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立冬,紫荆花俏然绽放(小说) ——又名《小木屋》
序
明天就是立冬了,又到了紫荆花盛开的季节。
窗外,那刺眼的漫天飞舞粉色花瓣触动了小竹内心深处,令她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她走出房间,来到楼下花园里,看一树一树的紫荆花俏然绽放,岭南初冬的晚风轻轻略过她的脸庞。橘黄的夕阳映衬着小竹脚下大片的草坪,映照着紫荆花那一树一树俏丽的紫荆花。此刻,紫荆花就绽放在小竹眼前,高昂的花片向上,亲吻着蓝天,奔放出自由的快乐。小竹驻足仰视紫荆树,这时节正值紫荆花怒放,它开得袅娜而雅致,色泽亮丽而不俗,浪漫紫色中透着几条洁白,简直就是一个艳丽而典雅的女子,花形小巧而别致,绝不似那种大朵大朵肆意而张扬地盛开的花儿。只是,小巧俏丽的紫荆花一条条白色花纹就像女子翘起的笑痕,晚风中紫荆花似乎笑了,笑意溢满香山,溢满天际,溢满小竹心里。
看着这美丽的花,小竹知道,它将永远盛开在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看了一阵,小竹转身上了电梯回到书房。
今夜,必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自从去年立冬,小竹和笑天相识十周年相聚,演绎了那么多的阴晴圆缺,转眼又是一年了。
笑天很早就在筹划这个周年该如何度过,他在他工作的另一个城市通过伊妹儿问小竹:“过几天就到十一月了,我在想我们“赴七的十一”如何纪念呢?你准备怎么过?喜欢去哪里?是十七还是方寸?”
小竹第一时间问他:“记得小木屋吗?好想在那里度过,还有温泉相伴,初冬时节,天也凉了,正合适吧?”
笑天笑了,说:“真是好消息!当然记得小木屋!更盼望能再进!对了,记得11年前的立冬吗?那天1107刚好是周一,而今年的立冬1107也是周一!”
小竹听了心里又是一震。十一年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怎么会那么巧?节气、日期和星期完全重合?是暗示着轮回吗?
这样想着,小竹很是期盼,很是陶醉。
笑天问她这一天想要什么,小竹想:只要蒹葭芳草为伴,天涯三角相依,小木屋就是天堂。还有什么比这个初冬的小木屋更能承载这个日子呢?
笑天也说:“是啊,有了兰草相伴,江海相聚,珠江三角,原始溪流就是醉人温泉!简陋木屋也是豪华别墅!”
小竹专为1107赋诗:
辛苦天涯赴十七
金秋泉眼解玄机
一一零七十一载
生命轮回留诗意!
笑天回应道:
满途秋色忆当年,
古道长亭说有缘。
为解玄机奔十七,
立冬银汉渡神仙。
方寸天涯赴十七,
温泉眼里庆周年。
土楼池内诗依月,
平仄畅吟快乐仙。
一、神奇003
时间飞快地过去。小竹和笑天终于在1107相聚在小木屋了。
说小木屋,其实是温泉里面的木屋别墅,以古典建筑风格融合现代的高雅装饰,座落于温泉景区,景区风情可尽收眼底同时领略田园美景,亲近大自然。室内还带有温泉池。这里依山傍水,空气清新。岭南的初冬,天气凉爽得犹如北方是秋季,空中散发这紫荆花香气。放眼望去,到处依然是苍翠的绿色。丝毫没有秋天的衰败。
下了车,笑天去办理手续,小竹身清神爽,一个人在周遭走着,欣赏着,浏览一下匆匆来去的行人,有些是刚刚来温泉度假的,有的拎着行李离开的。小竹看花看树看游人,各个都带着喜气,花、树、游人的喜色又感染着小竹,她越发欣然。
笑天在叫小竹了。她步履轻松地走过去。笑天告诉她:“走,我们去003.”。
“什么?是003?”小竹站住,看着笑天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哦,也没什么。”小竹不说话了。但是她心里却泛起了涟漪。003?怎么会这么巧?数字里面出了1107之外,003就是自己最心仪的数字了。十一年来,她和笑天之间巧合的事情太多了,这一次又何必大惊小怪。
笑天急着带小竹进去,没有留意小竹的变化。
来到003,这是一间背山近泉又临水的小木屋,外面的木质纹理交错,重硬坚韧。尖尖的木质结构房顶,整体古铜色,门前是个天然湖,里面是碧透的湖水,水上有座凉亭,水里有几朵开放的睡莲,田田的荷叶中间亭亭立着一袭深红花儿,将一湖碧水点缀得婀娜动人。
小竹非常喜欢。转身跟着笑天进到小屋里面。
房间布置得幽静典雅。里面几乎都是实木指接板带木节的,床上铺里些粉色的小碎花屋里显得很充实并且很温馨,实墙上不规则地挂着几幅油画。床边有两个欧式深色小茶几,上面摆着欧氏的茶具和糖罐,窗帘是带格子图案的,外层还有浅米色镂空窗纱。一切布置得都恰到好处。
笑天锁了房门,转身把还在欣赏小木屋的小竹紧紧抱住了。这样突然,但也在小竹的意料之中。小竹也紧紧搂着笑天的脖子,悄悄对着他耳语道:“突然想起齐秦有首歌里好象就有这样的歌词。我来这里,就是为这干净和纯粹而来。是吗……是吗?”
