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奔腾的眼泪(小说)
引子
夏彤戴着墨镜从XX监狱里走出来,她的眼泪如奔腾的江河一个劲地流,回想着往事,她心如刀绞。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即使是对张子杰的报复,也从没有后悔过。当你得不到一个男人的时候,就毁了他——这是夏彤的暗自立下的誓言,而夏彤也是这么做的,她亲手将自己的情人送进了监狱。
但是仇恨并不能使她快乐,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自己该怎么过?除了痛哭流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也许剩下来的日子她只能慢慢咀嚼。
1
寂寞女人夏彤昨晚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此刻,躺在床上,她都无法相信昨晚的事。直到她注视着身边那张年轻俊逸的面孔,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
那张青春的脸孔面对着夏彤转了过来,像地球仪一般的转动,望着夏彤。四目相接,两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为了打破这种不安,夏彤故意咳嗽了一声:“你真能睡啊,现在都中午12点了!”
“是吗?我只是有点累!”年轻的面孔说,又压低声音,“我昨晚耗了体力,没办法嘛!”
夏彤听他这么说,漂亮的脸蛋腾地红了,她作势打了他一下,说:“去你的,赶紧起床,别忘了我们今天还有任务!”
年轻的面孔点头,开始起床穿衣洗漱。
整理妥当,他们一同出了门,年轻的面孔还拖着一只行李箱默默地跟在夏彤身后,乖巧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夏彤和年轻面孔一同走出小区大门,招手拦了一辆出租,出租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另一个小区,这个小区叫XX华庭,是个老小区,房子已经陈旧,环境也不够优美,但是不影响居住。
夏彤带着年轻面孔租房子,这一带的房子都是出租给外地打工或读书的年轻人,因此他们几乎不费力地就找到了满意的房子。
房子是为年轻面孔租的,房租当然是夏彤付的,房东见夏彤穿着打扮出众付钱也爽快就殷勤地说:“美女,你弟弟住我这里你放心,新床没有被褥,如果你弟弟不介意,我这里有被褥可以给他用!”
夏彤礼貌地说:“谢谢,被褥就不需要了。”而后她轻声对房东叮嘱:“牵涉到费用问题的,你都跟我说,知道吗?”
“明白,明白!”房东笑呵呵地说,又交代了一些具体事宜就离开了。
年轻面孔打量着房间终于舒了一口气说:“总算有地方住了!”接着,他突然瞅着地板发愣,表情也变得落寞起来。
夏彤看他这样,就伸手抱了他一下安慰他说:“你不要发愁,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困难只是暂时的!”
年轻面孔也抱着夏彤,他悦耳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姐,你对我真好,可我心里觉得难受!”
“你不要有负担。”夏彤继续安慰他,“我只是暂时帮你一下,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的!”
“你这样一手包办,我不可能没有负担!”年轻面孔说。
夏彤也觉得心情沉重起来,她拿出房门钥匙转移话题说:“这个钥匙给你,不过我要去配一把,这样方便!”
年轻面孔听了却说:“姐,钥匙你就不用配了吧!以后你要来,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开门就是!”
夏彤意外地望着年轻面孔,她没有想到这个小鲜肉竟会这么说。她觉得房子是她陪他找的,房租又是她付的,难道她都没有权利配一把钥匙吗?这个小鲜肉在别扭什么啊?
夏彤掩饰着心里的不快,算是勉强同意了,小鲜肉也觉察到夏彤不高兴就说:“亲爱的,你别乱想,我只是需要一个自由的空间,你明白吗?”
夏彤暗想:你们年轻男人都这样的!但是嘴上她什么都没说。
小鲜肉见她闷闷不乐便亲了她的唇,说:“你对我好,我不会忘记,你别这样,乖哦!”
夏彤就笑了,她的笑很美,小鲜肉久久地凝视她,说:“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就喜欢你笑!”
他们这样腻了一会,夏彤要回家了。虽然夏彤很想留下来,但是小鲜肉并没有要和她过夜的意思。夏彤的心里不是滋味,她看着小鲜肉在房间里欢天喜地地整理衣服,还说他的那些宝贝衣服一直压在箱子里,他担心它们压得变形,那些衣服可是他的门面。
夏彤回家了,小鲜肉送她一段路,他们就分开了。夏彤走在路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戴着墨镜,因此她敢肆无忌惮地这样流泪,她感到再不哭她就会痛苦得死去。
2
那天晚上的疯狂事情是这样的——
夏彤在同城交友软件上认识的这个小鲜肉,她和他在软件上聊天也就聊了一两次。有一天晚上,夏彤和同事聚餐,回到家都11点半了,夏彤洗了澡躺在床上习惯性地玩起了手机。
交友软件上一大串未读消息,夏彤对这些消息很麻木,因为软件上的这些陌生男人没有一个令夏彤感兴趣,除了那个小鲜肉。
小鲜肉也给夏彤发来了消息,还埋怨夏彤一直不回复。夏彤心里有一丝窃喜,她对这个小鲜肉有着莫名的好感。她说自己刚到家,之前在忙,没有时间看手机。
紧接着小鲜肉发来的消息令夏彤吃惊,他说:“姐,我没有地方去了,我一个人在地铁站……”
夏彤打字问:怎么回事?
