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岸的人儿、彼岸的花 ————献给初恋情人
昨天外孙女捧着一支花回来,我看到的第一眼就呆了,弯下腰问孩子:“宝贝,这是谁给你的花?”
“爷爷给我在河边摘的。外公,这花好看吗?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我接过孩子手上的那株殷红的花。
那红,红得似血,十几根狭长的花瓣,朝中心卷着,有点像菊。最诡异的是那些本应该生长在里面的花蕊,却是一丝丝反包在花瓣的外面。那种奇异的样子,还有那种红得如血的色彩,我又怎么会忘得掉……
第一次看见这种花,已经是五十年之前了。
我们的相识纯属偶然,一次车厢里的邂逅,成了我一世的刻骨铭心。
一九六七年的阳春三月间,具体记不得了,总在春分前后吧?我一身军装,挎着一个军用挎包,腰里扎着一根军用皮带,胳膊上套着大红的袖章,随着大串联的洪流,离开北京,经郑州、过武汉,抵达了长沙。
军装、挎包,还有皮带,都是旧的,是我老爸的。那年头军用品要旧的才值钱,因为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一身旧军装,戴着大红绸的“红卫兵”袖章,才是典型的北京“老兵”装束。我就是这样一个“老兵”。
“波澜壮阔的文化大革命”已经进入崭新的阶段,我们这些“红卫兵”,也从在北京城里的“破四旧”,转向了大串联,浩浩荡荡冲向了神州大地的山南海北。我刚刚随着三姐“西进”回来,从老爷子的内参得知抗美援越信息后,萌发了到前线去当英雄的梦想,毅然决然只身南下了。一路上风尘仆仆,差不多走了十多天,到了湖南省会长沙。
当初的这个城市,与过往的郑州、武汉一样,对于我只是个举目无亲的陌生之城。一个多月的“串联”经验,已经让我掌握了许多在这种特定环境里生存的手段。在搞到了由长沙开往广西南宁的乘车证之后,我选择在开车前的四小时,从车站背后翻墙而入。在那些停靠在月台准备出发的列车里,准确地找到了那班列车,顺手掏出一把列车员专用钥匙,打开一节车厢门上去,又在车厢连接处找了一个双人对坐的位置坐下,然后,随手把军用挎包扔到对面座位上,一伸腿躺下来,把军帽盖住自己的眼睛酣然入梦。
噪杂的人声惊扰了我的美梦,睁开眼睛透过军帽的檐口,依稀看到车厢里已然熙熙攘攘站满了人。所有的座位上都已经超员,过道里也挤满人,甚至有人爬上了行李架。独有被我“占领”的四个座位,还是空着三个。我一个人横占一张双人椅,对面的那张的座上,孤零零躺着我的挎包。
这就是我胳膊上那枚袖章表现出来的无限威力!
在那个高度畸变的年代里,绝没有那个傻瓜愿意来招惹我这种“天之骄子”!我合上眼睛继续养神,再睡着自然不可能。摆出这幅架子,其实是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那些可以杀人的眼神。
“你好。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直接扯掉了我的遮羞布。
这声音很好听,不是纯正的普通话,有着一丝不易感觉到的湖南味儿。或许一般人都听不出,可我是纯正的北京人,而且说着纯正普通话,哪怕有一丝的异味儿,也瞒不过我的耳朵。必须承认,是这好听的女声,彻底粉碎了我装出来的霸道。
我顺手拿开了军帽,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我被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惊呆了。她穿着军上衣,下面是一条蓝布裤子,军衣领口外面却露出里面一件粉红色的确良衬衣的领子。头上戴着一顶无檐女式军帽,却让两根又粗又长的辫子,一前一后甩在外面。一只手玩弄着黑黑的发梢,另一只手扶着右肩斜挎的书包。在皮带束缚下前胸高耸曲线分明。长圆形的鸭蛋脸上,是笔挺的鼻梁和殷虹的双唇。细长的淡眉,修长的眼睫毛,在轻微地闪动,那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我不知不觉收敛了自己的举止,把腿从座位上放下,然后问她:“什么事儿啊?”
话问出口,我已经后悔了。
多愚蠢的一问!需要问吗?当然是要求我放弃这种霸权主义的占领行为。我已经看清这个姑娘身后刚好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她微微一笑,松开玩辫梢的手,指着我旁边的空座位,说:“你的朋友没有来吧?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还有他们,”她用手指着背后一对男女,然后指着放着挎包的空座椅,继续请求,“他们可以坐那里吗?”
