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说谎的哑巴(随笔外一篇)
说谎的哑巴
一
去参加朋友父亲的葬礼,盛夏的清晨,奶油色的阳光从侧面打在脸上,每个人的脸色都温和很多。毕竟是一场葬礼,面对生命的结束,却无法在阳光里释然。出生那刻起,我们就奔赴在一场走向死亡的路上。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我们从不说出口。那是一场约会的结束,与这尘世,与这一程上的自己。这许多年,我们都曾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过往,留恋的,不舍的,和一些遗憾的,忧伤的。昨天猛然听说,两个和我的孩子一般大的青春少年,在一场玩耍里溺水而亡。不敢看网上发布的图片,孩子母亲在河边的长跪不起,实在是生命难以承受之痛。孩子学习并不努力,成了近日心塞的疼。可是在昨天的夜里,我偷偷的吻了吻熟睡的宝,心里宁静似水。或者健康,平安,就已经显得弥足珍贵。
二
不用新区老区的奔波,时间又忽然余了一大把。孩子的暑假,我也轻松了许多。除了给孩子做饭,督促他去补课,完成作业。看着孩子放肆的在电脑旁不用顾忌的玩着电脑游戏。忽然就想也该给自己放一个假。模糊了的远方忽隐忽现,打了几篇文字的草稿,《草原的海子》、《拉萨的酸奶店》,写下几行,就悄悄的躺在了草稿箱,那些逝去的远方的惦念蠢蠢欲动。虽然想这几年该安静的在家,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心情。忽然感觉这常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对一些事,生活里的人,我们执着了自己的偏见,往往于事并无大碍,于人也不曾有半点改变。于是。妥协成了唯一的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纠结于心的终是不能释怀,远方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寄托。或者,走一走,会是一种释放,一种我可以对自然打开的释放。
三
听一首歌,听到不管做什么,它都是环境背景,甚至不知吟唱的是啥了。很久不曾为一首歌心动,粗糙的心灵已经忘了感动。音乐的灵秀与沧桑,仿佛是年轻的符号。而我忘了我还年轻。那种感于山水的震撼,那种触摸生活的悸动,都埋葬在了看上去安静的生活里。沉默是一种能力,但似乎在挣脱一种桎梏,宁愿不要这种能力,宁愿只是感时花溅泪的柔弱女子。
中国好声音里的歌曲《南山南》的一句歌词:“做一个只对自己说谎的哑巴。”如果此刻对生活的态度足够真诚,就享受做一个哑巴的幸福。
一只死在路边的老鼠
秋日的正午,下班途中,一只小老鼠的尸体横在路边。昨日寒露,最低气温已是零上一二度,怕是昨晚已经冻得僵硬,这会又有些暖缓过来。身上的皮毛散乱着,看不出有外伤,灰色的毛凌乱地竖扎着,脑袋歪在一边,很邋遢的样子。若不是交通意外,那就是冻死或者饿死的吧。
早已经过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时候。就像前日网络疯传的女乘务员提醒乘客把好扶手,看管好随身物品后,遭到小偷的暴打,而乘客都无动于衷一样。老鼠还是那只老鼠,没有更厉害些,也没有更高明些,是环境变了,时尚的说法,是人们的宽容度大了,各色物等都见过了,开始变得无动于衷,人人自保。人人自保的同时是不是就意味着人人自危。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群,这个人群一定是病了。
既是没人喊打,老鼠还是死了。饿死的?我也不确定。老鼠的习性一直还是小时候看的童话书里的印象,他们总是靠偷粮食过日子的。既是饿死了,就是偷不到粮食了吧。社会在发展,没有自己的生存本领,总是要被社会淘汰的。巧夺钻营,偷懒耍滑便是得不到舒适的生活的。所以,无论将来做什么,我们都得有自己糊口的营生,就算不为国家大义,也得寻得自己的生存之本。其实,个体健康了,那生存的空间就会健康有序的。
那还是一只很小的老鼠,看上去出生不久,也会心生怜悯。世间万物,花草树木,鸡鸭猪狗,还有人,生命也只有一次。轮回的说法谁去体验过呢?悲悯草木一秋时,也会感慨自己几十年的生命。不忧过往,那总是过去的事。不畏将来,总还是没有到来。只是过好当下,努力地在生命里走好每一步,珍爱身体健康,珍惜现在的生活,上孝下行,便是最好的和谐了。用尚可挥霍的青春去努力一回,去争取一回,不去盛放,你怎知自己不美丽!当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一个更早来临的时候,我们就该让自己投入地拼搏一回。为事业也好,为爱情也好。
走过那只老鼠尸体,正心生厌恶,就见环卫工人拿着扫把过来,几下便把那只小小的老鼠尸体扫进了撮子里,倒在了偌大的黑色的垃圾袋里。明天,垃圾车会把这些袋子拉走,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