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新年里的欢声笑语(散文)
一、
新年钟声的余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新年的灯火还在每家阳台闪烁通明,黎明前的晨曦还未在天边着色,夜幕也未彻底地从天空中褪尽,张老师就已经醒了。今天初三,是师生约定聚会的日子。一想到要见自己的学生,张老师内心一阵激动。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才五点多。起床有点儿早,本想强迫自己再眯一会儿,无奈,上下眼皮儿却是抖擞精神。这时,窗外几朵烟花绽放,七彩将屋内映得通明,她索性点开微信,“五四中队”便赫然印在眼帘。一看到这几个字,张老师的眼前便闪现出一张张稚气的面孔。二十五年过去了,不知学生会有怎样的变化?
“张老师,你好,终于联系上你了。”
“张老师,你还好吗?身体怎样?”
“张老师,还记得我吗?我是您的学生。”
“张老师,发一张您的照片,让我们看看您有没有变化?”
每当看到这些温暖的话语,张老师的眼睛就有些湿润,她真没想到二十五年后的今天学生们还能想起自己……
东方渐渐泛白,晨曦把天边染得分外美丽,她穿好衣服。她要提前到场,虽然学生们想用车来接,但她总觉得给学生们添麻烦有些不好意思。
来到圣通酒店楼下,张老师站住了,脚步也有些踌躇。她奇怪自己,当年在这些孩子面前可是气壮如牛的,如今……。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白老师打来的,说自己还在动车上,可能得迟到一会儿。
张老师本来想等白老师来了一起进去,看来不行了。她喘息了一下,捂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向酒店二楼走去……
“张老师来了。”
“张老师……”
学生们一下子围了上来。看着一张张成熟而美丽的的脸庞,她很难和记忆中一张张稚气的小脸儿联系起来,也弄不清谁是谁。同学们赶紧自我介绍:“张老师,我是刘洁。”
“呵,当年的小不点,今天的大美女。”张老师看着刘洁赞叹道。
“张老师,我是张曦。”
“女班长。”张老师和张曦的手握在了一起。
“张老师,我是胡金梅。”
“哎哟,当年的洋娃娃,如今还是那么动人。”
“我是王双!”
“乖乖女!”王双羞涩的一笑。
“张老师,我是霍小琴。”
“当年开朗活泼的小女孩。”张老师看着霍小琴说:“那时候,你是最会聊天的。”
还有任凤静,白桂琴,李海燕,温小燕,路彩艳‘焦润琴……张老师仔细地一个个辨认着,在他们美丽而成熟而脸上搜索着,寻找着当年那稚嫩的影子……
这时,赵福琴走了过来:“张老师,还认识我吗?”
看着长发飘飘,身姿卓越的她,张老师说:“认识,认识,当年那个数学从学不及格到一下子稳定在九十分左右的跨越人。”
她笑了:“张老师,你对过去的事还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老师就剩这么点儿记性了。
“哈哈……”
贾莉莉总是爱当幕后英雄,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张老师想:这次聚会,她可是出了不少力。
这时,男同学们进来了,刘晓东,当年的班长,他见张老师认出了自己,亲热的坐在老师身边。郭宇,当年率真幽默的小不点,如今显得有些深沉。还有不爱说话的强伟,静静地站在老师跟前只笑不语。杜瑞身材高大,当年可没看出来他能长这么魁梧。马文理和刘存益也长成了真正的汉子。
这时,贺锐走上来:“张老师,还认识我不?”,
张老师看着,眼前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我是贺锐呀。”
“哦,贺锐?变了,变了!”张老师仔细端详着贺锐说。
刘宝雄也说:“张老师,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张老师看了半天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是刘宝雄呀,就是经常气你的那个。”
“哦!长大了,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我只记得你小时候很帅气,是班里的美男子,就是有些调皮。”张老师感叹地说。
这时,白老师进来了,同学们把两位老师围在中间亲热地聊着,回忆着当年的情景,还有趣人趣事。
刘宝雄说:“张老师,白老师,那时候,我老气你们,真是对不起!”说着向两位老师鞠了一躬。
杜瑞开玩笑说:“鞠躬不算,你得让两位老师出出气,揍你几下屁股。”
“哈哈……”大家一下子欢笑起来。
杨小勇来到老师身边,他可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为了这次同学相聚,他不但和组委会一起联系老师、同学,还制作了聚会邀请函,上面不仅有五四班当年的毕业照,还有令大伙儿思绪飞扬的话语。
“时间好快呀!”学生们在感叹时间飞速的同时,张老师和白老师也在感叹着。
张老师说:“白老师,还记得吗,那时,咱俩接手这个班时,还好年轻,我三十出头,你二十八九,现如今我已经退休,你也离岗,咱们还没好好享受时光,青春就已过去。二十五年眨眼的功夫啊!”
