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女人心(小说)
没有了爱情,那就给你一份亲情吧!有了亲情的你,也许不会迷失,可是,你忧郁的灵魂,能回归祥和与平静吗?
——题记
(一)
晓雨,不想去喝酒,可是,她还是去喝了,一个人,就那样孤独地喝着,伴随着眼中落下的泪滴,酒的味道是苦苦的,涩涩的……
每天面对着文军的疑神疑鬼,无事生非,她感觉压抑、几乎要窒息一般。喝了酒的晓雨,晚上会睡得很沉。不在乎偌大的屋子是否空荡荡;不在乎窗外的夜色是否凄凉;唯有梦里的自己,会踩着一路祥云,鸟儿般一路欢唱;天之涯地之角,无忧无虑自由翱翔。
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响,晓雨不想睁开困乏的眼睛,顺手接通电话:“喂,你好,哪位?请说话。”“太阳都晒屁股啦,你还睡呀?”手机那边传来晓雨闺蜜惠子俏皮的声音。“晓雨,快起来收拾收拾,周末大聚会,喊上你家那位,咱们两家去温泉度假村玩一圈儿。”惠子就是这样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知道晓雨和文军的夫妻关系一直不和谐,便有事没事地拽着出去玩,她想,利用这样的机会缓和一下这对冤家的关系。
晓雨是一个气质型女人,在一家外企做销售部经理,她上班时经常穿一件红色大衣,腰带束得恰到好处,高挑的个子显得那么轻盈,轻盈的步子也总是矫健,简直就像天边飘来的一朵红云。晓雨是公司里最为瞩目的一位中层管理,她的魄力大家有目共睹,公司老板也格外器重她,因为晓雨给公司带来了很好的效益,她义气、讲诚信;她善良、有担当,客户都给予她很好的评价。
上帝造人的时候,也许故意开了一个玩笑,当你的生命里需要一点点绿色需要点缀,它偏偏给你画上一笔其它的颜色,让你感觉命运为什么那么不善解人意。
一路飞奔,惠子和晓雨两家人开车跑在温泉度假村的路上,路上的风景让惠子和晓雨看不够,她们说说笑笑,侧目望去,文军看着窗外的表情木然且呆滞,不知道他的思绪又飞到了哪里。
(二)
“文军,你老婆好厉害,听说这次公司奖励大会上,数她的奖金最多,老板很关照啊!”文军的一位朋友心生羡慕地和文军说道。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朋友的一句话,在文军听来,却是别有一番味道,莫非是朋友在暗示什么?晓雨如今每月的工资高出自己两倍,自己还是有着20年工龄的公务员,这样的高工资里面是否有端倪?想着想着,文军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感。
晓雨手头有一份文件要处理,晚饭只好在公司里吃。下班回家,推开门,屋里没有开灯,静得有点可怕,打开灯,文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有很多未燃尽的烟蒂。晓雨没有说话,径直去了卧室换衣服,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的晓雨同样楚楚动人,她宛如一枝不忍心触碰的玫瑰花。
“晓雨,今天有件事情要问你。”文军看着眼前这个如此不让自己放心的女人,心想,今天自己一定要把事情问个明明白白。
“什么事呀?快说,我要看连续剧呢?”晓雨最近迷上了谍战剧,每天晚上下班,她回家唯一的内容就是看惊心动魄的连续剧。
“听说你们公司的工资数你最高,老板是不是格外照顾你呀?”
“嗯,有什么问题吗?”晓雨眼睛盯着电视,很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还装作轻松呢?全公司那么多员工,老板为什么平白无故给你高工资?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老板是不是还额外给你小费呀?”文军看到晓雨不屑的样子,火气顿时爆发出来,他一把夺过遥控器,“啪”一下子摔在地上,然后把他在心中想了很久的疑问一连串地统统说了出来。他的问话让晓雨感觉到从头到脚不寒而栗,她不能自控的眼泪瞬时流出,她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次类似这样的疑问从文军嘴里说出,难道自己在文军眼里就是那种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吗?
