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穿越时空的期盼(小说)
2005年7月,是田雅从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北方城市河北邢台市的第十年了。那个时候,因为在学校学的是烹调专业,所以,在一家餐馆给人家打了两年工之后,自己就开了一家专做适合北方人口味的餐馆。这一经营就是八年,尽管只属于小打小闹,生意看起来还算兴旺,日子也算过得红红火火。这期间,田雅一直没有中断与恩师海望的联系。原因是,除了专业上对老师有所请教之外,和老师一样平时爱舞文弄墨的写点文字,聊以打发闲暇时光。
当又一个十年过去之后,如今的田雅不敢说已经风光八面,但是在当地的餐饮行业可以说小有名气了,成了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人物。自从十年前,因为餐馆扩大规模,请了厨师和服务人员,她自己就成为了真正的脱产干部了。说文雅点就是酒店里的总经理,说通俗点就是餐馆的老板娘。丈夫山地因为不善言辞,所以除了埋头在酒店做事,根本不过问酒店管理上的事。真正脱产后的田雅每天除了查阅一下当天的经营账目之外,重点就是接送儿子田螺上学放学。这一做就是十年,如今,尽管儿子去了邢台市一中住校读高中,但是,她每个星期至少还会开车去一次儿子的学校。不是送些零食,就是送去换洗衣物。显然,儿子才是她生命的全部。
儿子升入高三之后,家长们有了一个qq群,大家七嘴八舌的在群里胡诌一些孩子们学习方面的点滴心得。不过,田雅的多数业余时间却花在了逛逛空间上,好多人的空间都有值得欣赏的妙笔生花美文。当然,她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关注老师海望的动态方面。自从一年前得知,老师和师母之间有了误会而离家住进了教师宿舍之后,没有少劝说老师早日回到师母身边去。仿佛老师的人生幸福就是她的人生幸福,老师的人生圆满就是她的人生圆满一样。老师的一切都牵动着她的情绪,所以,就经常给老师发信息劝说海望。不久前,田雅把这几年与老师交流时收藏的海望照片制作成了动感影集,发给了海望。
“老师,今天我学会了制作动感影集,把关于您的一些照片珍藏起来,和您分享。每一张照片都会勾起一段美好的回忆。尤其特别喜欢那些梅花图。我知道这是武汉冬天最美的景色,生平第一次看见如此逼真,美丽的梅花图片。谢谢海望老师一直一来对田雅的关怀和扶持。”
海望收到田雅专门为自己制作的影集非常感动,自然免不了要对田雅说些感谢的话。因为手头上正在整理这些年来写出的一些教学体会和文学方面的资料,就没有特别多说什么。只是把其中一首诗歌寄给了田雅:
《坚信》:
只要土壤足够肥沃,
只要水分足够充裕。
哪怕友谊之花只是开在彼岸,
它也不会轻易凋谢。
即便寒冬已步步逼近,
它也会保持高昂的姿态。
不想为了它的娇艳,
让自己留下深深的无奈。
即使做不到真正的高尚,
至少也能保持应有的纯洁。
只要熬过了寒冬,
一定会更加精彩。
就像傲寒的腊梅,
就像迎寒的山茶。
虽然地域不同,
都沐浴着雪的洁白。
好比虚心的翠竹,
好比挺立的松柏。
虽然不是一个根系,
却有自己的风采!
你想我庄严,
我想你冰洁。
虽是心心相印,
却无关风花雪月。
这样的友谊之花,
我坚信一定会常开不败……
很显然,老师是在告诉她,这种师生之间的友谊之花一定要像傲寒的梅花一样,保持纯洁,接受寒冬的考验。读了海望老师的这首诗歌,田雅也按照老师的方式回赠了一首诗给海望。
《你一定要幸福》
看着你踏在人生的征途,
内心充满了万分的怜惜与无助。
好想给你女儿一般的呵护,
可我却给不了你女儿一般的照顾。
好想让你的心灵永远也不孤独,
可我却做不到随时随地的给你安抚。
不想让你的生活再承受一丁点的酸楚,
更加期盼你早日回归家庭安享幸福!
