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青春】四月的纪念(小说)
云儿莞尔一笑,一副我懂的神情。
和云儿一起走在街上,感受着霓虹灯暧昧的色彩,我突然觉得自己看向云儿的眼神也变得暧昧了起来。
好几次,我都是欲言又止。好几次,我都是罔顾左右而言他。后来,云儿告诉我,那时候,她其实也想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她说,她还告诉我,从我看她的那份眼神里,她看到了一种叫做爱的赤裸裸的情愫。
很自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让云儿带着我游遍了恩施州所有的美景。在腾龙洞,在土司城,在利川,在巴东,甚至在重庆……都留下了我们欢快的足迹。是的,是欢快,更是愉悦。
在恩施州的那些日子,毫无疑问,我是快乐的,这份快乐,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来自于云儿的,因为,我发觉,自己早在见到她的第一天就已经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
尽管后来云儿也渐渐地接受了我,并且最终接受了我的爱意,但我还是觉得幸福指数一直是在呈现着一种单边上扬的走势。
拥美入怀,这是我一贯的追求目标,也可以说是一种信念。而当我拥抱着云儿时,我心中感叹的却是她那个土家女儿的身份。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云儿,我根本给不了她名分,但我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云儿那份幸福与清纯的笑容时,我又有一种舍不得,一边是舍不得让她难过,一边又是舍不得失去她,害怕她离我而去。
我就这样一边疯狂地爱着云儿,一边,我的内心之中又忍受着无边的煎熬。这份爱是那么的彻底,又是那么的酣畅淋漓,但我怕最终还是会伤害了云儿。所以,那些日子里,其实,我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夏天。
有一天,云儿告诉我,她要带团去西藏,她想让我一块去,然后,在西藏最美的蓝天白云下面,大声地向她求爱。她说,这是她这几个月来唯一的一份期盼。听着云儿这样说,我义无反顾地答应了她,不就是去一趟西藏吗?很简单的事情啊!
云儿她是带团坐火车进入西藏的,而我则是坐飞机经过成都中转后降落在贡嘎机场。
由于是第一次到西藏,所以,我一走出机场,就先感受一下高原反应怎么样。我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空气,觉得自己没什么不适,就抬头望向了蓝天。那一刻,我才真切地体会到了日光城那份独特的魅力,只见太阳好像就在我的头顶上面,离天是那么的近,又好像是特别的大,我只看了一会儿,那阳光就照得我睁不开眼睛了。
云儿到了西藏以后,就让我跟着她一起。于是,布达拉宫、大昭寺、羊卓雍湖、纳木错湖……都留下了我们开心的笑声和欢快的足迹。
那天,在纳木错湖边,我看着海天一色的美丽景色,真的好像分不清哪是湖水哪是蓝天了。
于是,我站在蓝天白云下面,情不自禁地看着云儿,嘴里柔柔地喊着:“云儿,我爱你。”
刹那间,云儿的眼里好像都是蓝天上面飘落的云朵……
那个夜晚,云儿把头靠在我的怀里,她和我说,为什么格桑花这么美,为什么雪莲花这么纯洁。我说,那是因为有着念青唐古拉山的呼唤,所以,格桑花才会开得那么美。
我看着安静的云儿,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耳垂,然后,我和云儿说,在我的心里,她就是一朵纯洁的雪莲花。
在西藏,在拉萨,在天最蓝的地方,这个夜晚,我拥有了云儿。当云儿的身子靠在我的怀里,我几乎是出于男人的本能,嘴唇就贴上了她的嘴唇,舌头也飞快地伸进了云儿香香的小嘴里面。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彼此之间好像有一种万有引力。
我和云儿缠绵在一起,没一会,她那紧绷的十指,就使劲地搂住了我的后背,仿若一条八爪鱼一般。那种肌肤接触的嫩滑感觉,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大脑,这一刻,我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意念,我要把云儿融入进我的身体。
一番激情过后,我看着满脸红晕还未消退的云儿说:“云儿,你终于被我开发了。”
