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坐在海棠的车里，我习惯的掏出烟来还未来得及抽，海棠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香烟扔出车外。
　　 我惊呼：“姑奶奶！那可是‘万宝路’呀。”说完急忙就要下车去捡。
　　 海棠揪着我的耳朵厉声道：“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戒烟了？还在网上写戒烟的文章。真没囊气。哼！”
　　 我急忙道：“快松手！疼死我了！我不去捡了。行了吧？”
　　 海棠松开手气呼呼：“大哥！我知道戒烟很难受，但你一定要坚持住呀！不然，我见一次揪你一次，看你长不长记性？咦！还敢买好烟抽？我现在就给嫂子打电话。”
　　 我急忙告饶道：“好妹妹！这烟是我刚刚在下楼后在路上捡的，真的不是买的。”
　　 海棠气极反笑：“是吗？限你十分钟内再去捡一包来。否则，等见了唐诗小心你那一只耳朵。”
　　 我一听唐诗头皮就发麻，忙道：“我老婆喜欢用手打我的头，你和唐诗又爱拧耳朵，甚至就连慧萍、卫娟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紫嫣妹妹好。（她们的故事详见以前的作品）说实话，今天是紫嫣妹妹的生日，我才临时买了好烟。用好烟敬人也是给紫嫣挣面子。大夫建议我减少抽烟量，最终达到戒烟的目的。我现在几乎不抽烟了，唉！可惜了！那可是好烟呐。”
　　 海棠道：“那包烟很贵吗？”
　　 我趁机夸张道：“那是美国极品‘万宝路’70多元一包呢。”
　　 海棠吃惊道：“啥？70多元一包？你还不赶快捡回来？快去呀！”
　　 我急忙把烟捡回来。
　　 海棠冷冷地：“下不为例。否则……”说完就启动车子。连打几次火，车子就是没反应。
　　 我讨好地说：“我下去看看。打开引擎盖发现是电瓶线柱松动了。我正要拧紧它，忽然想起今天海棠拧我的耳朵，唐诗我已教训过她了，现在机会来了，何不让海棠也长长记性。想到这里我故意大声说：“哎呀不好了！这车毛病很多，不仅线路打铁而且变速箱也好像有问题。”
　　 海棠急忙：“那就联系修理厂的师傅过来吧？”
　　 我笑道：“不用了!我好歹也开过几年出租车，应该没问题。只是车子停在上坡，你挂上档踩紧刹车。”
　　 海棠疑惑：“挂上档为啥还踩刹车？”（一般女人开车，从不操心车子出现故障自己应该咋处理）。
　　 我就忽悠道；“变速箱有毛病。我要去车子底下检查。你要踩紧刹车千万不敢松动，万一溜车，哥哥我这一百多斤就交代了。明白吗？”
　　 海棠闻听忙道：“放心吧大哥！我绝不敢马虎。”
　　 我笑道：“就是腿再酸疼也不敢换腿。明白？”
　　 我装模作样的在车子底下检查。
　　 不一会就传来海棠焦急的声音：“大哥！好了没有？我的腿快抽筋了。”
　　 我听了心想，哼！我的耳朵还发热呢。不让你长点记性，下次你拧耳朵更欢。想到这里我吓唬道：“现在有根电线搭在油箱上，我正在处理。不然万一打火，油箱会爆炸的，那样就完蛋了。你再坚持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海棠带着哭腔：“大哥！我的腿抖得厉害，你快点吧！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求你了！”
　　 我心想这教训对海棠够深刻了。我用手在脏兮兮的油箱上摸了一把，并顺手往脸上一抹说道：“我现在就好了。”
　　 我来到车前，海棠哭丧着脸说：“大哥！你来开车吧！我的腿酸疼涨麻。下次打死我，也不踩这该死的刹车啦。”
　　 我笑道：“我看你拧耳朵手劲怪大的，下次你就用手摁刹车吧。哈哈哈！”
　　 海棠怒道：“大哥我的腿真的很难受，你还有心开玩笑？是不是找打呀？”
　　 我笑着忽悠：“虽说咱俩都不好受，但咱省修车钱了。如果叫修车师傅来，万一他们忽悠咱这里坏了，那里也坏了。不知咱得花多少冤枉钱呢？看在我修车那么辛苦，就让我抽一支烟吧。就一支好吗？”
　　 海棠沉吟一会道：“好吧！看在你修车的份上，就吸一支吧。”
　　
　　 海棠扶着我一瘸一拐地来到饭店，一进饭店众人吃了一惊。
　　 唐诗急忙问：“海棠！这是咋回事?”
