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飞越(散文)
我背起行囊默默去远方……是男儿总要走向远方,走向远方是为了让生命更辉煌。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年轻的眼眸里装着梦更装着思想。不论是孤独地走着还是结伴同行,是男儿总要走向远方,走向远方是为了让生命更辉煌。
——汪国真
(一)
2018年10月31日,我们一行10人组团与其他地区的驴友一起,从南京碌口机场乘坐芬兰Ay0106次航班,取道赫尔辛基,开始了为期12天的西欧之旅。
登机了,中外旅客鱼贯而入,选座,入定,人人都彬彬有礼,绅士般地无人大声喧哗。起飞前,航班上也没有什么繁琐的提醒。10点55分,两位美丽的异国空姐分列人行道两边,同时双臂打开,并拢,前伸,表示开始启航。飞机在不知不觉中前行,然后起飞,升腾,一会儿便稳稳地进入天穹。我坐在机窗前俯视,蓝天白云下,高楼如盒,道路如线,河流如带,田园如格。俄顷便飞上高空,铺天盖地的白云像棉絮在阳光下铺展到天边。又像广袤的雪原,任我驰骋。美丽的祖国,别了,我们将离开你片刻,去异国他乡,探访外面的世界。
打开座前视屏,插上耳机,选择飞行介绍,一幅动态亚欧地图展现在眼前。滚动提示中芬两地的时间、时差、距离、飞行速度、高度。飞机以每小时850公里的速度一路向北,到渤海湾附近转向西北,越过万里长城、内蒙古草原,跨过外蒙,呈弧线型向西飞去。
座位前面是一群金发碧眼的美女,叽哩咕噜地说着悄悄话,挺淑女的。视屏中,有各式广告、动漫、影视,都是外文,只能看看画面,也蛮有趣的,尤其是动漫,水平一流。也有中文片,内容大都是中性的。吃午餐了,米饭、面条、红酒,饮料随选。半杯红酒下肚,小憩了一会儿,疲劳顿消。有洋妞空姐为我们奉上各式饮品,我要了一杯咖啡,细细品尝,在馨香的氤氲中,竟然品味出个中滋味——曾几何时,黄皮肤的国人也受到白皮肤的洋人殷勤对待!闲来无聊,就在人行道走动走动。弦窗外乱云飞渡,机舱内闲庭信步,天上人间何等从容和逍遥,四十年前的我可是想也不敢想的呀!
看看手机,北京时间早已自动转换为欧洲时间。春天从上海到厦门,航班上上手机已不怎么禁用,这次国际航班已经放开。同来人用手机互相拍拍照片。满眼望去,机舱里也有不少洋人来中国观光返回的。大多数当然是中国人,且多为女性,中国的大妈大姐们走出了贫困,走出了中国,走向了世界!志合者,不以山河为远。在习近平和平、发展、合作、共灜的思想指导下,推进人类文明的进程,乃大势所趋。在后舱吧台要了一杯中国的汇源果汁,用蹩脚英语口语,打着手势,与一空嫂交流。彼此非常友好。各种肤色的地球人都能和谐交融,是何等美好!
经过近10个小时的颠簸,飞行了9300公里,来到大西洋北岸的芬兰,举世闻名的名城赫尔辛基近在眼前。欧洲与北京时差6个小时,此时国内应是灯火辉煌了。
(二)
赫尔辛基位于芬兰东南部的芬兰湾,是芬兰的首都,也是芬兰最大的城市。芬兰是北欧国家,陆地上与瑞典、挪威和俄罗斯接壤,西南面被波罗的海环绕,有波的尼亚湾。芬兰是世界高度发达国家和福利国家,国民享有极高标准的生活品质。《2018年世界幸福感报告》调查中芬兰被排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著名旅游景点,有芬兰城堡。但我们此行只是转道去西欧。
去西欧为什么要转道北欧,我没有去向导游问询。不管怎么说,任何事物的存在,总有它的理由吧。前行之路总是迂回曲折的,国际旅游本就是行走一条从未走过的陌生之路,走过路过才知真情。就象人生之路也总是多舛的,要通过不同的舞台才能演出精彩的活剧。转弯便见景,转场便是戏,转角便有爱。
虽然是转机,查验护照,安全检查,检票登机,一样都不少。就在集中队伍准备进入候机厅的时候,异常情况发生了。一不留神,老太婆去洗手间,随着人流走散了。待团队进入候机大厅,四处寻找不见踪影。我慌了神,她的手机、护照、登机牌都没带,语言不通,很难找到我们。同伴们也急了,在微信群里告知导游后,帮着寻找。连云港那位和我同姓同名的汉子还在群里发出全体寻找的呼吁,三位游友立刻帮助人肉搜寻,但人海茫茫何处寻?寻遍附近的几个登机口全无踪影。我们的领队兼导游潘志舫先生立即与机场有关方取得联系。在大伙的关心下,终于找到。原来,是老太婆寻不着团队后,向机场的一位胖婶求助,那位经验丰富工作人员把她带到机场边的移民局,潘导闻讯后又带她重新入关,领回候机楼来。在登机口附近的中国乘客服务中心,一眼看到那个“迷途的羔羊”,我一颗心才放下来,团队的同伴们也长吁了一口气。我无法表达心中的谢意,只好向这位异国胖婶连连俯首点头,连声说“Thanks”,在心中感谢富有爱心的人们。
飞鹰从赫尔辛基又航行了2100多公里,疲劳了,但也许是为了让我们看看这陌生城市的夜景,竟在巴黎的上空盘旋了一周,然后张着翅膀,缓缓降落。万圣节的前夜,巴黎万家灯火,灿若星辰,在我们脚下飞过。
从东海岸飞到西海岸,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并不觉得累。刚刚从一周的寒流中复苏过来的夜巴黎,依然寒风料峭。大巴把我们送到距市区中心约9公里的旅馆,夜已阑,人已困,孰料此时又出了状况。我们响水的10人团队出现单男单女不好安排的问题。我和老伴是结婚四十多年的老夫妻,临行前补办了结婚证,就是为了同住在一起互相照顾。但出于感恩,我们主动分房分宿,暂时解决了这一难题。此后几天,游友相互谦让,使这一问题得以缓解,但毕竟时间过长难以完全解决。潘导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与国旅南京公司、盐城公司多次联系协调,最后,用自己的钱垫付,每天临时多开一个房间,让游团的每一个成员都安心完成整个旅程。
呵呵,耳顺之年周游列国,乃人生一大快事,得遇诸君行万里同下西池,更乃缘也!后在旅游途中的诸多教堂中领会基督教义,我不信教,但对博爱、自由、平等这些教诲颇为赞同,与佛教中的慈、悲、喜、舍无量精神和我国圣人主张的“仁者爱人”思想道德观略同。在西行之旅中,在漫漫人生路上,若人人把驴友当朋友,把路人当友人,这个世界是何等美好啊!