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希望】北海咏叹(散文) ——南国行一
一、先说的话。
其实,许多事情,看似结局,孰料才刚刚开始。退出了那个闹心的舞台,反刍往事,回味人生,事业的、生活的,有的才觉得刚刚品出味道,这也许就是生活。结束了为时不短的旅程,欲要一休,一波波接风,朋友齐聚,于是,便有约讨游记,本不太好使的脑袋每天被烧酒灌得发酵,好多天了,才寥寥几笔,愧对那份情谊。小学本科的人,哪有什么高见,写出来或能让人掉齿,更怕要命。然而,为新老朋友的盛情,并抱着感恩之心,致谢所有的成全与支持,发自内心,当以为报。便把所经历的南国旅游,从头梳理,欲要抛出几块生砖。
不知下了多少决心,终于,一对北方的老家灯,双双地把自己放在了南去的火车轮上,一路向南。溯源传说中的江南水乡,无关风月,只因梦想……
说是旅行,更像是一次仓惶的逃窜。去也匆匆,归亦茫茫,琐事牵挂,人在旅途心又回家,佛说放下,道曰自然,江湖说道义有铁肩,取舍二字实逾千斤。然而,勇敢地迈出那双老腿,终究忘我,亦无悔。其实旅游比走马观花还要不如,诺大的景观要看全貌必须在车上扫过。看的半拉胡片,说的支离破碎,好在没人考究和追责,才敢放心白话儿,且当闲言梦语。然则我又初临江南,偶见南海,无不感到新鲜。之所以,稚见难免,可当一抿笑谈,并敬请指教。
二、同在蓝天下,冰火两重天。
从去年开始,每天就都是星期礼拜天了,便要与老伴看看外边的那个世界,还要到中国的南海边划一划圈。虽说是一路旅游,一路风光,然而初冬的北国已是一派凄凉,水结冰,地枯黄,生息寥寥。10月17日登车,棉服裹身,用睡觉吃饭来答对长江以北约半程路的时间。19日早上5:12,美美地一觉醒来,窗外依稀黑暗,借助车站的灯光,火车停在武昌。啊,已经在地球上跨越了16个纬度,车上的电幕显示温度C17。再也没了睡意,心想我的南国旅游开始了,喝令山川水泊快快开道,我来也!以后,一直都想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抓紧添充脑中的那片空白,不重叠、不排斥,看什么都有收获,有感受。继续的南进。天亮了,窗外改地换天,皆为绿色掩映,美如画卷,多是平生第一次见到的植被、树木。进入湖南广西地境,地道的喀斯特地貌经久不断,美不胜收,风景之冠的漓江距此不远。远近的山各自独立,有山无脉,互不相连。那山大的就像手掌中向上的指头,还有的像八寸萝卜,不大不小,刚刚好看,有若先人捏造。温润的气候、丰沛的降水,山山皆树,郁郁葱葱,处处盎然。看惯了北方的秃山荒岭,自然对四面皆绿的山感触不同。北方寒冷干旱,山上只北坡凹地有树。若要算经济存量,南方经济树种多,一山顶北方多山,自然要富裕北方……
进入广西境内,连片待割的甘蔗田映入眼帘。心想,咱家那里一根卖10几20的,难怪历史由来最富莫湖广。天地所赐,富甲一方,北人也只有兴叹了。沿路两侧或地边或山边连绵不断的民房,多是二三层楼,呈大写的F造型,据说南方雨多,便于在楼下避雨。稻田中夹杂着许多鱼池。试想着我若下车去农家做客,在鱼池抛竿垂钓,那该是怎样的神仙感受。一方水土一方人,江南的山水林田一幅幅绝美的画卷,天地人文一曲曲和谐的交响曲,真乃江山无处不美景,华夏人文皆圣贤。历史深厚,韵味悠长。初尝美景,味觉经久亢奋,心境放飞,略有醉意!