　　 海棠叹口气：“今天车子抛锚了。多亏大哥修理，不然油箱会爆炸的......”
　　 我急忙打断海棠的话：“没事了！我已处理好了。”我可不敢让海棠说下去。因为女人好骗，而在场的男人就不好骗了。
　　 我刚在卫生间洗完脸，汪洋（汪洋是紫嫣的老公。他曾经因为出过轨，所以唐诗她们从未给他好脸色。详见《紫嫣》）似笑非笑道：“修车？高！干得漂亮！哈哈哈！”
　　 我急忙道：“嘘！别乱说！否则我就惨了。”
　　 汪洋笑道：“别担心！那俩丫头经常整我，咱俩是一伙的。你的阴招真绝呀！”前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汪洋夸我，我一股脑把怎样整唐诗、海棠的经过一下子抖露出来（整唐诗的故事见拙作《宽广的爱》）正当我绘声绘色眉飞色舞讲的起劲时，汪洋却一本正经道：“大哥！不是我说你。你根本不像当哥的样子，‘大让小’你不知道吗？何况她们没有错。对---不----起！我---我先撤了。”说完撒腿就跑。
　　 我正纳闷呢，忽听身后有人冷笑。我回头一看：“我的妈呀！那俩煞神正柳眉倒竖双手叉腰瞪着我呢……”
　　 此时多说无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俺老卫也是撒腿就跑。
　　 那俩煞神边追边喊：“死大哥！臭坏蛋！看你往哪跑？”
　　 我边跑边解释：“误会！纯粹是误会呀！”
　　 我正跑呢，冷不防有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突然横穿过来，我收脚不及把小男孩撞倒了。
　　 我急忙扶起哇哇大哭的小男孩，急忙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走来，当她见小男孩没啥事后，冷冷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一看这位妇女竟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李俊英。我讪讪地说：“俊英！刚刚是和朋友开玩笑追着玩的……。”
　　 俊英哼了一声：“是吗？卫兄好艳福……”
　　 唐诗怒道：“你放屁！那是我哥！”
　　 俊英不理会唐诗转而对我说：“卫兄你好潇洒。你可知君瑞到现在仍是孑然一身吗？”说完抱起小男孩朝饭店外面走去。
　　 我急忙对她俩道：“我有点事，一会回来。”
　　 等我回到饭店，见紫嫣她们阴沉着脸。
　　 紫嫣紧张地问：“大哥！刚刚你和那个女人在饭店外面有啥事吗？”
　　 我打着哈哈道：“没事！那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我们只是叙叙旧。”
　　 紫嫣正色道：“大哥！她俩都给我说了。虽然她俩整天嘻嘻哈哈的，但她们是女人。在情感方面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敏锐的。况且那个叫俊英的女人充满醋意，又提到什么君瑞的。君瑞是个女人的名字吧？”
　　 这时唐诗海棠也插话道：“是不是你的什么女网友？是不是你的老情人?”
　　 我苦笑道：“紫嫣妹妹！那已是过去的事啦，这是我的隐私不说了，好吗？”
　　 紫嫣叹口气：“大哥！我们不仅是好朋友，在紫嫣心里你就是我的大哥。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这涉及到大嫂，涉及到你的家庭。做为朋友，做为你的妹妹，我们不能不管，请大哥还是谈谈吧。否则我们会觉得对嫂子不公平。如果真的没啥事，我们也会帮你守秘密的。”
　　 我苦笑道：“这件事发生在认识你嫂子之前。我之所以不说，是怕你嫂子有阴影。其实我和你嫂子婚后一直很恩爱的……”
　　 紫嫣点点头：“我们理解。请大哥还是说说吧。这样也好打消我们的疑虑。”
　　 我叹叹气：“那件事发生在几十年前……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社会上流行溜旱冰、看录像、打台球、恋歌房以及路边卡拉OK。
　　 所谓路边卡拉OK就是夜市大排档里放一台电视机、录像机、音箱、混响器及话筒。任何人唱一首歌给老板两毛钱，连唱五首歌送一首歌，以此类推。
　　 那时我刚经历一连串情感打击，所以和老歪、李强那帮哥们经常来往于那些场所（这些事参见拙作《遥远的爱》《缘来缘去》《情为何物》）。
　　
