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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 【流年】荒城(小说)


作者:一朵怜幽 进士,10861.7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541发表时间:2016-02-15 10:13:41

【流年】荒城(小说)
   “你觉得孤独吗?”书房里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并没有因为得不到我的回应而气馁,他继续问。
   母亲站在书房门口插话,“她经常抱着双膝缩在墙角,这是孤独的体现吗?”
   男人对母亲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将手中从未复原过的四阶魔方递给他。
   他接过魔方,很认真地旋转,“魔方是有口诀的。”他说。少顷,他将复原好的魔方放在桌子中央。
   “其实我根本不孤独,你们都以为不说话不与外界交流就是所谓的孤独,其实这是误解。我们虽然在身体以及内心四周垒砌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墙,但是里面的我们从没停止过挖洞。再说,孤独何尝不是一件需要资本的事情。”我说,然后再次打乱那个魔方。
   “挖洞?这孩子又在胡说了。”母亲又插话。
   “你继续说。”男人看着我说。
   “一直挖,一直挖,总有一天我们会与另外一个自己,或者与更多相同灵魂的人重逢在隧道里。”说完我仰面大笑。然后将下巴杵在男人的肩膀上,手顺着他敞开的衣领里往里探寻,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绷紧,然后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问:“你挖洞吗?”
   母亲一把拉过我,提高了声调,“白黎!”
   男人站起来,整了整衣领,含情脉脉看着我,如同注视心仪的爱人,但那温柔的眼神中分明包含了同情爱怜的成分。
   “没关系。”他说。
   我奋力扬起魔方,然后使劲地摔在地上,顿时那些五彩的方块四分五裂,蹦跳着躲进房间的各个角落。
   “你们给我出去!”我指着门大喊。
   “好,好,我们出去。”男人轻轻地推了一下母亲。
   男人在客厅又逗留了一会,和母亲聊我的病情。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超敏锐的听觉。
   “冰凌,你觉得白黎需要送去你们医院吗?”母亲的声音,虽然是问询,却早已作出决定。
   “林阿姨,白黎的病情有些复杂,今天的表现以及你所说的她平时的行为举止来看,情况正在恶化,需要配合治疗,如果她能配合去医院,那是最好的。因为换一个环境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坐在地板上,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很荒唐。人类都认为别人不是自己希望的样子,就是不正常的。在我看来,母亲才需要看精神科医生。我不认为自己有精神障碍,我只是有时候过于放纵自己的思想,任由它们支配我的行为,而这种不受自我束缚的人生态度,在别人看来,就是妄想症。
  
   二
   我需要买盆栽,于是我去了花鸟苗木市场。这个市场的建筑形态是一个大大的椭圆形,怀抱着一个叫满月湖的小池塘。满月湖里的水污染很严重,墨绿的颜色,太阳一晒,咕噜咕噜地泛着绿泡泡,散发让人作呕的味道。当年得知卢博达爱的人是母亲后,我很想将他们扔到满月湖里,永远别爬出来。
   去了一家叫大明花卉盆栽的店里,我是他们家的常客。
   “白小姐,今天要什么花?”店主大明露出平等的、友好的微笑,这也是我选择他们家的原因。
   “爱上谁,就买谁。”
   他点点头,然后继续栽种一株已经爬满花蕾的茉莉。
   我看中一株白掌。叶片繁茂,碧绿得像要滴出绿墨汁来,中间伸出一支绿色的茎,端头开一朵白花,我在那朵花上,看到了它的孤独,那个与我相同的灵魂。
   这时候,却有另外一双肥硕的手端起这盆白掌,“老板,给我打包这个。”她说。一听声音就能猜想出她的体积之庞大。
   我连忙抢下,“这是我的。”
   妇人脸上的横肉立马变了颜色,“你付钱了吗?”
   “没有,但它已经是我的了,你看,花朵中央有我的名字。”
   大明走过来对妇人说:“里面还有,花开得更多,我给你拿。”
   “不行,我就要这盆。”她欲抢。
   我敏捷地一躲闪,“它不属于你,即使你强行带它回去,它也会死的,或者你因为它而死也未知。”
   “你说什么?神经病吧你?!”
