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春去春又回((同题•散文)
一
一夜南风呼啸,没想到今晨却是瑰丽晴朗。浅蓝色的天空明艳照人,贪睡的朝阳刚刚露出羞红的脸,天际被它的光芒镶嵌了一道浓重的嫣红。站在窗前痴痴地凝望,似乎把自己融入到了那一片升腾的云海之中,随着那一轮红日冉冉地放飞心情。
兀自沉溺中却被婆婆的一声呼唤拽回到现实中来。昨晚包的馄饨皮薄馅大,婆婆一再提醒我给她儿子用大碗多盛些,好像我是苛刻的地主婆。我笑着问先生:我可以给你的碗加个围xue子么?他竟然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毫不知情的婆婆还在强调,就是怕她儿子吃不饱。我想,天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吧!不管孩子长到多少岁,仍然需要处处呵护。
我不是也一再担心着远隔千里儿子吗。儿子回来十多天了,依然时刻惦记在心头。中午他打过来电话,声音开朗清澈,告知刚刚月考,全年级第三,状态正在上升中,和班主任的沟通也顺畅了不少。想起十几天前我的纠结,此刻得到了舒缓。
那日,站在路灯下,目送着他和同学的身影越来越远,手上还有他握过的余温,耳边还有他的叮嘱,离别之情涌上心头!其实我和他都习惯了聚散,多少次他都是这样毫不拖泥带水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或许,这就是孩子长大的一种表现,我不能把孩子永远抱在怀抱里。
那日离开离开学校时正是黎明,日出前的小镇宁静安详,朦胧的晨曦辉映着浅浅的雪色,冬的韵味笼罩上几丝肃穆。坐在出租车里,耳边响着如家姐姐的叮嘱,直奔车站。所有的牵挂又一次被扯得生疼生疼。火车一路奔驰,思念被拉得越来越长。
南开大学,百年历史的著名高校,儿子在这里就读两年,却毅然地选择了退学、复读。人们无法理解孩子,更不能接受我竟然接受了孩子的决定。在佩服孩子壮士断腕的勇气时,我更为自己当初的做法懊悔万分。我现在才醒悟,读大学是孩子的事,家长千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孩子,不能擅自为孩子做主。不然就会像我一样,看着孩子在不喜欢的专业里百般折磨千般纠结,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儿子从小就喜欢历史,可出于对就业的考虑,从他选择文科的那天起,我就在和他较量着、拉扯着,直到他同意不再选择历史专业,可是在他报考其它专业的时候,我和他父亲又一次否决了他圈定的法律和中文专业,而替他选择了比较容易就业的小语种,没想到录取通知来临的时候,一看是俄语专业,儿子就十分懊恼,当初对大学了解太少,也不知道能够转校和调专业,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报道,一个学期下来虽然科科过关,可他依然是没有半分兴趣,到了大二的时候,对专业课厌学情绪明显,专业课老师为他着急,他开始迷茫颓废。南开的挂科规定是:只要你挂科,补考要和下一届学生一起考试,就算是你补考过关,但是去年的学科分依然累计,达到二十一分后就没有学士证。儿子开始失去自信,经过反复考量,他决定退学复读。
父母都是为子女好,但到底怎样做才是真正为他好,真是值得商榷的事情。作为母亲,我目睹了儿子两年来的挣扎,终于醒悟自己当初的固执是多么愚蠢,经历了那么多,终于明白了孩子的道路是要他自己选择的,我同意给他一次从新来过的机会,以后的人生路让他自己走;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寻找回那个快乐、阳光、自信的儿子!
应该感谢命运的眷顾吧,让孩子遇到了那么多的好老师,无论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每个阶段都有那么多人帮助他。回首儿子的成长经历,南开的经历是他的滑铁卢,但会让他一生受用匪浅。复读半年来,他的学习成绩呈上升趋势。从他递交退学申请的那一刻开始,再进南开就成了他的目标。但他也做好了失利的心理准备,而我只能选择默默地祈祷和祝福。距离高考还有160多天,谁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只要努力了,结果如何都必须接受。但我相信,属于他的春天必将会来临。
二
日上三竿,阳光开始变得愈发明媚起来,坐在电脑前,一杯浓郁的咖啡,弥漫房间的音乐,嗡嗡作响的电脑,还有四散飘飞的思绪,惬意地组合在一起。
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和键盘亲密接触了,真的记不清楚了。应该感谢时光城,是它让我有勇气再次坐在电脑前,和文字重修旧好,有勇气捡拾起零星记忆,继续用文字宣泄自己的情绪。曾经在江山放飞了梦想,一篇篇承载着欢乐和灵魂的文字流淌在指端。可随着儿子的高考临近,文字开始变得陌生,江山也变得开始遥远。直至那一天走进时光城,看见那些曾经熟悉的人,那些曾经熟悉的文字,才知道我们并不曾远离,细数过往,我们都有一份美好珍藏在记忆深处,只要一个不经意的回眸,就会穿越记忆的门楣,重温往昔的美好。
分享时光城的文章时,我所写下的的分享词:我的时光我的城,我在城内备好清茶,等你来品茶赏文!我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心灵驿站和精神的家园。烦了、累了,就来到这里看看文,和香香、晓文、一朵、雪飞、红叶,还有我们的三哥鸿渐闲聊几句,所有的不快就会烟消云散。或许真的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曾经最喜欢她们几人个的文字,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聚到了一起。三观相同的人再次聚首,真是一件人幸福的事!
