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点·春韵】今天是您的生日(散文)
春天已经到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我在那春枝上已经窥见点点嫩绿,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此起彼伏,十分悦耳。
元宵佳节的烟火悄然落幕,预示着这个春节也已接近尾声,我们都将调整心情,全身心投入新的一年的工作和学习之中,开始为生活和前程奔波打拼。
今天是您的生日,在此请允许我先向您道一声:“奶奶,生日快乐!”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无法淡忘您的音容笑貌,仿佛感觉您一直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从我记事时起,我就喜欢过元宵节,因为我知道,过完元宵节的第二天,就是您的生日。您在世的时候,正月十六这一天,必定是我们家最热闹和开心的一天,远远近近的亲戚和邻居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为您祝寿。
每每这一天,我都能看到您发自内心的微笑,那张历经沧桑岁月,布满皱纹的脸上始终荡漾着幸福的笑容。您喜欢热闹,喜欢四世同堂,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此情此景,对您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光。
在这一天,我们晚辈必须轮流向您敬上一杯长寿酒,祝愿您健康长寿,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可是人生就是如此,世情无常,像您这样一位与世无争,受人尊敬和爱戴的老奶奶,却被无情的病魔缠上,受尽病痛的折磨,最终屈服于病魔淫威,撒手归西,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您的子子孙孙,让人落泪,让人悲痛。
从2006年您去世那天起,我一直告诫自己,奶奶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好好努力,创造好的生活,让您安心。可是每每忆起关于您的点点滴滴,我又忍不住去想您,去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朝朝暮暮,那些画面是多么的温馨,多么的美好,可是我却再也得不到您的庇护,再也享受不到您用枯瘦的手摸着我的头说:“东儿,乖!”您走了,带着眷念和不舍走了。
今年春节回家,忙前忙后,没顾得上去给您上坟看您,您便多次投梦于我,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还是那副慈祥的微笑,嘴角一张一合,像有无数的话要对我诉说,但我始终听不清您在说什么,也许是怪我回家没有及时去看您吧。
母亲说您最喜欢钱了,也许从您那个苦年代过来的人对于钱都非常喜欢吧。于是我便上街买来一大摞冥钱和鞭炮香烛,带到您的坟前,点上香烛,告慰您的在天之灵。我给您烧洒冥钱,敬上一杯醇酒,然后虔诚地向您三叩首,祈求您原谅孙儿未及时看您。末了点燃一挂鞭炮,让清冷的坟茔热闹热闹,您长眠于此,真的孤独了。说来也奇怪,自从给您上完坟后,您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梦中过了。
今天,是您九十五岁诞辰之日。我再一次坐在远方的屏幕前,敲敲打打,为您写下只言片语。今天是您的生日,我却没能为您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在那遥远的天国,也许您什么都不缺,但是我知道,您肯定缺来自亲人的祝福和问候,您希望听到我们的声音,希望我们告诉您,我们生活得很幸福。
屈着手指细细数来,您离开我们已经十二年了。十二年,真的很久很久了,但是这十二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思念您。多么希望您长命百岁,希望您看到六世,甚至七世同堂,可是您走了,走得如此匆忙,走得如此不舍,可是生死轮回,我们除了眼睁睁地看着您飞升离去,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留住您离去的脚步。
今天,我不想用娇情的文字来高呼如何爱奶奶,但是我真的忍不住想您,好想为您操持一个生日party,可这一切都只是空想了,您再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这辈子我欠您一个生日party,“孙欲孝而亲不在”这也许是人生最大的无奈和悲哀了吧?
春天,是一年的全新开始;春天,也是思念疯长的季节。我期待春天,但我又害怕春天。春天来了,我又可以为您写文字,可以为您祝寿,可是春天却又让我更加思念您,无法自拔。哪怕让我看看您的笑脸,听听您的声音也好,可是想这些也白想,这一世都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您离开我们了,您不要我们了,您去了遥远的天国,那里才是您最终的归宿。
有些眼泪流得过晚,便真的会错过许多,比如行孝,这些不能等,也等不起的。可是我还是等了,我曾一再对自己说,奶奶身体硬朗,吃饭倍香,我还有的是机会和时间来孝敬您。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您还是没有等到我尽孝,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便驾鹤仙界了。
今天的阳光很暖,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是我的心却已经阴沉起来,这也许不是您所愿见到的,您更愿意看到我开开心心的样子。请奶奶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改正,不再悲伤,保持微笑,尽力做到您满意的样子,好吗?
九十五岁生日,您没有鲜花和掌声,没有绕膝的儿孙满堂,您一个人在那边,过着清冷的生日,也许连碗长寿面也不会有吧。当然,我也没有奶奶了,也没有办法为您办一个生日party了,我有的,只是对您无尽的思念和丰盈的记忆。不过,我还是想对您说一声:“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