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pk大奖赛”】一本小人书背后的故事(散文)
前几天我十岁的孙女打开她爸爸的书柜,扒拉出了一摞小人书,她坐在小马扎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我走过去问:“君君,看什么书?”她举起一本小人书告诉我:“铁道游击队”“噢,能看懂吗?”“能!”
看到孙女天真的样子,我高兴地笑了笑,心中不免涌出了许多幸福的回忆……
1965年由于母亲的病故,13岁的我被父亲带到他工作的地方莱阳县城上学。在这里我有幸地接触到了小人书即连环画。连环画又称连环图、小人书、小书、公仔书等。它以连续的图画叙述故事,图文并茂,是老少皆宜的一种通俗读物。
我们那个年代文化不发达,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小学生除了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外,其它都是从小人书中吸取点营养。
在我老家的时候,由于家乡处于农村贫穷落后,谁家的孩子有一本小人书,会得到大多数孩子的崇拜,想要借出来看,那得拿自已最好的东西来交换的。
到莱阳上小学后,我接触到第一本小人书就是《铁道游击队》。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傍晚,我爸爸叫我到西关茶水炉去打开水,我高兴地提着两把暖瓶拿着两张水票就跑去了,结果水还没有开,只好等一会。正当我感到无聊的时候,发现烧开水的爷爷摆了一个小书摊,有二三十本小人书,其中一本八九成新的《铁道游击队》吸引了我。铁道游击队的故事以前听大人讲过,但一直没有看到书,我就急忙问:“爷爷,你这小人书是卖还是租?”“租,一本一晚上二分钱。”我一听傻了眼,我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只好带着遗憾回去了。第二天我向爸爸要了二分钱,把那本书租了回来,趴在床上一口气看完,又翻回去重看,连续看了好几遍,被书中的故事情节和英雄人物深深感动了。刘洪、李正、王强、彭亮、鲁汉、小坡等人物时时在我的脑海中涌现。看完这一本书,还有其它书都想看,像《平原枪声》、《敌后武工队》、《地道战》、《地雷战》、《苦菜花》、《小兵张嗄》、《野火春风斗古城》等等。凡是抗日打仗的我都想看,怎么办?不能总伸手向爸爸要钱吧,我就想了个办法弄钱,自力更生,勤工俭学。那时候小学没有家庭作业,时间多的是,于是每天我和几个小伙伴放学后就去捡废品卖,一个牙膏皮能卖二分钱,碰巧捡到废铜烂铁什么的,可就发了财了,一下子就能收入五六毛甚至好几块,心里别提那个美啦!小学毕业了,书滩上的小人书我都全部看遍了,没向家长要一分钱。
第二年也就是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所有好看的书全部被封了,我就无法看到小人书了。
一九七二年我高中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在厂里担任抽纱设计员,后业晋升为工艺美术师,业余时间经常给报纸电台写点东西,豆腐块一类的文章时不时地在报上发表。那时工厂办公室没有文书、秘书,到年底写个年终总结上报个材料,领导就叫我代劳。一九八五年我担任技术副厂长后,由于工作的关系,经常接待一些来厂釆访的报社记者、编辑、作家,与他们交流学习,受益非浅。
一九八九年五月,我有幸在海阳凤城宾馆参加了首届齐鲁作家企业家联谊会,并当选为常务理事,我特别高兴的是在会上见到了令我崇敬的刘知侠先生和他的夫人刘真骅女士。
刘真骅夫人向我们介绍了刘知侠先生的生平和创作《铁道游击队》的经历,令我对先生敬佩不已!
刘知侠,原名刘兆麟,(1918年一1991年),河南省卫辉人。1939年5月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毕业,分配到抗大山东分校文工团工作,后随文工团调到山东省文协,解放后担任济南市文联主任。1959年任山东文联副主席兼中国作家协会山东分会主席,并担任《山东文学》杂志主编。1986年定居青岛,1991年9月30日因脑溢血猝发去世。刘知侠老人一生中给后人留下了400万字的文学作品,其中风靡了几代人的《铁道游击队》至今不衰。由丁斌曾、韩和平绘画的连环画《铁道游击队》1962年出版,再版二十多次,重印了五十多次,累什发行三千六百多万册,据说是中国连环画出版史上再版次数最多、印数最高的。
刘真骅夫人还给我们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次,她和先生到广州去参加一次作家年会,乘出租车到宾馆的路上,与年青的出租车司机交流,当他知道车上坐的是《铁道游击队》的作者时,兴奋地说他就是《铁道游击队》的崇拜者,从小看着这本书长大的,下车时无论如何也不收费,可见作家是多么受读者的爱戴!
今年是刘知侠先生诞辰一百周年,我怀着无此崇敬的心情写下这篇文章来缅怀老先生、悼念老先生,愿他的作品流芳千世,鼓舞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奋发向上!
小人书作为一种艺术形式,集绘画、文学、装帧于一体,具有其特殊的艺术性。自1985后,影视媒体的飞速发展,丰富了民众的娱乐生活,外国漫画动画受到了青少年的喜欢,连环画市场不断被影视媒体所抢占,小人书并逐步退出了市场,但对于我们这些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永远抹不去那段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