云儿整个人都趴在我的怀里,脸色红晕,吐气如兰,轻轻地说了两个字:“贫嘴。”
这一夜,对于我和云儿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这个夜晚,永远无法忘却。我和云儿,相拥在一起,卿卿我我着,不知不觉间就度过了一个激情之夜。这一夜,我的心里似乎少了那份煎熬,或许是我处于幸福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吧,又或许是我在潜意识里有着一种得过且过的思想,所以,这个夜晚,我破天荒的没有去纠结。
但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入睡之后,云儿轻轻地坐了起来,她媚眼如丝,定定地看着我,喃喃自语着:“傻瓜,云儿早就看出你给不了我所有,云儿也知道分享别人的老公会带来无尽的伤痛,但云儿是真的爱上了你这个冤家了啊!唉!不知道往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时候,如果我醒来的话,就能够看到云儿眼角那滑落的泪珠。
因为回去都是搭乘飞机的,所以,第二天,我就和云儿她们的团队一起搭乘同一个航班返程。
自从去了西藏,我和云儿就变得无话不谈了,天各一方的时候,我们都会在网上说话。她总是问我今天有没有出去应酬,有没有喝酒,并且时不时地要求我多喝水,偶尔之间还会突然地问我有没有想着她。而我呢,则总是问她累不累,今天是在哪里,客人好不好说话,然后,到了晚上,我就会催促她赶紧的睡觉,做个睡美人。
云儿因为工作的关系,基本上是在国内到处跑,平时她很少回家,即使有空闲的时候了,身心疲惫的她也真的想要好好地休息休息。因此,有一天晚上,我们在线聊着的时候,云儿和我说,她想在恩施市里安个家,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不要太豪华,只要能够让身心得到栖息就好。
看着电脑上面云儿打过来的这番话,我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了身心疲惫的云儿,一时间,我心疼极了。于是,我想也没想,就立即答应着她,说,这个家,我会营造好的,而且会是足够的温馨。
那时候,武昌到恩施的火车还没有开通,而我每一次去恩施都需要从杭州飞到武昌,再从武昌飞到恩施。每一次的奔波,云儿都十分的心疼我,那份出自于内心的体贴,我看在眼里,真的很感动。
由于工作,而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恩施,因此,每一次我都是匆匆的去,又是急急忙忙的回来。
春节是云儿最忙的时候,因此,选择房子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我知道这个事情不能拖的,因而,在春节放假前,我就必须要选择好楼盘。我本身就是搞房子的,那个楼盘的性价比高,那个房子的户型好,那个楼盘的增值潜力大,那个小区的配套设施完善,这些问题,对于我来说,我都会持一种质疑的目光去看待,所以,我最终选择了瑞园那个小区。
并不是瑞园一定有多么的高档,我看中瑞园,一个是因为瑞园靠近土司城,在当时的恩施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另外一个,相对于别的楼盘,在当时的恩施,瑞园无疑是最为高档的一个小区。
云儿的确很忙,从春节到元宵节,她的日程都排得满满的。我让她看一看瑞园的地理位置怎么样,她都没有时间过来,只是告诉我,瑞园很好,她相信我的目光,我不会让她失望的。是的,我绝对不会让云儿失望的,因为,自从我的心里有了云儿以后,慢慢的,我就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云儿也住在了我的心里。
关于房子装修的一些事情,我根本不可能去指望云儿,而春光明媚的季节,的确是她最忙的时期,所以,我心疼她都来不及呢。因此,瑞园的房子都是我自己按照云儿喜欢的格局来进行设计,而且为了质量和进度,我特意从公司抽调了施工队过来装修。
房子装修的麻烦事情不是说说的多,真的很烦人,幸亏我从公司里抽调了施工队过来,一些事情都不用我在现场,他们就能够解决掉。因此,在装修的那段时间里,自然地,我就轻松了很多。那段时间,我和云儿好像躲猫猫似的,总是会错开着去新房子装修现场看看,其实,云儿也是怕我奔波劳累,就没有告诉我,她有了休息的档期。
时间过得很快,没几个月,装修一新的新房子就展现在我的面前了。那一刻,我心里想的是,要是云儿在,该有多好啊!
