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远逝(小说)
望着情敌与丈夫远逝的背影,杨丽林伏在一块假石头后面放声痛哭。她知道,她此时打电话给邱波,邱波一定会说,他正忙。杨丽林为顾忌自己教师的形象,更不愿意学校里任何人看见她此时的情景。伤心的杨丽林,只好抹干眼泪收拾好照片回到她的单人宿舍。“不要放弃,我不甘心。”想到这,杨丽林拿起电话给邱波拨了过去。
“邱波,你在哪儿呢?”
“公司呢?正在会一个客人!家里有事?”
“没事,周末了,我们带着孩子回家看看父亲吧!他一个人在家挺孤独!”“好,你先回。”放下电话,杨丽林特意打扮了得很漂亮,买了许多邱波喜欢吃得菜,抱着只有一岁的女儿雅玲回到家中。邱波的父亲看到儿媳带着孙女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嘴里不住地骂邱波不回来看他。“爸,邱波忙,晚一点回来!你别说他。”杨丽林做好了菜,从晚上七点等到九点,饭都凉了,邱波还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杨丽林把饭菜热了一下,让老人和小孩吃了先睡。安排好父亲和孩子,杨丽林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等,直到晚上十二点,邱波才回家,倒头便睡。
“邱波!”
“漂亮的女人与不漂亮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你有病吗?都什么时候了,快睡觉!”
“说吧!想听听你说,我心才踏实。”
“化妆后,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卸妆后,就太不一样;晚上黑灯后,所有人女人又是一个样。”
“老婆与情人呢?”
“老婆是睡衣,情人是西装,各有所用!”
“邱波,你流氓!”本想用自己温柔感化邱波的杨丽林忍不住邱波的轻视和轻狂,向邱波吼道。
“你这个疯女人,我怎么就变成流氓呢?我不信我流氓我老婆,还犯法。”说着,邱波就把杨丽林压在身下,正要狂吻杨丽林,被杨丽林一脚踢开。杨丽林抛开被子,打开灯,从包里把照片拿出来,把自己拍的照片甩在邱波的面前。
邱波愣了。还没有等邱波解释,杨丽林穿好衣服,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此时,她想起了杨小惠。
(十七)
杨丽林的到来令杨小惠很开心,她特意做了几个好菜庆祝姐妹重逢。“来,丽林,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友谊第一,友谊万岁!”两个女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杨丽林听完杨小惠的故事,有些羡慕杨小惠。她举着杯子,凝视着那杯中的液体说道:“小惠,你知道吗?邱波就像这杯酒,不喝是一个‘谜’,喝了就是一个‘醉’!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的酒量有多大,不敢再碰它啦!”杨丽林手中的杯子摔碎了,头伏在桌上子,嘴里不停地念道:“邱波,你对不起我!我为什么不能得不到你的心呢?肖婷什么好,不就是比我漂亮一点吗?”此时,杨小惠才听明白了,原来,杨丽林与邱波的关系亮起了红灯。
杨小惠有了杨丽林的帮忙,生活才正常起来。林泉飞经常不在家,偶而回来,杨丽林就回避去宾馆,或到杨小惠同事那儿住一晚。其余的时间,这个家就是两个女人的天下。杨丽林还是从邱波给他发的电邮中知道,肖婷嫁给了一个房地产开发商,那个开发商就是邱波老板。杨丽林知道这些事情后,她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不想结束这段关系,也不想再重新开始。她不想有一个没有爱的家。
杨小惠听后感觉还是自己目前的状态好,虽然累一点,但不必因感情的事而费心,生活过得充实而踏实。两个旧时的姐妹再次同居一屋,除了那份友谊之外,其它的都发生了变化。变化得不能言传,只能意会,变化得两个女人只想永远这样过下去。
杨丽林在杨小惠家呆得这段时间内,杨小惠的事业上升了一个新的台阶,由原来的行政专员上升到部门经理。她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配合得相得溢彰。杨小惠有时也对杨丽林说:“找一份工作吧!这样长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我还是喜欢学校教书,不太习惯在公司上班。不像你那样,曾在南方的公司工作过。我从未离开过学校,已经适应了学校的生活模式。”
“其实,我同你一样,不喜欢公司,喜欢在学校,总感觉那是一份事业。但,我不想被林泉飞忽视,不得已而为之。既然南方的学校一时半刻进不去,就继续住在我这儿,还可帮帮我。”
“只能这样,以后再说。”
林泉飞每次回家见不到杨小惠,家里都是杨丽林在操持,他对杨小惠越来越不满意。林泉飞每次假期回到家,没见着杨小惠就会叫杨丽林炒几菜,喝过痛快,然后,倒床便睡。与林泉飞相处的时间长了,杨丽林也会在心里拿他同邱波作比较。这个男人倒不像邱波那样多情,可就是太黏老婆。林泉飞有着军人的执著,他只是寂寞,很需要人来陪。每次回家陪他聊的人都会是杨丽林,杨丽林表现得很闲淑。“要是我的小惠有这么乖就好了。”林泉飞不只一次这么说着。
杨小惠其实心里同林泉飞一样,想着他。为了事业,她不得不放弃许多,包括爱人和孩子。杨小惠常回家在杨丽林面前炫耀:“我就要出国了,我又加薪了。”杨丽林却说她不懂得珍惜,有这么好的家庭,有这么优秀的老公,跑到国外去干什么?杨小惠说那是证明自己。
那天是林泉飞的生日,林泉飞特意晚上赶回家。杨小惠又不在家,他从杨丽林嘴里知道杨小惠出国的事,多喝些酒。弄得满屋子都是酒味,杨丽林收拾了屋子,又安排了安琪儿睡觉。林泉飞看在眼里,有对杨丽林的感激,更多是对杨小惠的恨。
“去睡吧!泉飞,小惠现在没回来,就不会回来了。”
“丽林,杨小惠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呆在家里呢?公司为什么偏让她出国呢?”林泉飞拉着杨丽林的手,趁势把杨丽林一拉,杨丽林倒在林泉飞的怀里。杨丽林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林泉飞是干柴,杨丽林是烈火,这一团火从客厅燃烧到卧室,两个人的衣服,扔得满地。
杨小惠这段时间为出国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晚上十二点才想起是林泉飞的生日,她知道林泉飞肯定在等她。就叫司机开车送她。回家打开门,进门开灯却发现了那满地的衣服,林泉飞醉熏熏的从卧室跑了出来。
“小惠,你!”
