着他的手说。他一下子甩开她，暴怒地吼道：“要看你去看，你去看，你现在就看去！”他站起身往外推她，将她推在门外自己关上了门。
　　 荷香在门外拍打着门：“老公，老公，你开门，你回家！”她的声音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门还是没有开。她扭头离开，两只腿如同土地爷拽住了迈不开步子。她心里安慰自己：坚强点，坚强点，咬着牙摇摇摆摆离开了。
　　 她回到家里，心情糟糕透了，不做饭，不打扫卫生。与婆婆的矛盾更加恶化，公公站在老伴一边挤兑自己，她觉得自己的婚姻走向了死亡的边沿。整天无心工作，唯一做到的就是不管怎样的心情，都要将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不让别人看出自己过的并不好。
　　 他妈妈发现儿子好多天不回家，知道儿子对荷香新鲜劲过了。让儿子提出离婚，尹少杰不同意妈妈的做法，说什么离婚是要理由的，对方无过错不予受理。说心里话他舍不得她漂亮的脸蛋，舍不得离开她，他回到家里。一下子到了卧室，看到她趴在床上抽搐着肩头。他正要过去安慰她，突然门开了妈妈横眉竖眼进来了：“儿子，灯管坏了，去换一个。”他回过头看看妈妈：“让我爸爸去换，我刚刚回来。”
　　 “你刚刚回来就哄老婆，她天天就这样你哄一辈子，就是长的一副狐狸精媚眼，连一个苍蝇都飞不出，要不然我们一家子头上都放不下了。”
　　 “出去，出去，我不要你哄，我自己哄我自己。”她一下子蹦起来推丈夫，推的尹少杰不住后退，靠在他妈妈身上，险些靠倒他妈妈。他妈妈顿时吐沫横飞对着荷香：“你搞搞明白，出去的是你，不是我儿子，你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就不出去，我就想看到你，天天想看到你，看你怎样欺负我，怎样排挤我，怎样挑拨离间我们夫妻关系，怎样的一个恶婆婆，怎样的又丑又恶又毒辣！”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嫩白的脸上，顿时五个红印痕明显生成。“你这个小妖女，一无是处还这样猖狂，不就是一张脸迷惑我儿子，还有什么能耐。”他妈妈眼睛射出凶光。他爸爸尹尚文已经站在妻子身边。
　　 她伸起手按住自己的脸，同样眼睛不屈的对视着面前最可恶的人：“我是没有能耐，老巫婆，你外面体体面面人模狗样，家里阴谋耍横欺负我，你这个老巫婆……”
　　 “荷香，不要这样，不要，你这是什么话？”尹少杰阻止荷香。将荷香拉着走出了客厅，按在沙发上。“我求求你不要犟了，好不好？”他随着坐在她身边，头埋在掌心里。
　　 “滚，都滚！”他妈妈看到儿子对老婆荷香是如此“下贱”，她咆哮着要一并赶出门。对儿子的“狠”显然是装装样子，实质是赶荷香出门。又犟又没有固定工作，更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在她面前是容不下的。这样再不赶走就影响尹家的子嗣发达了，她巴不得儿子与她当下离婚，怪怨儿子没出息……
　　 （五）
　　 荷香觉得丈夫虽然没有挤兑自己，但是，在无助的时候丈夫还是没有站在自己一边，就是一味地“和稀泥”，让他妈妈那样屈枉她。在形式上她是尹少杰的老婆，在公公婆婆心里她就是一个将要扫地出门的弃妇。她心里很不服气，突然间想起丈夫和那些女孩搔首弄姿拍照片，是不是丈夫外面有了女人，如果真的是那样了，自己就在尹家没有一席之地了，等着人家赶门在外吧。那样自己的人生价值一下子掉值了。她脑子里回放着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想起他们甜甜美美的初恋，想起他为她摄下了一册荷香仙子专辑。她打开看着自己白色连衣裙蓝色腰带，一身漂亮的装束与荷花相映辉，轻盈阿娜如烟飘飘而来，笑容灿烂。从那以后，她就爱上了他，怀着美好纯洁的真心爱着她。爱他那男性的朝气，男性的活力气魄，以及殷实的家庭。一切美妙就像一股清风迎着她吹过来，她陶醉在其中。
