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征文】真情陈木匠(微电影)
剧情简介——一位老木匠,凭着自己的本事和对知青的爱护,成为知青最好的朋友。
剧中主要人物
陈木匠——四十多岁,男,甘肃人,有浓重的甘肃口音。身高一米八左右,腿有点瘸。人长得很白净,浓眉毛,大眼睛,手里老是拄着一根枣木棍。木棍黑亮黑亮的。
桂芳——陈木匠的妻子。三十八九岁。
苏可——北京上山下乡知青。二十岁左右。男。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瘦小的身材,一米七左右的个子。
穆军——红卫兵队长。十八九岁,男。
(一)日外陈木匠家的后院
(中景慢摇)不高的土坯搭成的围墙。围墙围着一圈各种木头,有已经锯好的板子,还有树墩子、木棍、檩条等。
围墙边上还搭了一个兔子窝,里面有几只白兔正在嚼着菜叶子。
(近景)一个中年人正在用刨子刨一块木板。这块木板长约一米四,宽约四十公分。
他刨得正起劲,身后走过来一个女人。她拿着一碗水和一条毛巾,走到中年人面前:“老陈,先喝点水,擦擦汗!”
老陈望着女人说;“媳妇,你来看看这块木板刨得平不平?”
(特写)老陈的媳妇望了一眼,指着木板,像是发现了什么:“哎,老陈,这不是你给自己打的棺材吗,你那么高的个子,这板子怎么这么短?”
老陈;“我的桂芳吔,这你就不懂了。我是......算了,等做好了,你就知道干什么用的了!”
(音乐起。字幕——【多情陈木匠】)
(二)日外紧挨着陈木匠的一个院子
(近景)几个小伙子正在围在一起,蹲在地上煮着什么东西。有人掀开一个脸盆上盖着的另一个脸盆。
(特写)底下的脸盆里煮着一只兔子。脸盆是用三块土坯支起来的,脸盆下面升着熊熊的火。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往脸盆里撒了一把盐。
“苏可,熟了没有呀,我都等不及了!”
“苏可,就让我先尝尝吧!”
“苏可,求求你了,就喝点汤行不行!”
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说:“你们小点声行不行?别让前院的陈木匠听见了,这只兔子是人家养的。它刨了个洞就钻到咱们院子里来了。待会陈木匠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说是我苏可偷的!”
“那我们就死不承认。一样的兔子多了,咱们知青也有养兔子的。他找咱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偷的!是兔子自己钻洞跑过来的。”
“对呀!咱们都他妈几个月没见肉腥了,活该兔子跑到咱们院子里来!”
苏可把手捂在嘴上:“得了,各位大爷,别说了,待会兔子熟了,咱们就弄他个肚歪。陈木匠要是找来,我一个人扛!”
(特写)几个小伙子一个人抓起一块兔肉啃起来,“吧唧吧唧”啃出了声儿。啃光了肉,还把自己的手指用力吸吮着。
院子门开了,谁也没有注意,陈木匠走了进来。
“几位,吃饱了没有,我家的兔子香不香?”陈木匠笑着问几个还来不及擦嘴的小伙子。
“没,没,我们没吃你们家的兔子。”
“对,我们吃的是别家的兔子。”
陈木匠笑着问:“你们撒谎都不会。看呀,那墙边上堆着的兔子皮,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只兔子的眼睛是蓝的,别人家的兔子眼睛都是红的。”
大家没了词。
苏可说:“陈师傅,没错,这是您家的兔子。可它不是我们偷的,是它自己刨洞跑到我们院子里的。”
陈木匠:“所以呀,我才没有埋怨你们。你们这些知青也够可怜的,啥都吃不上,一年才能吃四次肉。”
一个知青插嘴说:“可不是吗?一年只有元旦、春节、五一、十一才能吃上四次肉,天天挖沟、浪地、脱土坯,没有一点油水!”
陈木匠:“是呀。你们这些从北京来的孩子,是从毛主席身边来的呀!哪儿吃过这些苦呀。我看你们饿得连老鹰肉、田鼠肉都敢吃,造孽呀!”
陈木匠拿起墙边的兔子皮说:“我不可惜你们吃兔子肉,我可惜你们把兔子皮剥坏了,哎,兔子皮我拿走了,我这条老寒腿,冬天穿着皮裤都跟站在冰水里一样!”