　　 一天，我和老歪李强去红玫瑰大排档喝酒，见两个女孩在卡拉OK。
　　 由于其中一个女孩歌喉酷似邓丽君就引起我的注意。歌声刚开始，一个歌喉很普通的女孩向另一个女孩耳语几句就下台去了。
　　 由于她们点的歌曲是情歌对唱《萍聚》。我见剩下她一个人时，一时来了兴趣借着酒劲走到她身边，拿起另一支话筒接着唱道：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我刚唱完台下一片掌声（说实话我的嗓音也不错，很像刘文正。呵呵）当我唱完（男）的歌词时，低声而急切对不知所措的那个女孩说道：抱歉！我没恶意！只是也喜欢唱歌。我见你的歌喉很甜美，就忍不住也来凑热闹啦。放心。点歌的钱我付。该你唱了别愣着。一曲唱完。女孩红着脸要下台，台下的人不干了。一致要求我们再唱几首。我也趁机劝道：你的歌声婉转悠扬大家都爱听。就别扫大家的兴了。那女孩起初红着脸推辞，但卫斯理何许人也？我三说两说把女孩忽悠的找不到北了。其实 人都爱虚荣，都有表演欲的。我和女孩配合接连唱了‘九九艳阳天’，‘爱的路上千万里’等七八首情歌。我们唱累了，就在阵阵掌声中退下来。
　　 夜市老板对我们笑道：你们既然喜欢唱歌，以后每天晚上来我这里唱歌，我每天给你们两个五元钱。如何？说实话五元钱不少了。两年后我参加工作 每月才几十元钱。
　　 以后我和那女孩在红玫瑰大排档唱了二十多天。她的名字叫张君瑞，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叫李俊英。
　　 一天我向君瑞提议：红玫瑰设备特差，环境也不行显不出咱俩的水平。要不，咱到恋歌房去玩。
　　 在恋歌房我和君瑞刚唱完一曲。俊英对我说道：卫斯理！听说你外号叫小秀才，那你能像张帝一样在现场用歌声回答问题吗？我笑道：不能！俊英笑道：原来是糠包秀才呀？我笑道：我虽然不能和张帝一样用歌声回答观众的问题，但我能现场编歌。老歪道：操！那不是一样吗？我笑道：那当然不一样。张帝是现场用歌声回答观众好几个问题，而我只能现场编一个问题的歌。还的是我自己出题。见他们不甚明白，我就做个比喻：好比射箭。我一次只能射一个固定靶。而张帝却能同时射好几个移动靶。这就是差距。明白吗？老歪不耐烦道：别废话了，赶紧唱吧。我紧盯着君瑞的脸看。君瑞疑惑地说：你看我干吗？我脸上有歌词吗？我嘿嘿笑道：诸位 我现在就用邓丽君唱过的一首北国之春 的旋律来现场编歌。随着音乐的响起我唱道：
　　 今天和你
　　 在一起
　　 我的心里多么欢喜
　　 你高声唱来我低声和
　　 歌曲一支接一支
　　 君瑞妹妹不仅美丽
　　 美妙的歌声甜在我心里
　　 一天爱你二十四小时
　　 分分秒秒不敢错过去
　　 君瑞呀君瑞
　　 我的好妹妹
　　 和哥处朋友你可愿意
　　 君瑞先是一愣，接着脸红红地急道：“卫斯理！快停下！你唱的啥呀？”说完就要上来。
　　 众人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老歪笑道：“俊英先拦住君瑞，等老卫唱完再说。”
　　 我接着编下半部歌词。我唱道：
　　 君瑞妹妹
　　 你莫生气
　　 哥哥和你开玩笑滴
　　 哥哥长得丑又没有本事
　　 怎敢把这天鹅肉来吃
　　 尽管俺的哈喇子直流
　　 但俺也有自知之明滴
　　 今天唱歌不为别地
　　 目的是讨大家都欢喜
　　 君瑞呀好妹妹
　　 向你敬个礼
　　 再向你说声对不起
　　 我刚唱完，君瑞就红着脸道：“坏蛋卫斯理，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就捂着脸跑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嘴里嘟囔道：“哎呀！不就开个玩笑吗？这咋还真生气了？”
　　 俊英凑过来笑道：“你个大傻瓜。她要是真生气，不等你唱完就上去揍你了，你快去哄哄她吧。哈哈哈！”
　　 我道：“俊英！我已得罪她了。麻烦你去劝劝她吧。好吗？”
　　 俊英笑道：“你真是个木头脑袋，我敢保证她就在门口等你去哄她哩。”说完就把我往外一推，顺势朝我屁股上踢一脚。
　　 我来到大门口，果然看见君瑞坐在台阶上，手托香腮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上前诚恳地说：“君瑞对不起！我今天开玩笑有点过火了。”
　　 君瑞抬起头来。奇怪！君瑞只是脸红红地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