　　 现在不到一年的婚姻，让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罪名，强加在自己的头上。分歧了他们当初如醉如痴的感情，这个“罪名”与一切纠葛有巨大的区别。这个区别与夫妻之间小吵小闹，与婆媳之间家庭矛盾区别来是多么的巨大。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当初嫁的是一个帅气蓬发，热爱生活，洒脱豁达的好男人。到现在给她的感觉是行尸走肉，躲避夫妻生活，半月十天不回家。她彻底感受到了自己被生活愚弄了，毫无目标了，空洞了，无情的婚姻生活像一张罗网将她团团围在中间。从中看不到任何出路，甚至要困死在里面。
　　 晚上，他妈妈与丈夫睡在床上唠叨：“儿子不回家，媳妇不离家，想让回的不回，想让走的不走，都是那个丧门星惹的祸。不能不管儿子的事了，老头子，你说话。”她推了丈夫一把。尹尚文开口了：“对方没有过错儿子没有理由离婚，不要胡思乱想了，睡觉。”他妈妈坐起了身：“那我们就这样没有办法了？”她皱着眉头挖空心思想着，突然在尹尚文耳朵上嘀咕了一会，露出了得意的笑声。他知道这样做对荷香不公平，他不但没有阻止老婆这样卑鄙的想法，而且还为老婆想到的高超妙计快乐而高兴着。他那饱读诗书的体囊有点阴霾。
　　 荷香习惯了早上不吃饭，她今天早上刚刚走出自己的卧室。路过客厅背后传来了婆婆的声音：“荷香。”是婆婆叫了一声。婆婆从来没有直呼过自己的名字，今天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荷香，我妈妈病了，我要回去一趟，你晚上看好门。”她疑惑了一下。又听到公公开口了：“荷香，我丈母娘病了，我也要去。你晚上看好门。”她点了点头。
　　 荷香给丈夫打电话要丈夫晚上回家，她打通丈夫的电话，原来丈夫在外地采风不能回来，吩咐她看好门早早睡觉。“荷香，我在外地，过几天才能回去，回去就回家看你，爸爸妈妈不在你早睡，听话！”她听到丈夫的声音鼻子酸酸的：“真的？”她反问道。电话里丈夫干脆的声音：“真的，荷香！”她的眼泪偷偷落下来。
　　 晚上，她锁好门躺在床上，想着丈夫电话里的话。脸上有无限的担忧，她可以忍受婆婆的挤兑，不能忍受丈夫的疏远，她翻了一个身。刚刚迷迷糊糊，觉得身上有一只大手在乱摸，她以为是丈夫回家了，再一想丈夫从来没有撒谎，在外地采风难道回来了。她的脑子里开始怀疑，渐渐感觉与丈夫不一般的抚摸。她闻到一股与丈夫不一般的味道，她猛然清醒了，大叫一声“啊……谁？”她慌慌张张打开了台灯。原来是一个陌生男人喘着粗气逼近她的身体。她弓起双腿狠劲一脚踹开：“流氓，你，你怎么进来的？”她麻利地坐起身，缩成一团战战兢兢问道。
　　 “小乖乖，我大摇大摆进来的……”陌生男人爬起来死皮赖脸对着她。
　　 她听到陌生男人的话脑子里完全明白了，是婆婆公公故意陷害她。她伸起手捋了捋自己凌乱的秀发，镇静镇静惶恐的情绪：“既然大摇大摆进来，就让你放放心心舒服舒服，不过，我要有话在先，你要告诉我是谁让你进来的？”陌生男人吸了吸流出的口水，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小乖乖，是你婆婆公公让我来的，满意了吧，可以了吧。”陌生男人擦了一下嘴，对着他傻笑：“嘿嘿，乖乖……”一下子扑向她。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准确地，、狠劲地砸下去。“去死吧，去死吧！”陌生男人一声惨叫“啊！”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顿时一片阴森森地狱般的感觉。她扯起衣服跑出了门。跑到小区门口，看门大爷已经睡下了。她又折回了身蹲在大楼的角落里曲起腿缩成一团。她所向往的婚姻生活就是这样的残酷，她想一阵哭一阵……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小区草坪蟋蟀传来凄切的叫声。夜的恐惧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黑暗的网，把丝丝月光都罩在里面。她擦了自己的泪，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魔网的东西，一草一木，都是有生命的物质，它们都失去生命的绿色，有着模糊空灵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们的隐痛！想挣扎，想报复！要报复！报复！