我一脸的尴尬,却故作镇静地顺着她搭起的台阶走下来。
“车要开了还不来,这几个家伙啊。算啦,就让给你们吧。”
我起身拿走了占着双人座椅的挎包。
她身后的一对男女千恩万谢地坐下去,她自然坐在了我的旁边,笑着对我说:“谢谢你,不然我们要站到株州了。”
周围射来无数充满懊悔的目光,那些人没有想到,我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女孩子打败了。早知道我这么好说话,就该早点开口。
我对周围一切依旧置若罔闻,只是顺口说:“你们去株洲吗?”
“我们去广州,只剩这班车了,先到株洲再说吧。你去哪里啊?”这个姑娘似乎很愿意和我这个陌生人说话。
我淡淡回答:“南宁。”
“南宁,广西?好玩吗?没有广州好玩吧?你一个人去南宁?没有伴儿吗?”
她马上就发现这一问,明显与前面给我留的“台阶儿”产生了矛盾,不好意思地低声补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笑了,坦然回答:“没事。我是一个人,我怕打扰,就占了几个座位,也没有想到去广西方向会有这么多人。”
她朝着四周看看,说:“其实这些人大部分是到株洲转车的。今天去广州没有车了,所以大家都来挤这趟同方向的车。走一站算一站了。”
……
我们很快熟悉起来,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很快得知她叫张燕霞,对面坐的男孩子叫吴夏琳,女孩子叫刘昭慧。他们是同学,都是长沙三中的学生。我自然也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来历,我严鹏,北京人,这次目的地是南宁。我没有多说自己的事儿,更没有告诉他们去南宁的原因。
列车速度很慢,这也是那个特殊年代的常态,不晚点的车次是没有的。窗外一片漆黑,车厢里所有人都在用自己智商可以想出来的方式睡觉了,有人甚至爬上了行李架,至于座位底下,那已经属于“高级”卧铺一类。坐在对面的吴夏琳靠着窗户,怀里抱着刘昭慧,两个人的姿势一看就是一对亲密恋侣。
整个车厢里似乎只有我和她还在窃窃私语,我指着对面低声问:“他们两个是在搞对象吧?”
她抿嘴一笑,也低声回答:“别说的这么难听。他们是在探索爱情。”
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然后捂住嘴问:“你就没有找人探索一下,找点体会?”
她瞪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捏着自己发梢玩起来,极轻的声音呢喃着回答:“我有体会还一个人出来串联?”
我继续不知趣地取笑她:“你们三个一路,不觉得自己像一盏大灯泡?”
她一脸愠怒仰起头,伸出小拳头在我胳膊上捶了几下,“你这个人真讨厌。”又突然莞尔一笑,说:“你跟我们一起去串联,我就不像大灯泡了。”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佯佯地打了一个哈欠:“不早了,睡一会儿吧。”
她看我一眼,狡黠地问:“怎么睡?”
我想想,撑起身子说:“你坐到窗口来,趴在小桌板上睡吧。”
她却摇摇头说:“你怎么办?”
“你就别管我怎么办了。我站一会儿也成,反正我睡够了。”
“不要。”她拉住我的衣角,指着对面说,“我们也这样睡。”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长了十七岁,还没有抱过女孩子,现在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居然主动要睡在我怀里!这种感觉受宠若惊。
我涨红了脸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她却大大方方已经倒进我怀里,然后悄声说:“我也想体会一下被男孩子抱的感觉。”
我不知所措地揽住了她的上身,两只手却不敢放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她舒展身躯,闭上双眼,却伸手抓住我的双手,压在自己的胸上,喃喃地说:“做个样子好不好?我又不是老虎?你抱紧一点啊,也不怕车一晃,把我摔下去?”
一股撩人的女儿香冲得我晕头转向,双手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躯,心中升起一把火。她却真的平静地睡着了。
我看看四周,没有人会注意我的窘态。在旁人眼里,我们就是两对热恋中的小儿女。我没有一刻睡意,两眼凝视这怀里的这个湖南女孩。
此刻的张燕霞恬静而美丽,毫无芥蒂地让自己被一个男孩子抱着。我在那一刻深深爱上了怀里这个女孩,愿意倾自己一生来呵护她,让她永远可以这样安详地躺在我的怀里。
行进中的列车突然又躁动起来,沉睡的人们纷纷醒来,忙碌着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对面的刘昭慧睁开眼睛突然大笑起来,把尚未苏醒的吴夏琳吓了一跳。
“么子事?”