“你哭什么?心虚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今天如果不给我一个解释,咱们谁也别想安稳!”文军看着流泪的晓雨,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今天说什么也要刨根问底问个明白。
“我不需要解释什么,我销售的产品多,得到的就多,和老板没有什么关系,这是公司规定的制度。”晓雨擦了擦眼泪,她的心好痛,几年来,自己在公司工作,凭借自己的能力,从科员到部长然后到副总,每走一步有多艰难自己心里清楚,遭同事的嫉妒不说,还承受着不明不白的非议,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因为你的地位越高,你的树敌也越多,她深知这一点儿,所以更多的精力放在对外客户身上,她拼命地寻找各种推销途径,使公司里的产品一年的销量比往年翻了两翻,奖励大会上,晓雨的奖金按着公司的规定,超越了其他的人,她受之无愧,因为她是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挣得了奖金。今天,文军平白无故问起这个问题,明明是给自己头上泼了一盆脏水。面对文军的无理取闹,她据理力争。那一夜,晓雨和文军就这样争争吵吵,谁也没有休息。
(三)
温泉度假村到了,晓雨和惠子从车里出来,惠子老公庆华把车停到停车场,四个人一起走进这个让人感觉到很惬意的度假村,晓雨扬起双臂,“惠子,好久没有闻到这新鲜空气啦!”惠子走过去拉着晓雨的手,“走,咱们去泡温泉!”回头冲着庆华和文军丢了一个鬼脸,“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一边玩去吧!中午等我们吃饭就行!”说着,惠子就像一个撒欢的孩子,拉着晓雨走了。
温泉度假村建筑风格属于东方园林式的,温泉池修建在绿树翠竹和奇石中,周围有小桥流水,亭台楼榭,池中还分别配泡草药包,异香扑鼻。上空还有音乐响起,音韵潺潺。晓雨和惠子手拉手顺着台阶走进池中,热气瞬间便把她们围绕起来,晓雨闭上眼,“好舒服呀!这才是神仙般的境界!”惠子调侃道:“雨,我看你就是仙女下凡,你看你这皮肤,还水嫩水嫩的,下辈子呀,我一定变成男人娶你!呵呵!”晓雨说话不像惠子那样直白,她是那种淑德贤惠、温柔恬静的女人,她悠悠地说:“做女人好累,下辈子我也不想做女人了!”惠子贴近晓雨,问道:“他还那样吗?和你在一起时,还暴力呀!”不说便罢,一说,晓雨的心又被刺痛了,她想哭,可是,池子里那么多人,她咬牙忍住了,“惠子,他改不了,整天疑神疑鬼不说,每天晚上还检查身体,闻味道,我简直受不了啦!”惠子安慰着晓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她们去了冲洗间,然后一起出来去找文军和庆华。
午餐是惠子定的,她知道晓雨喜欢吃海鲜,便上了满满一桌海鲜,秋后的螃蟹和虾爬子最好吃的,四个人有说有笑,午餐吃得还算不错。
打道回府,这一天似乎让晓雨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一路上,她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和惠子在车上天南海北地聊个不休。
好像一切是平静的,没有什么意外要发生的。晓雨好希望和文军独处的日子不要那么多争吵,她不想争也不想吵,就想好好过日子,可是,文军好像自己的天敌一样,只要在一起,他的嘴里就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又是一个喋喋不休的夜晚,晓雨现在好怕天黑下来,夜晚和文军独处的感觉,对于晓雨来说,是身心的蹂躏,她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要再重复这样的日子,不然的话,自己会疯掉,或者会死掉!
(四)
离婚,必定是一番口舌之争,但晓雨和文军终究还是离婚了,婚姻就是这样,相互信任、相互依赖,这才是夫妻关系得以维持下去的基础,当信任和依赖都不存在了,婚姻也便没有了实际意义。
晓雨终于走出了那桩让自己痛苦的婚姻,她把房子和财产都留给了文军,她什么都不要,她要自由!