小竹的声音被笑天含在嘴里。在他们身体的迎合间,小竹感到了到了他身体的温度。床上铺里那些粉色的小碎花乱作一团,很多散落到地上。她知道,小木屋里,将会上演一场久违的精美绝伦。他们一日三秋,等待了光年的距离。那过去的岁月,稍纵即逝,好象所有的过往都不及一次重逢。所有的漫长只为这一刻的……
很久,好象世界在他们之外。好象他们都不曾爱过,好象小木屋之行就为这场精美绝伦。
小竹想起廊桥遗梦,想起那些刹那心动,那透彻的销魂是那么惊心动魄。小木屋里弥散着一种他们熟悉的味道几近完美,小木屋里的床活色生香。这个午后,小木屋里到处都氤氲着一片片暖味。
似乎听见了天涯海角那次海水里纵情的歌唱,海浪声声,高亢而又悠远。
该吃午饭了。
二人走出小木屋环视周围,发现附近就有一个餐馆,笑天和小竹径直去了那里,发现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客人吃饭。笑天示意小竹转身走了出来。小竹感到饿了,对笑天说:“就在这里吃吧?”笑天说:“算了,再走走,这里没人吃饭,食材一定不新鲜,别吃坏肚子。”他们在周边走了一圈,没发现其他餐馆了。于是又回到小木屋。笑天说:我们干脆去温泉吃自助餐好了。于是,他们带了小木屋钥匙通过温泉检票口,穿过各个温泉池,按照指示牌,走上木质楼梯来到二楼自助餐厅,里面人头攒动,很多人还穿泳衣,外面披着小木屋里面备的浴袍,在这里午餐。小竹环视一下发现午餐的品种很全,粥、炒饭、点心、肠粉及各色小炒、炖汤,还有鸡鱼肉类。转身小竹还发现了咖啡、奶茶、鲜奶、果汁等饮品。
小竹笑了,看来可以饱腹一餐。
酒足饭饱,他们没有马上下到温泉池里。
笑天说:“散散步吧,然后去小木屋休息一会再下温泉也不迟吧?”
“好啊”小竹同意了。
午后时光,小木屋里静悄悄的,小竹轻轻将床上铺里些粉色的小碎花收拢起来,捧了一捧,放在鼻下嗅了嗅那淡淡花香,不舍得扔掉,把碎花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躺在小木屋木质床上,望着墙上挂着的几幅油画,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泉声,觉得这份温馨和浪漫对于他们来说,真是有些奢侈了!
笑天也躺了过来,小竹依偎身旁,听他用粤味普通话,肆意地朗诵她写给他的情诗,时而低吟浅唱,时而引颈平仄,他们陶醉在这个午后……
之后,笑天想起最近刚刚看过的虹影自传小说:《饥饿的女儿》及续篇《好儿女花》。笑天说:“说是长篇,两部加起来三十万字不到;说是小说,其实就是自传(作者在访谈中也说是自传)。作者成长的时代背景跟我们一样,但她生活在一个复杂的家庭里。为了写作,不惜牺牲、揭露家庭和个人隐私!比如,她本人私生女身世;她母亲以及几个姐妹的婚姻和婚外恋;她家人之间的利益矛盾等——也许这样,她的作品才这样引人注目!老实说,我也是因为看到新闻说自传才看的。不过,在她的笔下,上世纪下半叶国人的生活状态真实地被呈现出来了!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两本书的叙事方式:《饥饿的女儿》以十八岁生日的一段时间,《好儿女花》以回家奔丧的几天为切入口,一边叙述眼前,一边回忆过去,描绘了家庭、社会几十年的人和事。倒是值得学习和借鉴。”
小竹听明白笑天的暗示了。因为自己曾经出了诗歌之外,也喜欢写点散文、小说、随笔之类。可能叙事方面尚有许多不足之处。回去之后定要找来这两部小说好好读一读。
笑天意犹未尽,躺在床上,换了一个姿势,转过身来面对着小竹,说:“你能耐心听我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朗读你的诗歌,又听我说虹影,是对我莫大的鼓励。我今天来了兴致,你还想听吗?”