不想为你的固执过多责难,
所以,我只好为你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祝福你以后的生活阳光遍布,
祝福你今后的日子充满温馨无数……
再次踏上人生的征途,
相信你对未来的选择不会有误,
因为你是在用余生的幸福做赌注。
忘记昨天生活给你的酸楚,
以乐观的心态描绘出明天的蓝图。
从此,柴米油盐茶酱醋,
最普通的生活也会洋溢着欢乐无数。
从此,冷暖饥饱衣行住,
最真挚的关爱就是最平凡的付出。
老师,请深深记住,
永远不要向病痛屈服。
摆脱身体上的痛楚,
才会轻松的走好生活的每一步。
走出灵魂的寂寞和孤独,
把快乐与安康在余下的生命时光里注入,
让你的人生美满而幸福!
思念的蛊早已在心海驻足,
时时刻刻都会勾起牵挂无数。
人生的365里路,
不求多彩只求不要太辛苦。
流年里的风雨朝暮,
不求炫灿只求可以平安愉快的欢度。
老师,你一定要幸福,
一定一定要幸福,
那将是我最大的满足……
老师,您一定要幸福!我知道,您现在需要的是家庭的关爱和亲人的理解,我只能选择后者,不自量的作为亲人给您一些精神上的鼓舞,赶走您心里的阴霾。总想给您更多的温暖,可我却感觉自己好弱小,心中充满了无助,好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变得强大些,让您像我的父母亲一样衣食无忧。也许这真的就是缘分吧,总是这样牵挂您。老师,任何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任何时候您都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老师,祝您幸福,您一定要幸福……
海望收到田雅回复给自己的诗作,含着感激的泪水一口气将之读完,内心非常庆幸自己生命里会遇到一个真正懂自己的学生。思之再三,给田雅做了这样的答复:
“不要因为要成全别人,而委屈自己。时光有限,生命短暂,不怕对不起别人,就怕对不起自己。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可以死心塌地的对自己好,任何人也不可能是自己的翻版。所以说,我们都好好的。”
当田雅收到海望老师的回复后,怕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就立马又给海望写了一首诗,进一步阐明自己的用意:
如果我能懂你
那该多好
不会让你有一丝的忧伤
更不会惹你生气
如果你能懂我
那该多好
理解我固执的外表下
有着万般的无奈与隐忍
更有着深深地
情非得已
不欢而散的结局
真的没有必要
一意孤行不只为了自己
更多的是为了你
如今的幸福
要好好把握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重蹈覆辙
什么完美不完美
早已不重要
我说过,你败
我一定会陪你东山再起
但你胜
我不一定会陪你君临天下
难道
你真的不懂我
开在彼岸的友谊之花
我也好想让它
永不凋零……
面对田雅对自己的殷殷期望,海望也在心里反思自己一意孤行的草率,所以就给田雅留言说:
“感恩遇见,感恩陪伴。感恩相知,感恩懂得。感恩友谊的连接,感恩亲情的温暖。怀揣一颗感恩心,过好生命的每一分,每一天。”
看了海望老师的留言,田雅就回复说:“老师总是一如既往的细心,甚至可以理会到学生没有出口的心思。”
“这还不是有一份彼此懂得的默契放在那儿。”海望这样说。
海望和田雅之间,除了关心彼此的日常生活,海望偶尔也会询问一下田雅的酒店生意情况。
“进入冬天后,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餐馆的生意是不是有些淡薄?”
“也没淡薄多少,就是感觉天冷了,似乎什么都不好做。”
“经常看到你那么早就起床到店里去,感觉做生意一定很辛苦?尤其这样寒冷的冬天,早上出门会非常冷,一定记得穿暖和点。”
“谁说不是。不过多少年都这样,也已经习惯了。”
“不管怎么说,早上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戴好口罩,手套,帽子和围巾。尽量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些,至少可以减少寒风的入侵。”
“口罩,手套,帽子和围巾早晚都是一应俱全,谢谢老师的叮嘱。”
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就是这样,不需要豪言壮语,细微之处方显真情。海望过去发表在空间的部分诗作非常杂乱,今年一来,他陆续的,有意识的将其进行了必要的整理。细心的田雅早就看出来了,时间一直在延长,老师空间日志的数量却在逐步减少。所以就询问海望是怎么回事:
“老师,最近看你空间变化很大,好像删除了不少以前发表的诗歌?是不是重新建立了另外的文档?”
