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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花开乡间别样红


作者:秋色朦胧 秀才,1197.11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448发表时间:2017-03-10 21:31:37


   “小王,你今儿来的真早。”老李开了口。
   “可不呢,到你醒来,院子我都扫了一大半呢。”我说着话,用眼瞅了瞅站长的房门处:“老李,昨晚站长又和人喝酒了。”
   “是啊,他房子里昨晚来了几拨人呢,也有我认识的两个猪贩和一个收羊的呢。”老李说着话,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示意着我看站长门前的几滩呕吐下的食物:“到了后半夜,我才见几个喝的醉熏熏的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大门。”老李说着话,压低了声音,生怕站长听到似得。我们小声的谈论了一会儿,看看院子里的烟雾渐渐散去,我走出了屋门,用铁掀扑灭了还未燃尽的火星,开始一掀一掀的端着准备往外倒去。
   站长的屋门吱呀了两声,又没了声音;过了一大会儿,门又吱呀的两声,站长夫人才慢腾腾的端着便盆走向了厕所;随后,一声房门的打开声,站长顶着蓬乱的头发,满眶的眼角屎,穿着一双大拖鞋出现在我的面前。
   “刚才你俩谁在院子放火来着。”他发起了话,看着正准备往外用铁锨铲起灰渣的我问道:“是不是你,小王?”
   面对站长的发话我没有吱声,仍就的用铁锨端着灰渣往门外倒去:“你不知道,上头刚刚下了通知,明确了禁火令吗,怎么你们还玩火自焚呀。”站长一句句不中听的话从口中喷了出来,我们知道,站长所说的明文规定,谁倒见过呢,我们不知道,我们也不想知道。
   “一会儿,你和老李到市场上查一下,看卖肉的有没有票物不符的。”站长看着不吱声的我把院子里的垃圾往外倒,声音大了点:“老李,听见了没有。”
   坐在办公室的老李听见了院子里站长的叫喊,用眼朝外看了看,还是没有吱声。站长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了点过激,好似丢了尊严似的,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硬生生的扭动着一对大屁股蛋子,左右摇摆的走进了自己的屋内。
   我打扫完院子里的垃圾后,看着站长的屋内仍就是灯火辉煌的亮着;站长夫人跑前跑后的不知在屋内忙活些什么。
   “滚到一边去,别拌着我。”一阵高喉咙大嗓门从站长的屋内传了出来,这是站长教训妻子的时间到了。我们害怕出现难堪,服从着站长刚刚发出的命令,互相对视了一下,拿起下乡应备的记录本和油笔走出了大门。
   (四)
   去蔬菜交易市场的路上,我若有所思的远远跟在老李的身后;心里想着站长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站上,去干自己的事了,可今天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迟迟不动呢?我想着,低着头走着,忽然从老李的前面传来一个熟悉的问话:“师傅,你又下乡了。”随着这声音,我抬起了头,错过老李高大的身躯,看见了站在路旁的哥嫂。
   大路旁边,大哥弯腰蹲在那儿,使劲的呕吐着,嫂嫂不停的用手拍打在哥的背脊上。她看见老李的到来,才匆忙的问到:“小王没跟你来?”
   “他来了,在身后呢。”老李说着话,回头用嘴瞅了瞅离他不远的我。
   我在老李和嫂嫂对话间加快了脚步,赶忙的跑到大哥身边问道:“哥,你今儿咋了?”大哥看见我的问话,摇了摇头,没有吱声,仍就低着头呕吐着。我又问:“嫂嫂,我哥今儿咋了?”
   “你还不知道,你哥颈椎病犯了。还新添了腰椎盘突出症呢。”嫂嫂回着话,又用手捶了捶大哥的背脊。
   “那还不快到医院看看。”我说道。
   “看过了。医生还打了好多针呢。”嫂嫂继续的说道:“你哥还不时的有些头晕呢,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老李看着我和嫂嫂的对话,又看了看大哥蹲在路旁不停的呕吐,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看我没吱声,急红了脸;过了一会儿,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在我面前开了口:“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随着老李的一句话,我才猛然的觉醒过来,老李不是以前给我说过他能按摩吗,何不让他试试。况且大哥这个时候也不敢走动呀。我想到了这里,看了看大哥,呕吐过后一脸的煞白,于是我开了口:“大嫂,你看能不能让老李先给大哥按摩按摩,或许好点。”
   嫂嫂听到了我的说话,用眼看了看老李,似乎又有些不太相信,可又看了看大哥,没有办法的办法,还是试试吧。