   这时候花店门外看热闹的两位老太太低声交头接耳,“这不是白家的闺女嘛,真可惜,年纪轻轻的,不正常。”
   “听说因为一个男人……”
   “别说了,快走。”
   是我的目光阻止了谈话,并驱散了她们。
   妇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露出轻蔑而怜悯的笑。
   大明端出了另外一盆擎着三朵花的白掌递到妇人面前。
   “不要了,晦气!”她瞥了我一眼后扭头就走,出门时啐了一口唾沫。
   “她以后说不定会死在自己的唾沫中。”我对大明说。
   那天晚上,我将白掌摆在了卧室里。我看到了花朵轻颤的瞬间,感觉到了它的受宠若惊。我买过几百个盆栽,却从未让它们进过我的卧室。我偏执地认为,卧室是一个极度隐秘的地方,拉上窗帘,就是一个私人王国,绝不允许任何人以及任何有生命的东西进入。因为当我进入梦乡,放松身体与思想,呈现出那个最真实的自己,将会被他人一览无遗。即使在我不睡觉的白天,也不行,因为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那个真实的我散发出来的真实因子。
   我之所以对这盆白掌破例,是因为我真的在那朵花里看到了我自己的名字——白黎。我觉得这株花是我的前生或者来世,一个人怎么能拒绝另外一个自己呢?另有一个原因是当我离开这个牢狱一般的家的时候,得有人守在我的卧室,并充当我的耳朵,很显然,这另外一个自己最合适不过。
  
   三
   为了离开家,我事先计划了一切,甚至在脑中演示了数遍我接下来的举动。
   中午的时候,卢博达来吃饭,母亲做了他爱吃的酸菜鱼和红烧猪蹄。饭桌上,卢博达小心翼翼地问我:“小白,最近写诗了没?”
   “诗人已经死了,诗歌当然也已经下了地狱。”
   他自觉尴尬,没再说话。
   母亲给卢博达夹了一块猪蹄,还投射过去一股温情脉脉的眼神。
   “在我面前秀什么恩爱!”我扔下筷子。
   母亲和卢博达同时站起来,“我给你卢叔叔夹个菜又怎么了?”母亲说。
   一听到“卢叔叔”这个称谓我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焰往上冲,我爱的男人,怎么就成了叔叔呢?随着哗啦啦一阵破碎的声音响起,那些碗碟和饭菜已经被我扫下,躺在地上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看着它们的尸体,我有作呕的感觉。
   “你真的是疯了!”母亲吼。卢博达拉着母亲的胳膊,大抵怕母亲对我动手。
   我奔出餐厅,去往花房。花房里有数百盆我亲自挑选精心呵护的盆栽,按照大小和种类整齐摆放。花房本是个大车库,是卢博达帮我改建的。我操起一把铁锹,疯狂地将这些盆栽打了个七零八落。母亲和卢博达很快闻声赶来。卢博达跑过来从背后抱住了我,并试图夺下我手中的铁锹。
   “小白,你冷静一下。”
   母亲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我。
   我轻蔑地笑了一下,“冷静之后会有什么改变吗?你们早已将我烙上了精神病的印记。”
   “我从来没认为你是精神病。”
   我扭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深邃而明亮,不容我质疑。我放松手中的铁锹,他顺势将铁锹扔到一边。我转过身来,扑在他的怀里狠狠地哭了一场。卢博达呆呆地站着,没有回应,也没有躲闪。
   母亲这时候打了一通电话,只听她说:“冰凌,麻烦你来把白黎带去你们医院吧,我受不了了!”
   我感受到了卢博达一惊。他阻止母亲:“林芳,小白现在还不至于要送去医院。”
   母亲有些歇斯底里:“那什么时候送合适?等她把这个家都毁了,把我逼疯了再送吗?”