“谁说不是呢。那时候,咱俩都干劲十足,恨不得在短时间内就让他们有一个长足的进步。”白老师也唏嘘着。
“是啊,是啊,我记得那时候把他们管得很紧,贺锐说我‘神出鬼没’,当年只觉得这些调皮鬼很累人,现在想起来还真有意思。”
二、
师生们正聊得热火,主持人拿起话筒说:“请老师、同学们就坐,聚会马上开始。”
同学们赶紧各自寻找座位,主持人拿起话筒用洪亮的声音拉开了聚会的序幕……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时光飞转,岁月流逝,一别二十五载,挥手间,已经跨越了一个世纪。我们毕业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相逢于这世纪一六年初。都说相逢是首歌,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怀念我们曾经走过的那段童年岁月,曾经玩过的童乐童趣;让我们一起怀念同学之间那纯真的情感,相互间的友情依依……”
顿时,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着,马瑞和赵福琴用抑扬顿挫的合音动情地朗诵着:
“同学们:我们虽然远在祖国各地,是网络让我们有缘相聚。”
“大家虽在不同的居住地,是网络让我们离得很近很近。”
“我们虽然不能经常见面,但我们的感情很深很深。”
“我们虽然不能面对面交流,但我们热情的语言却如开闸的洪水。”
“我们彼此的感情像海一样深厚,我们彼此的心像火一样赤诚。”
“时间虽然改变了我们的容颜,却没能改变我们曾经的初心。”
……
听着他俩的朗诵,大家感叹着相逢的不易,如果没有网络,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聚集到一起。
这时,马瑞说:“同学们,大家今天相逢,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我们就让大家伙儿猜猜谜。”
“猜谜?好!”大家好奇起来。
这时,大屏幕上出现了:“猜猜我是谁?”几个大字。
“下面我俩给大家朗诵两首藏头小诗,这两首诗里藏着两位老师的名字,请大家仔细辨认看是那位老师?”
大家急忙正襟危坐,侧耳静听,生怕听不真切,猜不出来。
只见马瑞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念道:
【白】雪冰霜踏寒来,【百】途坎坷志不改。
【琴】瑟和音颂品格,【老师】豪气现风采。
“白百琴老师——”大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一边鼓掌一边喊着。
“白百琴老师是我们当年的数学老师,也是少先大队的辅导员,具有相当大的号召力。《我们争戴十朵花主题队会》就是白老师当年发起的。为此我们还排了快板剧,大家还记得吗?”
大家激动地喊着:“记得。”
接着,赵富琴也走上台,朗诵道:
【张】扬个性慕华年,【宝】墨灵秀藏心间。
【丽】人慧中文章美,【老师】笔下人物现。
“张宝丽老师——”大家高喊着,热烈鼓掌着。
“张宝丽老师当年是我们五四班的班主任兼辅导员老师。当时,我们班由于换老师太多,导致人心涣散,学习风气差,班级纪律乱。是张老师把我们班从一个烂摊子带成了和好班不差上下的班级。当年的快板剧就是张老师给我们编写的。我们中队还因此得了优秀中队的荣誉称号。如今,二十五年过去了,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让我们对两位老师的到来报以热烈的掌声。”
她的话音刚落,一阵雨点般的掌声响起,两束鲜花由同学们献给了两位老师。
主持人说:“同学们,这两束鲜花表达了我们对两位老师深深地敬意,感谢两位老师辛勤的付出,让我们打下了知识的基础。让我们对两位老师再次表示衷心感谢!”
又一阵掌声响起,两位老师也激动地站起来向同学们挥舞鲜花,表达自己对学生们衷心的谢意。
三、
等掌声平息后,主持人神秘说:同学们,还有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惊喜。下面我们给大家朗诵一首诗,这首诗可不一般,诗中藏着四十位同学的名字。
“啊!”大家惊奇了,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能做成诗。因此,都想听听自己的名字藏在怎样的诗句里。
赵福琴说:“同学们注意,有的同学姓或名是用谐音代替,只要同学们用心猜,一定能猜出来。”
大伙儿立刻被好奇与兴奋包围,大厅里飘过一阵窃窃私语。
马瑞拿起一张纸,念道:“大家仔细听好了,第一个人,杨门忠烈皆骁勇。”
大伙儿愣了一下,然后就有同学叫起来:“是杨小勇!”
赵福琴接着念道:“第二个人,马踏飞燕祥瑞升。”
话音刚落,就有同学抢答:“是马瑞!”
