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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晓荷】自古英雄多磨难(散文) ——感悟卢照邻


作者:槐下客 布衣,219.6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02发表时间:2019-02-25 12:49:06
摘要:品味卢照邻的人生


   最早知道卢照邻的名字,还是在中学读书的时候,那是因为背诵文学常识,记住了初唐四杰,知道了其中有个卢照邻。那个时候,那只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
   后来读书多了,知道就连杜甫都称赞“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很是吃惊——连老杜都把他们评价成万古流淌、奔腾不息的长江黄河,那你们该是怎样震烁千古的豪雄啊!
   于是,开始查找史料,想了解你们,你们的赫赫威名,了解你们的经历,你们的伟绩丰功。
   可是,查了资料之后,很是吃惊,你们让我吃惊到汗涔涔而泪潸潸了!
   你们可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都想着治国平天下的啊!你们改变了唐朝以前萎靡浮华的宫廷诗歌风气,使诗歌题材从亭台楼阁、风花雪月的狭小空间扩展到江河山川、大漠边塞的辽阔领域,你们赋予诗以新的生命力,开拓了大唐雄奇壮丽的时代新风,你们在文化的发展上功不可没。然而,你们没有一个逃过古代文人的宿命,逃过权利的斗争、朝廷的政治倾轧,你们都淹没在了政治斗争的漩涡里,成了朝廷权贵互相倾轧、争权夺利的牺牲品,都是英年早逝、才子命短的代表,是怀才不遇、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典型,可悲可叹!王子安六岁能文,十四岁担任了朝散郎,曾经多次令王公贵族甚至皇帝赞叹“天降英才”,可是,因为一篇《檄英王鸡》而身陷囹圄,受尽侮辱,因为收留一个犯罪官奴而失魂落魄,二十七岁(一说二十五岁)就惊悸而死了;骆宾王七岁能诗,名冠朝野,最终因为参与徐敬业反对武则天的叛乱而到处逃亡,最终投水而死(一说下落不明);杨炯九岁考中功名,被选为神童,本来可以为国为民大干一场,却因为伯父的儿子反对武则天而受牵连贬官,虽然又做了几任小官,却还是在四十三岁就卒于官位,也是盛年殒命,未曾得到施展大才的好机会——这些,怨天呢,怨人呢,还是怨自己呢?
   卢照邻,你出生在海内四大望族之一的卢氏,“望出范阳,北州冠族”,本可以锦衣玉食,起码能够做到衣食无忧,四平八稳地当你的富家公子,可是你的父祖之辈偏偏希望你兼济天下,希望你能光照四邻,所以给你起名“照邻”;在你长大后还希望你光耀更大,所以又字以“升之”——谁家的孩子不是小太阳、小月亮呢?你没有辜负长辈望子成龙的希冀,在诗词歌赋的殿堂上你成功登顶。并且,与其他三杰相比,你是凭借勤奋成就文学辉煌的。你是四杰里年龄最长的一个,虽然史书记载也是早年聪慧,却未到神童的程度。你十余岁时才拜曹宪、王义芳为师,刻苦学习经史子集,一步一个脚印地刻苦努力勤奋积累,十八岁成为邓王李元裕府的典签,被邓王称作"此吾之相如"——难以想象,短短八年之中,你是靠着怎样的勤奋努力达到的如此境界!但你并没有因为少年得志而沾沾自喜,而是利用工作之便,博览邓王府丰富的藏书,这样刻苦的精神,值得赞叹。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与你齐名的杨炯诚恳地说自己“耻居王后,羞在卢前”,很多记载也把你排在四杰之首,你的经历告诉人们,即使天资聪慧,也要凭借刻苦努力才能够做出骄人的成绩,才能够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勤奋熬炼出了你的天才,也给你带来了短暂的功名,你担任了益州新都县尉,成了有实际权力的县级官员。然而,才华也给你带来了灾难。担任新都尉二考秩满去官后,你滞留洛阳,写出了最能够代表你的水平的歌行《长安古意》。你挥动起你相如般的笔,调动了辞赋的铺张扬厉,泼洒出骈文的华美藻饰,歌颂得大唐长安繁荣超过了上林,富庶盖过了二京,昌盛压过了三都,你那么诚挚地讴歌着大唐的繁荣,抒写着自己要建功立业的胸襟抱负——由献辞赋而青云直上,进而得到发挥才华的机会,不是自古文人常用的方法么?