   我挣脱卢博达的束缚,很平静地说:“我愿意去精神病医院。”
   二人很惊讶地看着我,我环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花房,然后悠闲地踱了几步,笑着说:“如果精神病院是牢狱的话,这个家就是地狱,能从地狱到牢笼,我当然愿意了。”
   现在想想,这个家是从我13岁那年,父亲生病去世的那一天开始慢慢变成地狱的。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的情人,而是母亲则是前生的情敌,这话在我们家得到了验证。父亲和母亲都是市艺术团的,父亲拉二胡,母亲唱黄梅戏。我自小和父亲关系好,有什么小秘密都告诉他,我希望日后找个像父亲这样的男人做终身伴侣。13岁以前,我和母亲的关系则一直很平淡,虽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却如同极相斥,总也亲近不了。
   卢博达是父亲很要好的一个朋友,也供职于艺术团,但他却和母亲一样是唱黄梅戏的。有时候我想,卢博达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和母亲同台对唱,被母亲诱惑了,才会喜欢上她。我甚至猜想,父亲的死也和他们的暗渡陈仓有关系。但我却无法恨卢博达,他和父亲一样是个让人只看一眼就能对其掏心掏肺的男人,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爱上卢博达,是我的秘密,这是我此生唯一对父亲隐瞒的事情。
   父亲去世后,我的世界崩塌了,除了黑暗,再无了其它。我不去上学,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拉上窗帘,抱膝缩在墙角,独自舔舐伤口。
   母亲对我无计可施。
   卢博达来了,我给他开了门,我想他和我一样,是真正悲伤的,我们双目对视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他什么劝说的话都没有说,只是陪我一起坐在墙角。我突然意识到,这种沉默的陪伴,是最好的安慰。
   我将头轻轻地靠在这个大我20岁的男人的肩上,心中有一些如水温柔的东西溢动。
   卢博达来我家更为频繁,俨然替代了我的父亲,成为了男主人的角色。离开家离开卢博达上大学的日子里,我如同一朵失去水分的花,肉体和精神都是萎缩的。毕业之后,虽然不愿与母亲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我还是回了家,并在这座城市的报社找了一份编辑的工作。不能算诗人但热爱诗歌的我,将对未来生活的期望与梦想,以及对卢博达的爱,都付诸于诗行里。
   一个下雨的夜晚,我在报社加班,卢博达来给我送伞。我们并肩走在一条开满蔷薇的小路上,雨声犹如一曲缠绵的爱情曲回荡在耳边,我只觉得身体愈发轻盈,某些缥缈物质在内心逐渐充盈起来。
   我挡在卢博达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埋藏在心中的秘密:“我喜欢你!”
   卢博达很显然是被我的话惊着了,他握伞的手颤抖了一下,伞随之摆动了一下。“小白……”他显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喜欢你很久了,爸爸没去世的时候就喜欢了。”
   “小白,你听我说,你这不是喜欢,我一直拿你当女儿看,年龄的障碍也在这里,我们之间不可能。”
   “别拿年龄当借口,我不在乎!”我扔下伞,向卢博达的怀中扑去。
   他也扔下伞,双手握住我的肩,将我立定在离他半臂距离的地方。“小白,我也有喜欢的人,很久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告诉我,我漫长的单恋在那一刻灰飞烟灭了。
   “那个坏女人是谁?”
   “过些日子你就会知道。”
   果然,一个星期之后的上午,我回家在书房取一些东西时,无意间听见了客厅里母亲和卢博达的谈话。我终于得知,抢走了卢博达的坏女人,竟然是我的母亲。
   从那一天开始,我便堕入地狱,无时无刻不在自我凌迟。
  
   四
   蓝冰凌带我去医院的时候,天色已晚,城市的灯火霓虹正渐次显现出来,透过那些灯火,我看到了繁华背后的死寂与荒芜。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被这种虚伪的表象所蒙蔽,将一生典当给欲望,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自己却一无所知。
   我轻蔑地笑了一下。
   他从后视镜捕捉到了我的这一表情,我看着后视镜,迎着他的目光,又不屑地笑了笑。
   “白黎……”他欲言又止。
   “我们还没有熟到直呼其名的地步,蓝医生。”
   他沉默了一会,清了清嗓子,“你如果不想去医院的话,也可以,我给你找个安静的住所。”
   “那你为什么对她说我的病情正在恶化?”
