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涯】涅瓦河畔散记〔散文〕
涅瓦河主要桥面是按照上下游依次开启的。白天这些桥为了方便车辆和行人通过,桥是闭合着的,只有凌晨的零点到清晨的五点这一段时间,桥才开启,供大型轮船和货船驶过。之所以在夜间开桥,是为了避开白天繁忙的陆上交通,让那些来往于涅瓦河上的较大的船在夜间进入市内,同时让在圣彼得堡已装运好货物和载客的大船能顺利驶向芬兰湾,进入波罗的海。所以,涅瓦河上的桥梁必须打开,从而形成了非常美丽的开桥景观,
那天,我们换了一个宾馆,宾馆恰巧紧靠在涅瓦河畔不远的沿江街口上,这样我们可以看到涅瓦河上的二座大桥,使我们有了一饱眼福看开桥的机会。那夜明月高挂,涅瓦河边已经来了不少观开桥的游客。由于夜间的气候变化无常,所以大家穿得都很厚实。我们站在桥坡边上,脖子上挂着照相机,从晚12点开始,等待着桥中间的钢板打开。这时,两边的汽车道开始封闭,也许是圣彼得堡有这个开桥的习惯,两岸灯火灿烂,秩序井然。随着零点的钟声响起,我们等到了开桥时间。只听夜风中传来了机械和马达的轰隆声,随着灯光闪烁,桥中间部分慢慢开始隆起,桥板被缓缓分成两半向上翘起,直到向上竖直。这些驮着水泥钢梁的沉重桥面,就这样被准时打开了。年年月月,按时在夜间被打开,这样的桥在欧洲也有,但有这么多的桥同时被打开,也许只有在俄罗斯有。
正想间,忽然听来自世界各地游客欢呼声,闪烁不息的照相机、手机在夜色中闪光,远道而来的人们用这样的方式记录着这精彩的一刻。紧接着,在下游守候多时的大型船只开始前后排队而过,船上有灯光扫动,似在向开桥人致谢,向观赏者欢迎。这时,涅瓦河畔璀璨夺目的灯光与河水交相辉映,仿佛像是进入了仙境。随着其他大桥的桥板依次张开双臂张开,迎送往来的大型船只开始缓缓驶进和驶出,没一会儿,一艘大型客轮从下游驶来,足有十二层楼那么高,这个游历过大海的骄子开始驶进了涅瓦河,船舱的灯火像在河面上布满了星星,引来大批游客驻足观看……
此时,导游的话又在耳畔响起:圣彼得堡的桥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开桥是这里独特的风景,所以到圣彼得堡游览,如果夜间怕冷或者想要睡懒觉,就会失去看开桥的机会,那是一种真正的遗憾。我顷刻顿悟到这是真的。在天亮不影响人们休息时,让那些进进出出的船只过桥,这样的船只航行只有在俄罗斯有。
热闹驱赶了夜色中的微冷,直到天亮前4点,涅瓦河的桥又开始慢慢合拢,两块向两边直立的桥板被慢慢放下。桥面在5点开始恢复车辆通行,涅瓦河两岸又似乎没有发生过什么。亲眼目睹桥面慢慢地向上被托起升高,又慢放下合拢,而且方寸不差。试想,这对竖立在河中的相向两个桥墩来说,该需要承受多大的力?我们都为之惊叹。
涅瓦河的早晨,河面上似有淡色的绿雾,但又不象,海鸥从天空降落,滑翔在水面上鸣叫着,雪白的翅膀迎风伸展,它们一次又一次轻快地掠过水面,刹那间又在波面上起飞,投下浅浅倒影。面对涅瓦河的清清绿水,我忽然想起圣彼得堡的桥梁,它们不仅是这座城市的交通动脉,而且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活力和荣耀。
第二天,我们休息后去宾馆附近的超市购物。出门时,看到了涅瓦河畔的石板上坐着几个钓鱼老人,他们悠哉游哉地轻哼着曲子,我的心中忽然被钓出了无限情愫。可不是吗?涅瓦河多像是一条流淌艺术生命的河。我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俄罗斯作家门捷列夫、高尔基、普希金、果戈里等叼着烟斗在河边散步,观赏如今的涅瓦河……
是的,只有在涅瓦河的浪花里,才能捕捉到冬宫、青铜骑士像、列宾美术学院、彼得堡罗要塞、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夏宫花园……我忽然想起当年俄国诗人普希金写下的诗篇《我站在涅瓦河上》:
我站在涅瓦河上,遥望着
巨人一般的以撒大教堂
在寒雾的薄薄的幽暗中
它高耸的圆顶闪着金光……
〔注:感谢导游提供一部分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