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赏析】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跋黑人阿明《落英集之亲密阅读》
黑人阿明:月楼,想请你给我的文学评论集写个跋好吗,也是对我们“雀之巢”十年经历的一个回顾。
独上月楼:最近诸事不顺,难以保证写好。不过,你似乎还是第一次“请”我,无论如何我试一下吧。
黑人阿明:不是“请”,是命令:)
独上月楼:啊!诚惶诚恐!(此时,阿明已把评论集发邮件给我)
独上月楼:(打开邮件)天!
黑人阿明:请你别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独上月楼:天哪,俄地神!这么多的人读你,也在被你读,你真是幸福到姥姥家!
黑人阿明:无论“读我”还是“读你”,大都是“巢友”之间的交流,所以这个跋非“巢主”莫属!
独上月楼:可我真怕写不好你!
黑人阿明:真不是给我写什么,是“我们”,你看看那文字就知道了。一些不在“巢”里的朋友,也包括文学大家,都特别赞叹我们这样的网络文学社团,甚至有人说:这才是当代中国文学的希望。听这话,我真的很感动,也很骄傲,为我们而骄傲,为“雀之巢”的十年路程而骄傲,当然,也是为你而骄傲。
这是日前QQ上我与阿明的一段对话。
阿明真名叫谢明,网名黑人阿明,某省政研室高级研究员,省作协会员,我们大家都喜欢直呼他“阿明”。
说到我与阿明的交情,可以用三组词概括:“哥们儿、死党、缘定三生”,尽管,我们的友谊发端于看似虚拟的网络。
阿明,注定是我命中的一根“软肋”。
原本,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唯有遇上阿明,我才会一反常态的“软硬通吃”。尽管,当下遭遇的挫败几乎夺走我所有的自信,但只要他发话了,更何况还是“命令”(见鬼!),我唯有乖乖领命。哪怕,赴汤蹈火。
可什么是跋?这个跋该怎么写?我还是一头雾水。
无奈之下求助百度,“跋,文章或书籍正文后面的短文,说明写作经过、资料来源等与成书有关的情况”。“与成书有关的情况”,这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把我和阿明以及这本书紧紧系在一起的地方——“雀之巢”。
“雀之巢”,这是我和阿明率先发起、众多网络写手积极响应,并在榕树下文学网站最先注册的网络文学社团。我是社长,阿明辅佐。
最红火时,榕树下的文学社团多达“七十二家房客”,但无论规模还是品质,“雀之巢”总是当仁不让地名列前茅。不仅优秀,而且恒久,真爱才能坚守。如今,大浪淘沙,“房客”搬家,唯有“雀之巢”一直坚持在这里并且迎来了她的第十个锦绣年华。“社团模式”已成为榕树下最先有别于其他文学网站(如今的江山文学网大有超越之势——作者注)最为显著的标志,“雀之巢”也成为网络文学社团的代名词。
“独上月楼与黑人阿明:一个是‘雀之巢’的领袖,一个是‘雀之巢’的精神领袖。”在所有对我和阿明的评价中,这个说法最让我引为自豪。不过,在我与阿明之间,我更喜欢互称对方为“最后一代理想主义者”。
文学也是一种信仰。
回想“雀之巢”成立之初,大多数文友包括我自己的想法都很简单,无非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文友聚在这里写写文章发发帖子罢了,倘若还能以文会友,以友辅仁,那就是大快乐了!可阿明比我们想得更睿智,更深刻,也更长远。
他在认定榕树下是“心灵家园、友谊桥梁、文学苗圃、社会窗口”的前提下,首先为“雀之巢”确立了社团宗旨:“以中年人为主体,欢迎年轻朋友参加;以大散文为特色,兼收并蓄文学精华;以平民化为旗帜,提倡快乐写作精神;以责任感为基础,关注社会现实生活。”
接着,他对加盟“雀之巢”的文友提出这样的识别标准:我们是一群精神DNA十分相似的人——因为真诚而轻松或沉重,因为善良而快乐或痛苦,因为美丽(优秀)而幸福或不幸。我们相信,只要在精神世界的搜索引擎上输入“真、善、美”的关键词,就能找到我们朋友,看到我们的身影。