　　 果然，他妈妈爸爸将藏在屋子里的摄像头取出，看了几遍咂嘴摇头。没有称心，将一些镜头拼在一起拿在儿子面前，添油加醋唆使儿子离婚。尹少杰对妻子的“出轨”深信不疑，起诉离婚。荷香反倒很平静，就是不离婚，看他能怎么样。尹少杰没有办法，只好等待法院再一次开庭。因为第一次法院做了调解，半年后方可上诉。
　　 荷香依然住在尹少杰家里，尹少杰再没有回家住。
　　 .一天，她听到婆婆卧室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她偷偷走进靠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听到婆婆说：“我妈妈不行了，我要回去伺候几天，尽最后的孝心。”
　　 “我陪你回去。”是公公的声音。“都九十多岁了，是圆满归阴的时候了，你也不要过分的伤心，自己还有高血压，不能激动受刺激。”
　　 “自己的父母多少岁都不想让离去。你不要去了，在家里看门，都去了说不定回来东西都让那个女人偷走了。那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要防着。什么时候打发走了，我们就安心了。”
　　 “那我就不去了，你自己注意身体。”
　　 她偷听到婆婆公公的背后言，她恨透了他们，恨不得撕碎他们的皮，看看他们黑色的心。她哪有心思上班，躺在床上如害大病一样想了一天，哭了一天。这一次爱自己的丈夫也相信自己是淫荡女人了，自己灵魂里都让公公婆婆无端的塞满了污迹。她精神都疲沓了，甚至感到太阳都没有温度了。她突然将卧室里的陈设砸的粉碎，拿起那本荷香仙子相册用脚踩了几下：“你是什么，你算什么，你的灵魂与肉体都停顿在垃圾堆里，你知道嘛！呜……”她又一阵痛彻心扉的哭泣。哭过后她捡起相册，用袖口擦了擦污迹，强加的自己踩上的怎么都擦不净尘土……
　　 晚上，她坐在澡堂里，抚摸着自己娇美的身子。水淋漓在身上。一股股伤心，一道道泪水，随着哗哗的水声直冲而下。她痛痛快快冲洗自己心灵的周身在尹家所承受的一切侮辱与不幸。她穿好睡衣，在脖子上涂了香水，秀发上打了香水。咬了一下牙齿，转头对着公公的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听到公公与婆婆打电话。她伸起手“咚咚咚”敲了三下门。门开了，尹尚文张开嘴瞪大了眼睛：“你，你你……”她抛了一个媚眼，扭动着腰肢走了进来：“爸爸，您老人家没有去看丈母娘，那您看看我！”她说着脱去自己的睡衣，裸露在公公面前……
　　 （六）
　　 一辈子儒雅教师尹尚文，面对儿媳赤身露体脸上如火烧，背过脸。口唇打颤地：“你回去，回去！”荷香拉住他的胳膊，转到他面前极尽娇声媚气地：“爸爸，您让我回去哪里，这不是我的家？”
　　 “你回你屋子里去，回去……”他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爸爸，您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她摇晃他的手臂。
　　 “出去，出去……”他为她皮上了睡衣，推她。
　　 “爸爸，我就这样可怕吗？”娇滴滴的声音出自活脱脱的大美女之口，他的理智让欲念燃尽了。荷香一下子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里。他抱起她柔软无骨的身子走到床上放下，目光死盯着；洁白如雪的身子晶莹如玉，玻璃般透明的肌肤奇美无比，双腿修长，温柔绰约。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铺在白色床单上，美的醉人！细长的凤眉，一双眼睛极尽了千年风骚，玲珑的小鼻子，粉腮桃晕，朱唇如滴水娇嫩，完美无瑕的瓜子脸，放荡着古今美人的情欲！他如醉如痴，如云如雾！他闭上眼睛尝试过，努力用道德上的修养抵御眼前的诱惑，他失败了。他是男人，不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