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人间暖情”征文】中年之殇(散文)
俗语云:吃不到葡萄的人,都说葡萄是酸的,逆反追问一句:吃到葡萄的人,能都说葡萄是甜的吗?如果问千百个人,就有千百个答案。人生在世,人生况味,酸甜苦辣尝尽,历经风雨无数,举起葡萄酿制的美酒,那滋味不单单是酸酸甜甜的感受,还能够完完整整地体味出个中滋味来。
在我深刻的记忆中,初次接触葡萄,是在乡村熙熙攘攘的集会人流中,一位老农戴着手工编制的麦秸帽,满脸核桃皮的皱纹写满了沧桑,瘦骨嶙峋的身体依靠在板车一侧,嘴巴里叼着一支自卷的香烟,期待着买葡萄的人。他不会叫卖,不懂营生,有人买葡萄,他就伸出粗糙的手,拿起板车上摆放的一杆称,苦楚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给顾客称起了葡萄重量。
那时人们的生活很困难,尤其是庄稼人,堪称举步维艰。如今,每当举起一杯美酒,我感慨万端。我参与了郏县张裕酒庄陕西瑞那城堡之旅,美女品酒师讲解红酒之个性,人生百味尽在其中。我认为:不惑之年的我就是我的品鉴大师。我对张裕红酒的解释,有一百种解释;我对张裕红酒的感悟,有一百种感悟;我对张裕红酒的热爱,有一百种方式去爱。
我从乡下来,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庄稼人对农田的期盼,时常会自我安慰:土能生金。在我的眼里,从古至今,农民就是农民,离开土地不能活人,这是最真实的生活写照。我家乡的一位老作家曾说过他当年的生活经历:红薯汤,红薯馍,没有红薯不能活。他说,他们这一代人,就是吃着红薯成长,吃着红薯活人。
一个从乡村土生土长的人,我的内心世界掩饰着层层叠叠的与土地相关的气息,那是我赶上苦日子的一个尾巴。从土里刨过食的人,曾经青春稚嫩的手,干过所有的农活,度过一段“汗滴禾下土”的光景,深感“粒粒皆辛苦”的滋味。
现如今,有人从城市返回农村,大量承包土地,种植各种农作物。有的人经过一番努力,让土里生出金子。有的人经过一番努力,他们再次背井离乡,他们是人到中年的“七零后”,再次外出奋斗,持续追梦。
这一代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经历了从乡村到城市的漂泊过程。他们生命如草,走到哪里,在哪里扎根。他们无论飞到哪里,依然是在云端的最底层,挣扎着生活着。在乡村生活,全村人都认识,可以从容走过乡村的每一条路。在城里生活,永远不会认识一座城的人,认识一个社区所有的人。城镇化的发展,使城市越来越大,人人住进鸟笼,人人把自己关进笼子里。乡村很小,乡村的发展,越来越小,小到空巢,小到留守儿童和老人,他们成为乡土的守护神。
从城市回到家乡,经历一番凄风苦雨之后,就像是唐.贺知章的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经过一番奋斗的七零后,终于活成了古人之殇,他们回旋在从乡村到城市的路上,在亲人聚聚散散的过程中,终于活成了一首古体诗的蕴意。他们回味着童年童趣,回想着少年时代如梦似幻的点滴记忆。
回到乡村,想见的人,再也不是同年的伙伴,他们带着伤痕累累的漂泊的柔软心肠,聚在一起时,有话不尽的尘世苍凉。
他们这一代七零后,哀叹时光催人,来不及品尝食物,就已经品尝人生百味。他们是能吃能喝时赶上缺衣少食的一代人,他们是有吃有喝时又把身体拖垮的一代人。
这就是七零后,人到中年之殇。何以解忧,唯有张裕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