“让开!里面是谁?”
杨小惠几乎站不稳,因为她看见了地上杨丽林那红色的内衣。
(十八)
杨小惠努力工作只是不想输给林泉飞,但是却输给了杨丽林。她恨透了杨丽林,她觉得她是引狼入室。她绝对想不到,两个她爱的人会背叛于她。她想换一个环境,去国外。临行时,杨小惠却改变了主意,出国有意义吗?想到这,杨小惠又鬼使神差地回到母校,她看到了杜小华。杜小华现在是招生处主任,比以前成熟了,但还是当初杨小惠认识得那个优秀的杜小华。
杨小惠与杜小华再一次漫步在校园。身旁不时传来“杜老师好!”杨小惠不仅大声感叹道:“一切都时过事迁!”
“一切还如从前!”朱校长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怎么样?蓝色的年轻人。”
“校长,我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你争取了就能得到,比喻爱情。”杨小惠回头笑道。
“但事业,你能做到!”
“谢谢校长鼓励!”
杨小惠没有去国外,还是学校好,环境单纯,适合她。
再次,见到的邱波,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同女生说话有些害羞的大男孩,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
肖婷有过不幸的童年,她一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她是一位拾垃圾的老人在一个垃圾堆里捡到的弃婴。没有奶吃,爱哭。奶奶说这个孩子整天不消停,所以取名叫肖婷。肖婷念高中那年,奶奶生病,她为了照顾奶奶硬是不去上学,呆在家里。奶奶说“孩子,你去吧!能够读上书不容易,多亏了许多好心人的帮忙,你今天才能坐在教室里学习。”“没有奶奶,就没有我,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不要离开我。”后来,奶奶真得活过来了,但是,肖婷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肖婷偶然在网上查到这所学校能够通过入学考试来录取学生,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奶奶,说自己可以靠打工来赚取学费。为满足肖婷的愿望,奶奶拿出了自己一辈子的积畜,资助肖婷上学。奶奶在肖婷上大二时就去逝了。肖婷一个女孩默默承受着一切,没有告诉任何人。
讲到肖婷的过往,邱波的眼中有泪花闪烁。他自责自己对不起肖婷,不能她丰富的物质生活。现在她嫁了一个有钱的富商,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他不会去破坏肖婷的幸福,他只想把爱给一点肖婷,多照顾她一下,其它什么也没有想。邱波也承认,母亲死后,他恨透了杨丽林,曾有一段时间想折磨杨丽林。但是,那些自私想法立刻被责任所取代。邱波现在依然是单身。
几个月后,杨丽林生了一个男孩,取名嘟嘟。男孩像极了林泉飞。林泉飞怕受到部队处分,又怕社会压力,早在几个月前就去了香港。杨丽林一个人带着孩子,不仅顶着经济压力,还要顶着社会道德的压力。“小三”“破坏别人家庭”“两个女人抢一个男人”……等,很多难听的话都来了。杨丽林生活一片混乱,长期笼罩不安的因素。
林泉飞知道后,抱走了嘟嘟,杨丽林开始吸烟。“孩子在哪里?抢走了;老公在哪里?跑了;朋友去哪里了,气走了。”后来,杨丽林整天念叨着这些话,就彻底疯了。
朱校长退居后线,进行旅游和写作。杨小惠做了学校的校长,要回了女儿安琪儿的抚养权。她回南方时接安琪儿,正好碰见杨丽林。
(尾声)
杨丽林的身影在杨小惠泪眼中渐渐远去,如同她们远逝青春,留下是人们茶余饭后碎语。
“这个神经病真可怜,经常在这一带转悠,嘴里不停的骂着,也不知她骂什么?”
“她怎么跑到超市去拿烟吸呢?”
“看她有三十多岁了,大半是因感情的问题!”
“也不知那个女人是她什么人?”
“神经病还救得了么,上次被警察送到医院又跑出来了。”
现实中的故事更精彩,只是本人笔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