   没想到,事与愿违,这篇文章成了你人生的转折点。它让你名垂千古,也让你锒铛入狱——其中一句"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得罪了权贵武三思,于是,你成了阶下囚——还有人说,你的入狱是因为你原先追随的邓王反对武则天,因此受牵连你才入狱——又有什么区别呢?总之你是入狱了。
   从你的诗文里知道,即使在狱里,你还在学习写骚体,还在写报负;但是不知道在狱里你经受了怎样的煎熬与摧残,只知道最终你熬过了这一劫,恢复了自由。然而不久你就得了风疾,就是麻风病,即使在一千多年之后的现在还被当成难以治愈的顽疾的麻风病。你怕别人歧视你,强烈的自尊让你离群索居,你隐居到了长安附近的太白山,后来又移居少室山中之东龙门山,再后来又徙居阳翟具茨山下。你那么急于急于治好自己的身体,好去建功立业,于是有病乱投医,却因服丹药中毒,手足残废。你虽有幸得到神医孙思邈的救治,却又怎能立竿见影、妙手回春?但你仍然欣喜若狂,你还拜孙思邈为师,带病学习医学来自救救人——你感叹着自己生不逢时,"当高宗时尚吏,己独儒;武后尚法,己独黄老;后封嵩山,屡聘贤士,己已废”,这话多么像晚年的冯唐,但冯唐还有人想起,而你已经完全被人忘记。你明知道自己患的是“幽忧之疾”,但你是还是那么留恋生命,尊重生命,顽强地与痼疾抗争着,与命运抗争着。你大概也知道,无论如何抗争,你都难以逃脱,于是你便在具茨山下买园数十亩,疏凿颍水,环绕住宅,还预筑坟墓,时时偃卧其中,静静地想象自己如何的死去,——此时,你大概是宁静而有坦然的吧。这个时期,你除了学习医学,还写了大量的诗文,像《病梨树赋》,像《五悲文》,《昭君怨》,《行路难》,总结着自己,思考着人生,也给后人留下了无价的文化遗产。最后,治病所需,使你倾家荡产,出身堂堂“北州冠族”的你,落魄到向人乞讨钱财来买治病药品的程度!敢问造化,何故如此弄人?——然而,正是这一点,更是难能可贵!即使到现当代,麻风病人还是要被隔离的,死后还是要被烧掉的,而你,主动远离人群,顽强地与疾病抗争着,单只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敬佩了:生命无价,生命权的宝贵,更是无与伦比。
   可惜的是,你患的疾病太重了,让你太痛苦了;孙思邈的离世,让你卑微的活下去的想法也彻底落空了。在孙思邈去世的当年,再难以与疾病抗争的你滚进颍水,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好多人都认为,你只是为了去追随自己的恩师,才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其实,不必隐晦,能够和这样的疾病抗争这么多年,已经足以作为世人的楷模了。起码,在我来说,每次读到拘而演周易的文王、厄而作春秋的孔子乃至战胜磨难的保尔等等战胜厄运的精神领袖时,总会不自觉的想起你;每当看到听到各种媒体宣传海伦凯勒和霍金时,我总在想,当年那个躺在自己挖好的坟墓里比量着棺材大小的你假如生活在现在该当如何……
   时光总在流淌,岁月依然前行,你的身世,乃至四杰的过往,都已经成为历史的烟云,为很多人所忘怀,然而,“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些动人的诗句依旧流光溢彩,点缀得生活熠熠生辉,能够如此,也就够了。而说一说你们的经历,若能够让世人多一点人生的思考,那么,那些诗句就真的能够炳耀宇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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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拜读作者的文章,不禁想起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初唐四杰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文人,可是大多数人停留在他们所取得的成就上,而往往忽视了他们背后所付出的坚信与努力。本篇文章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鲜活生动的卢照邻,在人生最艰苦的时候,卢照邻仍然笔耕不辍,留下了一篇篇令人赞叹的美文,给我们留下了一笔珍贵的财富。本文行文流畅,读后深受启发。感谢老师赐稿晓荷 期待您的下次精彩作品!【编辑:小小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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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小小的船        2019-02-25 12:49:45
  拜读老师文章,祝佳作连连!
回复1 楼        文友:槐下客        2019-02-25 15:24:28
  谢谢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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