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大寒(外二首)
◎大寒
几场大雪,或旁生出悲剧最好的阐释
所有的理论都倾向于
大地呼吸的衰败,缘于风突然的停止
此刻存在的意义命悬一线
咬紧的牙关上有无数稀薄的,难以捉摸的沉默
你知道命里的走向只爱流逝,只爱怀想
疼痛很深的地方都无法找回死去已久的流动
奔跑的马匹已经卸去了铁掌
曾经疯长的山川收起脊背,隐入荒凉
锈蚀的簧片让人想起死去的钟表上晃荡的时光
但是,你要记住,母亲会在每一个春天诞下巨婴
他的每一次哭声都能让夜晚少一个伤心的人
◎花红柳绿的季节
你爱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你抱着柴禾,我就爱死去的树
就爱我身体里无药可救的凋敝
你爱月亮,那高悬的眺望的眼睛
让你心中生长的疼痛,向绿色开始的地方翻滚
让梦中惊醒的流水紧紧的抱着失去的时日
你把病生在麦子最狂野的时侯
你耗尽了太阳的膏油,那是厄运的最后一日
就算我们能扼住春天所有的咽喉
你还是在这个花红柳绿的季节让我们吞下世界所有的刀片
让你的儿女吮吸所有撕心的愧疚
当我眺望星空时,月亮就变成你的坟场
而你梦的大河永远流淌在一个男人强壮的肺上
备注:外婆是解放前和外公拖家带口的从河南逃难到江苏的,一生苦难。
◎你只有在书中认领前世的源头
永无休止,流水温柔的舔舐,潺潺却如空白
如果阳光正好,就会有鲜嫩的哭声如期而至
就会有人愿意从贫苦的心中掏出魔障去换三两桃花
你无法说服那个月亮在窗前过久的停留
你只能在纸上画锁
然后让喜欢月亮的人在无数个锁眼里抬头
隐秘的事物一直存在
不然戏子的云袖一甩怎会穿越整个唐宋
城垛上的一缕狼烟前坠落一支穿云响箭就会是一场战争
路过与被路过的纠缠让肉身沉重,雪花轻飘
喜剧和悲剧的理论绑架了眼里的雨水
你只有在书中认领前世的源头
然后用今世的一生积攒斧子、墨斗、刨刀、凿子
只做盛器,不说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