陈木匠提起兔子皮走了。
(三)日外田埂上有几个动物挖的洞
(中景摇近景)苏可指挥几个知青:“盛韶,你去那个狐狸洞。小三儿,你去那个洞。二愣子,你去那个洞。记住,得用自己的棉袄把洞口捂得严严实实的。待会儿我在这个洞口点火,一冒烟,狐狸就得到处窜,说不定会从哪个洞跑出来。一定要捉活的!尽量别把狐狸皮弄坏了,咱们得给陈木匠送上一张整齐的狐狸皮,好让他作皮裤!“
(近景)苏可点燃了堆在洞口的柴火,冒出了浓浓的黑烟。黑烟顺着洞口往洞内窜去。
(近景)二愣子的洞口跑出了一只狐狸,二愣子一下子把它用棉袄紧紧地抱住。
(特写)狐狸一口就把破棉袄咬开了一个洞,伸出头来,在二愣子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二愣子疼得直打哆嗦。
另外几个人冲上前来,死死地掐住了狐狸的脖子。开始,狐狸还能用力蹬腿,慢慢地,狐狸蹬腿的劲头越来越小,直到腿不能动了。
二愣子要掀开破棉衣。苏可急忙说:“别急,我先摸摸它的鼻子还有没有气儿了。这狐狸可狡猾了。”
(特写)苏可把右手放在狐狸的鼻子前,狐狸突然冲着苏可的胳膊咬了一口,苏可的右胳膊鲜血直流。
盛韶和小三儿再一次死死地掐住了狐狸的脖子。狐狸又蹬了一次腿,差点就逃脱了他们的手。
(特写)二愣子像足球守门员一样,一下子扑向了狐狸,鼓足了力量掐住了狐狸的脖子。狐狸终于不动了。
苏可说:“快,二愣子,咱们赶紧上团部医院。盛韶和小三儿,检查一下狐狸皮有没有弄破,然后给陈木匠送去。”
(四)日内连队的会议室
(中景)一群戴着“红卫兵”袖章的人把苏可推到前面。
(近景)苏可的脖子上挂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用红颜料写着:“打倒反革命狗崽子苏可!”木板是用细铁丝挂在苏可的脖子上的。
(特写)铁丝勒得苏可的脖子流出了鲜红的血。
“今天,我们要开一个批斗会,我穆军按照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指示,批判反革命狗崽子苏可。现在,就让这个反革命狗崽子交代,你为什么说‘鹰有时飞得比鸡还低,可是,鸡却永远飞不到鹰的高度’!你就是说,我们贫下中农是鸡,你们这些地富反坏右才是鹰。我们这些鸡永远也飞不到你们这些鹰的高度。你们这些鹰就是想把我们贫下中农这些鸡给吃了!”
(特写)苏可的眼里透过眼镜露出了蔑视的一笑:“穆军,你也学点儿文化。我说的可是列宁引用的一句俄罗斯谚语。”
穆军的脸一下子红了,“反正,今天你不交代你的反革命罪行,就甭想离开这个会场!”
(近景)陈木匠拄着拐棍走到了苏可前,把挂在苏可脖子上的木牌摘了下来,指着穆军问:“昨天你们上我院子里搜了半天,就找出了这么一块木板。我问你们干什么用,你说当菜板。我还嘱咐你,这是一块还没有自然干的木板,得放一段时间才能用。没想到你用它来干这个!你挂在脖子上试试,十好几斤呢!还用细铁丝挂板子。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近景)穆军举起了手中的皮鞭。
(中景)全场响起了厉声斥责:“你不能打陈木匠。他是贫下中农!”
“他的腿就是日本鬼子用枪托子打折的!”
“穆军,你还讲不讲理了!毛主席就让你打人呀!”
穆军无奈地放下了举起的鞭子。
(五)半年后日陈木匠的院子里
院子里站着陈木匠、陈木匠的夫人、苏可、二愣子等人。
陈木匠用拐棍用力地敲打着地面,恶狠狠地说:“你们别拦着我,我去找穆军那个混蛋、流氓,把我女儿糟蹋了,肚子弄大了,他到好,调到团部当什么长去了!”
陈木匠的夫人桂芳:“可怜我的女儿,生下来就是个残疾,脑子有问题,不知好坏。那个穆军王八蛋,就是看我女儿不会说男女的事情,在玉米地里把我女儿给强奸了。这两天,我给女儿洗澡擦身,才看出她的肚子大了。哎,也怪我,三个月才能给孩子洗一次澡,咱们这里缺水呀!”
陈木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上团部找他,我得亲手用这根棍子把他打死!”
苏可:“陈师傅,这可不行。这么做是犯法的。咱们得告他!”
陈木匠:“告他?怎么告?现如今都是造反派掌权,这么告,告不了他呀!”
苏可:“咱们这里告不了他,我有探亲假,我上北京告他去!一天告不下来,我就第二天再告,第二天不行就第三天。我就不信告不下他来!这样,我豁出来了,在北京呆上几个月,非把这个穆军混蛋告下来不可!”
(六)日外陈木匠的院子里
(近景)陈木匠正在刨木板,苏可、二愣子等人在打下手。
陈木匠:“这最后一块板子就要刨好了。咱们再把这些刨好的板子用胶粘好,安上腿子,把粘好的板子按照尺寸,哎,苏可,是长度1米37,宽度1米525,高度0.76吧?我没记错吧?”
苏可:“您的记性真好,一点没错!”
陈木匠:“那就好。咱们把这几块木板对好了缝子,刷上绿漆,晾上它几天,就大功告成了!”
桂花走近跟前:“这是什么?跟大案板一样?谁们家用这么大的案板?”
陈木匠:“什么大案板?这是乒乓球台子。我给他们知青做的,让他们好好玩玩儿!省得想家。”
桂花:“这不是你用来给自己做棺材的板子吗?这么好的木料就做了个乒什么台子,干什么用呀?”
陈木匠:“打乒乓球呀!”
桂花:“你的棺材不做了?”
陈木匠:“我还没活够呢,作什么棺材呀!穆军那个混蛋被判了十五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冲着苏可这帮小子,我没什么想不开的了!”
陈木匠冲着苏可说:“小子,抬板子!哈哈!”
笑声惊飞了树上的两只喜鹊。
【幕终】
【演职员表】
坐望
坐望街邊風景異,沉吟世上古今同。
歡歌笑語當年客,白髮鶴顏今日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