很快,在“求真、向善、唯美”正能量的推动下,在“简单、快乐、向上”好风气的感召下,一批又一批天南海北的网络文友纷纷落脚雀之巢,他们“一起落,一起飞,自由自在,相亲相爱”,“不求文学成就的卓越,但愿精神世界的美好”,“只要飞翔,就是方向”“树不在,巢在;巢不在,鸟在;鸟不在,心在——“雀之巢”是我们的心巢。”(阿明语)。
在我和阿明以及许多文友的共同努力下,“雀之巢”屡创网络文学社团之最:编辑部、评论团、BBS(论坛)三支主力部队迅速崛起,一篇篇被赋予“绿叶”(优秀作品标签)的美文经常登上榕树下的首页和排行榜的首位,从而吸引了众多网络文友的关注和喜爱,巢文的点击率一路飙升,一篇作品拥有七、八万阅读量和上百条评论并不罕见,甚至,一些活跃在当代文坛的纸媒作家、诗人和杂文大家也慕名前来并且成为签约作者,“雀之巢”呈现出人才济济硕果累累的繁荣景象。
十年来,雀之巢举办各种形式的笔会十余次,印制社团文学丛书八册共计一百多万字,出版个人文集上百本,组织主体征文活动十余次,注册社团会员2060人,共计发表文章五万多篇,策划制作主题论坛3000多个,撰写文学评论近四十万条......这些数字应该是中国网络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的记录。
谁说网络虚拟无真情——“雀之巢”不仅让自己的文学脚步走出了网络,与许多报刊杂志联合举办大型主体征文活动和关注弱势群体的公益活动,而且用爱的臂膀拥抱孤寂的心灵和那些被冷落的偏隅死角:放飞“真情鸟”,传递真善美,一本满是巢友签名及祝福的《情思录》飞越大江南北、连接长城内外,如今已成为无法复制的“历史文物”;捐款、慰问以及各种形式的支持和鼓励,赞助残疾巢友的孩子上学;鸣锣击鼓,为蒙冤受屈的巢友提供法律支助和文学声援;和风细雨,给病入膏盲的巢友以心灵抚慰和临终关怀;通过文字的交流和呼唤,让许多身处逆境、心生绝望的巢友走出寒夜,步入春风,重新绽放快乐的笑脸……一时间,雀之巢风生水起。风景这边独好。每每组织这样的活动,爱心满怀阿明总是精心策划,积极参与,认真总结。
那时,在社团BBS上,有两个点击率很高的栏目叫“阿明茶座”和“阿明评论”。阿明写给每位巢友的文章点评都在这里连载,字字珠玑,引人入胜。这些评论就像是星星之火,点燃了每一位热爱写作的巢友的心;更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雀之巢”的芳草地熠熠闪光。为此,阿明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及其健康,当年他在接受巢友水儿的网络访谈时说:来到“榕树下”五年间我的评论性文字竟然超过了我的作品字数(应该不低于五十万字)。而且我读写和打字的速度特慢,最长的一条评论足足写了大半夜,这一定需要付出和牺牲,需要对朋友对文学的热情和认真。因此我也对评论团的朋友们情有独钟......其实,我们的编辑和评论员们,也是没有什么“窍门”可讲的,就是熬人、熬夜、熬心血。正是这样一片片带血的羽毛,才编制出美丽无比的“雀之巢”。
当然,文学网站并非世外桃源。
曾有一段时间,世俗的功利主义开始侵袭榕树下,“雀之巢”也被金钱操纵的“蛋花游戏”搅扰得喧嚣不宁,很多人经不住诱惑,不再安心写作,一有空就去买购“花”买“蛋”打榜,借以提升自己的人气和知名度,原本纯净的写作天空霎时乌云滚滚……就连身为社长的我也抵不住这股狂潮的冲击,自掏腰包为巢友们买了不少“魔术棒”,让巢友们转出“鲜花”为社团佳作“打榜”。
此刻,只有阿明的头脑最清醒。他狠狠批评了我的“功利主义”,要求我马上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他果断而明智地发出“拒绝蛋花游戏,提倡安静写作、平静写作、干净写作”的号召,一呼百应。“雀之巢”很快从沸腾的喧嚣声中拔身而出,宁静的写作氛围逐渐回归这个叫做精神家园的地方。
“包容心、平常心、责任感、归属感”“消灭零评论”,“消灭零批评”,“鸿鹄安知燕雀之乐”,“雀之巢是大怀抱,无论留鸟还是候鸟”……回望“雀之巢”的每个重要发展阶段,阿明的主张和理念就像茫茫网海上的灯塔,“黑暗中的光明”——为虚拟世界里的“雀之巢”导航。
