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五月,是一条蜿蜒的路(外二首)
《五月,是一条蜿蜒的路》
五月是一条蜿蜒的路
用思念走向遥远的山村
村庄的老房子
还住着我的老母亲
斑斑驳驳的老房子
陪伴母亲苍颜白发
袅袅绕绕的炊烟
飘过田埂飘进青山
来到我的梦里
那熟悉的田埂青山
总在想家的时候
与母亲的身影
联系在一起
梯田和石头的形象
特别鲜明,一条溪流
冰川纪的印痕
深深印记
沧海桑田的变迁
春华秋实的慈祥
五谷杂粮的芳香
五月的梅雨
漫过了老房子和
祖先的坟冢
来来回回的路
一双沧桑的手
和泥土一样颜色的手
渐渐放大
《送儿上学》
弯弯的山路通向学校
我在前面走
母亲在后面走
这条路白天我
走过;走熟了的路
黎明前鸡鸣时
漆黑的山如魔鬼
挤小了胆。母亲打着火把
照我前行
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路上
两双脚板踩着寂静
耳畔坚定而有力的跫音
不紧不慢地向前
茫茫地黑暗
火把中有诗和远方
母亲熟悉泥土的味道
没见过铅字
母亲见过山上的花草
没闻过书的芳香
节衣素食的母亲
在熙熙攘攘的街市
谁都认得出来
那天一篮鸡蛋卖得五元
没捂热给了我买了
第一本新华字典
因为,母亲没有爱
爱看儿读书的姿态
这一爱送走儿
千里之外
千里之外的盼望
《想念母亲》
少了母亲的唠叨
少了母亲纳的千层底
少了母亲做的小葱拌豆腐
多少都有梦。梦里
村口张望的目光
和那不再挺拔的身躯
梦里有石头
冰川纪的石头
田头的石头
门前乌黑又圆又硬的石头
大石头。荒芜的童年
攀爬的乐趣
擦破裤子的恐惧
在梦醒时分
豆黄的油灯下依稀
缝补无忧无虑的时光
秘密的针脚是
危险的成长历程
我点数着温暖的唠叨
杜鹃从梦里绽放
长长的山岗深深的峡谷
埋藏童年的回声
晃在眼帘的花
那单瓣的、圆圆的、薄薄的
休息欺骗思乡的眼睛
不是,不是!那份坚定
却找不回岁月黄了的记忆
时间都去哪儿啦
怎去想,怎敢想。那悲哀
山的轮廓水的走向
和门前的枣树
依旧
榕树下
一支叶笛高过我的头颅
伤心的人哪
挡不住五月的梅雨
向远方
照我前行
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路上
两双脚板踩着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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