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征文】初春的雨(散文.外一篇)
初春的雨
己亥年二月十七,久雨初晴。
早上,一睁开眼,就觉得亮得异样;推开门,竟铺洒进一片阳光。啊,出太阳了!
太阳暖洋洋亮晃晃地放着光。
天,似乎瞬间高远;地,似乎瞬间拓宽。
楼前的道,道后的广场;四周的树,比邻的楼房,眼前的一切都出奇地亮。
推开后窗,更觉差异:雨中那畦晶莹碧绿的油菜,一夜之间竟串高了一头,黄灿灿地扬起一片繁花,映照得屋后一片辉煌。
久违了,明媚的春光。
一连数周的濛濛细雨似残冬留恋的呼吸,不仅终日里笼罩了阴郁,还冻得人唏唏嘘嘘。老人们说“这是冻桐花呢”,我却大以冬的回光返照为不必——走就走了,又何必再回首呢?婆婆妈妈的,害得人才兴冲冲地脱了棉衣又不得不抗御这回寒的天气。
其实今年的阳春早在正月十五后就露面了。连晴数日,一天比一天暖和。性急的姑娘小伙早就换上了羊毛衫;勤快些的家庭主妇也已洗晒了冬衣,我便是其中的一员。
但时过不到两周,欢笑的骄阳却突然隐退——冬老人反悔了,准是他又向身后撒了一把雪花吧,那雪花一定是触到了春姑娘温暖的手臂才化成细雨,时而霏霏漠漠,时而淅淅沥沥;时而细得像雾,时而又好似凝结在了铅灰色的云里。一连半月,意犹未尽。
尽管算不得大,却带有冬的寒气:洒得四周湿滑煞冷,逼得姑娘小伙也不得不添衣加裳,上班的人流中又出现了形形色色的冬装。
但“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时光的列车已将无可奈何的冬老人带得远远。不管这雨是不是雪花化成的,它毕竟是落在农历雨水前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春雨无疑。不信你看那欣然开放的油菜花,何以在阳光下这般得意——准是让春雨点透了灵犀。
啊,一年一度,春雨淅淅;洗净冬尘,万象更新……
春雨轻轻地洒
春的底色是绿,是四季中最令人陶醉的新绿;这绿,却是春雨洗出来的,你想过吗?
春的洗礼往往在大年三十晚上就开始了:迎春的爆竹向万物宣告了春的来临。无怪乎年年春节咱这儿都雨兮兮的,可别抱怨——那是春的洗礼哦!
春雨带着苍天的嘱托将万物沐浴,这可是滋润到心田的甘霖哦——难怪下得那般仔细:轻轻地洒,细细地落;一次次,一回回将大地洇润。吸吮进植物的每一根根稍,浸润到每一条经络,每一个细胞。
于是,树们纷纷焕发出新的活力:报春的柳,隐隐然摇曳出鹅黄的酮体;性急的樱花,等不得长叶便吐出了花唇,惬意迎受春雨的亲吻。
当柳叶儿在雨中一日一变,已展成翡翠的叶片儿;桃花、杏花都赶着趟儿走过了辉煌;却还有那叫不出名的树,才浴着细雨绽出叶芽,摇曳出满树闪烁的绿星。
时至春分,尽管尚有“倒春寒”的料峭,但,春寒却是融化了的冬的蒸汽。冬从大地上、树枝上、草叶上被洗涤,在春雨中融融、消弭。尽管人们对雨亦有怨言;煞冷、湿滑、阴郁……但,草木有知:它触到了春雨温暖的酮体,吸吮到她清新的水滴;大的有知:她不惜自身体温的骤降,果敢地用纯洁的肌肤去融化冬的寒凝,且欣然随之蒸腾,并不介意有人指责其涉嫌了与冬的干系。
朋友,当你顽强抗争于困苦艰辛之际,想必也能理解春是怎样从冬中走来出的。
受命于天宇,钟情于万物生灵,春雨揣起了春光的嘱托:为把一个灿若朝霞的世界献给人类,她默默无声,孜孜不倦地连绵着、飘洒着。
朋友,当你为理想中的蓝图而一砖一石孜孜不倦地垒砌时,你是否也吮吸到春雨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