   “因为你的某些举动看起来确实是病情恶化的征兆。”
   “那现在你不这样认为吗?”
   “你的某些举动是在你思维清晰的情况下发生的,这就另当别论了。”
   我一怔。
   “你是谁?”
   “如你所见,精神科医生,蓝冰凌。”
   “另外一个身份呢?”
   “一个关心你的人。”
   我咳嗽了几声,咽了咽唾沫。
   “你为什么要主动去医院呢?那儿并不适合你,如果你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
   我看着窗外,目光并无焦点,“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城市已经是座荒城,等待它的将是末日的审判,因为它积累的罪恶已经足以毁灭它。”
   蓝冰凌没有再说话,汽车静静地行驶,最终停在“曙光医院”的大门前。
   医院的建筑风格有些像18世纪欧洲建筑,格局呈封闭的长方形,为五层,窗户一列列地镶嵌在楼房上,似一双双深邃的眼睛,窥探着外面的世界。长方形的一条长边被截断开口,是医院铁栅栏式的大门。另一条长边的中央建造了堡垒式的房子,要高出许多,突兀地矗立在那里。如果不是这栋堡垒式的建筑,整座医院更像是监狱的格局。
   我看到有些窗边穿着白色病服的人攥着钢筋防护网,微微昂着头,朝外凝望,如一只只被关押太久的鸟儿,渴望天空的神情。而思维还算清晰的我,却主动走进这个牢笼,无关对错。医院和住在医院里的人们一样,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于是被人们所抛弃、遗忘。我的骨子里也希望被这个世界遗忘,也可以说遗忘这个世界,我想,这才是我进入曙光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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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世人笑我太痴颠,我笑他人看不穿。”读完这篇小说,我想到了这句话。小说以冷静、智达、缓慢的笔调,借助带入感极强的第一人称,徐徐讲述了发生在白黎身边爱恨纠缠的故事。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爱有多深,入心便有多深;爱有多深,心结便有多深。白黎,一个因强烈刺激导致失去部分记忆、精神压抑的女孩。13岁那年,父亲去世后的白黎见到卢博达的第一眼起,便爱上了这个看上去可以让人掏心掏肺的男人。处于花季刚刚丧父的女孩,就像一朵刚刚出尘的花朵,急需阳光雨露的滋润和温暖。而恰恰这个时候,卢博达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这个与她父亲年龄相仿的男人,给了她父亲般的安全感,她爱上他了。卢博达对于此时的白黎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她迅速从丧父之痛的苦海中爬上来。白黎对卢博达有着强烈的依赖,对他的爱很复杂,既有花季少女纯真的爱,也有着对父亲一样发自于亲情的爱。这个年龄的少女一旦有了爱的冲动,是很难消除的。就像一张白纸,第一时间被渲染上动人的色彩,花儿一样绽放了,开得很单纯、很热烈。这样的爱,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当她知道卢博达和母亲的爱情后,她崩溃了。由爱转成恨,以至于强烈的刺激让她失去了一些美好的记忆,甚至连蓝冰凌与她之间的爱她都忘记了。人往往就是这样,始于最初的美好,伤于最初的情真,止于最初的记忆,这种伤害足以让这个女孩变得神情恍惚。此刻的白黎,内心挣扎痛苦,清醒与混沌此起彼伏,心里长满了草。心魔让她在现实和梦中不断游离。此时在白黎的眼中,自己内心荒草蔓延,加之外边的世界充满了欲望,被欲望掌控,无异于身处荒城一般。不得已,白黎接受家人的建议,进入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让她对这个荒城有了更清醒的认识。同处一室的三个女病人,皆是被外边的世界侵害导致精神失常进入精神病院的。唐微微,一个被男人糟蹋的女人,源于替丈夫还债,被丈夫设计让一些男人强奸继而精神失常,案件迟迟未果;程红霞,一个孩子被拐跑的女人,丢子之痛让她遭受了打击,孩子还没有找回;陆玲,一个因掌握着上司把柄的女人,被上司恐吓受到刺激入院。