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专栏】谁是我的新娘(散文)
我结婚时已经是25虚岁的剩男,这在农村已经是过时货了。当时的社会形象就是一泼皮无赖,名声极坏。
当我向亲戚朋友通报结婚的消息,大家还是吃了一惊!我知道他们的想法:这小子怎么也能娶上老婆?
消息来的突然,谁也不知道我与谁结婚,但该来的还是来了,七大姑八大姨,三戚六亲,风尘仆仆而来。当时大哥去世不过三个月,尸骨未寒,父亲与继母还有兄弟都没有心情铺张我的婚礼。由于匆忙,连家具也没来得及刷漆,白白的杉木显示着婚礼的惨淡。
由于结婚要花一大笔钱,父亲只好向债主们(大哥生病欠下几万元天债)低声下气商量,你们先宽限些时日,让我把这浪荡子婚事办妥会慢慢还债。
我的亲人大多数不知道我与谁结婚,因为先前我公开的女友是下营的冬秀,桂兰只是一个神秘的新娘,桂兰长得娇羞动人,白里透红,属于当地的头膘猪仔,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个,我对她的爱情攻势有点半哄半骗极不道德,纯粹有点下三滥。说严重点就是想非法占有,但我又巧妙利用了威逼利诱瞒天过海用花言巧语博得对方红单(娘家要编红单才算正式肯嫁人)。
不瞒各位朋友,我对冬秀的感情很深,明明知道她对我的感情若即若离,但我的自作多情也多少感染了她的情感细胞,她对我也是有种“鸡肋”之感。
在遭到她父母严重反对后,我们商议:谁先结婚就通知一声,一定要参加对方婚礼。
1997年的岁末,农历十一月初九,我即将踏上爱情的红地毯。
我的婚礼没有红地毯,甚至连地板也不像样,不要说什么颜色的地毯。
我把要结婚的消息传达给冬秀,为了让冬秀能顺利到场,还特意通知父亲一起教书的琴连和友兰,这两个女孩其实也是父亲眼中的儿媳妇人选,只是父亲的意愿常常被现实残酷剥夺或者说恶意纂改,谁叫你儿子不够优秀呢?谁叫你这老教师教子无方生出这么一个混蛋儿子呢?
那天的婚礼简单,十张桌客人,除了一个布帘是新的,几乎看不到有什么能体现婚礼的隆重与气派,但就是如此简单的婚礼居然迎回一个天仙下凡般的新娘,这才是焦点。
上午,新娘子与她家人去中赤圩见世面去了,到快十二点还未回来,父亲有点着急,对我说:你去把她接回来,都吃饭了,大家还不知道哪个是新娘。
我也急着想把新娘“展览”出去,于是骑着唯一的嫁妆——一辆假摩托车,出中赤寻找新娘。
来到半路,在叫风溪的三岔路口碰见了冬秀,琴连,友兰。
琴连与友兰知道我与冬秀的暧昧的关系,怂恿冬秀道:你和良林先回去,我们走路。原来她们俩误认为我就是来等冬秀的。有自知之明的她们于是禅让着让冬秀坐我摩托车回去。我又不好意思说我不是来接冬秀的,心想,那就先送冬秀回去再去等新娘子。谁知这一举动引发了一场:谁是我的新娘之争?
我带着冬秀在家门口徐徐降落,这时我才发现冬秀居然穿了一件大红衣服,让大家误以为她就是新娘,特别是那些先前知道我与冬秀有瓜葛的亲戚朋友,一个个围拢上来啧啧称赞:新娘子真漂亮!羞得冬秀无地自容,脸红得如朝阳。
我一再解释:她不是新娘!
但谁也不信我的鬼话。
说:良林你没娶老婆就是个炮客,如今娶老婆了还是这个屌样,就会开大巴!气得我哭笑不得!
个别知情的人则哈哈大笑道:良林你个花心大头鬼!结婚怎么出现两个女朋友,你让人怎么猜也是猜冬秀啊?笑谈间,桂兰与她嫂嫂婶婶从中赤小路上回来,这下大家才簇拥着桂兰对不明就里的人解释:这才是良林的新娘子哦,看多漂亮!是紫金山上一朵花呢?七大姑八大姨围着桂兰赞不绝口:美啊美啊!啧啧!
这有点像当年母亲嫁给父亲时的翻版:一朵鲜花插在哪什么上了。
仿佛是六十年代的人见了一碗米饭,一下子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饿鬼一般。
桂兰在大伙簇拥下坐在椅子上,落落大方,嗔痴娇羞。我迫不及待寻找冬秀,我找到冬秀一把牵着她的手来到桂兰面前道:老婆,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前女友冬秀。
桂兰红着脸回道:哦!是吗?(也许内心深处有点醋意)
冬秀也赤着面说:良林你好福气,新娘真漂亮!(估计她心里泛着酸味)
得不到的才是可贵的,我知道冬秀一定有这一想法,我也觉得冬秀与桂兰各有千秋。
婚礼就这样简单开场。
过几天,我拉着桂兰赴中赤圩,意外碰见冬秀的母亲,当初一直反对我与冬秀的女人,我有意攥着桂兰的手在她面前招摇过市。那婆娘见了也不躲避,倒是亮起声音喊:良林,这就是你的发家嫂啊!很漂亮哩!
我一脸骄傲,似乎在说:哼!别以为天下只有你才有女儿!
不久,冬秀与岩前的一小子结婚,听说男的有点二百五,傻里傻气。
结婚后生有一子的冬秀被气得恩断情绝,最终离婚。
如今,我与妻子过着和和美美生活,妻子就像一个活观音菩萨把我这泼猴一样的二流子驯得服服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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