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远逝(小说)
看见邱波与杨丽林的合影,欧阳月娥和欧阳沙沙也分别争相要同邱波合影。大家你推我拉得,倒把邱波弄得扭扭捏捏,很些不自在。大家拍照,说笑,很快没有了身份之别,不知什么时候起,同学把“老师”两个字,隐去了!只叫邱波。
那天,杨丽林是开心的。
后来,杨丽林以邱波欠她的生日礼物为借口,主动约上邱波去逛沙滩。她还去过邱波出租屋,带了几本邱波的书来回走动。
自从这个生日过后,邱波与杨丽林的关系不再是秘密。
邱波父母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很希望抱孙子。邱波喜欢肖婷,可是面对肖婷,他有压力,特别是肖婷工作了以后,压力更大。而杨丽林毕业后,还在这个学校工作。有了稳定的工作,邱波想他们结婚后,无论生活怎样,都会越来越好。不再为感情的事而烦恼,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才是最主要的事。理想与现实总有差别,这对感情也适用。
大四下学期,在校的同学都在准备写毕业论文。
杜小华和杨小惠,还有杨丽林她们是班上的骨干,几个相约一起讨论毕来论文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杨小惠与杨丽林又是最好的战友,最好的朋友,她们总有谈不完的未来,学业,工作。
毕业晚会,杜小华和杨小惠主持。邱波想去看看,可是却想起了肖婷在公交车上同他说的话,还是没有参加。还好,没去,邱波也害怕离别。晚会上,平常无论关系好坏,老师和学生都哭了。一首《再见》的曲子响起,同学们看着生活了四年的同学如今就要各奔东西,相见又在何地;生活了四年的校园,现在又要离它而去,再回来时,每一个都不会是现在的自己。别了,母校;别了,兄弟姐妹们!
走了那天,杨小惠去校长那里交辞职报告。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会轻易赐给别人。”校长正在写毛笔字。
“谢谢!爱情在南方,家也会在那里。”
“但是,你的事业却会在这里。”杨小惠听后,愣了一下,说:“经营家庭就是我一辈子的事业。”
“你的个性,你做不到。爱情你强求不了。”
“我去做,就能到。爱情我已得到。”
“祝福你!”
“谢谢!再见!”
(十三)
再一次回到南方,那里一切还是温馨如初。那蜿蜒在公园的小桥流水,依然清澈;那留下热吻的公交站台,还余留着往日的激情;那约会的夜晚,静得只剩下两个人心跳;那月儿阴晴圆缺,没有因为相恋的两人彼此分离而停息,依旧灵动如昔。
林泉飞与杨小惠的交往,直到林泉飞去参军,考上了南方的军校才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杨小惠高中毕业因为谈恋爱分心,错过了第一批,第二批的录取分数线,只考上一个很普通的大学。她没有去上学,而直接去了南方,在一家中外合资企业找了一份文职的工作。林泉飞军校只剩一年,他想好好利用这一年,体验他的浪漫爱情生活。
部队休假时间很少,虽在同一个地方,林泉飞与杨小惠的交往也只是通电邮和手机。那时,杨小惠经常收到林泉水的情诗和一些学习资料。因为只星期天才见面,林泉飞怕杨小惠在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之中迷失了自己。
“小惠,再笑一个!”今天星期天,林泉飞正在给杨小惠拍野外写生。他常对杨小惠说,应该回去继续念书,不然以后,我做了军官,你当上军太太,你如何同我沟通呢?林泉水说话明显有他的优越感,杨小惠最不喜欢听他这么说。所以,决定回去上学,但不是为做军太太,而是她自信认为,她不比林泉飞差。林泉飞总能激起她的斗智。
林泉飞军校毕业时,杨小惠向公司辞职回去继续学习。公司认为这个女孩有潜力,就与她达成协议:公司资助她上学,但学成后必回公司。
现在回来了。林泉水已经是部队的班长了。他们俩的感情没有因为分离而冷淡,而是,小别胜新婚。
“小惠,看我!”
“飞,穿上真精神!真幸运能与解放军叔叔亲密接触。”杨小惠伸出右手,想与林泉飞握手。“来!亲密接触。”泉手却伸出了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杨小惠,杨小惠刚喘了一口气,脸上、嘴唇上被林泉飞盖了几个鲜红的唇章。看到机场人头涌动的人群,杨小惠用手摸了摸发烫的面颊不好意冲林泉飞笑了笑“嗯……那么多人!”
“爱情永远只有二人世界。”林泉飞摸了摸杨小惠的头。
“在你面前,我才感觉我像一个女孩。”杨小惠手挽着林泉飞的胳膊,同她迈着有力的步伐,甩下行人。林泉飞右手拉着活动箱目视着前方。突然转过身说:“你快不是女孩,就要变成军嫂了。”
“可我还没有准备做军大嫂呢?”