特别不能省略的是,“雀之巢”印制的每一部社团丛书,大都由阿明作序或写跋。我们知道,要完成这些经典的总结,就必须细细研读每一篇作品……阿明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想而知。如今这些文学评论文章和网络文学专论,大都搜集在《落英集之亲密阅读》中,从中,我们既读到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牺牲和奉献,也读到了“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之友谊与缘分。于是就不难理解了,阿明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朋友和读者,首先是他读文读友千遍万遍不厌不倦!
阿明“精神领袖”的美誉由此而来,其实,他更是个实实在在甚至有些太实在了的阿明(这是后话,有关阿明的弱点)。
如今,“雀之巢”已被大家公认为“平民文学的一个奇迹”,网络写手的“心灵家园”,也有人赞誉“雀之巢”是“精神世界里一个不老的神话”,“网络文学中的一个鲜活标本”,“一种可喜的文学现象,一个可循的文学方向”,数以千计的知音巢友在这里安营扎寨,数以万计的美文佳作在这里编辑发表,我们共同见证跟体验着“使精神欢愉,为灵魂增光,让天地温暖,给生命芬芳”的人生大境界。
《长篇小说选刊》杂志编辑部副主任、作家马季老师研究网络文学有十年之久,他对“雀之巢”社团的宗旨和理念非常认同和赞赏,当他得知“雀之巢”重新回归新版榕树下之后,欣然写下这样的寄语——
“每一个热爱文学的人都是在修心,在锤炼自己的意志、洗涤自己的心灵,以达到更高的人生境界。多年坚持不懈的‘雀之巢’,为大家提供了一个充满诗意的空间,让有着共同爱好、共同趣味的人聚集到一起,大家相互温暖、相互支持。在这里,文学既是手段也是目的,更是缘分。我相信‘雀之巢’会超越时空界限创造出美好的文学和美好的人生。”
“雀之巢”能拥有今天的成就,身为奠基人和“精神领袖”的阿明功劳卓著。
如今,我们的精神家园——“雀之巢”即将迎来她十周岁的生日。我知道,阿明这本书就是为“雀之巢”十年大庆献上的一份厚礼!
阿明传给我的《亲密阅读》书稿,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为“读我”,是他人为阿明写的序言或者是写给他的评论文章;一部分为“读你”,是阿明为他人写的序言、跋以及评论文章。
读他的和被他读的大多是我所熟悉的榕树下“雀之巢”的文友。
十分幸运的是,在这本书里,也收录了阿明为我的《女检察官手记》(作家出版社出版)题写的跋(《鲜活在我们面前的女检察官以及她的手记》)以及我写给阿明生日的一篇博文。重温这些真情文字,所有的往事和感动再一次潮水般涌入心际……
遇见阿明,认识阿明,走近阿明,敬重阿明,感激阿明,喜爱阿明——很多人都是从读了他写给自己文章的评论后开始的,我也不例外。
十一年前,我开始在榕树下连载职场纪实文学作品《女检察官手记》,在成百上千的网友评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黑人阿明”的评点,无论文采还是观点,他的评论都是一流的,既精彩又经典。
那时,我的网文一发表,我就开始期待他的点评,偶尔看不到他的评论,我会怅然若失。因为,阿明总能精准地读懂我——
“我的灵魂受到了强烈而持久的震撼,这种读者与作者的共鸣,不仅是因为一起又一起触目惊心的案件,而是影响个案的历史原因和社会背景,是罪犯身上的复杂人格及变态心理,是女检察官对爱与恨、情与法的痛苦选择,是文学作品的力量在感染和呼唤日渐麻木的社会良知。”(黑人阿明《鲜活在我们面前的女检察官以及她的手记》)。
经不住好奇心的怂恿,我循着阿明的ID,找到了他发表在榕树下的所有文章。我开始一篇接一篇地拜读,渐渐地,一个正气凛然、文采飞扬、敢于担当、重情重义的东北汉子形象在我眼前愈来愈清晰,我迫不及待想要认识他!