下午六点多,列车到达南宁,行程8000,耗时47。换上夏装出站。30度高温,那叫一个热。已经过冬的人,一下达到盛夏,什么叫南北差别,我才真的敢说,北方直打颤,南方直冒汗,同在蓝天下,冰火两重天,祖国很大,地球很大。便想到了过去冬天买来活鱼放到家里的水池,觉得鱼儿活跃,却原来鱼儿不会出汗,其热难耐,很快就都死了。人还真是高级动物,适应性万物莫及,不然有谁冬天还敢来南方。远山生来第一次感受到冬天里的“一把火”顿生两首小诗:
其一《北方老虫游江南》
北方老虫游江南,天地人文习相远。
圆睁双眼望不断,感同万类有异篇。
其二《真乃冰火两重天》
已是冰封雪弇天,却见骄阳似火煎。
同属一国通山水,真乃冰火两重天。
登上夜行汽车又是3个多小时,终于在次日的黎明前到达落脚地——广西北海。总行程51个小时,从北纬47度来到了北纬20度。
此次旅游成行,还因老妹夫妇来北海已小住一年,每每思亲,诚邀相聚,老伴欲急速前往。所以将北海作为大本营,访亲旅游兼而得之。挨近老妹夫妇租的房子正好空闲一间,便都有了独立的房间,24小时空调。每日酒肉招待,有人烧菜刷碗,吃遍了周围特色饭店,在凉爽的海风中观赏金滩海景夜色,吃又肥又大的海鲜大排档,舒服自在又省钱。
北海的海鲜属于南海高海温水域海鲜,自然肥大饱满,吃起来很是可口,且高产,物美价廉。甭说别的,仅就海鲜,也足够叫你流连北海。远山有诗《北海海鲜》:
天下海产哪儿贱,奇香无比美名远。
北国一菜百余钱,北海满桌大海鲜。
三、如果有钱人上纽约了,那咱老百姓就到北海吧。
广西北海应该要数除了海南的大陆最南边了,名气不大确是旅游旅居的好去处。一连几天的好天气,玩得好高兴。
游览了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国内35个“王牌景点”之一,“天下第一滩”的北海银滩,赤足站在海里,爽意直抵心脾。忽觉拙诗涌于心间,一首《北海银滩》:
北海银滩真奇观,白银漫滩海少盐。
渺渺烟波寄情浪,缕缕诗情云海间。
车上高山,登高望海,极目远眺,天水一色,烟波浩渺,微微海风送爽,挑拨你的思绪,方感觉什么叫海之大、胸之阔、天造之美。坐大客到东兴市去看中越口岸和越南人。
途径广西全力打造的防城港新区,沿着景色迷人的海湾,一片片望不断的大楼拔地而起,宽阔的高速和巍峨的大桥连接起多个港湾,气势恢宏,好一派美景、真乃人间仙境。楼价不高,很是招人,我若有钱宁愿抛洒一些,唉,囊中羞涩啊。
在长青公园的碑林,见到了有史以来部分文人骚客们为北海题写的诗句,录下了百幅以上,领略了北海历史文化。每天在公园绿茵下健身,兼有赏鱼并垂钓,悠悠然自我陶醉。
带着敬慕的心情,游赏了数百年前北海最繁华的商业街区“北海老街”。老街滨靠古航运海湾,并不宽敞的街道两旁,整齐矗立着至少三五百年前的洋楼建筑,中西合璧,今天看依然壮观靓丽。闪烁古老淳朴的迷人之美,遥想当年的繁华,前人的智慧……
了不起的城市,了不起的人,“因为一条街,爱上一座城”身临其境来感受,心中实有同感,太有才了。老街叫人仰慕,却又说明了什么呢,不知别人作何感想。而我却隐隐看到了一个光鲜的历史断层,我虽发聋,但一首悲壮的、滴血的曲目悠然在耳,述说着北海的也许是多地的历史,引发感叹。都说引以自豪的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其实都是依靠残忍的杀戮来维系着一个个封建王朝,数百年权姓归一,扼杀文明。泱泱帝国在百国朝贡中竟醉卧千年,仰外惧内,倒退数个世纪,却要用亿万人的头颅和能灌满江河的鲜血唤起觉醒,今天还在为恢复那口元气苦苦挣扎。这残忍、这悲壮还能再来?我不敢想……