“今年元旦,部队举行集体婚礼。想等你休息好才和你商量这个事,可你等不及了。”
“什么?谁等不及了。明明是你霸道!不理你!走了。”杨小惠甩开林泉飞胳膊跑在前面。
“等等!小惠,对不起!同你开玩笑。”听见了林泉飞的道歉声,杨小惠故意不理。林泉飞急得大叫:“再不等,我叫老婆啊!”杨小惠才噗哧一笑,立定转身。
“叫老婆容易,养老婆难。”
“可我愿意!”
“你以为是在教堂,什么愿意不愿意,快走吧!”
“行!跟着老婆走!”
集体婚礼上的杨小惠与林泉飞很是夺目,因为年轻就是美。他们的婚礼很简朴,只有部队的证婚人和林泉飞的战友,婚后才回到家乡,分别请亲人与客人,所以,有些远方的同学和朋友没有请过。
(十四)
“小惠!你的信!”林泉飞急匆匆回家递给杨小惠一封信。杨小惠打开,却是杨丽林与邱波的结婚喜贴。毕业两年了,同杨丽林联系不到三次。第一次,回家时,杨丽林来电问好平安。第二次,准备结婚时,内心不踏实,同杨丽林聊过QQ。今天,接到杨丽林的信,她还有些纳闷:丽林怎么不同我通QQ呢?却又忽然明白起来。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肚皮小声说道:“都是这个小家伙,害得妈妈最好的朋友,都联系不上妈妈。”
杨小惠怀孕七八个月,为了防辐射,林泉飞不让她上电脑,也不让她接手机,只是偶尔家里的电话打到林泉飞手机上,才让她接一下。陌生电话林泉飞从来不接。杨小惠告诉林泉飞,她的好朋友杨丽林要结婚了,她现在这样,不能去参加。
“给我电话,同老同学聊聊!”
“对不起,不行!非常时期,咱们必须非常对待。老朋友聊天,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完,还是写信吧!还能给咱们宝宝进行胎教。”林泉飞的话令杨小惠又气又好笑。杨小惠决定礼金同信件同行。
杨丽林与邱波都是教师,工资不高,接到杨小惠两千元的礼金,杨丽林感叹到:教师真是一个穷职业,同学们都比我过得强啊!不知道为什么,杨丽林对苦苦争过来的婚姻却高兴不起来。婚礼很简单,就在学校安排的暂住公房里进行了简单的结婚仪式,请了老师们几桌酒席。婚后的日子,物质清贫,杨丽林还能忍受,因为她是为了爱,但是,婚后却不到半年,邱波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令她很受刺激。两个都是贫困家庭出来的青年,生活上步调一致的,可是情感上邱波却占着优势。他的周围总不乏有优秀的异性,内心深处还有一个肖婷。邱波原以为杨丽林爱他,就会爱他一切,可是他错了。杨丽林对爱情是自私的,嫉妒心特别强,她容不下邱波的半点背叛,哪怕是精神上的不忠。刚开始,杨丽林总会想办法惩罚与他来往密切的女学生,所以,学校的人都知道邱波有一个历害的老婆。
邱波感觉行为受了限制,很没有面子。他害怕在学校吵架影响不好,就把QQ留给他的学生,有什么事可以上网讨论。邱波的父母听说儿子结婚,高兴得合不拢嘴,就跑过来看看未来儿媳妇,对儿婚有些失望,对儿子的处境也失望。他们原以为儿子考上了大学,就是跳出龙门,为邱家光宗耀祖,可结婚两年还住在学校公房。想留在这个城市的二老最后还是哪儿来哪儿回。回到家乡,两位老人还在想办法帮帮儿子。
杨丽林与邱波在父母回家的第二年,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做了父亲的邱波,孩子给了他动力,想起父母一辈子的辛劳,想想现在这个家。他决定离职,拿着他已经考到了律师执业证,另谋出路。
投了无数封简历,终于被一家房地产公司录用。
(十五)
杨小惠生了一个宝贝女儿,取名叫安琪儿。孩子像一个洋娃娃似的可爱,继承了他俩的优点,聪明,漂亮,可爱,会说话的大眼睛上嵌着长长睫毛,忽闪忽闪,人见人爱。孩子已经两岁了,林泉飞每次回家,总是抱着孩子亲了又亲,陪孩子做游戏,杨小惠常被那可爱的父女俩逗得哈哈大笑,小家庭充满了温馨和甜蜜。也有战友常同林泉飞开玩笑:“营长,你看你每次回家都呆在家里舍不得女儿。如果是个儿子,你是不是连我们都不要呢?”