小鲜肉回复:我朋友的地方不够住了,而且他住的也是别人的房子,那个人不让我住那里,我被赶出来了!
夏彤打字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鲜肉回复:我不知道,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城市冰冷而陌生,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夏彤看到这些文字,愣了半天,她回复:不会没地方去的,你去找旅馆住一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旅馆好贵,我没有找旅馆!小鲜肉说,姐,你能不能出来陪我一下,就聊会天!
夏彤开始警惕起来,她顿时觉得这个小鲜肉不是什么好东西,找她出去聊天只是借口,他不是想骗路费,就是想劫色!
她久久不回复,小鲜肉很着急,他说:姐,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地方去,而且我实在没办法了!
夏彤不客气地回复:你有手有脚,怎么会没有办法?赶紧找个地方住吧,别跟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姐,你信我,如果我有一句假话,马上就被汽车撞!
你不用赌咒发誓,这一套对我不管用!
今天我的心情很糟,找工作又被人骗,直到在网上和姐姐聊天,感觉姐姐你很好,才觉得这个城市有一点温暖。姐姐现在连你也这样,我真的很难过……
夏彤看到这些话,心里有一块地方变软了。她想了想,接着打字:年轻人,不要气馁,如果你是我的一个熟人,你跟我这么说,我会毫不犹豫地雪中送炭,但我并不了解你,我们还只是陌生人啊!你这么说,其实是很不合适的啊!
姐姐,我知道,可我感觉你很亲切,觉得你很好,而且姐,现在外面真的很冷……
夏彤回复,我理你是因为我是搞教育的,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给你几句忠告。你年轻办法多的是,困难只是暂时的。一个人出来打工是不容易,可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也一定可以!
小鲜肉打字说:我没带外套。他发了一张图片给夏彤,他真的是在地铁站。而后,他又发了两段视频,视频中的他英俊挺拔,身旁还有一只绿色的行李箱。
夏彤的心开始纠结,理性告诉她不能理会这个小鲜肉,但是长久的寂寞又驱使她去理会他。
小鲜肉又怂恿夏彤出来见他,他一再强调他只是想要她陪他聊聊天。
夏彤犹豫着,回复说不行,我卸了妆是不会出门的,何况都这么晚了!
小鲜肉说,姐,你就来一下吧!
夏彤说,我去了也不能解决什么呀!你的问题依然存在,而且我去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小鲜肉马上回复,有,你来我立马找地方!
夏彤就笑,你看,你还是有办法的,你自己住下来吧!实在你要见面,就等明天白天我们见一面!
姐,可我晚上……小鲜肉可怜巴巴地开始语音。
我看你是需要女人给你暖被窝吧?夏彤也干脆地语音。
不是的,姐,我只要你陪我聊一会天。
晚上肯定不行,再说我困了,对不起,我睡了!
姐,你非要这样吗?。
夏彤将手机丢一边准备睡觉,但是信息一遍遍响着,夏彤只好再次打开手机,对着小鲜肉语音:我不可能让你来我这里的,第一我有婚姻;第二我比你大;第三小区里都是熟人,除非我疯了,才会让你来!
你不来,我只好来找你!我跟着你的地理位置来了!
你到底要干嘛?
我来找姐姐你!
那你来,我住xx路!
小鲜肉说,好的!
隔了几分钟,小鲜肉说,怎么打车要四五十?司机都不认识你说的地方。
夏彤语音:不可能,你要来就来,不来我睡了!
小鲜肉说:来了,我坐上车了!你也起来准备接我吧!
夏彤这才明白小鲜肉是真的要来了,她愣了半天,赶忙穿衣服,戴上墨镜(因为她不想让人认出来),一边穿一边说:“我是不是脑子短路了?这真不可思议!”
