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九)、(十)、(十一)、(十二) ——《节日》辑
1.节日(九)
一
十年过去
我夜回梦深之处
人们谈论星光
我捕捉那个契机
隆冬回作初夏
我随黎明作别
昨夜那暗蓝颜色
二
南风洗浴了长发
就是一纸请柬
酷寒一直追问
怀中的孩子
冷么
三
走出淅沥
落雪时候
听闻药理飘香
透红的手
拾掇一片菊园
四
我不让草色
写自伊始
五
逆江上溯
而入归现在我说
江白如练
六
那荷风里的舟
却正冬眠
漂泊的花市
让人们颠簸
七
如果我不再怀念冬天
那我就葬在冬么
葬在二月十四葬在
黑夜的梦
1997.2.16
2.节日(十)
一
把纸和笔放在心上
伏枕夜黑
听说那年月白
站在隅落
无背的诗人
悄立如木
二
现在只有一个红色的愿望
河水流作血海
让我在隅落呕吐而出
别理这瞬间的花落
她悄悄地去了
犹若快乐与悲伤的节日
三
苍莽语言中
我渐渐哑了
哑却的是诗
抚慰纸面
我的眼珠成双
滚落
1997.4.25
3.节日(十一)
在节日的黄昏
我忘记了
我不须等待
彷徨
在一个日子的眨眼间
我想起了
我还是曾忘了隐忍
克己
余下的光阴
驾驭老车
从早晨来
去
我这样走了
之前
我端详自己
1997.5.7
3.节日(十二)
何时我走出了节日的门
它会被轻轻关好
或者轻轻纳吐阳光灿烂
我离开得不太在意
那里并非节日的圣地
那里狭窄而芜杂
我,这些日子
我习惯于慢慢遗忘
其实我常被节日遗弃
放逐梦中西部
我的心扉
每次开启都会刺耳
节日就植于厅堂深处
晦涩如诗
我探望过欢爱的节日
它映在窗台的菱镜里
埋头草拟我永不再解的问题
我不敢坐等黄昏
我等着任节日转瞬就走后
会晤眼角鱼纹的浮士德
许是我当初就不该如此
节日耗尽了青春
之后我还要委身为妇
波随风起地生活
九月十一这是什么样的节日
我欣然一人啼笑之中冲撞而过
我想会不会仍有一句问询
如今夜在门那边命中我的梦
1997.5.18
4.节日(十三)
在蜀葵即将开放的时节
十年的生命期就此告一段落
土壤夯实了麦砖么
垒砌你麦粉的诗台
雨秋的泥花
能在冬天轻净地飞舞么
蜀葵从何而来
岁月真匿的浮士德
夜夜呼吸星光
如篆如隶的花史
封底节日
1997.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