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拍马与撒娇(杂文)
不妨先看一个笑话和一首诗。
笑话曰:古代有一秀才,阳寿将尽,去见阎王。阎王偶放一屁,那秀才闻屁,即献颂一篇:“高耸金臀,?宏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佛乎,麝蘭之味。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至。”?阎王大喜,增寿十年,即放回人间。
诗曰:“别拧我,疼,”……你说,微锁着眉心。//那“疼”,一个精圆的半吐,/在舌尖上溜——转。//一双眼也在说话,/睛光里漾起/心泉的秘密。//梦/洒开了/轻纱的网。//“你在哪里?”/“让我们死,”/你说。
笑话是讽刺会写马屁文章的秀才的,诗是徐志摩描绘一女子撒娇的情状的。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拍马与撒娇都是有好处的,拍马可以延年增寿,撒娇能够激发诗情,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献媚。
拍马,本来是通过拍打对方坐骑的屁股而奉承人家的,到现在范围有所扩大,只要对对方说讨好的话就是拍马屁。你拍人家的马屁,人家心里受用,脸上有光,自然对你刮目相看。
跟“屁”有关,马屁语就不可能是多实在的话,所谓花言巧语、口吐莲花是也。能把握好拍的火候,相时而拍,便能收到“拍半功倍”的效果。修炼到此种境界,便是传说中的“马屁精”了。
俗话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理,马屁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马屁。
拍马是一种感情投资,撒娇更是。撒娇是孩子和女人的专利,她们因撒娇而树立令人怜爱的形象,从而达到预期目的。“不嘛~~”、“你坏~~”、“讨厌死了啦~~”、“人家还想要嘛~~”……,这些撒娇常用语,一旦被伶俐的孩子和美貌的女子说出口,时常会把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有些女子,本来就为男人们垂涎,她们能不“撒”而“娇”,“杀人”于无形,连喘气也“娇喘吁吁”、“吐气如兰”。因此,撒娇是要资本的,如果母夜叉孙二娘对你撒娇,估计你会立马晕菜,以至于三月不知“肉包子”味。
当然,拍马也是需要天赋的。一要会说,二要看清人,三要分清场合。拍得好,甚至会让被拍者坚信自己的屁都是香的,否则,很可能就拍在了马蹄子上。拍马一般用于奴才对主子,下级对上级,晚辈对长辈,菜鸟对大神,如果反其道而行之,若没有特殊情况,很少有这么玩的。乾隆爷就永远没必要拍和大人的马屁。
所以,作为一个男人,在势利的社会环境里,如果既没有下属拍你马屁,又没有女子向你撒娇,不说你不成功,最起码证明你混得惨了点。
台湾乐队五月天有首歌曲《志明与春娇》,唱的是一对男女的爱情故事。据说,在台湾,男的叫志明、女的叫春娇的很常见。对此,我牵强附会地作点联想:男人要志向明确,以便日后出人头地,赢得有人拍马的资格,女子应有春天般的娇美,以便在男权世界里不被冷落。
女子以“娇”取胜,男人要是撒娇,那就有点煞风景,让人恶心了。前些年,有媒体报导,某地的一个身兼省级剧团团长、文联副主席、剧协主席三职为一身的文化领导,在一次公开活动中对本省的省委书记称:书记你到我们省之后,我们省的文化春天就到了。我们每天激动万分,以泪洗面。可以说,这位团长的话是马屁话无疑,但仔细一分析,这里面又何尝没有撒娇的成分:“以泪洗面”,让演员们“花容”失色不说,每天这样,岂不要哭出人命来?
当文化开始向权势撒娇谋生存,喜剧耶?抑或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