北海也许在他人眼里不大起眼,我观北海赞赏有加。北海——老百姓的宜居地。北海有100多万人,传坐地户才20万,后来人多为四川和东北,内蒙的人也不少。爆棚满座定有好戏,能在短时内集聚百万之众,可能至少三个因由。
第一,舒适的气候:北海属热带,常年无冬,当地人不知道什么叫雪,年平均23度,最低10度左右。我们乌市属寒温带,年均气温零度以下,偶有零下30来度的历史。冬季寒冷漫长,很是难熬。
第二是消费。北海消费水平相对较低,东西便宜。所交谈的当地人,工资普遍低,非常适合百姓生活,仅以20余日的现身感受北海强于我们当地。第三是生活出路多。千八百租个门市,二三百租个公寓,十余万开个小买卖,选择面大,前景无忧,其乐融融。且地方对外地人政策宽松,方便多多。
北海——退休人颐养天年的圣地。北海有为数相当外地退休的人,据说不下10万。老年人大都讲究舒适、节俭、安静,北海具备了基础条件,优中选优,选择北海那是当然。
北海——恰好的城市规模。北上广虽名声大,但消费指数不为大多数人所选择。且城市超大已经给居民带来的不是快乐而是烦躁。
北海——勤劳朴实的象征。在北海我见到了太多的电动车、摩托车,说是至少80万辆,反正一串串的没个断头,红灯时好大一片。出租车却少的可怜,全市才500多辆。简陋的出租三轮,甚至两轮摩的倒是不少。正如此,才表明了北海人不事奢华,醇朴厚实,正是今天社会布衣百姓平淡的、节俭的、宁静安逸的日常生活所现,正是我之所爱与追崇。
所以我说,如果有钱的北京人都上纽约了,那么咱北方的老百姓都来北海吧,选择本该如此。
四、最难忘却北海的真心朋友。
旅游是结束了,然而朋友的交往又有了新的开始,心的飞越。最难忘却的是北海的苏锐利、丁梅夫妇,至今在老伴的微信里每天数次传情,音容不断,越发感到亲近。说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那么有朋陪伴旅游就不是悦不悦乎的事了,那是叫人心热和心醉的。锐利丁梅夫妇是老妹夫妇的好朋友,听说我们即将到来,着实作了一些接待准备。本来很忙的苏锐利和一台进口骐达汽车朝夕相伴,忙于旅游事业的丁梅,也老挤时间相聚,一口一个姐姐姐夫叫的让人心甜。苏锐利,吉林人,在南方打拼多年,为人诚实精明能干,开朗善交。丁梅甘肃人,一口纯正的地方口音,那种音调比起我们北方口音亲切感要强得多。举止言谈中透视着聪颖智慧又独有一种魅力,特别她爽朗的开怀笑声,是发自心底的那种自然、友善、吐露心声的诚实与醉人。丁梅现在自己有一个不小的旅游公司,生意相当火爆,二人家境殷实,与年迈的父母同住在豪华的别墅区。此二人能够不耻下从地伴随着我们,可见人品之高尚,这是我们在北海结交的朋友。在不断的交往中人品才气越发显现,心地不断拉近,叫人每每思念,难以忘怀。好在夫妇二人应允在春回草原时前来做客,再次见面已有可能,急切地盼望着。
在北海时我说丁梅你的笑声是开心的、爽朗的、释怀的、更是健康的,每次一笑可以荡涤一次忧伤,甩净一切烦恼,排毒养颜,身心是清净的。我好长时间却学不来,相行见拙还是缺乏品位。丁梅说鄙人相貌酷似电影明星高明,便把我当作高明,来了一个明星合影,叫我很是高兴。我告诉丁梅,千万不要对外宣传,赝品是要被打假的。丁梅还精心为我们设计旅游行程,把我们托付于可靠的朋友。所以我们的旅游行程都是在朋友铺就的宽广之路和雨露阳光中,即使人生地不熟,却叫你感觉到一份放心的安逸。