“你说的没错,是删除了不少诗歌。也就是说,凡是整理到文档的诗作,都将投寄到出版社,结集出书。”
“听到这个消息,学生真是太高兴了。期待已久的愿望,终于看到了成功的曙光。诗集出来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要第一个收藏老师的作品。”
“我这样做,也是便于对自己空间的文字进行分类处理。将来有条件的话,陆续将这些文字集结出书。”
“我相信老师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倒不是把这些文字都变成铅字。而是期望保持住一个良好的健康状态。”
“这也是我对老师的期望和祝愿。”
“最起码,我要一直健康到你儿子将来到武汉上大学不是?那时,也许就是我和田雅久别重逢的最佳时机!”
……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2015年的冬天,此刻田雅的儿子已经十八岁。过了今年的春节之后,明年就要毕业参加高考,可以说距离到武汉上大学只有一步之遥。可以说,十年前的海望和田雅,一个就是学术上颇有建树的知名教授,一个也是事业上很有成就的个体老板。田雅之所以,潜移默化的影响儿子把志向确定在去武汉上大学,重点就是因为自己对这座城市有特殊感情。人们不是常说嘛,一个人恋上一座城,不是因为城里的风景,就是因为城里的人。武汉作为全国闻名的大城市,无论是历史沉淀,还是人文风貌都是令人无限向往的,再加上那里有自己一直敬仰和崇拜的恩师海望。
“老师真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做什么都是事先就有计划。”田雅对海望说。
“这个自然,任何时候,未雨绸缪都要好于亡羊补牢。”海望也不无得意。
“学生真是从老师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不仅是认知世界的知识,更重要的是如何做人的道理。”
“老师也愿意永远都是一个对田雅做事,做人都有帮助的人。这样,才感觉得到活着的充实与美好。”
“应该说,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你的存在,可以说改变了我的生活态度。”
“用教学中的术语说,这叫着教学相长。你勤劳,朴实,肯吃苦的精神同样对老师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他们之间每次在网上说话最多也就短短几分钟,一是海望不适合久坐,不然就会腰椎,颈椎开始疼痛。二是田雅事多,操心酒店,操心儿子。更重要的是不想因为频繁的跟老师交流,给各自造成心理依赖,或者说情感困扰。毕竟,谁都知道,不扰才是最美的温柔。在海望,若是对田雅有所思念时,总是借助诗歌也抒发关怀与牵挂。最近就写了一首:
《北国的冬天》
不用我多想就能够感知,
北国的冬天是怎样的模样。
银装素裹的世界,
大地一片苍茫。
剪下一段唐诗宋词,
浪漫着山色如黛的曙光。
掬一捧春天的颜色,
沸腾我沉寂的胸膛。
北国的冬天,
也会有一抹耀眼的霞光。
野地里燃起的篝火,
便能够温暖溪水的凄凉。
反射着月光的大地,
点染着昨日的时光。
用前世的擦肩,
把今生邂逅的星光点亮。
倚栏听风,凭栏听雨,
只为疗养昔日的沮丧。
此时此刻传书的鸿雁,
已盘桓在苍穹之上。
妆点了今日的心情,
风韵了明天的畅想。
冬月所有的日子,
行走在北国的荒原之上。
思念年复一年,
像绿色的小草渴望疯长。
冬日慵懒的骄阳,
渐渐融化了塞外寒冬的所有惆怅。
让融化的冰雪去抚平,
漫漫红尘的沧桑。
于是,
就可以看到春天的模样!
在阳光的照耀下,
弹奏出一曲万物勃发的交响。
对于老师给予自己的关怀爱护,田雅是打心眼里感激。尤其是,一直渴望着老师能够有机会直接与自己的儿子深入交谈一次,针对他即将参加的高考给点切实的建议。这个愿望前不久真的实现了,儿子与老师通话后,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了讲话的内容。于是,田雅就对海望说:
“老师,谢谢您和我儿子讲了那么多,相信他一定会收益颇多。老师,我儿子是一个特别不爱说话的人,望您见谅。老师,好好保重身体,整理文字也不要太劳累。再次感谢您老师,愿您一切安好!”
海望见田雅如此客气,就回复说:“生命只有经历了稚嫩才能走向坚韧,文字也必定会由青涩才能走向成熟,那么,诗歌同样会经历肤浅才能达到深刻。所谓诗人,无非就是作诗的人而已。只要我们肯下功夫,能够勤奋创作,一定写出动人的诗篇。优美的诗篇就可以带给人们心灵的愉悦,精神的享受,才会有审美的美学价值。儿子能把与我交流的内容复述给你听,说明他对你非常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