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写了变化不大的开头
　　 ——在那个地方的开头
　　 已经写了变化不大的雨夹雪
　　 ——在那个地方的雨夹雪
　　 这些匆匆来到的春日
　　 的匆匆来到
　　 就像那不是我或我根本不在那里
　　 应当还有一个寂静且又寂静的
　　 阻碍且又阻碍语言的
　　 无法且又无法呈现的
　　 那不是我或我不在那里的
　　 紫色的雨夹雪
　　 的归途
　　
　　 我已经写了——没写我不是没写
　　 在那空气较多的清晨或傍晚
　　 之后的和煦里
　　 之后的日出或日落里
　　 已经有了但我看不到的一段距离——
　　 紫色的下给昨天的雨夹雪的
　　 紫色的距离
　　 我已经写好了无声——车子开出车子
　　 还会开出很远的隔山隔水的
　　 后面的无声
　　
　　 我已经写了——不是没写
　　 相望那边应当还有回家的相望
　　 在事物的远处彼此分开
　　 如果它们在一起出生入死或者形影不离
　　 那个出生入死或者形影不离的所在之处
　　 应当还有一个它们出生入死或者形影不离的所在之处
　　 在那边
　　
　　 我已经写了——已经写了不是我没写
　　 写在书里的纯洁与破碎和没写在书里的纯洁与破碎
　　 那边还有一句和它们一模一样的
　　 就像我不相信现在这样
　　 在那边
　　 也许还会有一个我不相信现在这样
　　 虽然我看不见那个——我看不见
　　 但我希望它们像雨夹雪那样
　　 在那边
　　
　　 我已经写了——我不是没写
　　 那个所在之处的所在之处的所在之处——
　　 当它椭圆的时候——或者说不得不是椭圆的时候
　　 我不是没写无数遥遥的它们
　　 的重要性
　　
　　 我已经写了——不是我没写
　　 雨夹雪的春日融融
　　 楔形的封闭的螺旋结构
　　 应当有一个楔形的封闭的螺旋结构的彼岸
　　 我不是没写我在上面四处乱走的自由
　　 是个啥滋味
　　
　　 ◎望一望兴安岭上的春天
　　
　　 一片蒿草尖锐的延胡索酸在西高东低的
　　 兴安褶皱带上阶梯式地颓废着
　　 即使我在手中把它一分为二
　　 也决定不与它棕色的山野随意分开
　　 或者到此为止
　　
　　 清晰或者模糊的程度表明
　　 一部分次等的间接的和视觉混在一起的
　　 温暖而成的春天
　　 不在人心衡量的对象之外
　　 走向或者远离我们
　　
　　 和煦的日子正在迫切希望离开心灵的事物早点回来
　　 把人人所见的广袤无垠
　　 统统暗示于心中
　　
　　 与此同时一个崭新的不言而喻
　　 从喉咙退化的影子里
　　 咽下它一生的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