   大嫂终于在我的鼓动下,扶着大哥慢慢的走进了兽医站,来到了老李屋内。大哥坐在了椅子上,老李开始挽起衣袖,伸着双手按揉在了大哥的太阳穴旁;随后他又在大哥头顶的百会穴和颈部的风池,风府穴按揉了一阵;大哥的头晕开始慢慢的减轻了,呕吐也不怎么厉害。这时,老李开始自吹自擂起来:“以前我没上班的时候,就在医科大学培训过,治好过好多人呢。”
   我看着老李的吹嘘,他又把手移到了大哥的前庭,开始从两眉之间向两旁用手刮了刮。大哥舒服多了。这时我才想起站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开着自家的汽车早已离开了站上。只有院子里不时的散发着刚刚燃烧过的塑料味道;我没有多想,只是眼看着老李又从房间拿出一套拔罐和刮痧板:“他哥,把衣服脱一下,背脊部该刮痧了。”老李说完话,将刮痧板已拿在了手里,看着我把大哥的衣服用手揭的老高,就顺手在大哥的脊背上涂些刮痧油,开始从大椎穴往下刮了起来。一会儿,大哥脊背上的肩顶,心俞,肺俞,和肝俞等穴处出现了紫红色的暗斑。
   “你看,这病多严重呀。”老李说着话,又在大哥的腰眼,腰椎处拔起罐来。我和大嫂也看在了眼里,只见他又用消毒过的针头在拔罐处扎了扎,一股鲜血顺着拔罐渗了出来。瞬间大哥的腰椎旁又多出了几块拔罐留下的青斑,随着脊背上的刮痧结束,老李又开始在大哥的双腿部的委中,阳陵泉,飞扬等穴按摩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大哥原来的呕吐,腰部的疼痛和小腿的麻木已不复存在。大嫂看在了眼里,高兴在心头。我看着大哥的身体很快的恢复,也想到了老李这么多年来在外闯荡的艰辛,更想到了他今天的医技来自不易。
   刮拭了近半个钟头,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时针已指向了早上九点:“老李,快点到市场去吧,不然就迟了。”
   老李看到了我的催促,用手拍打了几下大哥的脊背:“好了,该去县医院做深部检查了。”随着老李工作的结束,我重新的拿起市场检查应用的记录本和老李离开了站上。
   (五)
   来到了蔬菜交易市场,最南端的几案猪肉早已被卖主用刀剁得七零八落,不时地走过的路人拿一块肋条,或者买些后腿的瘦肉,我们看了看散落在案上的猪肉,走上前去:“今儿卖的真快,就剩这么多了。”我答了话。
   “可不呢,就剩这么多。”卖主说道:“要么,你也来块。”
   “不用不用。我们是来检查你的猪肉是否票物相符的。”我说道。
   “那你看看吧,票在这儿放着。”卖主用手指了指放在桌旁的检疫票据。
   老李拿在手中看了看,又不放心的把案上的猪肉翻过来看了看,确系看到猪肉上的检疫滚章后,才高兴地说道:“还好,票物相符着哩。”
   检查完了一家,我们又奔向了下一个目标。走到了近前,老李不等人问,就用手翻开了摆在案上的猪肉,只见一道道长长的检疫滚章从上滚到了下面,又用眼仔细的辨认着上面的日期:“麻烦把票拿出来看一下。”
   “票在这儿呢。”卖主从抽屉里拿出了检疫票据:“你看,到这时才卖了一片,还剩这么多呢。”
   卖主用手指了指摆在案上的猪肉,我也不好意思的用眼扫了一下检疫票据:“不错,票物相符着哩。”我说着话,老李接过卖主寄过的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了,慢慢的抽着。烟雾一会儿从鼻孔喷了出来,一会儿又从口中绕着弯的飘在空中,一圈一圈的飘过头顶,消散在空气中。我们检查了几案猪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也就没有必要的停留在市场了。
   “回吧,回吧。”老李看着我站在那儿傻呆,匆忙的向我摆手说道。
   “那好,我们回吧。”我看着卖主在记录本上签上了姓名和卖猪肉的时间,地点,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回站的路上,我仍旧的想着大哥此刻的病情。他到医院了么,会不会还需要我的帮助,虽然老李刚才通过刮痧解决了大哥的头晕和腰痛,但还剜不了根呀。想着,走着,回到了站上。
   进站的脚步还没有踏稳,就从身后匆匆的赶来了一个人。我回过头看时,正是我们刚刚检查过的一个卖主:“他叔,市场上又来了一个卖肉的,看样子面孔有些生疏。”来人的举报打断了我的思考,也挡住了我回家的脚步。不去吧,害怕真的出问题。去了,或许又会扑空。想到了这儿,我没好气的说道:“不好好的卖你的猪肉,跑来跑去的告啥状呢。”举报人见到我满脸的不高兴,生怕再错说什么,就默不吭声的离开了。
   看到了举报人的离开,老李又胆小怕事的告诉我:“还是去看看吧,或许他真的没有撒谎。”
   面对老李的提议,我也感到了无奈;只是不肯定的点了点头,默许的答应了,随后我们走向了市场。
   来到了举报人所说的地点,远远地我们就看见一辆三轮车上放着一张木板,木板上摆放着半头似乎不太新鲜的猪肉。三轮车的旁边,卖主不停的吆喝着过往的行人:“买一块吧,新鲜的猪肉。”
   随着卖肉的一声声吆喝,老李走上前去:“你是哪个村的,咋跑到这儿卖肉了?”
   “这是我家前天过事剩下的。这不,不卖掉又吃不了。”那人说着就用刀剁肉。
   “那有检疫证明吗?”
