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人间百态】一张树叶(征文·散文)
一个人独自在一条路上走习惯了,看到周围的景物显得那么平凡不过了。在我经常路过的地方,除了一排排建筑物之外,要么是几棵树穿插在建筑物之间排列着,要么就是花园草坪围绕在建筑物的角角落落。我很欣赏树上的树冠,因为它张扬的力度,给人一种充满自信的感觉;我更要赞美花园花草的肤色,因为它点缀的不是个人魅力,而是认认真真装扮了整个世界的美丽。
若是我匆匆忙忙从一排排建筑物之间穿过时,必定跟随有了大树一串串的影子,一定会笼罩在我的身体上飘然而过。这时,因为有几只鸟儿在太阳光照耀下,也一定会扇着翅翼飞在大树枝丫上站着。过不了几个周,就会在这棵大树下落下一堆堆鸟屎。鸟屎一多,站在树上鸟儿的热闹声更加强烈了。当我带着好奇心透过树枝树叶一张望,似乎在树叶之间,隐隐约约发现隐藏了一个精致的鸟巢。伴随着鸟儿的叫声,为什么偏偏从树枝树叶之间,掉落了一张树叶呢?
这张树叶是绿色的。绿色的树叶在大树下地面上直挺挺的躺着。它躺在地面上非常生动,似乎一头在东一头在西,像是襁褓里熟睡的婴儿那样非常可爱。要是被微风一吹动,这张绿色的叶片,又像是一只小船飘荡在大海上悠然自得。
其实,有好多过往行人似乎是熟视无睹,没有光顾过这张树叶的存在。因为行人的两只脚,常常差一点一前一后踩上它了,但这张树叶没有退缩。还有喜欢溜狗溜鸟儿的行人牵着肥狗,肥狗的嗅觉灵敏度非常高昂,霎时间立刻伸出舌头,是否要想去尝尝这张叶片的滋味,但肥狗的主人眼尖看是一张树叶,吃进肥狗的嘴里没有任何价值,肥狗的主人不得不把牵狗的绳索一拉一扯,这样肥狗就快速跟着主人离开了。再后来,一位溜鸟的老人,虽然带着鸟笼内的鸟儿,路过这张树叶的旁边,不知道老人眼光是昏花还是浑浊,一只左脚踩住了这张树叶,但这张树叶却原原本本仍然挺直在那儿,丝毫没有伤着它点什么。
还好,活跃在这棵大树上的鸟儿,可以看到它们时不时地在这张树叶周围光顾不止。从鸟儿们的行为举止看,这张树叶似乎是鸟儿们的好朋友。发现其中一只鸟儿轻轻地啄了一口这张树叶,不是伤害而是让这张树叶翻了一个面;接着其中另外一只鸟儿啄了一口这张树叶,也不是伤害而是让这张树叶翻了一次跟斗。至此,这张树叶憨厚可掬的生动形象,被周围的那些鸟儿抬头一看到,同时都发出了响亮的鸣叫声。
这棵大树上的鸟儿们,似乎成为了从大树上落下一张树叶的邻居。邻居虽好,但也有离开的时候。当天空出现轰隆隆雷鸣声,却没有见到雨点了,也没有看到狂风的来临,但这张树叶却迁移了位置,与大树的根部几乎遥相呼应了。当狂风到来时,这张树叶绕着大树旋转了一圈,几个翻滚却又回到原来落下的那个位置。当雨点子飞来的时候,这张树叶在原地摇晃了一下,始终没有变更方向,一头在东一头在西。
这张树叶其实它显得并不孤独,有雨点子为它欢歌笑语,有雷声为它伴奏着乐曲,有狂风为它锻炼着体魄,有鸟儿为它带来歌唱。于是乎,行人路过的不是一片片影子,而在影子的周围,仍然有一排排大树排列着。大树上还是常常有鸟儿在活动,树冠上仍然有阳光雨露在闪射。当阳光一点一滴透过大树枝枝丫丫的时候,仍然照耀在了这张树叶上。
这张树叶不似光辉胜似光辉,它躺在这棵大树下时间似乎太长了。但这张树叶,它显得并不悲伤,从绿色的色彩上看,和大树上绿色叶片呈现的光彩一模一样,完全美丽的地方,仍然不减美的内涵之美。
忽然有一天,在这棵大树下来了不少的行人,其中一位记者模样的人,端着相机选好了照相的角度,静悄悄地对一位正在这棵大树下,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照相。此刻,根据记者照相的动作来看,好像给这位环卫工人拍摄了好几张现场工作照。最后,一位领导干部模样的人,走了好几步才到了环卫工人的身边,握住了环卫工人的一双手,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此时此刻,陆陆续续就在环卫工人背后有一排行人出现了。于是,记者模样的人,也就快速端上相机给环卫工人,和站在环卫工人背后的一排行人照了合影像。
后来,在一个礼拜天的下午,我在单位值班下班回家,顺便拿了一张报纸一边走一边看,看到报纸上有一幅环卫工人打扫卫生的场面,仔细一看发现那幅画面上,出现的不就是我经常路过看到的,那棵大树下的情景吗?画面上环卫工人的笑容没有改变,站在环卫工人背后的那一排行人,似乎也没有改变他们的音容笑貌。
当我抬头一边走一边合上那张报纸的时候,准备再次搜寻着我眼前的那棵大树下面那一张树叶,它却没有了踪影了。我并不遗憾这张树叶在我面前消失掉,因为在这棵大树下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倩影,新的倩影和这张树叶一样,他们都发出了绿色的光辉。更让我不能忘却的是,他们似乎在这棵大树下,仍然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现在,我这个经常在这里行走的人,不得不放慢脚步,要看看这里的风景了。风景里有茂盛的生命力,不管是树上一片树叶,或者是树下一片行走的落叶,我们都不能忘记它们,也曾经点缀过美丽世界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