接下来,在大家鼓掌中,马瑞与赵福琴交替念着“藏名诗”,而同学们也争着抢答,笑语连成一片……
以下就是其中的内容:
映照汝华丹心境——赵汝华,清流飞瀑洁品行——刘洁;
贾商盈利利生红——贾莉莉,流年不息勇攀登——刘勇。
礼贤品金亮人生——李金亮,贺尔睿智宽阔胸——贺锐;
大王小憩龙入眠——王小龙,小王励志登巅峰——王峰。
白璧价贵琴动听——白贵琴,宋词脍炙为人颂——宋伟;
圣孙云海赏茉莉——孙海莉,王者挥剑斩双雄——王双。
扬我海威中华龙——杨海龙,涓流小溪奔向东——刘小东;
安誓立言壮军威——安延军,犯我领空容难容——犯蓉蓉。
马到成功文理通——马文理,张开双臂迎曦虹——张曦;
路途亮彩莺飞燕——路彩艳,鎏金宝玉献英雄——刘宝雄。
温馨母燕哺小燕——温小燕,逢春筑巢衔泥燕——冯燕;
张翅小燕高空飞——张小燕,狂浪风里飞海燕——李海燕。
吕后笑颜陆丽容——吕延丽,霍闻小琴悠扬声——霍小琴;
任风吹拂心静寂——任风静,雪域脊梁是珠峰——薛峰。
铜臂永筑梅香馨——毕永梅,理财凭借刚正心——李刚;
强者常怀伟人志——强伟,焦心试润好琴音——焦润琴。
留存美好益心脾——刘存益,陈年趣事唯心记——陈伟;
赵王抚琴赏牡丹——赵富琴,祖国天宇袤无垠——郭宇。
……
这个项目在互动中,掌声不断,笑声不断。
四、
在雷鸣般的牚声过后,主持人举起双手下压道:“同学们都先别激动,先别激动,还有更精彩的呢。”
这时,当年的中队长杨小勇上台了,他说:“同学们还记得咱们当年的快板剧吗?”
“当然记得——”大家兴奋地回答。
杨小勇大声叫道:“马瑞,咱俩给大家来他一段行吗?好让同学们重温一下当年的中队会。”
“好嘞!”马瑞笑着拿起了话筒。
杨小勇大声念道:“打竹板,响连天,同学们静坐听我言。今天不把别的谈,单把我班的变化说一番。大队部,发号召,文明礼貌掀高潮,五四中队变化大,人人争戴十朵花……”
同学们也兴奋地随杨小勇快板的节奏齐声附和:“对,五四中队变化大,人人争戴十多花。”
只听马瑞略带调皮的口吻开了腔:“我是广播电台的小记者,今天,我带着任务去采访五四中队……进了门,瞧仔细,原来他们在开会,我赶忙准备做笔记……”
说到这里,口气一转,眼珠一转:“我这边瞧,是那边看,昔日的同学全不见,诶,他们都哪儿去了……”
“好像窜了!”大伙儿正纳闷……
杨小勇接着说:“这边一群大帅哥,个个眉间现英气。高大魁梧好男儿,英姿飒爽真神气。”
马瑞又接道:“那边一群大美女,个个如花又似玉。身材美妙有气质,红唇一笑动人心……”
说到这里,马瑞故意舔了舔嘴唇,装作谗言欲滴的样子,逗得台下笑声四起。原来,他们把快板的内容改了,新段旧词连接,显出别样儿的风味儿。
杨小勇顺着他的口吻往下说:“那都是,昔日的同窗长成人,雄鹰翱翔蓝天飞。他们个个了不起,为了事业不惜力。帅哥们,家庭当中的顶梁柱,挣钱养家肯出力。社会重任担在肩,事业腾飞杠杠的。”
男同学听了竖起大拇指:“棒,太棒了!”
马瑞接着下文:“美女们,温柔娴淑好母亲,养儿育女为后人。甘心筑造避风港,贤妻良母是她们。有的是,社会中的女强人,事业兴旺令人钦。巾帼不让须眉男子,顶起社会半边天……”
女同学们也齐声喝彩:“好!”
同学们在热烈的气氛中回忆着,畅谈着,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各色水果琳琅满目,大家顾不得品尝,只是一个劲儿的举杯:“张老师,祝你身体健康,生活幸福!”
“白老师,祝你天天快乐,万事如意!”
“女同学,祝你们家庭和美,越来越靓丽!”
“男同学,祝你们事业腾飞,工作顺利!”
……
大厅里欢声笑语,祝福声声,斛光交错,杯光相映。这真是:
“群英荟萃在当今,见面难觅儿时音。一别竟然二五载,把酒欢歌忆纯真。”
大伙儿之间道不尽的师生情,忆不尽的童真趣。
五、
“宝塔山下书声朗朗,我们的校园歌声飞扬……”不知谁先哼起了当年的校歌,大家立刻跟着唱了起来。
欢乐在同学们的脸上荡漾着,幸福在同学们的心里充溢着,二十五年的离别,让同学们更加珍惜今天的欢聚。
不知不觉,同学们已经聚到夜幕降临。这时,窗外一阵烟花盛开,把夜空打扮得分外美丽。他们依然欢歌劲舞,不忍分离。虽然还有许多同学没能到场,但他们用手机联系着,手机那头激动的声音听得很清晰,很清晰……
文章中的张老师就是本文作者,在这次新年师生聚会中,欢歌笑语话别情,祝老师永远这样开心幸福!
互挽凝眸噙喜泪,相依细说觅颜踪。
怎堪当年青葱短,更恋今日友情浓。
休叹人生多坎坷,沧桑脸上写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