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念到狗肚子里的书(散文)
我有两个弟弟,大弟弟憨厚老实,但脑子笨拙,读书成绩不好,他从小就不喜欢念书,好容易熬了个高中毕业,也没考上大学,就顺理成章地回家务农了。二弟弟则从小就聪慧,天生学习的好材料,每每都不用太用功,成绩却一直都名列前茅。二弟弟顺风顺水地读完了高中,并顺利地考了所名校,大学毕业后,又顺利的去美国留学了。
大弟弟因为没有上大学,早早便娶妻生子了,这些年,大弟弟一家人一直和我父母在一起生活,大弟媳妇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为人正直,又善良,懂得孝敬老人,父母帮着他们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他们两口子辛勤劳作,小日子过得也挺好的。
二弟弟出国后的第五年,也娶了媳妇,他媳妇也是个高材生,娘家是哈尔滨的,他们结婚后,也生了个乖巧的小女儿,二弟弟两口子不停地打电话回来,让母亲过去帮忙带孩子,母亲便去了远在异国他乡的美国帮他们带孩子,母亲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过得甚是煎熬。原本以为二弟弟两口子都是有文化的人,应该能体谅父母分居两地,母亲独自在他国为其带孩子的不易,谁知两口子却总是对母亲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是说母亲的饭菜做得不可口,就是嫌弃母亲家务活干得不利落。母亲每每与家人视频或是打电话,总是哭哭啼啼,很不开心。
我与大弟弟,还有父亲商量了一番,决定先让母亲回国待一段时日再说,就这样在二弟弟家硬撑了大半年母亲终于要回来了,二弟两口子别说给老人带点啥特产了,就连去机场都是让母亲独自一人打车去的,一个六十多岁的农村老太太,既不会说,也听不懂英语,我想就是普通的亲戚关系,也不忍心让老人独自去机场吧。母亲回来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苍老了很多。我这个当女儿的,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二弟弟,从小成绩优异,一直都在读书,在家的时日并不多,和父母的交流就更少。在他三十岁那年,甚至还因为一点点小事,和父亲打了一架。二弟弟出国快有十个年头了吧,期间两次回国,却只是回了哈尔滨岳父家,他两次回国却从不曾回家看看我父母,只是打电话给父母说,如果想见他,就让父母一起去哈尔滨看他们。我父母,都是在黄土地上辛勤耕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民,心里自然是倔强的。他们不会去,也不应该去吧,我想。
母亲回国半年后,二弟弟两口子又三番五次地打电话过来,强烈要求母亲过去美国帮忙带孩子,母亲拒绝了他们。二弟弟在电话里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说母亲偏心眼,带大哥家孩子却不肯去美国帮他们带孩子,母亲又哭了起来。我和大弟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只听父亲长长的叹了口气说了句“咱二娃子的书哟,真是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