晓雨向公司提出申请,想调去江南分公司,她想离开这个装满忧伤的是非之地,她想换一个环境梳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不久,公司通过了晓雨的申请,派晓雨去了江南分公司主持大局,做了总经理。
晓雨在新的环境里,如鱼得水,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两年的时间,她的银行账户上便有了百万的存款。仰慕者、爱慕者,比比皆是,但是,晓雨害怕了婚姻,她已经望而生畏,不敢再想了……
这是元旦之际宴请新老客户的一次晚宴,大家相互介绍后,酒宴在晓雨的开场白后正式开始。
酒宴上的晓雨头发蓬松盘起,化了淡淡的妆,穿着一袭浅蓝色的晚礼服,胸前一款很别致的胸针,高贵、典雅,衬托着东方女人之美,很多客户都在赞叹,这是世间最美丽、最完美的女人。
酒宴的气氛始终是浓烈的,这些人大都是同行,推杯换盏,说笑着……晓雨端着一杯红酒坐到了一边,看着两年来自己打拼的天下,心中一份满足感,她释怀地笑了。
文军再婚了,他和一个带着五岁女孩的女人结婚了,女人叫崔莹,比文军小一岁,模样长得还算俊俏,但是从气质上看,是那种诡异的女人,眼睛一眨一眨让你捉摸不透。她很会哄文军,天天军哥长军哥短,围着文军团团转。文军和崔莹结婚后,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崔莹,今天你熬的粥怎么苦苦的,有一种怪味道?”文军端着一碗粥问道。
“哦,可能是熬得时间长吧,没事,吃吧,别剩下,剩下扔掉怪可惜的。”崔莹一边在屋里拾掇着一边回答。
后来的日子里,文军每次喝粥的味道都是苦苦的,习惯了,也就没有想到太多。
文军的头晕晕的,痛痛的,他想睡,于是便去了卧室,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了晓雨,自从和崔莹结婚以后,文军总感觉这份婚姻不是从前的味道,和晓雨在一起的日子里,那是守着一件宝贝过日子,深怕有一点风就夺走了自己深爱的宝贝,所以爱得深、守得苦、彼此之间便伤害得遍体鳞伤,看到晓雨受伤的样子,文军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自责,他暗地里用烟灰烧过自己,也拧过自己,最后,也是因为太爱晓雨,不忍心看到晓雨痛苦下去,他选择了放手,晓雨离开自己,让她自由自在去生活吧!
“晓雨,我对不起你,晓雨……”文军迷迷糊糊呼唤着晓雨的名字。
“军哥,我是晓雨,咱们家的存折在哪里?密码是什么?还有房产证呢?”崔莹趴在文军的枕头边急切地问道。
“晓雨,咱们家那些东西就在箱底下,密码不是我的生日吗?你,你忘了吗?”文军闭着眼说。
“军哥,来,签个字,我去办个证,来,我扶你起来!”崔莹扶起睡意朦胧的文军,抓着他的手,在一份离婚协议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那一份离婚协议书上明明白白写道:“因为夫妻感情不和,文军另有新欢,自愿净身出户,房产以及账户存款全部归崔莹所有。”
等文军睡了两天两夜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打开门,喊了一声:“有人吗?”门外进来一位中年妇女,“师傅,您需要什么?”“请问,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好客来旅馆,两天前,您喝醉了,一个30几岁的女的,扶着你过来的,还有一个打扮时髦的女的跟着,付了三天的费用,在你房间里呆了好大一会儿,就走了。”文军心里嘀咕着,脑子里空空的,这是怎么回事呀?自己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文军回到自己的家里,却是铁将军锁门,拿出钥匙,怎么也打不开,原来锁被换了,文军拿出手机,拨通了崔莹的电话,却无应答。文军紧接着联系惠子和庆华,惠子在电话那边气呼呼地回答:“你有了新欢,还想到我们呀?请问有何贵干呀?”文军便一五一十地把这两天的怪异事情说了一遍,惠子感觉很蹊跷,不到半个小时,和庆华一起来到文军身边。
