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作花凌早寒(散文)
这两天突然降温,让人顿觉受不了,据说零下九度,寒冬真的不约而至了。于是乎,关于冷的话题就成了大家见面的谈资。
晚上散步时,竟不由得打个冷战。路灯下,机关院外恍如白昼,只是少了些许喧闹。不经意间,发现伸出花墙的枇杷仍郁郁葱葱。在路灯的照射下,好像感觉树叶丛中有点点白色的东西,刚开始以为是下了雪,等凑上前去,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枇杷花开了。真是没有想到,枇杷树会在冬天开花。顺手拽着低处枝条上的花儿嗅了嗅,隐隐有丝丝暗香。虽说眼见为实,心里却犯嘀咕,这些年了,平时怎么就没注意呢。或许是枇杷多在南方种植的缘故,不是本地主要树种,对它知之甚少的缘故;或许是枇杷花香气不甚浓烈,以至于让人们忽略了它的存在。带着疑问,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那枝头上点点的枇杷花的影子。
散步回来,仍念念不忘,遂上网百度了一下。果然,词条说,枇杷以福建、浙江、江苏等地栽培最盛,四川、湖北有野生,北方较少,在初冬的寒风里开花,唐人岑参有“满寺枇杷冬著花”的诗句便是明证。枇杷因极富田园美好寓意,深为历代文人所喜爱,古代文人墨客都喜欢在庭院中种枇杷,称之为“枇杷晓翠”,寓意“子嗣昌盛”。每逢隆冬腊月,百花凋零,枇杷冒寒开放,只不过它的花太过朴实,没有艳丽的色彩,也没有扑鼻的清香,以至于被很多人忽视。但它确实开在初冬,而且默默的要开上几个月,“秋孕冬花,春实夏熟,满园金翠”,让人感叹。看来是自己平时不注意观察,以至于孤陋寡闻了,只记得在夏天能够采食到枇杷果吃。印象中,冬天开花的植物当数梅花、腊梅、水仙,吸引了不少的诗人、画家、歌者为它们歌咏描摹,不胜枚举,却鲜有人赞赏这寒风中绽放的枇杷花。同样是经历风霜苦,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真有点为枇杷鸣不平。也许,枇杷花似乎从来不奢求诗人的赞美,自顾自一树一树静静地开着花。“杨柳迎霜败,枇杷隔岁花”、“花开抵得北风寒,果收初夏摘金丸”,这些为数不多的诗句,就是漫长的岁月里,人们仅有的留意和赞美了。看似普通的枇杷树,在初冬开白花,春天结果,到初夏时成熟,没想到它从开花到结果经历这么长时间,真不容易。这两年每到夏天,自己都会和单位同事采摘酸甜的枇杷果吃,但从没有注意它什么时候开花,只顾索取,很少关注,多少有点惭愧了。
初雪腊梅枇杷花,寒冬时节有牵挂。很欣赏宋代诗人宋祈的诗作:“有果实西蜀,作花凌早寒。树繁碧玉叶,柯叠黄金丸。土都不可寄,味咀独长叹。”作花凌早寒,愿我们都像枇杷花那样,凌寒而开,默默无闻中悄然绽放人生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