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仁义财主陈广钊——流传在刁家庄的传说(散文)
清朝末年的刁家庄,生活着几户陈姓百姓。其中有陈广钊兄弟俩,家境贫寒。穷到什么程度?陈广钊结婚的时候,没有一件能穿得出来的衣服,跟别人借了一件长袍,才去迎了亲。遇到年成好,还勉强能糊口;荒年成,兄弟俩家只有一条小木船,相互照应着,一起去江南,带做小生意带讨饭。
有一天兄弟俩贪着赶路,错过了村落歇宿,把小木船停靠在一个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野河边。反正穷得叮当响,也不怕强人打劫。那时候不太平,盗匪多。
晚上喝的薄米汤睡觉,夜里老要起来撒尿。陈广钊撒尿的时候,看见远处人影憧憧,一群人从远处踢踢踏踏地过来了。他连忙躲进船舱里,从船棚的破洞往外望,近了,近了,原来是一群黑衣人,抬着一个黑漆棺材,脚步匆匆,沿河岸而去。
陈广钊越想越不对劲:哪有人家死了人,半夜三更下葬?何况送葬的队伍中,没有女人和孩子,也没有人哭泣?这一切都不合常理呀!
陈广钊把兄弟喊醒,两个人一商量,觉得这些人肯定有问题。决定远远地,偷偷跟着,看他们到底干什么?
跟了一段路,这群黑衣人来到一个乱坟岗,把棺材停在乱坟岗里,也没有挖坑埋起来,也没有焚烧纸钱,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这棺材里指定不是装的死人。兄弟俩心里这样想,两个人把棺材盖撬开,一阵臭味冲出来,难道刚刚死的人就臭啦?天黑,看又看不见,谁都不敢伸手进去摸。兄弟俩犹豫再三,弟弟先伸手摸了一把,差点儿呕起来,摸了一手的猪血料,臭不可闻。
看着弟弟要回船上睡觉,陈广钊不死心,这些黑衣人没有理由弄一棺材臭猪料,半夜三更抬到乱坟岗来呀!我挽起破衣袖,一把下去,碰到的硬东西,抓上来一看,都是银项圈金手镯之类的宝贝。原来这一群黑衣人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把赃物藏在乱坟岗。
天赐横财!兄弟俩连夜把船往江北行,弟弟前面划,哥哥后面撑,日夜兼程回到刁家庄。后来也不敢露富,只是买了十几亩地,耕种糊口。
当时刁家庄开了几个木材行,是周围方圆几十里的木材集散地。有家老板,由于不善经营,面临倒闭。陈广钊一看机会到了,没花多少钱,就盘下了人家的木材行。他薄利多销,堆积如山的木材很快见了底,谁知道沉在河里的,都是名贵的红木,沉香木,陈广钊没有几年,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财主。
陈广钊是个仁义财主。刁家庄自古就有清明撑会船的习俗。有说是纪念岳飞抗金的死难志士,有说是源于朱元璋寻亲的故事。一到清明节,刁家庄的“寻亲河”里,百船云集,万篙齐发。四乡八村的人们,都到刁家庄看会船,会亲访友。陈广钊总是热心赞助。
后来有一件事,伤了他的心。住在他家后面的一户人家,男主人抽大烟,自己败了家,看陈广钊家业兴旺,就天天找他麻烦。不是挖他的墙跟脚,就是往他家扔坏东西。按说陈大财主治个大烟鬼,还不是小菜一碟!可是陈广钊仁义,为了让他,居家搬迁到无锡去了。后来在无锡,有一条街叫“陈家街”,两边都是陈家的产业。
陈广钊搬走了,但乐善好施、谦恭待人的庄风还流传在刁家庄。刁家会船,祭奠先人之余,欢迎四面八方宾朋莅临,踏青访友,春风十里,不如观赏一场民俗文化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