刘昭慧继续“咯咯咯”笑个不停,用手指着我们。
“你看看啊,小霞子终于喜欢上一个男孩子。”
吴夏琳看着我也笑,一面竖起了拇指。
我却尴尬之极,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她终于也睁开了眼睛,却还是躺在我怀里不肯起来,紧紧抓住我的双手似乎不想让我挣脱,笑盈盈地说:“我不是大灯泡了。阿鹏答应和我们一起走。”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鬼丫头这招也太狠了一点,我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我还是不能真的跟他们下车去转道广州,我必须去广西,那里有我一个英雄梦。
我想了想,低头对她轻语:“你起来,跟我过来一下。”
她看看我一脸认真,点点头,乖乖起身,随着我走出座位。
刘昭慧在后面“咯咯咯”取笑我们:“么子事啊?小两口还要避着我们说悄悄话。”
走开几步后,我认真地对她说:“你现在听我说几句话。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燕霞忽闪着大眼睛,淡淡地微笑着,又一次主动拉住我的手,说:“阿鹏,我也没有喜欢过男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会愿意躺在你的怀里。也许这就是喜欢了?”
我握紧她那双软绵绵的小手,说:“可我现在要对你说另外一件事,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事。你要保证,没有得到我同意不对任何人提起。”
她有些惊讶地瞪起大眼睛,然后点点头,“嗯”了一声,说:“我答应了,现在告诉我吧。”
“我必须去广西!因为那里是我实现梦想的地方。霞妹,对不起,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我知道你其实比我大几个月。我们三个是同龄人,夏琳小我两个月,你大我三个月,可我还是想把你当阿妹。”
“好吧,我愿意当你的阿妹。你说广西是你实现梦想的地方,你的梦想是什么,为什么一定在广西?”
“我的梦想是像父亲一样成为驰骋沙场的将军!”我脱口而出。
她一愣,接着大吃一惊地说:“你是要去越南打仗?去参加援越抗美战争?”
张燕霞的敏锐是我始料不及的。
虽然,当时的这场战争如火如荼,但是已经被中国本土更加迅猛的“大革命”所冲淡,很少有人会去关注这场发生在中国南大门外的小型化“世界大战”。然而,这个湖南女孩居然知道这场战争。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对!我就是要去参战!我是个将军的儿子,血染疆场是我的使命!”我握紧她的手,恳切地说,“霞妹,跟我去广西吧。到凭祥去送我出征!带着你给我的柔情,我会勇敢杀敌,成为凯旋归来的英雄!”
张燕霞眼睛里闪出了泪光,她依进我怀里仰起头问:“难道你不怕死?”
我搂紧她回答:“一个男子汉,战死沙场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你战死了,我怎么办?”
她的百转柔情差一点就要化解我胸中那股豪情。我抚着她的长发,低声回答:
“所以,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只是希望走上征程之前,可以得你的那份祝福。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们就在列车上分手,你和他们下车去广州;另一个是送我出征,我们在中越边界告别,让我带着最美好的祝福上战场。”
列车开始减速了,前面就是株洲站。吴夏琳和刘昭慧已经拿起东西起身。
张燕霞突然大声对他们说:“我不下车了。我要跟阿鹏去广西!”
我们拉着手挤过准备下车的人们回到座位上。
刘昭慧瞪起大眼叫起来:“你搞么子事?不是说好去广州,不是说他答应和我们一起走?”
不等我说话,张燕霞就说:“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个甩了我这个大灯泡,你们两个去广州;第二个谁也别做大灯泡,你们俩和我们俩一起走。”
刘昭慧倒吸一口凉气,不知如何是好了。
吴夏琳拿下眼镜,装模作样地擦了一番,然后对着我看了一阵,一本正经说:“大鹏同志,我对你刮目相看!”然后又对张燕霞说:“小霞子,你可以重色轻友,我吴夏琳不能啊。我决定了,我和她,跟你们走!”
张燕霞惊喜万分,从我怀里脱身扑进了吴夏琳的怀里,大笑着,说:“小林子,就知道你是好姐妹!”
吴夏琳轻轻推开她,对我努努嘴,说:“注意一点。我不是你的姐妹,他才是我的兄弟!”
