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五桂深处云霞居(散文)
一
一个秋日的傍晚,跟着霞,沿着仄仄楼梯,走了二十几级就见一个深红色双开大门,霞刷卡后打开自己房门,就觉得眼前一亮,瞬间豁然开朗。
一个偌大的客厅,两面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靠近门有一个长长的案台,正是眼下流行的纯木大板台,我来不及细看大板以及大板上面的摆设和室内的精美装饰,就向着阳台奔去。
穿过客厅,经过一个玻璃房间,就来到外面的阳台。
这个阳台足有一百七十平米,已经形成一个有品位的庭院。
早些时候,这里还正在打造,我便从一个朋友那里看到照片,心仪不已。今天终于到了这里,怎能不在第一时间跑过去欣赏!
这个雅致迷人的庭院是霞和她的丈夫云共同打造的,它简约又时尚,每个角落都有精心点缀,充满品格美和精神美,体现了他们夫妇追求高雅格调,注重文化品位,讲究气质韵味的审美情趣,彰显了云和霞夫妻二人的文化修养以及艺术鉴赏水平,具有浪漫主义田园色彩,也有古朴华丽的庄园风光,显示了主人向往自然追求简约生活的高尚情怀。
“这么美丽的庭院一定是有名字吧?你们给它取了什么名字呢?”我急着问霞。
“可是,我们真的还没有想到一个砸中心灵的名字,要不,你帮我们取一个?”霞说。
“这……”我想到了霞和云的名字,灵机一动:“不如叫取你们夫妇的名,就叫云霞居吧。”。
霞欣然同意。
二
霞忙着准备晚餐去了,我一个人继续信步浏览。
整体看起来,云霞居没有浮华的雕饰,没有修葺整齐的花卉和苗圃,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玲珑的盆景,它们看似随意地穿插在假山鱼池之间,与花儿、鱼儿俯仰生姿。在庭院一个角落,有几方长长的菜畦,里面生长着刚刚发芽的各类小菜,绿油油的很是喜人,那些菜尚小,疏密有致。还有各种颜色不一的花点缀其间,有纯白的月季,有水粉的玫瑰,还淡紫色的单瓣杜鹃,各种木本植物高低错落。游鱼流水,动静相宜,美不胜收。
我漫步在这里,看大红抑或纯黑的锦鲤在水中漫游,一会儿那鱼儿“嗖”地一下向远处游去。
静静站在这里,静静欣赏着鱼儿,悠哉游哉,乐在其中。
云霞居不仅仅浪漫温馨,还渗透着新古典主义元素中的细腻和精巧。这种细腻精美的设计,将整体庭院的小径和水池分割成许多部分。
当我从玻璃房间出来向左,经过精美鹅卵石铺成的一条小径,看到一个小小石板横在水池上,成为一座小桥,桥下面是脉脉流水,池边有假山,水从池塘抽出,流向假山,再从假山倾斜而下,假山、水池里的水流便循环不止,整个庭院显得灵动。
风景的地方就应该有流水。否则那风景就是再美,也失去了灵动。
在云霞居,尽情倾听流水的声音,那么高低宛转,那般清脆悦耳。一会儿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一会儿又如莺声燕语婉转悠扬。不由得听入了迷。
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我痴迷于这里的流水,便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将流水设计在这个小院里,让它成为小院的主题吗?”
“为什么?”我立刻来了兴趣。
“我和云都觉得,我们生活在如今着快节奏近乎浮躁的社会,需要的也许就是一份这样的宁静与祥和。我们设计的水流,通过假山石头向前流动时自然遇到阻碍,而水会积极调整自己的流动方向,继续向前,绝不是停滞不前。我们想以此告诉我们的儿子,生活中遇到困难也要像水一样的执着。更深一层的寓意是启发他,人生处在恶劣环境中时,应努力改变自己,使自己适应所处环境,而不是等着让环境改变。另外我还想告诉儿子:水是万物之源,水给予了我们生命,她把地球打扮的十分美丽。我们希望儿子有水的执着,坚持和奉献。”
啊!如此深意,他们的儿子生活在此,该多么幸运!
三
在假山的石头上,我还看到各种小摆设,这里一个孤舟蓑笠翁在独钓,那边一个小鱼童在捉鱼,充满意趣。
整个云霞居,无处不彰显了云和霞的用心独到和细腻精巧。
云霞居也秉承了中国传统文化的韵味,它在有限的空间范围内利用自然条件,模拟大自然中的美景中的自然景物,把假山、流水、花卉、植物有机地融合为一体,使自然美与人工美统一起来,创造出自然环境协调共生,天人合一的艺术综合体。
最后环视周围,在小桥这边挨着玻璃屋终于看到竹。
宋•苏轼曾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竹,以神恣仙态,潇洒自然,素雅宁静之美,令人心驰神往;以虚而有节疏疏淡淡,不慕荣华、不争艳丽、不媚不谄的品格,与古代贤哲“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志远”的情操相契合。古人有“君子比德于竹”之名言,这与中华民族的审美趣味、伦理道德意识相吻合,自然而然地被引入社会伦理范畴,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是中华民族优秀品格和情操的写照,也是中国文化深深浸透竹的印痕之原因。
在云霞居看到竹,不足为奇。霞作为市里文化线的职员,多才多艺,云是公安战线的笔手,文武双全,二人在生活中相敬如宾,工作上争先恐后,儿子教育得文明知礼,看得出他们一家与竹的品格相得益彰。
云霞居里还具有天然元素,如“石块、鹅卵石、木板、水泥和混凝土等等,体现一种现代主义风格的简约之美。虽然简约,但追求自由,彰显奔放和大气。你看,艺术盆景是云霞居的装饰元素,鱼池边的躺椅和玻璃房右侧的秋千,赋予了云霞居休闲恬淡的生活气息,同时都表现了现代主义风格。
在鱼池与围墙之间,有一个方形小桌,六个造型别致的铁椅子环绕方桌,上面一个椭圆型陶瓷蜡台,里面有一只红色蜡烛。
这里将是我们今晚用餐之处。
天渐渐暗了下来,霞将蜡烛点燃,再将饭菜摆在方桌上,盈盈烛光映照着云霞居。云出差在外,霞的儿子用精美小杯端来了天地壹号,我们便在天地间举杯畅饮。
四
饭后才步入霞的客厅,对内部做了匆匆浏览。
不用说客厅里更精致地彰显了云霞夫妇的品位,更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这些体现在墙壁的书画上;体现在角落里看似随手放置的汝窑花囊上;体现在插满一囊水晶球儿白菊古朴瓷器上;体现在那有着斑斑痕迹的老式台凳上;体现在大板台上由霞自己亲手绘制的青花瓷上;体现在一个由纸张层层叠起的五彩小圆凳上……
而最使我眼前一亮的是通往鱼池的那扇老式对开木门,刚一看,我以为自己步入了顺德的清晖园,门上的五彩玻璃窗,令我想起曾在清晖园里透过玻璃看到春、夏、秋、冬。
转身在一间卧室里看到一张精心打造成了古代的双人床榻,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房间,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房间里一片朦胧。
霞走过来指着这张床问我:“这张古式老床你觉得如何?”
“绝对古朴美!你们住这里?”我问。
“不,这是专门为我们家老人打造的。希望我们双方父母到了这里就不想再离开。”
听了霞的话,不由得心里一阵暖。
一弯娥眉月伴着点点星光。
一时间,天地人合。这可是我们向往的世外桃源?
不由得恍惚起来……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