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一个蓉飘文人眼中的移民城市(作品赏析)
——简评朱晓剑《美酒成都堪送老》
朱晓剑的新作《美酒成都堪送老》,作为城市文化丛书之一,由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从崭新的角度去解读成都这座古老而又焕发了青春的城市。作者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而是一个20年前来到这里定居谋发展的他乡人,现在已经成为成都文学院签约作家,经过多年打拼,在事业上小有成就。关于成都的研究与书写,许多人都做过些尝试。为避免重复劳动,作者另辟蹊径,不是一味地赞美成都,而是通过日常观察来发现它的美好与不足。相对于传统的书写方式,作品关注成都的历史与当下,以交错方式来解构城市文化。因此,他只选取尚未被大众所熟知的角度去观察,这既是补缺,也能弥补某些叙事的不足。
由于作者从外地飘来成都居住了多年,而且用心观察和体验生活,对这座城市有深入的了解和真切的感受,所以他敢下这样一个结论:“哪怕你从异乡飘来,只要肯努力,就能够收获成就。作为一个移民城市,它所包容的不仅仅是人的去来,也包括思想。从湖广填四川开始,至今这个过程仍在继续,成都这座城市的融合能力超过了本土意识,这有些背离所谓的盆地意识。这才是成都的精华所在。”
《美酒成都堪送老》分为《生活趣》、《饮食谈》、《街巷里》、《文化志》和《成都人》五个小辑,为读者认识成都了解成都提供了不同的视角。通过认真阅读细心体察,你会产生认同感。首先作者对从古至今成都人的生活进行了考证。在他看来,成都人有巨大的消费空间,才有了南方丝绸之路。汉武帝时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张骞在阿富汗发现了四川的蜀布和邛竹杖。四川商人从国外带回来金贝、玉石、琥珀和琉璃制品。邛崃平乐古镇的古道在汉代时期是条羊肠小道,在唐宋时期扩建为碎石路,到了明清时期又铺上了今天还在使用的石板路,这就充分说明了当时的经济繁荣,以及茶马互市、贸易往来的频繁程度。
成都在历史上曾为蜀国国都,为传统的经济、政治、文化发展中心,多重文化交融和碰撞造成城市较强的包容性和开放性。宽窄巷子的老成都文化、文殊院的佛禅文化、桐梓林的欧洲风情、远大的荷兰水韵、达达娃酒吧的丽江风情,国色天香多国文化杂陈的极端典型,就能充分说明这一特点。
“快工作、慢生活”是许多人对成都的一种看法。作者通过自己的细心观察却发现,现在成都“生活的节奏在不知不觉中变快”。“成都人的悠闲,只是表象之上的,至于内在的生活肌理,与沿海城市并没有多大的差异。不仅如此,就连成都方言说出的腔调,也被普通话挤占,在新的住宅小区(开发区)则难以听到成都方言的对话,这种变化让成都充满活力的同时,也在消解老成都的味道。”注意看看,仔细想想,因为成都是一个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近年来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成都创业扎根成都生活,当然会出现作者发现的这种新情况。到成都来的人们,无论原来是城市的还是农村的,为了便于交流,大都操起了普通话,哪怕带着椒盐味,只要能让人听得懂就行。这实际上就是新一代移民带来的变化。
成都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美食之都。研究成都文化自然离不开要研究成都美食。作者正好是一个美食爱好者,按成都现在这几年流行的说法就叫做“吃货达人”,简称“吃货”。他会说会做也能写。他不仅遍尝成都的川菜馆和名小吃,还探究了成都美食的古早味,考察了让人赏心悦目的食器,追求川菜与食器的完美结合,寻找提升川菜品味的途径。尽管如此,他又不得不面对川菜创新适应移民增多的现实。
“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成都由此得名,从一个小镇到一个大城,不过花了三年时间,并成为蜀国都城。随着多年来社会的发展和变迁,成都的边界不断扩大,成为了当今的一个大城,新修的街道迅速增多,一些老街又因建设需要拆迁而消失。作者对过去的街道地名进行了认真的梳理,使读者能看到这座城市发展和变迁的轨迹。
“淘书、交流、分享是成都爱书人的最普遍的生活方式,除了逛书店之外,还有形形色色的读书沙龙支撑着这个城市的人文氛围。”作者以具体事实为根据,分析了成都杂志的死与生,书店的变迁,博物馆的建设,以书场为代表的多元化娱乐方式。他肯定了巴蜀笑星深受老百姓喜爱的效果,也指出了巴蜀笑星要取得更大成就,除了要克服语言障碍外,还需要有强大的创作团队支撑。他还介绍了成都丰富的诗歌文化活动和成都画派的两类艺术家,成绩出众的知名画家和低调作画而不为大众所知的画家。可以看得出来,作者行走在这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城市,也为名人故居越来越少的现实感到些许遗憾。
在朱晓剑的这本书中,可以读到形形色色的成都人,有知名的和不知名的。在他的笔下,成都报界的开山祖师傅崇矩,社会改良运动的倡导者周孝怀,对蜀学发展有所贡献的王闿运等文化名人,都生动地再现在读者面前。
成都是一座拥有2300多年建城史的历史文化名城,如今发展“创新创造、优雅时尚、和谐包容、友善公益”的天府文化,让人们对这座充满人文关怀的城市有了更多的期待。虽然成都也有美中不足之处,但是她会在发展中不断完善自我。她仍然以光芒四射的魅力吸引众多的国内外移民来了就不想离开,在此创业扎根,乐享幸福人生。这正是朱晓剑书写成都的深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