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忆我的初中班主任(散文·家园)
在人的一生,需要记忆的事很多,忘却的事也总是太多,我的初中班主任孙焕老师却是我久久难以忘怀的人。
小学历经了苦难而困苦的日子,总算熬到了上初中的年龄,初中时家中依然艰难,艰辛,父亲长期在灵宝搞副业,家里的一切全都压给了母亲一个人的身上。
初中我在叫河乡梨水庙上学,我的班主任就是孙焕老师,在我的记忆中,老师个子不高,留着一束扎着头巾的长发,青春而又严肃的面容,还有她那火爆脾气,让我刚入校门,总对孙老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
管食堂的老师叫邓天合,高高的个子,国字脸,花白的头发,那时我母亲找他说:叫孩子在学校起伙吃饭吧,可邓老师是一个坚持原则而又倔犟的老人,他对我母亲反复地说:你家离学校只有二公里的路程,让他住校现在不行,吃饭在学校也不行,你离学校太近了,叫孩子来回跑跑也有好处,如接的了你的孩子,别人的孩子,远一点,可又咋办。终于,我还是被挡在了校门之外。
一天三趟,春天秋天会好受一点,可一到夏季,头顶硕大的烈日,一天奔跑在弯弯曲曲,四周林木茂密,庄稼茂盛的小路上,要行走十二公里,一到贫寒的家里,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怒火与不满,可总没有办法,特别是晚上去上自习,好多时候,夕阳己落,走在一公里多无人烟的路上,听着猫头鹰那凄凉叫声,总是有一种头发直竖,浑身发抖感觉,到学校后,坐在昏暗的灯火下,心里总是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恐惧。
穷困的日子在无情地穿梭,冬天来了,那时的冬季感觉特别地冷,天又经常下雪,母亲总在煤油灯下纳鞋底子,有时,一觉睡来,看到母亲还在做着棉鞋,心里阵阵酸楚和难过。穿着母亲亲手做的棉鞋,棉袄,棉裤。心里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和珍惜感。叫河的雪总是下的很大,我和同家几位兄弟在雪天里因为家中没有钟表,一看到外边明晃晃的,就早早起了床,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几人就从小路滚进了一丈有余的庄稼地里,幸夸庄稼地里积雪很深,拍拍身上的积雪就抓紧往学校去,到学校了,校门未开,才知道来早了,捂一捂着耳朵,跺一跺脚,还总太冷。等呀,等呀,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天晓了,看大门的师傅才开了大门,这种事情,遇到了好几回,可怜人家的孩子,坚强,刚毅的性格也许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孙焕老师看我学习认真,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对我也格外照顾,她看到我的棉衣,棉裤内未穿内衣,总是冻的嗖嗖发抖,就从家中找来了内衣,秋裤叫我穿上,问我:冷不冷了?那时我性格腼腆,总是点点头,一幅害羞的样子。老师又问:饿不饿,我亦点点头,然后孙焕老师就把刚出锅的馒头给我吃,那时,在我的心里,老师如同母亲,也是我最尊敞的人。
上初二了,孙焕老师终于安排我住进了学校,但吃饭依然耍回家中。但这一切,足叫我感动万分。那时的初中宿舍,低矮的房屋,硬土的地面,一个班几十个人就集中在一个大栏铺上,夜晚时分,刚下完自习,就要赶紧往宿舍跑,晚了,就挤不进去了。深夜,打鼾声此起彼伏,如晚上到厕所撒一泡尿去,回来到铺前,就没有你的睡觉位置。此事至今想起,总有一种好笑的感觉。
孙焕老师一直是教语文的,她的语文课在县里,乡里年年拿第一。她讲课博古通今,尤其善于比喻,课堂上同学们听的是津津有味,如痴如醉,但她讲课又严肃认真,班上曾有几个淘气悄皮的同学不好好听讲,影响到了其他同学,孙焕老师猛地就把一包粉笔砸向了爱说话的同学,她这种严格的教学作风,才使我们班的成绩一直位居叫河中学第一。
但孙老师又是和善的人,对待同学如同孩子,不管秋夏秋冬她总是对学生嘘寒问暖,对学习不太好的孩子总是诲人不倦,一遍讲不会,就反复讲,直到讲会了为止。夏天里,天热,她总是早早提壶热水到教室里叫同学们去喝,冬天里,她总是早早在教室里生起了柴火,叫同学们一走进教室有种暖烘烘的感觉,叫同学安心学习,那时直至现在我们同学都说:孙老师是我们一生的贵人,也是我们最敬重的人。
初中生活一晃而过,孙老师后调入县教研室工作,前二年退休了。在今年春上,有几位要好的同学说:咱们和孙老师聚聚吧,大家纷纷应允。見到老师,时光沧桑了老师的容颜,見到老师头上根根银发,我顿刻感到,老师老了。但在席间,老师又反复嘱托我们:好好工作,你们来自农村,不易呀,在岗位上一定勤勤恳恳,要对待起党和政府给予您们的荣誉,耍对待起全县父老乡亲对您们的期待呀!
我们听到老师的谆谆教诲,眼里饱含了泪水……
遇到一位德艺双馨的老师是人生的幸运。如今还记得她,可见也是她的幸运。有学生如此,做老师的也欣慰了。
祝您在八一创作愉快!佳作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