“兄弟!你说呢?我这么好的基因,如果有一个儿子,那国家不是又多了一个优秀人才。”
“那偷偷生一个不就得了。”
“再生一个,那这个营长就不是我了,还不知要到哪里去流浪。”
这些虽说是玩笑话,但林泉飞也的确想过。在家里,他常对女儿说:“你要是个男孩,爸爸就带你跑步,教你射击……从小就按军人的要求去训练你。这样,如果哪一天,我老去,在这个世界上,却还有我的身影,那将是多么自豪的事情。”
“嗯!如果是一个儿子,摇篮你都会搬到部队去,不把你晃晕才怪。”
“放心,我是国家高素质的人才,你晕了,我都不会晕。”
他们的家就安居在广洲白云山不远处,部队纪律严,林泉飞在家呆得时间并不多。林泉飞的需望杨小惠能做一个全职妈妈,可是杨小惠不甘心只做一名家庭主妇,她有自己的追求。意见产生了分岐,生活却还要继续。
孩子两岁半时,杨小惠把孩子送到托儿所,到一家外贸电子公司觅了一份行政专员的工作。上班,抚育孩子,林泉飞又经常不在家,杨小惠的生活充实而繁忙。林泉飞常说:“父母自己带的孩子,长大聪明健康。”林泉飞的母亲是一个知识份子,她哪里有时间带这个孙女。又不敢随便请家政人员,林泉飞说,部队军纪严,他是营长,影响不好。杨小惠知道,这都是林泉飞的借口,他是想杨小惠呆在家里,不去工作,他方可安心。林泉飞有一种优越感,在他的心目中,杨小惠应该以他为荣。林泉飞是自私的。
杨小惠却是忙碌的,忙了公司的事,回家还得忙着照顾孩子和家事。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单亲妈妈,可与单亲妈妈不同之处是,她多了一份军嫂的责任和义务。她要做一名好母亲,为女儿树立一个好榜样;还要做一个好妻子,默默支持丈夫的事业;离父母远,尽不到儿媳和女儿的责任,还要为部队那些士兵们树立一个军嫂的好榜样。杨小惠感觉生活好累,可是这也是她的选择,选择了就得由她来承担。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杨小惠就想:女人结了婚与没有结婚区别太大了。要想又有事业,又有幸福的家庭,她们要付出比男人还要多的努力,她们承担的压力比男人还要大。她多想有一个能帮自己的人在在身旁帮助她。此时,杨小惠想起了大学时光,想起了那些姐妹。
(十六)
邱波自从去了鑫豪房地产公司做法律顾问后,经常因工作忙很少回家。杨丽林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邱波,她觉得好冷清。于是,邱波再次把父母接到身边。父母看到儿子的生活有了转机,心里很高兴。可邱波的母亲,自从来到他家,身体状况就不太好。杨丽林虽说也是农村出身,但,她从来没有同邱波的父母相处过,两位老人普通话也不标准,杨丽林与其很难沟通。生活习惯不一样,住了一段时间,她借口学校给她安排宿舍,带着孩子住进学校不愿回家。
邱波的母亲,在来后不到一年的时光病逝。母亲的死给了邱波很大的打击,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母亲是因为要给她筹备买房的钱,而把自己的肾给卖了。他原以为现在条件好了,把母亲接过来,让母亲享享清福,可是母亲却没有这样的福份。杨丽林没有帮他照顾好母亲,邱波常常自责,内心对杨丽林有了恨。
现在,房子里只剩下邱波的父亲,杨丽林更不愿意回去住了。杨丽林同邱波没住在一起,却还在关注邱波行踪。她想,邱波母亲去逝了,他应该会回家来同父亲一起。邱波依旧很少回家,这让杨丽林产生了怀凝。
又到了星期五,这一天,杨丽林的课非常多,她却特意请了一天的假。她换了一套时尚装扮,戴上墨镜,坐出租车来到邱波所在的公司大门口不远处,拿出包里面的照相机摆出拍照的姿势游玩。跟踪到下午,邱波的一切都很正常,就在她要放弃时。杨丽林的视野里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差点晕倒。只见两百米处,肖婷正依偎在邱波的身边,两个人亲密场面,让杨丽林有些失控。杨丽林正要冲上去时,突然她停下了,拿起照相机“咔嚓”几声拍了几张照片。这几年同邱波在一起,她也学会了收集证据。拍过照片,杨丽林却冷静下来了,毕竟,她是爱邱波的,她不想失去,更不想输给肖婷。邱波与肖婷正往一家“好聚好散”的咖啡厅走去,杨丽林此时冲上去,准能抓住那一对男女。可杨丽林知道那样做,那是把按邱波向肖婷身边推。因为她明白,邱波没有同她离婚,是因为他心中还有他们的家,还有孩子。
现实中的故事更精彩,只是本人笔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