时间已经是夜里12点半了,小鲜肉发来了他的手机号码,夏彤拨过去时,电话竟然打不通。
夏彤不禁生气了,她断定他就是个骗子!小鲜肉又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到她家小区门口了。
夏彤只好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小区门口,因为她迟到了,在小区门口并没有看见那个小鲜肉。
她发消息给他,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过了五六分钟夏彤才隐隐绰绰地望见一个人影往这里走,后面果然拖着一个行李箱。
这个人正是那个小鲜肉,彤第一眼看着他,因为是在深夜,她并不觉得他很出众,但他那个模样确实是个如假包换的小鲜肉。
直到小鲜肉走近了,他们共同坐在小区的椅子里面对面时,她才看清他的脸,他的确一表人才,年轻帅气,而他的腿修长地伸展着,行李箱被搁置一边。
夏彤忽然笑起来,小鲜肉问她为啥笑,她说:“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一个流浪汉!”
小鲜肉叹了口气,说:“外表是不像,可我真的很迷茫!”
“那你打算怎么办?”夏彤问。
“还能怎么办?回老家呗!”
“那今晚呢?我俩就这样坐着到天亮吗?”
“你和你老公住?你不方便?”
“如果我和老公住在一起,我会让你过来吗?”
“那我可以去你家了吧,晚上真的很冷!”小鲜肉抱着胳膊说,并站起来。
夏彤看看四周,夜深人静,没有一个人影,她低声对小鲜肉说:“你跟在我身后,和我保持一段距离,我们要装得不认识,等进了我家,我们才能说话,明白吗?”
小鲜肉点头同意,他们一前一后往小区深处走,四周很安静,只有行李箱滚动的声音。
他们终于安全地进了家门,夏彤安排小鲜肉放好行李箱,又让他洗漱准备休息。
小鲜肉洗漱很快,他上床休息的时候,夏彤整理了一下卫生间。整理妥当,夏彤出来时发现他闭上眼睛睡了,不知为什么夏彤竟有些失望。
夏彤也换了睡衣躺在了小鲜肉身边,起初他们就这样躺着,谁都没有动一下,小鲜肉忽然问她:“你家房子这么大,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我和他长期两地分居。”夏彤简单地说。
“噢!”小鲜肉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和他感情早就淡了。”夏彤接下去说,“我们经常吵架,他,他还动手打我……”她喉咙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了。
听到夏彤的不幸,小鲜肉很动容,他伸出胳膊抱住了夏彤,夏彤也拥住了小鲜肉,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小鲜肉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低下头吻着夏彤,夏彤没有拒绝,他们的吻越来越热烈,抚摸也越来越热情,仿佛认识很久的情人,小鲜肉的爱抚让夏彤体验到了久违的激情。
他们互相满足后,小鲜肉也说了自己的故事。他来自安徽的农村,和邻村一个好朋友一同来到这个大城市打工。以前他交往过三个女友,可只有一个曾让他刻骨铭心。
“小小年纪,你竟然有过三个女人!”夏彤捏了一下小鲜肉的嫩脸。
“姐姐,你到底多大啊?”小鲜肉抚摸着夏彤光洁的肩头问。
“你猜!”
“恩,你有三十了吧?”
“再往上加!”
“三十二?”
“再加一点!”
小鲜肉怔了怔,瞪大眼睛看着夏彤说:“你不会四十了吧?”
“去你的,你才四十了呢!”夏彤又好气又好笑,“我三十五岁!”
“我二十一岁。姐姐,你真的比我大很多!”
“在我这个年龄,我算是保养得比较好了!”夏彤提醒小鲜肉说。
“是啊,姐姐,你看上去挺多二十八九,你看你的皮肤多白多细啊!”小鲜肉说着又恋恋不舍地吻了吻夏彤。
“可能是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吧。人生没有十全十美,我虽然条件优越,但婚姻不幸啊!”
小鲜肉没有搭话,他的眼皮沉重睡意来袭,夏彤也感到困意,和他相拥着入眠……
3
天刚亮,夏彤就醒了,醒来后发现小鲜肉还在沉睡。她一遍遍打量着他年轻的面孔,那几乎完美的轮廓,心潮澎湃,但是她又心酸痛苦起来,因为她知道小鲜肉是不会对她长情的,他只会利用她,利用完了,就将她抛之脑后。
原来夏彤之前被另一个小鲜肉骗过,那个小鲜肉无论是长相学历身材都堪称完美。他的性格也活泼外向,特别爱笑,笑起来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那模样比杨洋都俊朗。夏彤明知她和他是没有结果的出轨,仍一头栽了进去。她对他好得没有底线,他把她玩弄利用之后,就无情地甩掉了她,交往了另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