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爱】因为爱情(小说)
“子峰,这是什么歌,这么好听,再放一遍吧!”听完一遍,佳宁发自内心的喜欢,特别是歌词的第一句“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一下子就打动了她。
“这首歌的名字是《因为爱情》,是王菲和陈奕迅演唱的,这首是现在最流行的歌曲,特别是这个版本,更是高居歌曲排行榜之首。”子峰坐下来,他俩一起继续欣赏,“这首歌和前边的《传奇》,都是为咱俩写的,写了咱俩的经历,这就是我此刻的心声。”佳宁靠在子峰的肩头,由衷地说。子峰拿过佳宁干枯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掌心,紧紧地握着。
因为喜欢,子峰把这首歌和前面的一首《传奇》定为循环播放模式,闲暇时,两个人相依偎着一起欣赏,自己上班时间,佳宁一个人边欣赏,边回忆,以此慰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十六
子峰从管理岗位调离到生产一线,成为一名普通的操作工,他对化工工艺的操作经验和生产指挥中心的管理经验,让他成为操作工中的佼佼者,各项技术考核、操作竞赛,只要他参加,总是载誉而归。在班组,虽然是个普通操作工,装置出现异常,产品牌号变更等操作,班长总是要征求他的意见,子峰也不保守,总是能给予中肯的建议。因此,他所在的班组也获得了很多的荣誉,与荣誉相伴随的即是经济效益,所以,在班组里,子峰也深受大家的拥戴。工作闲暇时,和同事谈及自己的私事,不加掩饰地炫耀:“我这才叫事业、爱情双丰收。”那种幸福的言论,引得同龄人惋惜,而让年轻人,特别是女孩子们仰慕。
公司因为优化结构,开始新一轮的改革,这次改革的力度很大,领导找到子峰,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才,留在班组是资源浪费,动员他参加装置长的竞聘,重新走上管理岗位,子峰却一口回绝。
“你先不要急着回绝,再考虑考虑吧,你的情况上级领导也都了解,你回去和家属,这样称呼没错吧?领导征求了一下子峰的意见,再商量一下,考虑到你的实际困难,我们班子也议过了,可以特批你的年假分散着休,你再考虑考虑,这个岗位是很多人都渴望的。”
和领导谈完话,子峰内心很纠结,事业有成是每个男人都渴望的,佳宁也需要他,他怕自己不能两头兼顾,但领导已经把他的困难都考虑到了,再推脱,有点不近人情。
回到家,子峰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但心事还是被佳宁洞悉了,在佳宁的再三追问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子峰,这是一次好机会,别再犹豫了,为了我,你付出的够多了,我已经够亏欠你了,别因为我再做牺牲了,那样的话,我的心里会更沉重。你看我现在挺好的,每天吃药维持,定期做透析,生活基本可以自理。如果你去聘了这个岗位,可以出白班,晚上正常下班,我白天在家,不会有事的,即便是有事,可以求助邻居,左邻右舍的住这么多年,求到谁,谁还会不搭把手。晚上你在家,我会更安心些,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事。”佳宁信誓旦旦地说了一大段话,累得有些喘不过气,她靠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先试试,如果不行,你再辞职,好吧!”佳宁实在不想子峰放弃这次机会。
“可是,这样一来,我在家陪你的时间会减少,我不想你一个人在家。你会寂寞的。”子峰犹豫不决。
“你看,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么多年,我这病全靠钱来维持,虽然有医保,但自费部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们的积蓄也花得差不错了,要想维持我的生命,需要经济支撑不是。所以,我们需要这个岗位的经济利益,别犹豫了,就算为了我,为了维系我的生命,你也得接受这个岗位。”佳宁搬出了经济的窘境,迫使子峰接受这次机会。佳宁的话说得确实多了,虚弱得喘着气,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见佳宁这样支持他,也不好再推脱,他心疼地揽过佳宁,为她擦拭着额头的汗。
子峰重新走上了管理岗位,班组的人向他祝贺。子峰也很高兴,他说感谢佳宁的鼓励,说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命里旺夫。
大家听了子峰的话,为他鸣不平:“佳宁旺夫,这是事实,可她旺的是哪个夫呀!这么多年的付出,她可是连一个名分都没给你,可惜了你这一生,都不知旺你什么了。”
面对大家的议论,子峰也不分辨,一笑置之。可是在他的心里,佳宁是他一辈子的爱人。
子峰毕竟是有能力的,在装置长的岗位上很快步入正轨,他的管理经验和操作经验让他在新的岗位上得心应手。同事们看见他脚步轻盈地出没装置的现场和操作室,被他的幸福所感动,那些年轻人更是感动于他的故事,闲谈中不无羡慕地相信,这个社会还有独立于物质以外的纯粹的爱情。
起初几天,子峰不放心佳宁一个人,担心她不能照顾自己,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打一个电话,“监控”佳宁的状况,一个月下来,佳宁一个人在家按部就班的料理自己的“工作”。佳宁骨子里的性格是开朗的,特别在子峰面前,她掩饰掉病痛的折磨,调侃打理自己的日常生活是“工作”,把子峰当成老板。子峰见佳宁每天都按他的规定吃饭,吃药、喝水,就连喝水的量都按要求完成,心里踏实了很多。他感动于佳宁的坚强,为了能让他安心工作,佳宁有多么努力,他心里是有数的。每每想到这些,很欣慰自己几十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佳宁午觉睡的时间较长,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喝了半杯水,支撑着起身,挪到梳妆镜前,照了照,觉得脸色还行,打开音响,然后去卫生间洗漱,音响里依然是她熟悉的歌声,音乐透过水龙头里热水散发出蒸汽的弥漫开来,佳宁把一捧水按在脸上,思绪回到了当初与子峰的遇见。
她把自己收拾停当,喝口水,闭目在躺椅上继续听音乐:“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我们那时的爱情……”他们的爱情,是另一首歌唱的那样: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他们就把彼此留在了心间。佳宁随着音乐,开始了她漫长的回忆。
当歌声唱到:“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时,门铃响起,佳宁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知道是子峰下班了,起身,整理一下情绪,把微笑挂在脸上,去迎接自己的爱人,音乐继续播放: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子峰进了门,看见佳宁微笑着迎接他,伸手揽过佳宁,附在佳宁的耳边,随着音乐轻声的哼唱:“因为爱情,简单地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在这沙哑的,但却笃定的歌声里,佳宁陶醉了,陶醉在子峰的臂弯,她的所有的幸福,都是“因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