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 香草湖 (外一首)
《香草湖》
玉笥山的水,从笔尖上流淌出来
喝一杯,可领略三生之幸
香草湖,捧着一潭珍藏千年的陈酿
品一口,可醉他个转世轮回
水的颜色湛蓝湛蓝的
染成汪洋的信念色谱
倒映于水中的草,复制着故土的情怀
总有一种如诗东西在歌唱
瘦如炊烟下跳跃的文字
把火膛烧得殷红
一只水鸟,用低飞和驻足,眷恋着这湾湖泊
用全部的执着,临摹苦寒,吻别苍冷
此刻,湖心,一盏灯
照亮不朽
还有一枚千年不灭的种子
一直端坐在号子的中央
我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祭奠这一潭善水
只能预支整个黄昏
用血色的酒,载起一叶的风帆
把湖光山色醉成
酒鬼
湖的雄性,是不可能磨灭的
诗,疯狂地缠绵着美人的玉指
在丽水三寻的彼岸
唤醒八百里洞庭
一湖香草,一帘美人
但香草总比美人潇洒得多
《走过老房子的窗口》
纸糊的窗台,跑过来一束阳光,翻晒着主人的昨天与今天
被烟烤过的老黄历静静地躺在灶台上,瞪着眼读寒来暑去
它不在意那些视觉,褶皱,尘埃,路过的人
老主人端坐在屋檐下,如禅般静静地望着远方
她的一生,属于从天窗外射进来的阳光
影子匍匐在地,倾听着从墙角传来的叽叽鼠鸣
此刻,火炉里的灰尘是冷的
一个弯曲的铁炉钩子,使劲地提起生活
没有写下名字的火钳,允许树枝的能量燃烧后冷却成黑炭
当夜幕降临时,有一缕炊烟站在瓦砾上,报着预警
我看到老主人站起来,脸上没有表情
那双充满老茧的手,在红辣椒上翻炒着
柴米中散发出孤独的气息,蓬勃着辛酸的晚餐
这一刻,挥霍所有语言,也无法捕捉桌面上一盏一碟的场景
这时,纸糊的窗台上,走来一缕月光
酒杯与烟斗,寂默成相对无言的壁画
母鸡与小猫唱着欢歌,在黑白交错的时段上各自归了巢
剩下的时间,她独自小心翼翼地用油纸紧裹着红辣椒,悬于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