   “没有呀,谁家的猪自己杀了还开什么检疫证明。”那人看上去一点也不懂产地检疫知识,而且说话还不时的带着蛮横的劲儿。
   “没有检疫证明,吃出了问题谁负责。”
   “卖的又不是你家的,不用你管。”卖主见到了我们管事,有些气愤,凶狠狠的把刀砍在了木板上。
   “走吧,走吧。”老李看到了卖主的蛮横,生怕我又把事情惹大,慌忙的用手拽了拽我的衣襟;他深深的知道,我们只是执行领导的命令,到市场去监督检查,并没有执法权。面对眼前的问题,人家就是不配合,我们能怎么样呢。想到了这,我也感觉到了意料不到得尴尬,只是顺着老李的意思,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卖主。
   我们回到了站上,老李一肚子的怨气,坐在了办公室里。想起刚才的一幕幕,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似的,开始埋怨起站长,一句句不干不净的脏话不时的从口中喷了出来:“哼,让我们丢人呢,你一天跑到黑干着自己的事,你等着。”他发着醪糟,气呼呼的用手机拨通了上级监督机构的电话号码。
   (六)
   几天过去了,一大早,老李正在房内做着早饭,我也从家里赶了个早来上班。一进门就看见老李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正切开的大萝卜:“小王,早饭马上就好,你快点帮我切些萝卜丝来。”老李要求着我帮他切菜,看到他忙里忙外,我快速的拿起了菜刀。
   “小王,你也来站了。”屋门外有人说话,使我又放下了手中刚刚拿起的菜刀,走出了屋门。
   院子里站着的是我们熟悉不过的一个饲养户;他那瘦弱的身材,黑得干瘪的面孔,使我一见就想起了许多。他是西堡村的小严,平时不大爱说话,但对养殖颇有些经验,自家的猪每天的饲喂量,他都了如指掌;今天那头吃多了,明天就要减食;那头得了重病,需要打针,又要打什么样的针;他都清清楚楚,一年到头很少到兽医站上求教我们,可眼下……我想到了这里,一阵疑惑带着问号快速的在我脑海里打转,他来能求我什么呢?难道只是买疫苗,还是……我没有再往下细想,看着眼前这个黑瘦的男人开了口:“小严,你今儿咋有空来这儿。”
   “可不呢,有事求你来着。”小严回答着我显得有些着急。
   “能有啥事,你解决不了。”我故作姿态的问道。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去一下就知道了。”小严要求着我快去,他简短的说了这几天自己用药的情况。
   “照你这么说,病还有些复杂。”我思索着小严讲到的病情,和他的用药记录,得病都快半个月了;一到病的中期就全身发红,而且还死的挺快,可熬过了半个月……我想到了这,快速的做出了反应;这病一定不怎么好看,要看一定得谨慎些;我想着走进了药房,略加思索的从药架板上拿下了几盒抗病毒的中成药来:“你看,先用些清开灵,要不然后期猪便秘就麻烦了。”我说着把药交给了小严。
   面对小严的离开,我又不放心的背起药箱奔向了他家,生怕他在治疗中再出现个闪失。来到了他家,走进后门的猪舍,只见圈里早已死掉的两头还横摆在圈门口,小严妻正忙着抹鼻子擦眼泪的往出拉,面对我的到来,小严妻感到了惊讶;接着就哭出了声:“就是那个狗日的不向你请教,自作聪明哩,打了好多药,结果还死了两头。”小严妻的每一句话骂的都很难听,使得站在身后的小严硬是没敢拿出男子汉的架势,他低着头,任凭妻子的谩骂。
   她骂着小严,又看了看眼前刚刚死掉的两头育肥猪,估摸着每头至少也七八十斤了,要是值钱也得千儿八百的不等呢。她看看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我站在小严的身旁,不时地说着安慰的话劝着严妻:“死都死了,先看看活的吧。”严妻在我的说服下,渐渐的止住了眼泪,引着我经过每一个圈外,看看圈里的猪群,那头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她又跳进猪圈用记号笔涂上。随后我又讲着不同的病症要用不同的治疗方案:“你看,高热不退时就打一针清开灵和凯赛欣,对身体发红的另侧肌注维生素C和地米就行了。”我讲的每一句话,严妻都念叨好几遍,生怕丢掉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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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章通过了无数生活及日常工作的细节,阐述了一个基层兽医站的日常工作状况。在这个兽医站里,站长利用职权偷奸耍滑、贪得无厌、不务正业。余下两名工作人员艰难艰辛地维持着站内日常工作及站辖区域内的禽兽防疫、治疗。文章题材鲜明、专业知识深厚、以无数细节构筑起整篇文章。让读者有幸了解到一个陌生行业的运作机制。【编辑:古月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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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古月银河        2017-03-10 21:39:11
  为朋友的专业知识所折服。文章整体不错。但在语句上过于冗赘,缺乏精练,欠于流畅。标点符号也很零乱,影响了文章整体效果。望朋友在以后创作中多加注意。问好朋友。
差不多共和国同岁,历经大跃进、文革、改革中沦为下岗失业人,闲来无事码点文字,消费时光,见证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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