听说我意好钓鱼,锐利老弟向我推荐当地的垂钓地点,还精心策划游钓星岛湖,以钓鱼为乐的人,心已飞扬。25日细雨蒙蒙中,我与老伴及妹妹乘坐锐利的汽车,到离北海50公里外的星岛湖,拜访一位廖姓朋友家的鱼塘,先在星岛湖边上自然河里钓纯野生的鱼,小白条极多,就像我们的察尔森,几十条以后改到鱼池。倒也争气,钓起一条4斤多的草鱼,体验了南国钓鱼,好有回味。
老伴与妹妹在主人的引领下游览了四周的园林田地,认知了多样植物。主人家的那个吊脚楼,楼上一桌精心准备的美餐,当地自酿甘甜的米酒,朋友们聚首举杯,肺腑般的诚意,感人难忘。
倒是还要说一下广西的星岛湖,原名千岛湖,湖内有1027个岛屿,毗邻三个县域,相当有名,比我们察尔森大得多。因与比它还大的浙江的那个千岛湖重名而改叫星岛湖,湖光浩淼,且有秘境,可惜没时间探究。
五、我的旅游心境
旅游要看美景。何谓美景,我觉得,最美不过亿万年大自然鬼斧神工打造的天然景致,大美寓于奇特的山水地貌。有山则必有水,无山不壮,无水不美,山水成景,花红柳绿相衬,天工作画,神来之笔,惟奇为美,涵义久远深邃,远超人之想象。
旅游应看到和体验“奇”,冬季气候不同为一奇。南北对照,一片黄变成一片绿,一片干变成一片湿,一片冷变成一片热,你说奇也不奇;人群属性、生活习俗、建筑风格的不同为二奇,自然属性的不同所产生的人的不同,正是一方水土一方人的写照。人是大自然的产物,必随性于自然。南方人矮小随性于热,四季葱绿随性于勤,天勤多造雨,大地丰沛,地勤则长绿,人勤则地美。劳动多、思考多,则进化快,悠久的历史造就出智慧的人群,创造力和劳动能量远优于北方;南方多民族、多方言、多习俗,能够初步了解一些不同民族的历史为三奇,多走走、多看看、多思考、多比较,会使你增添不少知识;北方人旱地的鸟儿,看海、观海、探海、领略大海的神灵为四奇,站在海边品味古人的或现代的诗句,看他人对于大海的心境,是一番特有的神情与快意。还要看大海与大地山川的交谈,时而珠联璧合般温柔亲近,时而惊涛拍岸般暴怒剿杀。然而亿万年的交谈似乎永久不会间歇,这便是大海与大地的亲情,正是这种亲情打造出沿海绵延不断的美。
所以,我的旅游就从踏入江南的大地开始,而绝非局限于那么几个景点。我对于旅游的理解可能与他人有所不同,我自独我,秉性使然。如果我们仅仅为几个景点去旅游,而无心于其它,则大大缩短了旅游的有限时间。难怪导游们形容我们北方的旅游者“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尿尿,到了景点胡拍乱照,回家什么都不知道”。也是的,如果数日行程,万里迢迢只为那几个景点,大大贬低了旅游的意义。
我觉得,一个北国人能够到南方,除动物般感受自然环境外,还要了解更多的不同,是要全方位、全意境的,体验人文、历史、民族、经济发展,着重大自然的美景,而非人们臆造的、五色缤纷的寺庙和景观。我倒觉得看似花花绿绿的仿造景观正正是给自然之美盖上了一层尘土。
坐上了即将飞离北海的空客,临空再次遥望具有亲情魅力的北海,倒是有些恋恋不舍。北海是给我海之文化的最为深意的地方,是我领略江南亲情的第一站,我要告诉北海的朋友,请你等着我,我们一定还会在此再续今生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