人生头一回,我为一个网络文友的本命年生日赶往他所在的城市,生日礼物是一尊黑铜磨光的“骑士”雕像,因为,他属马,他叫黑人阿明。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那一大桌子为他庆贺生日的友人中,我好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另类”,隐隐感到许多扫向我的目光都不够友好。七月流火,我被孤独和不堪折磨得手脚冰凉……而阿明,早就醉倒在鲜花和美酒之中……平生从未遭受过如此怠慢,自诩坚硬如钢的我,竟在返回北京的列车上哭了一夜。
后来听说,阿明铁着脸把他最要好的那些朋友臭骂了一顿,差点掀翻了桌子。
事后想想也难怪,那时上网的人还不多,上网写作的人更少,网络文友见面疑似“大逆不道”。也就是我这样的“傻大胆”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过,话说回来,直到今天,我也无法解释自己当时怎么会有那样的冲动?
对此,资深学者彭定安老师有一个很客观的解读:在“这些中产阶层女士们周围,可能多的是官场的或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达官傲人’,或蝇营狗苟的奴相市侩;或是商场追金逐银的‘铜臭男’,或者是嗲声嗲气娘娘腔的‘小男人’,而乏阳刚英豪、气宇恢弘的大男人气象。而谢明则鹤立鸡群,高出于他们,屹立出世。这是当今世相,反映的是社会官场化、商业化的气氛中和条件下的男人的弱化与‘去阳刚化’。女士们激赏真男人谢明,既是对一种优秀的时代气质的弘扬,也是对仍然缺乏这种气质的一声社会叹息。”——彭定安《读你读我与我读》
之所以想到把这篇“旧稿”重发,缘自阿明几天前的一个电话,他突然检查出眼疾,听上去挺严重,最极端的后果是失明......那个瞬间,我几乎不能自持,难过极了。
虽然我相信,中国的医术可以治愈他的疾病,但也觉得,应当为阿明做点什么。这个《跋》在正式出版时,去掉了后面的文友评论摘要,就显得不那么长了,但我今天一个都没有删,我是想以这种方式,表达我们大家对阿明的友情和感恩,期待文友们的鼓励能帮助阿明早日恢复健康!
今天就是中秋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感谢大慰先生凌晨编辑,还是如此长的东东,辛苦你了!
遥祝大慰中秋快乐,花好月圆!
是的,我算是相对资历较老的。我加入“雀之巢”的时间只比“雀之巢”成立晚了一年。可是,这篇《跋》中提到的巢友我却有我不认识的。大部分认识的巢友也久不见文了。昨天与雪轻旋在微信上聊天,向她请教如何将自己变回二十年前的样子。她很开心,像十年前教我在网上投稿一样教我怎样“秀”自己。可是,雪轻旋也见不到文了。我自己也是中断了五年后又重返巢的。
所以,独上月楼和黑人阿明令人敬佩。他们竟然能十一年如一日地坚持下来。向独上月楼和黑人阿明致敬!
我想像着这样的场景:月牙和阿明双双坐在电脑前,月牙读文,阿明听,阿明口述,月牙录入。于是,我们又能看到阿明那入木三分的评论了。上帝保佑!
文中最感人的是独上月楼大姐的那一哭,一个女英雄的小女儿泪,该有多可爱、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