张燕霞“咯咯咯”笑着,转而抱住了刘昭慧。
刘昭慧无奈地也笑着说:“也好啦,我们去看看刘三姐的故乡。”
作品以第一人称为主角,以“我”的视觉和口吻去描述了一段已经沉淀为记忆的坎坷人生经历和一场充满苦涩而又浪漫的凄美爱情故事。“我”是一个北京的红卫兵,在那个什么都有可能反生的年代,怀着大无畏的革命斗志和解放全人类的国际共产主义精神,以格瓦拉史诗般的英雄传奇,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抗美援越,保家卫国激流之中,最后获得了奖状和军功章。“我”在南下广西的列车里,认识了可爱的少女张燕霞,这个表面看去娴静淑雅的湘妹子,却对青春和爱情的追求有着火焰一般燃烧,二人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不可自拨,结局是,在那个变曲扭的年代,有情人不一定就能成为鸳鸯眷属,结果是,女主人公张燕霞苦等恋人经年无果的情况下,万般无奈地嫁给自己便不爱的李楚江,漂洋过海,客死异国它乡,临死前,寄岀了最后一封情书给“我”,“我”收到之后,只留下可歌可泣的爱情信物,悲切地抛弃了因为那个年代的理想热情换来的军功章和奖状,却失去了刻骨爱恋的少女。
这是江南铁鹰老师近日发表在江山文学网情感小说栏又一佳作《彼岸的人儿、彼岸的花》的简要故事情节,其精湛的写作手法和高超的语言艺术非常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撇开小说发展和高潮的精彩描写不说,就仅仅开头和结尾不到二百字的精炼结构,就令人赞叹不己,开头和结尾前后呼应,以彼岸花悲剧寓意的开始,最后得知一切真相,在悲愤交加的情况下,丟弃了军功章和奖状,与以失去的刻骨铭心的初恋来说,所有的荣誉和财富又算得了什么?这样的结局完全符合人性的思维逻辑,毫无瑕疵。
我看完这篇小说,眼框中是有泪水在打转的,便不是因为铁鹰老师笔下的令人痛感的爱情,而是我们每一代人的青春和热情总是被未来的历史嘲讽。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恳求老师篡改结尾,军功章不能丢,这仅仅是一己之见,与小说的结构无关,因为这部作品,仅凭我在文学上的造诣,想找毛病,筒直是在鸡蛋里挑骨头白忙一场。
昨日,在与老师的交流中不依不饶,再次要求军功章不能丢,老师不置可否,霸气地扔给我一个烫手洋竿,叫我练笔写一篇评论,题目是《军功章该不该丢弃——评小说【彼岸的花,彼岸的人】结尾处理》,姜总是老的辣,他不问我为什么有这样的近似以无理的要求,却给我布置下一道作业,其实他就是想知道答案是什么?好狡猾的前辈,到底是高人。
这真是为难了我,从来没有写过评论,哪怕是简单的评论写作方式或者有什么公式都一无所知,写吧,文章肯定是丑态百岀,不写吧,目无尊长,只好狡猾地变通一下,说说军功章不能丢的理由。
因为我爷爷,军功章不能丢。
我爷爷也是个军人,三年抗美援朝,军功章红红黄黄,着实不少,我懂事起,就经常看到爷爷没事就拿岀来擦拭,我奶奶有时会挤兑他,这些呀,又不能当钱使,荣誉有什么用,不就因为解放后二天参加的工作吗?临退休了还被下岗。爷爷就会瞪眼睛吹胡子骂奶奶,头发长见识短。有一次我堂哥偷了爷爷的一枚军功章到跳蚤市场换了一本心爱的邮票,爷爷气病了,当大伯带着堂哥跪在爷爷床前请罪时,爷爷抚摸着堂哥的头老泪纵横,娃呀,爷爷不是心疼那块铁块,而是心疼用鲜血铸成这块铁的兄弟,一个排呀,二十几号人,就剩下爷爷和这一小块铁。
因为我朋友,军功章不能丢。
我有好多朋友,都生活在某一条不在我们视线中的战线,为了国家利益,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丢弃青春和生命,他们有多少人因为特殊环境,恋人吹了一茬又一茬,至今还有很多人还做着浪漫的爱情梦,除了旗帜下的口号,还有一句缠缠绵绵“携子之手,与子共老”的誓言不知何时实现,而能安慰那颗凄苦寂寥的心的,只有珍藏在抽屉里的不会说一句话的勋章,我们可以把他丢掉吗?
为了我们的民族,军功章不能丢。
我们几千年历史长河之中,翻翻那些书,很多时候记载的是个苦难民族,我们太需要英雄了,如果按照逻辑去推理,岳飞也好,于谦也罢,你驱什么金,抗什么清?当时乖乖地当顺民,大金也好,大清也罢,最后河山,还不是我大好中华。再伸延到近代史,八年抗日,几千万优秀儿女,你们为什么去流血?如果没有一代代人的青春热情奉献,那么中华又是怎样一个民族?
我一直以为文学除了张扬人性,还有更深一层意义,文字一但公诸于世,那不仅仅是作家自己的事了,就有它的社会责仼感,我们每个作者都有义务做到,不让我们的文学,成为颓废文学。
所以,军功章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