初来时光城,因为儿子的问题,我的心一直安定不下来。三哥说:对你没有什么要求,你的首要任务是处理好孩子的一切,文字任何时候都可以写,孩子的事情不能等!当初已经错过一次,以后不要让自己和孩子在后悔了。时光城你想来就来,闲了可以评论和编辑,没有时间就过好当下的生活,咱时光城没有什么名利之心,只不过是让我们有个安放文字的地方。
还记得十一月,和三哥在铁岭匆匆一见,虽然时光短暂却是温暖异常。人和人相处是要看一个“缘”字的,曾与红叶、小狐狸不止一次的相见,和她们见面的感觉和三哥一样,没有陌生和疏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熟悉的笑容,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让人想要靠近的气息。相同的爱好、相同的品性,让陌生的人变得不再陌生,慢慢地靠近慢慢地热络直至融入彼此的生活中去。
此刻忽然想到我与雪飞同城,竟然还没有相见,这岂不是一件憾事,一定要在2018年把这个遗憾变成完美,亲爱的雪飞,听见我呼唤的声音了么!
感念上天,让我遇到了一群我喜欢的人。
红尘总有太多的萍水相逢,多少个相知走向陌路,那么多的的默契与了然也都败给了光阴,幸好我们还没有走散,还可以在这里建造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城池,来承载我们的友谊和我们的文字。
李叔同曾撰文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曾经孤单了那么久,曾经想念了那么久、牵挂了那么久,终于殊途同归投奔到了一起,感念上天眷顾,让我没有失去你们。
都说喜欢一座城是因为城里有所喜爱的人,这座城里的每个人都让我爱得如痴如狂,那些文章散发着别样的光彩,色香味俱全,每篇文章都带着它们主人的特殊印迹,精彩得让人欲罢不能。
其实,这烟火人间有太多的圆满,而我只爱此刻喧嚣后的温馨。或许,年轮在不经意间染白了我们的鬓发,而我们只要通过文字,所走过的路程,来记录我们浅浅淡淡的友谊,那些曾经的忧伤与不平,都会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就让我们守在时光城里,把自己等待成一棵相思树,隔着距离、隔着屏幕恬静而温暖地呼应彼此。
心中有爱,就算寒冷的冬天再漫长,也终将过去,就让我们在不远的春天里努力绽放,竭尽全力地散发出自己的芬芳吧。
三
打开手机登录微信,微信公众号里不断地提醒:今日冬至!冬至过后,阳气回升,所以有了冬至三候之说。想着古语有云冬至三候:一候蚯蚓结,二候麋角解,三候水泉动。一候蚯蚓结,传说中蚯蚓是阴曲阳伸的生物,冬至来临,阳气渐升,但阴气还十分强盛,土中的蚯蚓仍然蜷曲着身体。二候麋角解,麋与鹿属于同科动物,但阴阳却不相同。古人认为麋的角朝后生张所以为阴,而冬至一阳生,麋感阴气渐退而解角;三候水泉动,由于阳气初生,所以山中的泉水可以流动并且温热。
不知道烟雨江南此时是什么景象,就北方来说,这几个说法稍有偏颇。一候蚯蚓结的确如此;二候麋角解或许有之;而三候水泉动在我所处的北国却是不可能有的现象。早在冬至之前,这里就已经是小雪封地、大雪封江,而到了冬至,北国更是千里冰封原驰蜡象了,从这一天开始北方迎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此时此刻,封冻的江面就可以任由各种车辆飞驰而过了。就在今天上午,整个村子出动了二三十几辆卡车、农用车、铲车,排列成一条蜿蜒的长蛇,向着江对岸隆隆开去,场面可谓是壮观至极。问过婆婆才知道这是村民们出发去江西的淤泥处拉培育稻苗的床土了。就像诗人雪莱的诗歌中所写:冬天来了,春天也就不远了。勤劳的人们虽然不懂诗歌,但他们懂得季节的更迭,就像古语有云:凡事到了极致处,也就是到了该转弯的的时刻!随着极寒时刻的到来,春季也要来临了。他们深深懂得一年之计在于春的道理,早早地为春天忙碌起来。
年华飞逝无声,转瞬又是一季,人间烟火燃烧到了又一个岁末年初,虽然年味变得寡淡,依然牵引着奔波在外的人们计算着归期。在人生之旅上不断前行的我们,经过繁花盛开走过寒梅吐蕊,心里存放着一个看不见的度量衡,不刻意、不执意、不贪婪、不奢求,依着心灵,指引从容的悲喜,透过冬日的晶莹,我看见春天回来的身影……
初冬见面时听你讲起儿子的事情,唏嘘不已。不过孩子很优秀,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时光的城池里,我们携手走过!
即便成年如你我,从头再来也未见得有那种清冽的勇气。
这个冬天,我的小城还没有雪,比往年觉得寒冷。
还好有时光城,有你有我有他,温暖常常环绕。
愿时光缓慢,故人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