这时候,文军收到了崔莹的短信,“军哥,你外边有了女人,我有了你们俩在一起睡觉的证据,所以,按照我们的协议,你被扫地出门了,再见吧!”看着这个没头没脑的短信,文军像被泼了一头雾水。
“文军,最近你感觉崔莹哪里不对头吗?”惠子和庆华不停地问道。
“最近,我吃饭的时候,粥总是苦苦的,我以为是我的口感出现了问题,后来我感觉头晕,就想睡,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睡了两天两夜,醒来的时候在好客来旅馆,我什么时候进的旅馆,我也不知道呀!”文军回忆着最近的事情。
“文军,这可能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骗局,你的身份证呢?”惠子和庆华分析道。
文军两手空空的,一摊手,“都在屋里,我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办法,找来开锁的小老板,撬开了门,进屋一看,文军的身份证就在桌上,存折、银行卡统统没有了。“天啊!崔莹不会都拿走了吧?那是一百多万呀!”文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瘫了。
“瞧你那点儿德性,上了架子没肉了吧?当年欺负晓雨那劲儿呢?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哼!快起来,报案吧!”惠子数落着文军,给他出着主意。
案件正在调查中,几天以后,公安局给了文军的结论是:有文军的亲笔签字,承认自己出轨,便把所有财产都同意给的崔莹,形成不了诈骗。
这是天大的闹剧,文军在空荡荡的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踱着步走来走去,他崩溃了,不吃不喝不睡,他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五)
惠子打电话给晓雨,告诉了文军的现状极不乐观,“晓雨,文军不出门,才几天不见,我见到他时胡子拉碴,像老掉十岁,你说,咋办?”晓雨在那边着急地说:“你们先劝劝他,想开点儿,别出什么意外,我安排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回去。”“你还管他?他那么伤害你!要我说,都是他自找的,甭管他!”惠子义愤填膺地说。“唉!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想,我如果不回去帮他,他自己怎么能行?”晓雨一直就是这样的,待人接物,总是那么存有善意。
见到文军时,晓雨的心痛痛的,文军的头发应该是好久没有理过了,胡子拉碴的,眼神呆呆滞滞的。“晓雨,你……你回来了,我……我该死!当初不该那么……那么待你!”文军向晓雨忏悔道。“什么也别说了,看看我怎么可以帮到你!”晓雨安慰着文军。
晓雨先后走访了法律事务所,咨询了很多律师的意见,因为有文军亲笔签字的协议离婚书,即使打官司,文军也不会胜诉,因为文军的说辞没有任何人证物证。
文军终归没有在崔莹手中要回曾经和晓雨一起积攒下来的百万家产。他变得一无所有,他不能自控,抑郁了,一天到晚不说话,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罪有应得呀!这是我罪有应得呀!”
晓雨就要回江南了,她还是放不下文军,她考察了当地很多护理院,找了一家很高档的护理院,给文军办理了最好的护理级别,费用都是晓雨出的。“文军,你好好在这里住着,过些日子,我再回来看你,你一定要乖呀!”晓雨临走时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文军说。文军就像什么也没有看到和听到,就那样怔怔地望着远方:“晓雨,我对不起你啊!晓雨,我对不起啊!”一声声忏悔,覆水难收啊!
生活中的一幕幕,就是一部戏剧,你若掌控得好,最终会以喜剧谢幕;如果不懂得珍惜曾经的所有,那么,你便摆脱不了人生这场悲剧;如果一个人恪守那份属于自己的清纯和美丽,满怀一颗痴心、善心和爱心的时候,你便是人生闹剧中的最大赢家。
——后记
问好玉儿,创作辛苦!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