这三个女人,是社会基层人物的代表,却因为社会上阴暗势力的侵袭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对白黎和这些人而言,外边的世界充满着变数、欲望和不安全的因素,是他们心中的荒城。然而作者笔触到此并没有戛然而止,而是笔锋一转,让读者看到了希望,这正是作者的高明之处,也是小说的一大看点。解铃还须系铃人。随着这几个女人事情的转机,事情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唐微微勇敢指证,案件嫌犯落网;程红霞孩子最终被丈夫找回。这两个女人多年的心结终于被打开,精神渐渐康复走出了精神病院。白黎和陆玲被安排在了陆玲的表哥蓝冰凌提供的乡下小屋里继续静养调理。这段乡村的描写,作者的内心充满了温暖,景物的描写和观感极易让人在这些温暖的场景中走进内心的世界。蓝冰凌通过情景回放等治疗方式,渐渐让病中对他有着好感的白黎,回忆起了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白黎踏上了回家的路。故事的结尾很温馨,走出阴影的几个女人又见面走到一起,此时在她们“眼中看到了坚定从容,还有对未来生活的无限热爱与憧憬。”读者也最终找到了答案:人心的荒芜,才是荒城的根。外界社会个别人心的险恶以及人性的丧失,以及内心情感的迷茫和伤害,让她们失去了自我,常感自己身处荒城。而几个女人在精神病院的相依相扶,以及社会正义的伸张,还有对生活之爱、对情感的复苏,让她们内心的结渐渐打开,重新感受到了温暖和爱,终于找回了自己,找到了生活的自信,走出了自己内心的荒城。小说语言充满哲理的味道,场景描写具有很强的光影感,心理描写细腻到位,人物刻画入木三分,故事情节如一潭深水却又充满张力,淡淡的文字阐述了最深的情感,人性的诠释颖慧透彻,故事的结尾富有正能量。力作,倾情推荐阅读!【编辑:夏云泥】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602160001】【江山编辑部·绝品推荐160526第629号】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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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楼        文友:蓝莲梦影        2017-02-17 14:27:57
  冷峻犀利的笔触直指人的灵魂,深刻到尖锐的语言是对外面残酷荒芜世界的厌弃,可是,无论心灵怎样孤独痛楚,境遇怎样惨烈不堪,人却总是本能地抱有对生活、对希望、对梦想的期盼,恰如青山路边盛开在冬日的杜鹃,自顾自的,孤独清冷又热烈,这种纠结挣扎与痛苦一下子就能击中心脏,让热泪浸湿眼眶,然后在泪光晶莹中祝福不能挣脱尘俗的人们,重新走进那也许依然带着些许恐惧又带着新生希望的红尘中。
拥抱梦想
32 楼        文友:蓝莲梦影        2017-02-17 14:36:45
  读完这篇文章,一下子想起多年前在灯火通明的室内,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吟唱的歌曲《化身为海》。“留下一个人和一盏灯,让黑夜躲在窗外,寒冷的尽头,是一壶酒,温暖我唯一的梦,许多生命里走过的风雨,并非每个人都懂……化身没有爱也没有恨的海,洗尽忧伤的尘埃,心底的遗憾和内心的伤感总有停泊的港湾。‘’必须唱歌当哭,表达对女主走出荒城的感喟,也表达自己对青春的怀念。
拥抱梦想
33 楼        文友:蓝莲梦影        2017-02-17 14:54:22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因为心的荒芜所以世界与我无关。谁的青春不曾疯过,累过,痛过,谁的年华不是在笑中,泪中,欢呼与嘶吼中走了。所幸,人都这样慢慢成长了,慢慢沉静了,也慢慢平和了。
拥抱梦想
回复33 楼        文友:一朵怜幽        2017-02-18 15:07:57
  很感谢姐姐的能够耐心看我的小说,写下这么多精致的评论。
   文章是写给有缘的人看的,这话真不假,看了能够懂的人,更是难得。
   感谢文字让我们相遇。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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