“当然”小竹说:“你还朗读?或者继续谈虹影?”
“虹影最近是很火。她的代表作《K——英国情人》,网上炒作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我们不谈虹影了,还谈点别的吧?”笑天看着小竹,笑着征求她意见。
小竹也笑了,说:“好,今天让你过过当老师的瘾好了,今天你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
笑天便继续侃侃而谈。他说:“最近,我网上查看了一些资料,看到了曾进入五人候选名单的沈从文。又连带看了一篇长文《沈从文与张兆和:人生,容不得两个人都正确!》他们真是才子佳人,可惜的是:是夫妻却没有爱情,是红颜并不是知己!里面说:1987年和1988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中列着沈从文,当瑞典学院院士、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审委员向中国驻瑞典大使馆文化处问起沈从文这个最有机会的候选人是否仍然在世时,得到的回答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不幸,笼罩了沈从文整个一生!”
“唉!真是可惜啊,为什么人生诸多不如意呢?为什么是夫妻却没有爱情,是红颜并不是知己?”小竹自言自语。
笑天不答话,继续说说:“文章里有一段话也很有意思说‘圣经里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为什么单单选择肋骨呢?希伯来人的经典《塔木德》有如下描述:上帝斟酌了一下该用男人的哪一部分创造女人。他说,我不能用头部创造她,以免她傲慢地昂起头;不能用眼睛创造她,以免她过于好奇;不能用耳朵创造她,以免她偷听;不能用嘴创造她,以免她滔滔不绝;不能用心脏创造她,以免她太嫉妒;不能用手创造她,以免她占有欲过强;也不能用脚创造她,以免她四处闲荡;而应该用身体上隐藏的一部分创造她,以便让她谦恭。而这个隐藏的部分就是肋骨。反过来说,拥有头部、眼睛、耳朵、嘴巴、心脏、手脚而少了一根肋骨的男人是傲慢的、好奇的、偷听的、滔滔不绝的、嫉妒的……”
“原来如此啊”,小竹笑了,说道:“难怪有人那么傲慢、好奇、偷听、嫉妒、滔滔不绝……哈哈”。小竹乐不可支。
笑天知道自己被自己绕进去了,给小竹抓住话柄,留下一个笑资,有点失了面子。于是,悄悄起来,趁小竹不备,双手伸进小竹腋下,用力挠着,说:“你说的那人是不是我?快说,不然,定不放过你。”
小竹使劲扭着身体躲着笑天,笑得前仰后合,喘着气告饶说:“不是,不是,我说别人……别人,真的不是你,哈哈”。
看小竹告饶,笑天停住手,拉起小竹,说:“好了,好了,不闹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泡温泉了。”
“是啊,已经下午4点了呀,太阳渐渐偏西,正是下温泉最好时间。走,我们赶紧起来,换上泳衣,去泡温泉喽。”
二人换好泳衣,披上小木屋里面的浴袍,走向温泉。
二、仙泉神汤
这温泉处于这座城市和另一座城市交界处,至今已有千年历史,据专家检测,这里的温泉水质富含钠,钾,钙,铁,锌等30多种有益人体纤体,美肤,活血、保健等功效的微量元素,泉眼温泉水源自地下约200米深处无污染岩层,是难以求得的优质岩层温泉,被专家称为“岭南名汤”。温泉设计融汇中外名泉优点,巧妙将现代与自然结合,温泉空间人泉合一,泉区布局幽闲浪漫,有“浪漫温泉”之美称。
小竹和笑天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了。每当想到这“岭南名汤”就令小竹心仪,更何况还有“浪漫温泉”的美称,对于分居两地的小竹和笑天来说,能够在他们的假日来到这里相聚,简直就是神仙眷侣一般了。
温泉内设有汇聚各类风格的温泉浴池50余个,他们随心所欲,喜欢哪个泉就跳下去泡上一阵,不用赶时间,也没杂事烦扰,这是多么惬意的一天啊。
他们来到其中主水区有泉中泉大浴池,站到温泉瀑布下面,让温润的泉水瀑布劈头盖脸的冲下来,享受着这别样的刺激。牛奶池、咖啡泉、名酒池、香醋池、清茶池、药足池、沙足池、桑拿果味干蒸、中药浴湿蒸、自生汗蒸沐浴等各种不同他们都再次一一体验。当他们来到神奇鱼疗池的时候,小竹跃跃欲试,笑天看着她跳下去,结果,不到一分钟,小竹惊叫着跳出来。
笑天笑着问她为什么,小竹说:“一群鱼找你围过来,一群嘴在啃你的脚指,天啊,那种感觉,钻心地痒,实在受不了。不信?你下去体验一下?”
笑天摇摇头,说:“我才不去受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