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醉美家乡梨花开(散文)
我的家乡蒙阴青山秀水,自然风光优美,被评为“江北最美乡村”、“中国桃乡”,以种植中华蜜桃、红富士苹果等各种水果而闻名遐迩,无人不知谁人不晓,但在我眼里最美的还是开在田间、地头、沟沿、岭顶、路旁、河边那为数不多的洁白淡雅的梨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最美人间四月天是梨花盛开时节,于是寻着春天的足迹,在一个春光明媚、艳阳高照的周末,我骑上自行车踏上了野外赏梨花之旅。本来是想去看桃花的,没有想到的是被掺杂在漫山遍野粉嫩娇的艳桃花中星星点点的洁白梨花所深深吸引了,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干脆就直接去赏梨花了。
和煦的春风轻轻拂过,梨花竞相绽放,洁白的梨花,花开满枝,嗡嗡郁郁,圣洁,高洁,雅洁,纯洁,如白雪,似白云,树枝缠绕着一嘟噜一嘟噜的花朵,宛若点点繁星,吸引了成批成批的蜜蜂来梨园采集花蜜,招来了五颜六色的美丽蝴蝶在翩跹起舞,久久不愿离去。
如丝如缕的细雨迷蒙中,梨花都还羞涩地打着骨朵儿,在温柔的沉睡中,像一粒粒雪白的珍珠,又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姑娘。花苞上挂满了晶莹的雨滴,一颗颗悬坠欲滴。花枝在微风和细雨中轻轻颤动,不禁让人心生怜惜,我不忍走进梨花深处,生怕惊扰了她们的美梦。
此刻,这一幕烟雨梨花梦幻柔婉,使得我这个北方小村庄竟有了些江南水乡的味道。
春风里,梨园内感受洁白如雪的满目梨花,心情爽朗无比,不觉浮想联翩,想起古代的诗人文人墨客对梨花的描写是那样生动传神,意境深远,娓娓道来,历经成百上千年后回味起来,依然朗朗上口,如苏轼的“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白居易的“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李商隐的“红袖织凌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那意境的深远、语言的练达、想象的丰富、修辞的讲究,真是把梨花描绘得尽善尽美、淋漓尽致!
我不是诗人词人,虽不会作诗赋词,但我喜欢诗词歌赋,也羡慕那些诗人词人能够触景生情,诗句信手拈来。走进梨园,看梨花开满枝头,一团团、一簇簇,挨挨挤挤的好不热闹。花瓣层层叠叠的,洁白如雪,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着耀眼的银光。春风吹来,花枝轻轻摇曳,花瓣点点飘洒,淡淡的清香浸入心田,恍惚间仿佛置身仙境之中,真有一种“梨花千树雪,杨柳万条烟”的宁静与飘逸。
梨花虽然是一种常见的花,却有一种纯洁无暇、纤尘不染的品质,骨子里又有一种清新淡雅、风姿绰约的神韵。她一开放顿时压尽群芳,让那些先开的桃花、杏花黯然失色。她白得清纯、白得无暇,小桥流水般宁静开着,那样无声无息地铺满世界,即使凋谢了,也美得让人心动。风起时,那素洁的花瓣随风飞舞,姿态轻盈优雅,如一只只玉色的蝴蝶,又如仙女的裙裾。站在梨树下,花瓣无声地落在额头、脸颊、身上,恍惚中仿佛自己也沾染了梨花的颜色,变得通透洁白,和梨花一起飞舞。
走在春风里,感受梨花开,清风阵阵,满目梨花,花香四溢;漫步在梨园里,欢声笑语,家乡遥远偏僻的小山村,原来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如今是“梨花引得众人来”,故乡的农家小院成为赏花游客的落脚客栈,故乡的粗茶淡饭成为赏花观景游客的美食佳宴。
人们喜欢吃梨,我想该是从喜欢美丽洁白的梨花开始的吧。
在人们的印象里,梨,绝对不什么高贵的水果,但是,人们都尤其喜欢吃,安梨、大白梨、雪花梨、皇冠梨、鸭梨、香梨、南国梨……梨的品种实在是太多太多,一想起家乡满坡的大黄梨,那个甜酸劲儿,犹如南方的酸梅,望一望,涎水就会不自觉地流出来。
我不是学医的,没有时间打开林林总总的药典考究梨的药用价值,我只记得小时候家乡缺医少药,冬天每当我们头疼脑热、咳嗽哮喘,妈妈就洗一堆大甜梨,切成小块儿,加上冰糖,再放点从山上采来的中药材,熬上一大锅梨水让我们喝下,那梨水酸酸的甜甜的,夹带着中草药的味道,我们喝着妈妈熬的酸甜梨汤,在不知不觉中感冒咳嗽就神奇般好了。
不知道从哪年哪月哪人开始,故乡的山坡上地边旁到处都是或高大或矮小或成林或独立叫不出名来的各种梨树。大的梨树树干好几个小伙子伸手合围都围不过来,它们犹如不知疲倦的老人,把美丽的景色和丰收的硕果无私地奉献给父老乡亲。
梨园花开景盛人醉,春意盎然神清气爽。如雪的梨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那怒放的娇姿和幽雅的清香,永驻于我的心间;那皎洁轻俏的梨花,必将盛开在又一个春天的枝头。梨花的花期虽短,可它是家乡人民勤劳朴实的象征,它凝结着家乡人纯朴善良的愿望,预示着秋天里的硕果累累和一片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