在农历七月十二“女儿会”那天,我和云儿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选择“女儿会”这一天住进新居,是云儿的意思,她说这一天是土家人的大集,是一个独特的日子,她要把这一天的夜晚过得五光十色,把我们的家园布满七彩云霞。
云儿并没有叫她的父母过来给我们的新居一起庆祝,她只是叫了几个同事和同学来热闹热闹,后来,云儿的表姐给她打电话,说一定要过来参观新居。而我早就在武陵都订好了包厢,于是,云儿就邀请大家一块去武陵都吃饭。
餐桌上,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云儿她们聊的都是一些工作上面的事情。虽然在座的都是云儿要好的朋友,但我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心照不宣吧。
七点多,我们就吃好了晚餐,大家纷纷在宾馆门口和我们说再见了,那一刻,我的心里很明白,她们是不想浪费我和云儿的宝贵时间。果然,等到只有我和云儿的时候,云儿就和我说,她要走着回家。
要从武陵都走到瑞园,我就明白了云儿心里的意思。于是,走了没多久,我就提议背着她走。
云儿开心的模样,十足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我看着可爱极了。我完全感觉得到她趴在我背上的那份喜悦,所以,我背着她根本感觉不到吃力,甚至可以说很轻松。
趴在我的背上,云儿一会儿轻声地和我说着话,一会儿又喃喃自语着一些我听不清楚的话。我知道,这一刻的云儿彻底地沉浸在了那种所谓的幸福之中,但我更知道,她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尽管云儿从来没有向我要求过什么,但是我的心里很清楚,作为一个女人,云儿她也不例外,她最想要的就是我有一天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过那条通向神圣殿堂的红地毯。
可我知道自己终究是给不了云儿一个名分。我的心里虽然也想过离婚,但那两个字我总是说不出口。想到当初爱上云儿时,心里想得很简单,爱上就爱上了,没想到如今的现状却令我十分的头痛。
这就是围城,也就是我经常说的爱的那座城堡。我明白自己是处在一种折磨之中,一边是说不出离婚,一边又觉得最终会伤害云儿。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云儿也一直在纠结着。她也很多次想过离开我,然后,按照她父母的意思去乡里相亲,但每一次,心底深处的另一个云儿就会跳出来阻止她,所以,她一直都是不了了之。
毫无疑问,今天这个夜晚是温馨浪漫的夜晚。云儿说,这个夜晚,她要过得五光十色,于是,一回到新房子,云儿没有开灯,而是点起了五颜六色的蜡烛。
我看着变得色彩斑斓的客厅,在那份朦朦胧胧之间,看着如同一只精灵一般的云儿,一时间,看得呆住了。
“沙,你怎么变傻了一般?”云儿伸出一只手使劲地在我的眼前晃动着问我。
我连忙说着:“云儿,你知道吗?刚才那一刻你真的好美哦。”
“真的?那你说云儿有多美?”
“琼姿花貌,美得不可方物。”
“那么美,那你要云儿吗?”
“要,怎么能不要呢?”
于是,我一把抱起云儿,双手肆无其惮地行动着,只见我和云儿的衣服一件件飘落在地上,五颜六色的蜡烛光也变得暧昧了起来……
这时候,沐抚,云儿的家里。她的爸妈正在说着话。
“她爸,我偶尔听到心仪在说云儿有朋友了,比云儿大很多呢,而且还说云儿在市里有了新房子呢。”
“女儿的事情,她既然不愿意来乡里相亲,我们就就不要去逼她,一切由云儿自己决定吧,她有自己的思想,往后的生活也是她自己过的。她有了朋友,比她大很多,也是云儿自己找的,我们去管这个干什么?云儿有了新房子不是很好的事情吗?你还唠叨个什么呢?”
“我可要好好的问问呢,别像隔壁老五的女儿,当初说是出去广东打工,后来却在外面成了人家的二奶。”
“我家云儿不会是这样的,从小到大,云儿都是一个有见地的人,我们父母,应该相信自己的女儿。即使她也是成了人家的二奶,我想也是我家云儿愿意的,说明她是幸福的,相反,你哪怕是硬逼着她,她也是不乐意的。”
而在同一个时候,荣威地产的一间办公室里仍然亮着灯,张琴带着满脸忧郁的神情站在窗前,幽幽地自言自语着:“沙,我感觉到你在外面有了你喜欢的人了,但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和你吵的,那样子我们谁都会不开心。沙,你知道吗?好多次,我看到你的眼神里都有一份忧愁的色彩,我知道你的内心里其实也是在忍受着煎熬……”
这一切,我根本不知道。因为,这一晚,我迷醉在云儿的温柔乡里,仿佛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
五
两个人,两座城,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并没有去把距离缩短,而仍然是来回奔波着,每一次,行色匆匆,又是乐此不疲。
十一长假,云儿带团去宁波,中途去了一趟覆卮山。在覆卮山的那个晚上,我过去见了云儿。好些天没见了,我们都很想对方,于是,我和云儿就在山路上走了起来。
覆卮山属于四明山一带,空气很好,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盘旋而上。古朴的民居散落在山间,云儿和我说,她很喜欢这个地方,当以后老了的时候,如果住在这里,有一个小园种种花养养鸡,清晨看着太阳从山那边升起,该是多惬意呢。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